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水领了兵士走后,上官雪便来责问史进,朱三道;“你二人如何下得山的,寨主可曾同意你俩下山?”朱三抢了话回道;“寨主并未允许,我两个是偷跑着下山的。”闻听这话,上官雪当即斥责道;“你俩个好胆、”
正待责难,白晋鹏却截过话来,替两人开脱道;“好了好了,他两个想也是个好心,既然都下山来了,就与弟兄们呆在一起,只莫再由着性子胡闹了。”听这宽心言语,两人以手加额,正乃庆幸,上官雪一旁又道;“此次定是你朱三蛊惑史进兄弟,信了你鬼话,才随着你下山的。”也不让他朱三申辩,自顾着又道;“这笔帐先与你佘着,等回了山寨,再与你朱三一并计较。”朱三苦拉着面皮,不敢违拗,只道了个”是”字,待上官雪转过身去,伸舌撇嘴,装了个鬼脸顽耍。
白晋鹏见左飞竹向前来执礼,说道;“感承大恩,乞丐我代丐帮弟子向白当家并青峰寨的众好汉致谢。”白晋鹏回礼道;“左长老无须多礼。”见吴昊也上前来拜,白晋鹏因不识吴昊,故问道;“不敢拜问公子高姓?”不待吴昊回话,史进即岔口道;“此小弟的结义大哥吴昊吴大哥。”见说了,白晋鹏忙对吴昊复行了一礼,道了声;“原来是吴公子。”施过礼,道过‘久仰’后,白晋鹏道;“不知公子如何便得罪了那范良水?”不消吴昊说这情由,左飞竹便把吴昊的遭遇捡个大致备说了一遍。
听到动情处,见苏乖常一掌‘啪’的声,拍在那桌子上,桌子即被他打为粉碎。瞧还不解气,苏乖常气愤填膺的说道;“原本糊涂世道,早该反了。”白晋鹏听了,恼怒道;“五弟、休要胡说。”见得白晋鹏动怒,苏乖常不敢再说,可也白了白晋鹏一眼,泱泱闭了嘴巴,自去一旁寻了个干净场所,与些山寨兄弟们扯话。
待苏乖常走开,上官雪这才拱手道;“左长老、让你笑话了。我五弟便这生性粗卤之人。”左飞竹笑道;“乖常兄弟直来直去,倒来得爽快。”话至此处,忆起事来,方转了话题问道;“不知道你们是何以知晓我等与正法堂的人在此相斗的?”白晋鹏道;“我等路经此地,凑巧见几个鬼祟之人,我三弟奇怪,更无意间听到他们谈话,言语里提及你丐帮,似有图谋,所以我等便顺道过来瞧瞧了。”
交谈一阵,白晋鹏看天色也不早了,想还有个事务在身,当下便抱拳辞行道;“左长老、吴公子,我等还有事情不能耽搁,今日就此别过。”左飞竹道;“既然有事,乞丐也不多留你们,以心相照,此次我乞丐欠的这恩情,它日但有差遣,乞丐决不相辞。”白晋鹏道;“拔刀相助,何须这相欠二字。”客套了,两方互道了”珍重!”各自拜别。
史进与吴昊也有惜别,两人依依,不忍分离。史进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与大哥相见?”吴昊道;“休说这些许不开心的,兄弟有此机缘,上了那青峰山寨,身边便有一群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兄弟你跟了他们,大哥我也就放心了。只贤弟这般厚道人,日后与路须小心在意,凡事不可托大,诸事且不可躁性。”史进鼻子一酸,眼眸中满是不舍,挥泪相别道;“小弟记下了就是!”
