约翰史密斯4
幽然城主2015-10-25 03:522,200

  占地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新实验场在一个月内搭建了起来。这个速度让老钱很欣慰,钱未看着他的梦想通过这些堆砌起来的巨型积木与他越来越近,心中盈满了喜悦。他不知道王奕这个时候已经对他充满怀疑,不知道那个从莫名其妙地方冒出来的大科学家纳博科夫正在打着自己的算盘,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于美国人约翰史密斯的眼底。这些他都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他将成为一个永生不灭的,伟大的,次等神。

  王奕的行动范围原则上已经不受到任何限制,只是整个基地里工作人员那种惧怕而好奇的眼神让他觉得不舒服——虽然自己已经接受了纳博科夫那套说辞,不过有几个人能细腻到或神经粗犷到忽视他这副样子呢?说到底他依旧是他人眼中的异类。

  不过纳博科夫的实验占据了王奕大量的时间,这让他觉得好受些。见惯了各种变异人的研究员永远是一副扑克脸,他们才不管你长了一副什么样子。他们的注意力全在一组一组的数据上面。不过纳博科夫倒是个例外,在实验的闲暇时间他不断向王奕抛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大多和实验本身无关而是更多地涉及王奕私人的领域——用他的话讲,他对王奕的精神世界充满了好奇。

  两个人之间有好几次关于人类,精神和意识的有趣对话,王奕的记忆力可以一点不差地把这些都记下来。

  他也乐得如此。

  自从上一次老钱与他长谈过后,王奕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老钱一面,据纳博科夫说老钱正在不远的地方准备新实验场。是什么样的实验场重要到需要他亲自去准备呢?纳博科夫回答当然是和你有关的。所以在这里纳博科夫成了王奕唯一的交流对象,不过即便是纳博科夫,要理解他的话也是很困难的——他所感受到的世界,若没有切身体会,他人很难理解其中的一二,不过纳博科夫总是乐观的认为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王奕在说什么。

  同样是这个时候,约翰史密斯的处境有些麻烦。

  为了监视老钱的举动,他跟踪钱未来到新的实验场。江州远郊的一处科技产业园内,里面只冷冷清清地坐落着几个小的电子设备加工厂。老钱的新实验场就建在这里。

  史密斯躲在离老钱新实验场五百米以外的一处废弃办公楼里,他已经不可能再靠得更近了。

  五天,他在那里呆了五天,用蹩脚的民用望远镜看着老钱。老钱在活动板房里也呆了五天,每天从窗户里盯着那座新厂房一点一点建起来。除了负责人他很少见别人,有时一个人在笑,有时又像在自言自语着什么——不论是在与别人交谈还是在自言自语,史密斯都没办法知道他在说什么。

  所以,老钱静静地看着他的新实验场而史密斯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到第十二天的时候,史密斯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随着新实验场一天天临近完工,整个产业园内的警备人员也多了起来。刚开始史密斯还有可能溜出去搞点食物和水,现在他已经完全被困在了这里。

  CIA那边早就断了联络——一切真的很奇怪,莫名其妙的撤离消息,随即就没有了下文。

  是继续坚守在这里等死,还是出去轰轰烈烈的死掉。两样都没有价值。

  这一天上午,纳博科夫非常高兴地通知王奕,明天一早大家就能去新实验场了。

  “那里有我准备的更针对你这种状况的设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出你存在的意义。”

  王奕没有多说什么,持续这么多天的研究早已让他厌烦。尤其是当他意识到现在在这里所做的实验是多么没有意义。研究员们倒是显得很高兴,他们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老钱终于走出了活动板房,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虚弱的史密斯从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一切。他松了一口气,饥饿已经让他开始产生幻觉了,他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缩在墙角的约翰史密斯: “你是谁?”

  约翰史密斯认定他就是一个幻影,所以没有理他。

  “你好像很饿。”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西服,提着一只款式老旧的黑色皮箱。

  约翰史密斯终于把眼睛从望远镜上离开,他看向这个长着一张南亚脸的男人。

  “你的出现大概也说明我快死在这里了。”

  “我又不是死神,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史密斯又把眼睛移回望远镜,老钱已经不在了,他也不知道现在该看点什么。

  “也许你需要我的帮助,年轻人。”他走近史密斯,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递了过来。

  史密斯狐疑地接过纸片:红龙银行。

  他笑了起来:“我的幻觉竟然是这么有名的家伙,我整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幻觉?”男人惊讶地看着他,“年轻人,我怎么会是幻觉呢?”

  “红龙银行。。呵呵。。为什么地下钱庄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错误,”男人严肃地说,“红龙银行并非是地下钱庄,而是守护财宝的魔法巨兽。”

  史密斯这一次真的笑了起来。

  “嗯,你就当这是个笑话好了。其次,我当然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你现在所看到的那座建筑物里,有来自红龙的十亿投资。”

  十亿投资。

  “日元吗?”史密斯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当然是美元,我们只用黄金和美元结算。”

  “好的,我会考虑看看,问你们借点钱什么的。”史密斯挥挥手,想要这个奇怪的幻觉快点滚开。

  “你还是认为我是幻觉吗?”男人又走近了一步。

  一辆改装过的切诺基从远处开来,史密斯模糊地看到里面坐着王奕,开车的是老钱。切诺基后面跟着的是载着整个科研团队的大巴车,警卫,浩浩荡荡的很多人。

  忽然一股冲击力袭上史密斯的左脸。一阵麻木之后,随即是剧痛传来。

  他吃惊地看向这个长了一张南亚脸的男人,男人摸摸自己的左拳:“现在我还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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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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