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休戚与共生死依 同忧相救荣辱存
纹龙史进2015-10-25 03:476,574

  天将破晓,二人见离山寨也远了,史进问朱三道;“润州城你可知道哪里?”朱三道;“实不曾去过润州。”史进哑道;“下山之时,你不是言到过许多的地方。”朱三道;“可我也未曾说去过那润州城的了。”史进听了,气得也似没了这脾气儿,锁了那眉头,苦着个脸瓜儿,发着愁道;“总是听了你小三的蛊惑,只这回倒好,我俩还怎麽去得。”

  两人慢腾腾行走,为的便是等白晋鹏等山寨的弟兄到来,走了两日路程,这日午后,二人行到一岔路口,朱三停步,周遭里张望一回,却对着个光秃大石琢磨。史进看他严谨,便问他道;“有何不妥?”朱三指着石头上印记,说道;“看这标识,显是二当家他们已从此过,我只奇怪怎到此便止了影儿?”史进道;“如何便没了影儿?”朱三道;“这原是我山中标识,以十里间距为数,便其他山寨兄弟晓得行踪。可寻此处,便无个下文。”史进道;“十里之距,长短不说,怎就晓得他处无个标识。你又未曾他处寻找。”朱三道;“前方荒野,一望便知道无个显眼处。史进听了忐忑,随朱三又行一程,果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印迹了。

  正那行走不安时,朱三指前方个僻静小村,说道;“我俩那里去瞧。”史进自然无个主意,也便依他行走,盏茶工夫,近了那村子。见村子里异常的寂静,疑似个无人处,然朱三身多阅历,谨慎着并不着急进村,故在村尾寻了个土坑隐蔽,二人探头探脑,只往村里张望。不大时候,朱三见无动静,失了耐性,骂道;“狗娘养的,当真邪门,日头未坠,也应有个人影的。”史进道;“过分小心,原无必要。”朱三打头,二人出来土坑,将近那村尾一间草屋时,怎料到屋旁两土堆后猛的跳出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来,更扯了张粗麻大网便朝史进二人当头罩来,两人猝不及防,当时便成了这网中鱼虾,瓮中王八。

  两人挣扎不得,朱三大叫;“甚么鸟人?何故抓我二人。”那二人各拿根棍子,数中一个喝道;“嚷嚷个甚,我等还未盘问你,你这厮倒先问起我们来了。说,你俩是甚么人,是谁指派来的?”只见草屋后又闪出四个一般模样的汉子来,史进见都是些花子打扮,因吴昊大哥于丐帮的左飞竹长老交好,故觉亲切,是以问道;“敢问几位大哥,可是丐帮弟子?”

  当中有一人,满脸胡须,似个团头。那人理睬道:“是又怎样。”说罢此话,便扭过头去,只对另几人,逐一吩咐道;“你三个换下沈麻子,胡驼子,还在此设伏,招子亮点。另把这二人解去见长老。”几人声诺,各领职责。那团头并先前沈麻子,胡驼子,解了史进,朱三,转到村子里来。

  且说三人将史进,朱三押解了入到一宅院正屋子里时,见里头坐着的正是左飞竹,且还有个吴昊大哥也在这里,史进欢喜了叫道;“吴大哥,左长老,我是史进呀。”吴昊见到史进,也是有点意外的,忙向前来道;“怎会是贤弟你?”只让身旁沈麻子,胡驼子解了绳索。朱三叫道;“原来认识,我只道遇上了些甚么恶毒歹人哩。”

  待招呼了史进,朱三坐下后,吴昊问史进道;“贤弟怎会到此?”史进道;“说来话长。”便将遇见张海大哥,上清峰山一事,备细告诉了。吴昊听罢,道;“前些日子,听左长老告知,只在洗冤台上见到了你,如今知你机缘巧合结识了张大侠。哥哥也好替你高兴。大哥听说、那张大侠义薄云天,英雄了得,兄弟可得好生珍惜了才是。”史进领受,也问吴昊等怎会在此?

