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节 起步 转折
蟹壳2015-10-25 04:013,489

  站在600米的高楼顶层,透过明亮的落地窗,诗晨鸟瞰整个滨海,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

  在穿梭不息的人群当中依然感觉到有条条暗涌。这是一个奇特的世界,没有对错之分,没有成败与否。

  只有一双叫做关系的大手玩弄着世间的所有人。在富贵与贫穷之间任何力量都显得苍白。任何反抗都显得无济于事。只有顺应着时代的潮流,顺从着多少年来那些不成文的规定。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才可以到达那个叫成功的顶峰。有人试着反抗,但结果不是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挣扎就是在这黑暗里哭泣。

  诗晨明白任何人都不是他的主宰,任何力都无法与他抗衡。

  看着手中的孩子,诗晨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在得到与失去中苦苦挣扎。

  而当现在自己站在万人敬仰的峰顶,确永远失去了那个在困境中一直陪伴自己的那个人,唯一祭奠她的方法就是怀中的“诗恋玲”。

  远处风云迭起诗晨不竟想起以前的那段时光那些人。

  又敲开一扇门,看着前台美丽的姑娘,和一个银白色的上面镶嵌着结实而光滑的玻璃的前台。诗晨知道进入任何一家公司都要面对的问题出现在面前。

  他将决定着本次推销的成不成功。调整好状态,鼓起勇气走进去,而这位美女已经气定神闲的坐下去,安然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冰冰的清冷:“你找谁。”

  诗晨将想好的腹稿一股脑的吐出来,恨不得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因为他知道就一次开口的机会如果不成功,那么他连第二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诗晨提高嗓音也希望能引起在里面的人的注意:“我是滨海商业银行的。我……”

  最终还是体会到了对方的无情。看她微怒的眼睛,紧锁的眉头,诗晨知道他们是多么不受欢迎。

  “是什么推销保险的,办信用卡的就不要说了,不需要,不需要,听到没。没看到门上写着谢绝推销吗?你可以走了,要是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真不知道这么高档的写字楼怎么全是些你们这样的人。”说着她站起身用身体向诗晨欺近,一只白皙的小手顶向他的左肩。

  而诗晨在挫折与失败的打击下,身子不由的退后。直到一声很响的的“嘭”声将他惊醒。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紧紧关闭的大门。愤怒与无奈。现在都于事无补。除了滚烫的脸颊微微的发红。

  这是今天敲开的第211道门,看着干瘪的包里那可怜的3份申请表,以及手表上已经指向下午3点的指针。

  再有2小时那些高高在上的白领就将离开这个装修精致的办公大楼。而离今天的10张申请表还差7份的现实,让诗晨很是痛苦。以及本月还差270份的总量。焦急的心情难以抑制。

  还有两天就到三个月试用期了,都接连两个月没有完成任务了,这两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看样子很快就要失去有生以来第一份工作了,虽然这份工作提供的只有每月800块的底薪。但想想这800块的难度,以及艰辛。不知道将来能怎么样,而当时找工作的艰辛与困难还历历在目。

  十几年的学校生涯花光了父母所有的积蓄。而工作到现在还养不活自己,怎么想都愧对与人。

  迷茫,无助于失望。难道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为了这样的生活吗?

  每天六点不到就从每月200不到的以三合板隔开的小房间赶出来,在挤一个多小时,除了人还是人的公交车。

  赶到公司匆忙地整理完资料,便在8点以前等候在别人办公室门前。每天重复着从一栋又一栋的写字楼顶层往下挨个敲门的工作。

  每天经历着被无数个男男女女拒绝的过程,还要不断地和巡查的保安斗智斗勇。而现在放弃吗?

  心中像是有一团火,也像听到了两个声音。

  “放弃吧,你太累了。”“不能放弃你已经没有时间了。”最后诗晨打起精神,还有两个小时,工作还得继续,有些事做了不一定有成果,但不做一定没有成果。对希望就在前方。

  打起精神继续努力。想开一切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犹如灌铅的双腿一下子向充满了力量。于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大步前行。前台算什么,老总又算什么。浮云,都是浮云。

  绕过又一个安全出口,显现的是一道豪华的玻璃大门,这种气派不同一般,一看就是上档次的大公司才有的大门。

  脑袋飞转,不能用以前的方法了,也许转变才会有机会,躲到楼梯口黑暗的角落,扯下领带,拉出扎在腰间的衬衣。

  紧紧地握了握双拳,一咬牙,拼了。一种英雄末路,以及破釜沉舟的豪气从身体上的么个器官油然而生。

  走进玻璃大门,还是高大的前台,还是美丽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是“滨海能源销售公司”的几个水晶大字。

