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2日,1890时(东中国标准时间)
南中国海,Waves。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用一条即时G线路和执行总部联络。就当他们告知他们的时候,情况正变的更焦峻起来。
“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侦察上了,我们反对跟踪他的计划。”博塔将军苍白的声音回荡着。
“W1准备出动所有的M9。用武力制服它。但是不准使用。我不想那台机体在任务中受损。”
“请……请等等。”卡琳从座位上站起来抗议说,“对的反击还不完全。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击的话,我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伤亡。至少再给我们两个小时。”
“我不能。马罗利先生也同意了。”
“但是——”
“北军和南军的紧张程度已经到了极限了。而且每次出现就会造成人员伤亡。我们不能再有更多伤害了。在我们的时候会有多少人死去?”
这话听起来很刺耳,卡琳失去了反对的意志。
“的弱点是在他运行的时候暴露的。我们没有选择,只有利用这一点。我们会依靠你的属下,所以出于这个理由,他们会成为中坚。”
这和以前的任务不同。几乎所有的机师都会出动,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回来。命令似乎不只是理解这些。
“这很困难是吗,卡琳。但是我告诉过你,你要走的路是崎岖的。即使你知道这些,你还是不能离开你的位置。我说错了吗?”
“……不,就象你说的那样。”
“对。那么执行命令,卡琳-葛兰森。”
“……遵命。”
她结束了交谈,拿下了耳机。
她低下头,对约修亚说,“浮出水面。让M9在水下待命。还有,请给ARX26配备紧急扩张喷射器。让它装上小型加农炮在电梯待命。”
“上校。不是被禁止使用吗……?”
“我们用他作诱饵。就算只有一点,我也希望能尽量减少M9部队的伤害。还有……克鲁斯还是……”卡琳喃喃说,约修亚投来一个责备的眼神。
“上校,你说这些。但是你必须知道,克鲁斯他抛弃了自己的任务。这种错误,我们不能再依靠他和那台AS了。”
“不只是那样,是吗?”
“这不是学校社团活动。”
“我很明白,你想对我说教吗?”
指挥官和副指挥官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里。船员们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们。约修亚发现这点后犹豫了一下,但是他没有挽回自己的决心,继续警告说。
“不,但是我这次不会再保持沉默了。你出于自己的意图,扭曲总部的命令。纪律呢?给抛弃自己任务的属下特别待遇,不可能!”老人家用足以使人畏惧的焦厉语气呵斥道,但是卡琳没有回头。
“很好,那么告诉我,是谁总是*他们承担那些荒谬的责任?”
“那是——”
“是我们!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
“……”
“六个月前,是谁不顾自己的安危,从敌人那里给我们带来有价值的信息?四个月前,是谁英勇地和敌人的战斗,还胜利了?还有两个月前,是谁在为保卫这艘船而战斗?”
“那……”
“告诉我!是谁!”
控制室完全静了下来。约修亚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
“……是克鲁斯军士。”
“对了!但是这样你还是要谴责他?你认为他是那样一个懦夫吗?”
“……不。”
“你想要的话我会承认。我喜欢他。但是这不是我感情用事。我下命令,他一定会来帮助,他永远不会抛弃我们。不管现在看来是多么凄凉,人性是不会改变的。他——他很强,而且善良。”
“强大和善良?”约修亚停顿了很久才说。“上校,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那不是关键,不是吗?你相信我吗?或者不?我现在为止每次任务——每件我做的事情。选择吧!”她毅然决然地说。
司令官背转向上校,拿下了他的帽子。他看着很久以前一个人送给他的作为纪念的帽子,用拇指摩挲着上面的刺绣。
“你已经变的很强大了,”理查德-约修亚看上去很孤单地说,“遵命,上校,我们会让待命。”
“谢谢你。我……只是想让大家安全的回来,”她发自内心地说。
他们的争吵通过广播传到了整个船上,直接传到了准备中的M9机师那里。
“……就象我所说的。广播是自己打开的。有人故意要让我们听到那些吗?”萨姆问身边四个准备中的机师。
“不……我不知道。”克鲁佐上尉回答说。
“也许是少将?”
“可能。”
“还有,他们说什么他抛弃了自己的任务……是真的吗?克鲁斯这么做了?难以置信,”ASSAULT8斯派克下士说道。
“那只是中校说的,别相信你听到的一切。”
“你听到些什么,克鲁佐上尉?”
“我是听到一些细节。但是我不能判断它。戴肯少将也这么觉得。另外,克鲁斯和是不可估量的力量。”
“你怎么看,罗珈?”