  吴昊道;“一言难尽。”叹息时,左飞竹接话来道;“阎文应卑鄙无此,使范良水纠缠,利用那冯士元案,将公子家中藏书说成反书,抄了公子的家不说,且张搒州府,到处缉拿吴公子,乞丐得到消息,护公子来到此处,不想范良水一帮正法堂厮捕也寻到这来。”

  话说此处,吴昊道;“长老护我,感激至深。”左飞竹道;“吴公子说的甚么话,当年我被魔教中人追杀,若非公子你仗义相救,又将乞丐藏在你家,今日便没有我左飞竹了。我们江湖中人讲的是知恩必报,时下公子有难,乞丐我怎能置身事外。”吴昊道;“只是你们洪老帮主曾执下严令,不许帮中弟子与官府中人有任何瓜葛冲突,长老三番维护,定会使你丐帮受此牵连的。”

  史进听了明白,便一旁愤慨道;“只恨小弟不懂武艺,大哥受那些恶贼冤欺辱,小弟却使不上半分气力。”吴昊道;“贤弟有此心意,大哥也感欣慰。只哥哥今日不能留你,你还是紧早离去才好。”史进道;“大哥有难,小弟如何能走。小弟虽无这本事与长老等一并御敌,可是小弟今日定然不会离开此地,纵然是死,小弟便也要陪着大哥死在一起。”一旁朱三听了,插话说道;“说甚么死不死的,吴公子都还恙着哩,你净讨些不吉利的话来说。”

  此言方落,便看见吴昊板起脸来,道;“此地不需你俩,你俩休在此添乱。”史进固执说道;“大哥有难,小弟不走。”吴昊冷嘲一声,变脸说道;“你有这本事麽,你可知我吴昊只为一时冲动才与你结义的,原也没把你当成兄弟,你赖在此地,当真招人厌烦了。”

  史进听得说,也是个呆愣,半醒茫然,便那自语道;“不是的不是的、吴大哥、不是这样的。”待思量了方才那话,猛的又想到,‘定是吴大哥不愿我受此牵连才这么说的。’念及至此,当下便倔强说道;“我不走、”吴昊紧绷了脸面,扭头却对左飞竹言道;“左长老,烦你使人赶他两走。”

  便此时,一乞丐急急来报道;“村东,村西皆有人来,人数不在少数。”左飞竹闻听,变了面色,问道;“再去查来,来了多少人,都是些甚么人,待查实后速来回报。另告知我帮弟子,紧守进村要道。”

  稍等之际,又一丐帮乞丐入门来,禀道;“长老,贼人厉害,我等把守不住,为这伙贼人攻入村子里了。”左飞竹听此一惊,急忙问道;“都是些甚么人?”乞丐道;“来人确实公子对头,人数不下二百号人。”听说此处,左飞竹转过身来,道;“你们呆在屋子里,且不论发生何事,不可走出这屋子。”仍下此话,便与那乞丐出了门去。

  史进等在屋内焦急等候,不多时,听喊杀渐近,正当激烈。朱三道;“我去帮忙。”去墙边提了把扑刀就欲出门去。史进向前来道;“朱三哥,你待怎样?”朱三道;“当然是出门驱敌去。”一看护乞丐阻道;“长老有言,只允你等呆在这屋子里。”朱三气道;“又不是你们丐帮的人,管得着麽。”拦不住时,吴昊接口道;“长老留我等屋子里,想自有他道理处,你可莫要使乱。况我等三人,就你武艺,便是出去也帮衬不了甚么的。”朱三道;“我说你两个傻书生,莫非要等到丐帮的人都死绝了,我们方才出去。到得那时,还不是要打,既然横竖都得打,迟打早打总归是要打的。”

  那朱三不顾,方到门首时,左飞竹恰好回转,看他仆仆样貌,吴昊关切问道;“长老,你没事吧?”左飞竹道;“乞丐没事。”待缓得一口气后,又道;“来的果然是那范贼子,乞丐已让村外的帮众全退守到这屋子周围了。”吴昊道;“是否贼人势大,丐帮弟子若胜不得,还请长老将我交给贼人,这么多丐帮兄弟为我而丢掉性命,我心早已不安了。”左飞竹道;“公子且请宽心,有我左飞竹在,定护公子周全的。”