史进辞别了吴昊,与朱三小赶,撵上了清峰寨一簇众人,次日赶至润州时已是日没沉西。进了城,寨中兄弟径到一座大宅里,史进,朱三与几个头领入到大厅里坐了,少待片刻,霍巧儿进来,禀道;“弟兄们里外都已经遍查过了,宅子里没有见到丝毫打斗的痕迹。”白晋鹏道;“前厅、后院、花园子,你等可有查过?”霍巧儿回道;“都仔细看过,却无可疑之处。”
见这说了,白晋鹏自也没甚么可说的了,遂摆手叫霍巧儿下去歇息。霍巧儿应诺,待要离去。上官雪却叫住道;“患生非常,防于不测,小五他们当初便是落脚此处的。你等晚上且不可再掉以轻心,也需加强戒备才是。”随又吩咐朱三道;“小三、今晚你也休要闲着,算上你一个,你与霍巧儿、石猴,分三组,领兄弟们院子里轮流职守,你守前夜。”承了这旨令,朱三懒散的应诺后,拉了史进出了门去。
是夜,星明月朗,四下閴寂。只说史进出了房间,到前院寻着朱三。朱三道;“呀的不猴皋,却来这里作甚?”史进一时听不明白,遂问道;“甚么猴皋困皋,是甚么?”朱三一笑道;“这是我中下语音,便歇息之意。”史进领会,现学现卖道;“丫的猴皋不得,出来找你朱三哥叽咕肉姑,闲聊哩!”朱三听得‘哈哈’大笑起来了,道;“叼嘴八舌的,繁噶得要命。”
两个自在说笑,不觉寂寞,一番嬉闹过后,朱三道;“还算你有点善心,知道我朱三于此煎熬。”史进道;“此次我俩偷跑了下山,你不是也一个人囊了这罪责,陪你职夜也算赎清了你这情分。”朱三道;“原道你是觉得亏欠我朱三,才来替我解闷儿的哩。”史进听此话语,连忙摆手,只差没把那心窝窝里藏掖着的话儿,于此都敞了他听。
史进道;“也不全然如此,只这些时日多承小三哥照觑,兼多少也有所依赖与你。”此话说得不清不楚,只让那朱三摸着脑门子半天找不着西北,忍不住问道;“甚么依赖不依赖,你莫要说得这高深可好。”史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说甚么。”朱三听此一楞,一愣后却不饶恕,仍自刨根问底儿的追问道;“世上哪有这道理的,自个说过的话却不晓得说的甚么,你定是有事瞒我朱三。快快实对我说知,若不名言,决无干休。”
史进被他缠得没法,只好道;“其实我是想说,自我上得山来,一直都与你朱三一起,听惯你唠叨言语,还有你那似雷点鼾声,没这些反倒我史进不惯,没奈何,只好出来与你将就了打发这光景来的。”
朱三算听明白了,也是个爱听好话之人,只是这嘴皮子终还是免不了要嘲弄史进一番,朱三说道;“我朱三又非那波俏女子,怎劳动你史才子挂念。”月下星前,两寡孤男子不期将些闲话扯到那女子身上。怎见他朱三聊起这女子来,可谓是面带异彩,眼有邪光,嘴含*笑。
朱三道;“咱山寨甚么都不缺,就缺那婆娘。”略停顿了,又咽那口水,说道;“咱早就想好,跟着张寨主干,等哪一天混出个人模样来,也学学那些个达官显贵,娶她娘的十来个清白女子,生他娘的一窝崽子才好。”
史进见他说了,‘哎呀’一声,故做惊讶状,失口说道;“咱朱三大侠端的是好志气、好威风、好煞人咯!只是、”说至此处,眼珠子转转,便不朝下说了。朱三追问道;“只是甚么?”史进摇了摇头,故意叹得一声,只说道;“算了,还是不说了,也无甚要紧事情。”朱三来气道;“好好的话儿留得一半,倒坏人家胃口,煞了人兴致了。”