“……我不知道克鲁斯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上校有她的想法。猎鹰到死之前都是猎鹰。”
“猎鹰……恩?”
他们交流了一会儿看法,然后又重新检查起机体来。
“即使这样,卡琳这么激烈地和中校争论……”
“她喜欢克鲁斯,不是吗?他们的年纪差不多。”
“那是唯一的原因,”萨姆用几乎责备的口气说道。
“[我只是想让大家安全的回来。]她这么说的。你怎么想,绅士?”
“她当然会那么想,”克鲁佐说。
“我们可不能让我们的公主为我们哀悼,是吧?”ASSAULT3,卡斯特罗上尉说。
“她以前就一直在担心我们。现在她终于肯说出来了?”斯派克下士说道。
“够了。”ASSAULT5,罗珈-桑德拉普达上尉说。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们想到了丹尼甘和古恩,但是他们没有相信卡琳,而后者却完全信任他们。
这时,控制中心命令所有成员出击。
“这里是ASSAULT1,先生们。你们都听见命令了吗?我们会和ASSAULT2汇合,10台机体准备警戒。所有的命令将由戴肯少将下达。如果你是精英的话,别辜负他的期望。我不能犯错误。你们也不能。如果不,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明白了吗?”
“是。”
10月22日,1824时(东中国标准时间)
香港特别行政区(“人民解放阵线”方面),决策部,香港分部卡琳-葛兰森现在面对的问题右决策部的阿米特将军给传到亨特那里。
“……换句话说,我们的时间到了?”
“是的。我们将把剩下的事情留给执行部。”
“明白了。”
“很好,那么。”
当阿米特的身影消失在屏幕上后,亨特大声地诅咒道:“他妈的!”
他刚想要把自己得力部下分送到格莱登-美真和她的属下那里去,以便能尽快抓到敌人的踪迹。如果——如果他们能再多给两个小时的话。如果他们能这么做,那么就可以避免一场战斗了。
“会长……对不起?亨特会长?”他的香港秘书进来说。
“怎么了?”
“有客人要见您,先生。他们早就到了,说有些急事……”
“请让他们离开。现在我的心情很不好。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
“知、知道了。”
秘书鞠了个躬,但是这时两个客人突然闯了进来,一把拉开了秘书。其中一个人是他在决策部的老朋友,而另一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亚洲人。
“嘿,老头?你还想让我们等多久呢!?”女孩说着靠近了亨特。
10月22日,1831时(东中国标准时间)
高卢半岛特别行政区(“中国民主联盟”方面),高卢公园洛克手拿着旅游地图,走到了废弃的公园里。
在高卢半岛的中部,有许多的建筑,这块地方看起来就象个绿岛——那就是高卢公园。气氛就好象是在新宿的中央公园一样。
喷泉因为缺水已经关闭了,这是地图上标明的地方。洛克一点也不防备地坐在了旁边的长凳上。检查周围是很麻烦的事情,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情这么做。如果有人想要干掉他,那很好。这样就很方便。
路灯非常明亮。他可以看到远处的建筑。那里有五处极佳的狙击地点。
没有人来,五分钟过去了。
一个电子铃声从附近的垃圾箱里传来,他走过去朝里面看。在一张蛋糕包装纸下面有一个手机。
他捡起手机,按下了应答键。
“是克鲁斯洛克吗?”一个不认识的男声传来。
“是的。”
“你一个人?”
“是的。”
“公园的北出口停着一辆出租车。拿着电话坐上去。”
他就说了这么多,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洛克沉重地站了起来,走向了北出口。
当他离开公园的时候,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便利店前。旁边没有别的车辆了;只有附近传来的救护车的警报声。
他坐到了车里,司机对他说了什么之后他们就出发了。看上去司机并不会说英文,而洛克也不明白司机说的话。他们向北来到大街,来到了肮脏的下城区。那里的人很少。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百叶窗紧闭的硬件店门口。司机用手势对洛克说“下去”,看上去他并不需要付钱。
然后出租车就开走了。
今晚这里很寂静。数不清的告示牌遮住了灰暗的天空。
洛克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铃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那里有一块黄色的告示牌。里面有一把13号邮箱的钥匙。拿起来,”男人的声音告诉他说。在电话那头,某种动力装置正发出嗡嗡的声响。
“旁边有楼梯,去到二楼。那里有一条走廊。打开第五扇门,进去。正在等你。”
“?你说的是谁?”
“想想这里的名字。”
电话挂断了。
不——高卢。
不,不可能。那不可能。这次?