  正说着,屋外陡安静了下来,一丐帮弟子染伤进来,正是村尾用渔网网住史进与朱三的沈麻子。左飞竹问他道;“沈麻子,你伤势如何了?沈麻子轻松的道了声“无碍。”还煞模样儿拧拧了筋骨,说道;“你看、好着呢。”说罢了此话,便那禀道;“贼人暂停了攻打,只将此处围住。”左飞竹道;“我丐帮还余下了多少弟子?”沈麻子回道;“连我,胡驼子,算起来不过二十来人。”

  左飞竹思索了道;“方圆百里,除这荒邨外,便再无个人烟处。想来他们便是想困死我等。”沈麻子道;“我带几个兄弟冲出去,打杀出一条道路来,再回头使人来帮。”左飞竹摇了摇头,道;“贼人既困围我等,自然谙悉情形,有恃毋恐,又怎会让我等轻易地搬来援手了。且歇口气儿,待会更将有一场血战等着我等搏杀的。”沈麻子见左飞竹这说,自不好再说甚么,只得唱个大诺,退屋外备守。

  半响,听见屋外有人喊话道;“我乃范良水,奉朝廷旨,缉捕犯人吴昊归案。”此话刚落,便听得朱三屋里说道;“扯胡,朝廷法度是他娘的范良水一人说得算,皇帝也改了姓,换成他姓阎的不成。”史进一旁也道;“吴大哥,左长老,福祸原本便躲脱不得,既落难如此,我们便出去见他。”朱三附道;“也省过在这屋里憋难受了。”话毕,也不待众人反应,当先便走出屋子。

  众人跟随了出屋子外看时,见院外高墙,四遭里都是官差打扮的,把个院子围得似铁筒一般,那范良水更是立在院门首处,身后还跟着两个眉如漆刷、脸似墨袋、身着紧身黄衫的怪人。见吴昊等走出屋子,范良水也跨进门来,至院中止步,眼望着吴昊,阴阴一笑道:“吴公子,咱又见你面了。”不待吴昊回话,范良水却转对左飞竹说道;“我官府一向对你丐帮睁闭一眼,原也相安,只今日你丐帮为了这缉捕反贼,与朝廷抗衡,想必是得你洪帮主首肯了。”左飞竹道;“范良水,你胡说个甚么,我帮主不知此事,乃是我左飞竹一人帮衬,与我帮无关。”范良水咄咄声道;“如此看来,跟长老来的,皆不是你丐帮弟子了?”

  那左飞竹横眉竖目,瞪范良水道;“他们皆不耻你范良水这奸恶之徒,才跟随我老乞丐来此诛贼的。”范良水道;“为朝廷做事,反倒成了奸邪之徒,那么请问长老,你丐帮又算甚么?”左飞竹正容道;“我知你范良水原不过扬州缉捕使臣一小吏,后为马奎举荐阎文应处,提拔你进得正法堂,如今的正法堂早已成为他阎文应扩充势力,清除异己,党同伐异的屠刀。”范良水道;“我是奸邪也罢,是恶贼也罢,左长老方才说,你的这帮乞丐弟子是为我这个奸邪而来,那么这样,我便来与左长老做个买卖如何?”左飞竹道;“老叫花与你没甚么买卖可做,你休要枉费这心机,使些诈来。”范良水笑道;“堂堂丐帮左长老莫非还怕我范某不成,你都还未曾听我道语,就这么怕范某使诈?丐帮之名,言过其实了。”

  左飞竹怒道;“花子岂会怕你。好、你且说看,我老乞丐听着了。”范良水微微一笑,说道;“长老方才不是说你的这帮乞丐弟子都是跟随你来诛杀我这个逆贼的吗?”左飞竹接道;“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范良水点点头,也不动气,只听他道;“好、那么范某今日就置身于此事之外,左长老与你乞丐弟子也不得搅进这事情里来,待事情罢了,范某自会到你们丐帮总堂,任由你们洪老帮主随意处置,可好?”