见朱三这气恼模样,史进忍禁不住,‘扑通’一声笑将出来,笑罢之后,这才嬉嬉然道;“原是想说你有这许多的娇妻美妾,无数子女围兜着你,我只恐你这身子骨儿如何消受得了,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是。”朱三省悟,扯了这喉咙温怒道;“好不小觑人,某当你文绉绉白面寡书生一个,却也使着这法儿明里暗里来笑话我朱三。”
正聊得兴致起处,不防身后有人说道;“甚麽好笑事情?”两人回头来看,见是五当家苏乖常。两人行礼,苏乖常却是不喜这礼节俗事,道了声;‘你俩好烦。方才说个甚,惹得你两笑话,快与俺说说。”
见问了,朱三恐史进揭这底儿,当先便抢过话来道;“我与史兄弟正高谈我清峰寨的众位当家如何的英雄了得。”苏乖常不悦道;“方才俺明明听你俩说甚么娇妻,道甚么美妾,你却拿这套假话来哄俺,原道你朱三也是个不实在的人儿。”史进适时笑道;“是了三哥,你却不晓,小三哥志向恢大,无人能及的。”边说边向他朱三挤了眉眼,拌了个怪模样子。
史进不待苏乖常动问,便嬉笑着自将两人方才话语和盘托出,卖了个透彻,末了还不忘作了番总论,说道;“他朱三胃口大着了!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三个四个全囊了去。”苏乖常听罢,乐了起来,道;“朱三、你呀,日后但有应付不来时,可莫要应酬了事,凑合着分你五当家一个二个可好!”说罢便与史进两个相顾大笑起来。两人唱和,好把个朱三气得瞪圆了眼睛,狠狠瞪了回史进。
一番调笑过后,史进问苏乖常道;“五哥,你莫非也睡不着?”苏乖常道;“俺是来找你史兄弟的。”史进道;“五哥找我何事,可是紧要?”苏乖常道;“也不算得甚么事情,俺寻你,只是想让史兄弟教我识文习字。俺是个粗鲁的人,大字更不识得几个。咱听山寨兄弟讲,史兄弟你读书颇多。俺琢磨了,如何也不能让兄弟们瞧不上俺,所以这便让你史兄弟也教会俺识几个字哩。”
史进听他说了,总是明白过来,含笑了道;“原是这么回事,这事容易,只不知道五哥想学些哪几个字?”苏乖常直言道;“你瞅着就行,只要莫太难就行。”话至此处,陡忆起事儿来,随又道;“上回寨中听大哥念的那诗名叫甚么来着?”史进接道;“五哥可说的是那日聚义堂中白大哥和的那首李太白的‘醉酒歌’麽?”苏乖常道;“正是那个‘醉酒歌’。”史进道;“五哥想让小弟教做诗?”苏乖常点头道;“嗨,你们读书人一说就破,咱就这意思。”
听他说了,史进却犯难道;“只是这吟诗作赋非一日之功,小弟却不知道怎生个教法。”苏乖常道;“这样可好,史兄弟你先教咱一首诗来,垫个底儿,也好让咱与众家兄弟面前露露脸面。”史进道;“既如此,小弟便先教五哥一首打油诗凑合着了。”只他苏乖常也不晓这打油诗为何物,只要是诗,便一个劲的满口答应,“怎样便行,史兄弟尽管教于我就是。”见他说了,史进思索一番后,取个歌咏念道;
“山又高,月又明,青峰如屏天下名。青峰山,龙虎山,众家儿郎齐聚欢,敢叫那天地新颜地也宽。江也静,湖也清,劈地摩天子午兵。子午鞭,打神鞭,专替人间补苍天,撑开这江山混沌喜笑颜。”
苏乖常跟念,待念到”子午鞭、补苍天”一句,苏乖常兴致大起,复又念得几遍,而后欢喜着大声喊道;“诗里有咱,有咱名字,专替人间补苍天。这回咱可在兄弟们面前露脸了,咱苏乖常这下可露脸了。”