  还有已经站起身来的那张俏丽而端庄的脸。说起来也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漂亮的脸,而为什么这些漂亮的脸总会吐出让我们从失望到绝望的字眼。

  把包用扔的方式摔向前台那高高的桌子上,眼睛看也不看那张美丽的脸。

  带上一点匪气,身子靠向前台,真恨自己不会吹口哨。双腿交叉,还微微的抖动,这也是唯一能想到让对方不敢轻易将他打发的方式了。

  每天被不同的美女用不同的方式打发,本来就让人痛不欲生,而每次在美女的拒绝和威压下,让诗晨再也没法对这些穿着瘦身西装的女人们有什么好感。

  但眼前自己的色厉内荏,诗晨心里有些许的紧张,害怕和不自然。而情况好像并没有诗晨想象的糟糕。这位美女出奇的站了起来,向前恭了恭身。

  温柔的开口到:“先生找哪位。”陷入自我表演的诗晨这才反应过来,一时的表演过度让他有点无地自容。而现在只能讪讪的回答,而以前准备了相当充分的开场白这是却忘到了九霄云外。“我找,哦,我找你们李总,对李总。”

  而对方并没有对诗晨的反应过多的追究,显出她那深厚的职业素养。

  而这个美丽的女人,端庄的姿态似乎就像一幅维纳斯女神的雕像,身体前倾非常职业的到:“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李总一般比较忙,不知道您预约没,要不我先给李总秘书打个电话让她传达一下。”看到她抓起话筒诗晨心里暖暖的,经过这么多次的陌生拜访,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礼遇。

  本想用这样的方式混进去,没想到还真有个什么李总。打就打吧起码比每次到了前台就直接被赶出去要好吗。看过前台后面的墙壁向左那半开放式的办公间,无数个小格子,那一点一点的头发证明这里一定有不少人,起码总不会只有一个姓李的吗。

  诗晨心里盘算着,稍微有点走神。而这时他看到那前台小姐抓在手上的电话没有拨号,而手臂还微微的有点颤,更加反常的是她连电话都没挂好,便迅速地侧身。

  这时诗晨向左边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多了一个男人,准备向外走却又停下来的举动。中等身材,微微有点发福,一双名牌运动鞋擦得雪白,一条瘦款的牛仔裤承托出一双饱含肌肉的腿。

  上身一件夹克拉链没有拉,露出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T桖,眉毛浓密但一点不显凌乱。一双眼睛看的让人发颤。高高的鼻梁上一幅金丝眼镜又给他增加了一点儒雅。

  前台美女没有说话,显然被他止住了。但这个男人抢先开口到:“你找我?我姓李,你认识我吗?”

  谎言被现场拆穿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两边的脸颊再次升温发红。甚至已经红到了耳根。

  眼睛不自然的闪躲。不知道该往哪看好。手心里汗水已经快要滴了下来。最要命的是心理的慌乱,心慌的要命,几次张口却挤不出一个字来。

  慌张到了极点,虽然以前进过很多公司,遇过很多人,但这次的紧张没有哪一次达到过。

  实在没有办法,于是使劲的点点头,而头点的幅度太大,旁边的美女有种想笑却在忍着的表情慢慢地浮现。

  显然对方没有故意刁难,这位中年男人很有涵养的冲诗晨点点头,而这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将诗晨从紧张的沼泽中拉了出来。

  “多大了?”

  “二十四了。”

  “刚做推销?”

  “是的。”

  “跟我来。”

  诗晨拖着不听使唤的双腿,一挪一挪的跟在这个叫李总的后面。至于以后发生了什么诗晨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那个叫李总的说了一句话:“这个小兄弟你们照顾点。刚做销售都不容易。”

  像梦一样走出他们的办公室,来到门口空气都觉得新鲜。不去管那个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女人。

  看着手上和包里厚厚的文件,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对是逃,已经找不到比逃更好的字眼。

  像是怕里面的人反悔,又像觉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逃出大厦。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天哪,总共有400多份申请表安静的躺在手上。而里面的资料全得不能再全,什么身份证明,工作证明一份不少,而表格上也填的工工整整。

  抬头看向那虽然晴朗但有点灰蒙蒙的天空诗晨不禁有点发呆。太阳已经西偏,远处的大厦遮住了太阳半边脸,人来车往的城市被太阳的余辉染成了金黄。

  想想这个世界真奇怪,以前奋斗几个月都达不到的成绩,现在在别人一句话的带动下只用了2小时不到就能轻松地完成。

  直到现在诗晨都在恍恍惚惚之中,这一切来得有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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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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