  见左飞竹沉默,那范良水又道;“朝廷毕竟乃朝廷,你们丐帮终究只是个帮派,你洪帮主自然不愿意看到与朝廷冲突,不快意时,确非你丐帮的福气,左长老可要三思而后行了。”

  此话说中左飞竹心思,要知道左飞竹乃丐帮长老,自他入得丐帮之日起,便把丐帮的荣辱兴衰看得比什么都重。只他沉默之际,另一人却笑了。高墙之上,织锦武士装,追风刀上官雪。

  满院之人谁也未曾注意,上官雪何时来的。但见上官雪从高墙上跃了下来,开口便讥道;“范使者好个机智口才,在下上官雪有礼了。”范良水皱眉头问道;“你是青峰寨三当家上官雪?”上官雪含笑道;“正是区区在下。”范良水道;“你来此干甚?”上官雪笑道;“与这干乞丐模样,也是来为国杀贼,为民除奸的。我知左长老碍丐帮顾忌,可我们青峰山寨杀奸无数,也不差多杀几个打了朝廷名义,为非作歹的奸贼的了。”范良水听至此处,脸面变色,连道得几个‘好’字,一挥手道;“把这干乱贼都给我杀光,不留一人。”

  看他动手,上官雪呐声喊道;“花子让开,看我上官雪如何收拾这干贼子。”说话里,见倒提着追风刀便迎了上去,视对方刀矛剑戟如无物,见矛破矛,逢枪破枪,挡者披靡。一下子便放倒了七八人。范良水大怒,喝道;“失魂、落魄,给我把上官雪做了。”范良水身后的两个黄衫怪人闪出来,长啸一声,提剑便来与上官雪厮斗。

  二个剑势迅如灵蛇,电射而出,上官雪追风刀迎头一隔,当的一声,震开了落魄的右手短剑,反击三刀。失魂,落魄一长一短,双剑并举,左右挥动。看那长短双剑,幻出一派重重剑影,上官雪也把个追风刀使得有如轮转,力斗两人,仍然是攻守有致,萧洒自如。

  这边朱三也已加入了战团。对着十余名悍勇军健,虽感吃力,却也一时半会无落败迹象。左飞竹摔余下一干乞丐观战,沈麻子凑到左飞竹身旁,问道;“长老,我等是否上场助力。”左飞竹道;“不忙,先看瞧再说。我猜想他们青峰寨不光只有上官雪一人到此,当还有人来。”

  果然,正憨斗里,猛听得有人暴雷也似的喊道;“哈哈,好似心痒,这打架的好事怎又能少了俺乖常了。”众见个铁塔金刚也似的人从天而降,落范良水身前。不用说也知道,来的是青峰山的五当家,子午鞭苏乖常了。范良水道;“既都来了,也省过你家范爷爷大老远跑到你们青峰山去。爷爷今日便要你们这些贼寇全都有来无回。”大手一挥,身后一簇人等俱蜂拥出来。看此时,左飞竹按耐不住,道了声;“我们上。”说罢,便提了青竹杖,领乞丐们也冲杀了过来。

  范良水挡住他左飞竹。一刀砍在左飞竹的青竹杖上。但闻得‘波’的一声,左飞竹手中的青竹杖儿,被范良水一刀震开,却也没断。范良水抢得先机,趁势急攻三刀,迫得左飞竹连连后退。三刀过后,范良水并未乘势追击,看他跃起,凭空打了个转身,斜斜向外跃去。原来这时,院外又起打斗。乃是白晋鹏领一众青峰弟兄杀到。