当晚无事,次日天明,众人都集中于大堂内。苏乖常道;“俺就晓得昨晚定不会有事,三哥你也忒小心了,咱是贼人,即便要下手,也不会单挑这头个晚上。”白晋鹏道;“三弟也是为了大伙儿周全作想。”苏乖常道;“知道三哥是为了俺等,咱不说这话了,三哥、你说吧、俺眼下该怎么办?”上官雪道;“昨晚与大哥商量了,大哥留此坐镇,我与五弟你,各领了人马分头打探,另外便是通知我山下各处弟兄,全力找寻小五他们下落。”苏乖常点头,道;“好、就这么着。”说罢,也不耽搁,转身便领着一帮兄弟去了。
待得苏乖常离去后,朱三问道;“三当家,那我朱三呢?”上官雪道;“你便此呆着,哪儿也不能去。”朱三道;“众兄弟都有指派,惟独我朱三没有。”上官雪道;“你私自下山,我便还没与你计较,你还想到哪里去?”朱三斜拉着脑袋,仿似受了委屈,装着副可怜兮兮的无辜样貌。只是还未申辩,却又听着上官雪道;“史兄弟与这宅子就交给你了,若有闪失,待回到山寨,我新老旧帐与你一起计较。”说罢,也下了厅去。
只说苏乖常,上官雪各领了一帮山寨兄弟于润州内外,小街夹巷,乡村近郊团团寻了一日,一无所获,至晚间回转至大宅中。各各垂丧着脸面。揣着个烦恼闷在堂中。史进见众人烦扰,便起身提议道;“可否找丐帮相助。”此话刚落,霍巧儿即附和道;“点子可行,丐帮帮众遍布四处,为天下第一大帮,消息灵通自是无人可及。”上官雪不认同道;“只是这样,人家会说我们青峰寨的事情,还须借外人帮忙,传将出去,会有损我山寨名声、再说我等方帮过他左长老,这么就着急索要这人情,恐于礼不合。”苏乖常道;“甚么时候,救人要紧,小五是生是死,早知安危,俺等也好安心。”白晋鹏也道;“丐帮名扬江湖,历百年而不衰,是以义气为先,左长老耿直豪爽,重情重义,从来不畏强权,我想左长老断不会有此想法的。”
上官雪见说了,只得点头道;“大哥说的极是,是小弟多虑了。”一旁朱三自告奋勇道;“此事便着落在我朱三身上,这便去他丐帮金坛分舵。”上官雪回绝道;“去丐帮之事自会派他人前往,不用你小三。”
当晚,众人散后,上官雪来见白晋鹏,见白晋鹏正案桌上写诗,看是首卜算子。上写道;“歧山仲达笑,南阳卧龙休。武候遗传八阵图,佰约却失蜀。两朝开济心,铜雀踏歌行,千百年来身后评,阿斗断前程。”
上官雪道;“大哥莫还在想以前事情?”白晋鹏不答,却问上官雪道;“可有我妻女下落?”上官雪摇头,也说些安慰人心的话。
‘原来十余年前,白晋鹏因不屑那拍马溜须,巴结诌媚之能事,反受吕夷筒怀恨,一次,吕夷筒借殿前步军都虞候顾珍,军器监穆宝,禁军教头许安,只因涉嫌结党谋反,被捕入狱,至开封府受审,披枷带锁行了二日,打熬不过,胡乱招供,牵扯出许多无辜人来,时白晋鹏也被冤枉其中。那开封府尹稍加审讯,便判了白晋鹏个满门抄斩,所幸白小五的爹爹白可树事先将白晋鹏妻女藏匿,白晋鹏也在押赴刑场途中为苏乖常,白小五二人冒死救下,为避官兵追捕,几人亡命江湖,后来有幸结识张海,辗转上了青峰山,做了头领。今次下山,一是寻找白小五等人下落,二也是想找寻当年失散的妻女。
白晋鹏究竟是个豁达的人,缓急轻重之间,寻小五下落当下首要。便转了话头与上官雪重开计议。上官雪道;“这里的马市人多,明早五更时我便带人往那打探。”正好苏乖常进门来,听到这话,说道;“不须三哥出马,明早俺自去得。”白晋鹏不允,架不住苏乖常坚持。白晋鹏才道;“我不放心你,须有人同你一道。”上官雪道;“霍巧儿机警,办事牢靠,便让他陪五弟走一遭好了。”苏乖常只是要去,哪还计较与谁同去。
苏乖常回到下处,和衣就寝,生怕五更天起不来床,四更未到,苏乖常便起来去叫醒霍巧儿。两人来到西门里大街,见往来之人络绎不绝。霍巧儿道;“三哥自此歇脚,我去打探消息。”留下苏乖常马市里颠倒走了几回,也是无趣。又见前面菜市声喧,苏乖常便望那里去看,却是十来个早起菜农正这里争抢地盘,也有相互揪了头发扭打的,撕咬的,总之闹热。
苏乖常有心劝架,道声;“好好说话,不要打。”怎奈两方斗得凶狠,哪儿又听他相劝的。这番倒好,竟惹出苏乖常原本个脾气儿来,只听苏乖常大吼了一声,走将上前,一手提起一个,将那几个狠角色都掀翻在地,指他们道;“凭般说,打斗里事,你等哪个是俺敌手。只叫你等各干买卖,规矩莫争。”还待再说时,霍巧儿恰好赶来,扯苏乖常到个无人处,说道;“大当家的吩咐了,叫你休要惹事,你怎忘记了。”
不说山寨兄弟找寻白小五之事,只说离润州三十余里的焦山顶上,有一长髯长者背负了双手,立崖畔远眺,望馀晖片片,专注了神情。
过了会儿,那长者身后又多出一拿刀大汉,近前来看,却是他上官雪,那长者不回头也知有人来到,长者道;“你来了。”上官雪执礼回道;“学生拜见。”长者道;“你上青峰山有多少时日了?”上官雪道;“今正好十年。”长者道;“你倒记得明白。”上官雪道;“门主栽培恩典,在下岂敢有忘。”长者叹道;“当初是老夫把你安插在青峰寨,这一眨眼就过去十年了!”上官雪道;“门主今日寻在下来此,不知有何差遣?”长者总算转过头来,但看这长者赫然便是诛仙门副门主管玉白。
管玉白对着上官雪,沉声问道:“你可知老夫当年将你安排在青峰寨为的甚么?”上官雪道;“在下愚蠢,实在不知。”稍事停顿,于是又道;“在下只知道管门主要在下做甚么,在下便不惜了这性命,也是要为门主做来。”
见这说了,管玉白却也不着急说那正事,只转过了话题,缓了口气,问道;“青峰寨里,张海倒是一个很会笼络人心的人,你似也为他感化了人情,早不复自我了。可这也不能怪你,十年,换作老夫我也当如此。金兰有义,义生情感。有情之人活着才有些意思。只你须记劳了,世事本茫茫,感情本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所对、无所错。”
上官雪无言,沉默半响,听管玉白问道;“张海怎未下山?”上官雪回道;“张海本是要下山的,可白晋鹏执意要来,又因白小五有恩,乃白晋鹏的本族兄弟。昨日白晋鹏已打算请丐帮的人寻找白小五下落。”管玉白道;“你当真以为凭他丐帮就能找着白小五麽?其实老夫倒真希望丐帮能够找到。”
上官雪不解这话里意思,便问道;“白小五不是在门主手中麽?”话犹未了,管玉白忽沉声说道:“这好象不是你该问的。”见个责备,上官雪唯唯不敢再问,忙说道;“属下知错了。”诺诺观貌察色,见管玉白收拾恼怒,心下稍宽,又听管玉白接着说道;“虽不该你问,但老夫还是会告诉你,白小五是马奎的人抓的。”
上官雪闻言诧异,大着胆子问道;“马奎的人?”管玉白道;“不错、白小五虽不是老夫叫抓的,可青峰寨要劫马奎的生辰纲,这消息却是我诛仙门给放出去的。老夫今日着你前来,便是要你把白小五在马奎手里这消息再传将出去。”上官雪听后一怔,只一个”这”字出口,哑在那里。管玉白盯了上官雪一眼,才道;“你休要问个甚么,照做就是。”见说了,上官雪便不再说甚么,领诺辞了下山,径回润州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