  范良水舍左飞竹,出门去看,迎头正见着白晋鹏,便来厮杀,白晋鹏长剑展布,洒剑花来阻范良水攻势,斗了二十来合,范良水见战不过,急忙收刀而退。恰好左飞竹身后赶来。手中的青竹杖儿截住范良水,范良水见满院都是强手,无法再斗,力怯时,那左飞竹得便处,喝一声“着!”青竹杖当胸点去。范良水不及躲闪,正中那竹杖,闷哼了一声,硬被震了像断线风筝也似,投往墙边,竟到了三丈开外。

  这边苏乖常指东打西,刹那功夫便放倒了十来个差人,但见他大展神威,大开大阖的掌风鞭影,只丧得那敌胆不敢靠近。混斗里,苏乖常对上官雪那里喊道;“三哥、把你那个叫甚么失魂、落魄的两个娘腔留一个给五弟可好。”待又打倒三五差人后,总算闯进上官雪的战团,又与失魂打斗。见剑光鞭影交错,十来合后,苏乖常寻他个破绽,横鞭便将失魂打扑翻在地。再看上官雪那头,见上官雪身手倏地一个侧转,一把追风刀挡开落魄手中长剑,刀柄反捣他前胸,‘啪’的一声,只见得一口鲜血即时便自落魄口中喷涌了出来。正好范良水自被左飞竹打倒后,从地上挣扎了起身,抹了一把嘴角血痕,斜歪歪来到,喊了句“都住手了。”场中之人闻听,俱都停了打斗,齐齐向他范良水望来。

  范良水拿眼扫了一遍场中,将目光移到了白晋鹏身上,说道;“范某既已认输,范某的性命自由着你等处置。只我这帮手下只是听命行事,还望白大侠你高抬贵手,放他们离去。”白晋鹏道:“阁下倒不失为一条汉子,只可惜错投在他阎文应手下,倘若足下能弃暗投明、”话犹未了,范良水截话道;“如此上山为贼,委身乞丐,就不足惜,便为正道?”此话刚落,苏乖常按捺不住,没好气前来道:“你这厮还敢强词,明摆着是贪图那富贵荣华,甘做他阎文应的鹰犬狗腿,你还雄赳赳,气昂昂装甚清高。”

  一旁的失魂听到这话,早爬起身来,说道;“甚么、要杀便杀,啰嗦甚么,你们这帮打家劫舍的盗匪,竟敢侮辱范使臣。”苏乖常扬了扬手中的长鞭,怒意迭声疾斥道;“甚么、你两个娘娘腔还不服气、来呀、有种的!咱再行比过。”落魄瞪着眼睛,一旁挺起腰杆,咬牙再道;“咱俩再打,爷爷终是让你这贼子知道何为失魂、何为落魄。”一时之间,两方人等蠢蠢欲动,竞又斗起嘴角来。

  见这情形,白晋鹏发一声断喝,道;“都给我住口。”声音洪亮,响彻全场。双方斗嘴之人不由得一齐禁声,齐刷刷的望向了白晋鹏。

  看看没人再说话了,白晋鹏这才对着范良水说道;“我们青峰寨也不为难于你,至于丐帮会否放过你等,那还得要问问他左长老的意思。”说罢便转而望向了左飞竹。左飞竹沉思一会,半响才道;“也是为人效力。要论谁个对错,老乞丐想着也不用再去计较了。”说罢,望挡在范良水身前的沈麻子等乞丐挥手,意即放行。沈麻子心有不甘说道;“长老、这些恶贼杀了我帮中这许多弟子,怎可轻易放过。今若放虎,只一人走脱,便开我丐帮祸端。”只他还待言语,左飞竹却道;“已然发生事情,乞丐即便杀光他等,难道我们丐帮就不会受此牵连?”

  范良水听此,默不作声,沉吟了一会儿后,这才顿了顿脚,提气喊道:“我们走。”领了失魂、落魄,众随从鱼贯从众人身边穿过。行径到吴昊身边时,范良水停了脚步,对着吴昊道;“吴公子,你有这许多人护着你,今日只能算你运气。只是你需知道,我范良水虽未能捕到你,可朝廷不会就此放过你,阎都知自也不会干休的。吴公子,你且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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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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