但是现在每件事都预示着这点。
他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不可能再回头。洛克照着电话里那人的指示行动,拿走了邮箱钥匙上了楼。他走到了公寓的走廊,停在了第五扇门前。
“……”
即使是失去战意的洛克,也感觉到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他插入钥匙,打开了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单间。比他在源生镇的公寓还要小,里面几乎没有家具。
洛克慢慢地摸索进了黑暗的房间。他无意识地搜寻着电线或者镭射光陷阱。在他醒悟之前,他已经这么做了。他是个笨蛋。这是个陷阱,而他正一步步迈向深渊。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来。
他来到卧室。灯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在房间的中央,在深深的黑暗中,有一张床。有人正躺在床上。
“你……”一个电子合成声音黑暗中传来。但是——它是在说英语。
“我等了你很久了,凯特。”
窗外射来一辆汽车前灯的反光,只是一小会,照亮了床上男人的脸。当他看到这张脸时——虽然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洛克喃喃地说道:“高卢。”
在日本话的发音里,这两个字应该读成。
高卢半岛。高卢公园。高卢寨城。
为什么他没有注意到?不,为什么他注意到了却没有想到他?还有——他也知道他的名字叫,而且也是他和戴肯外唯一认识Hamidallah的人。
但是没有理由他还活着。
“高卢……”
他的身体非常小。
他的手臂没有了,腿没有了。他所剩下的只有他的左大腿和连着左臂的上半身——除了这些,四肢全没有了。
一旁有许多静脉注射瓶,很多电线连着医疗设备,发出嗡嗡的声响。没有那些他就活不下去。
他的脸也让人同情。
左边被剥去的脸皮处已经开始腐坏。左眼坏死,本来应该有眼珠的眼窝里,现在只剩一个空洞。他的嘴角翘起,朝洛克笑了。
那个男人,只剩下一只眼睛,躺在床上,非常高兴地看着洛克。
“很高兴见到你,凯特。”一个电子嗓音说。声音是从一个电子合成器里发出的,他自己已经无法说话。
“你想要喝点什么吗?不过我恐怕这里是不提供那些的。”
“为什么你……”
“[还活着?],是吗?这是你第三次这么问我了。但是别担心,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一个粗涩干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他好象在笑。
“你没忘记吧,啊?我的疾风可是装备了Lambda系统的啊?那时,他会在自爆中保护机师的……好吧,至少保护成了这样。嘿嘿嘿。”
“你怎么从那场爆炸中生还的……”
“一艘捕鱼船正好路过那片海域。我一半的身体早就变成鱼的食物了。你知道的,大海是很神秘的。我只剩半条命了,状态非常糟糕。”
洛克拔枪指着高卢的脑袋。
“我会让你解脱的,这次一定。”
“那很好,但是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不觉得你能超越我。”
“……你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
“严肃点!”
“我说的是实话。嘿嘿……就象你看到的,我的时间不多了。这就是我安排这么多事情的原因。我从组织里把疾风偷出来安放到这座城市里。我猜我这么做的话,你和你那台白色的AS就会被叫来。我把那条留言涂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那些你们可能会检查的地方,还有你们能看到的媒体。就是那样。”
洛克读到的广告也是其中之一。美真和焦可能也找到了,但是他们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
“现在你已经来了。我以为你会带着朋友来的,但……你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
“这和你无关,”洛克试图用平静的口吻说,但是高卢似乎对空气发生了一些小问题,不停地咳嗽起来。
“恩,我想知道这是不是说你觉得不爽了?……嘿嘿嘿。”
“什么?”
“我是说,在里。作为正义一方的成员——每个人的神经都会被触动到的。特别是象你这样的人。”
触动神经——洛克不能明白这些话。因为他什么也没感觉到,他换了个话题。
“告诉我你背后的组织。”
“你的工作对你来说还是那么重要吗?嘿嘿嘿……”
“……”
“好吧。这是针对你的,还有对我同伴的复仇。”他平缓地说,开始了他冗长的解释。
“,那是我服务的组织的名字。他们现在的工作就是发现和制造新的武器,并在战斗中检测它们。为了这个原因,他们发动恐怖袭击,挑起地区冲突。有一大群的支持者渗透进了那些国家的反对派中。在东西方的许多地方也有人希望维持冷战模式,保持军备。第五次中东冲突,中国国内的南北战争,苏维埃内战——这说明渗透进了世界上的每个角落。”
“还有香港这里,也是吗?”
“……嘿嘿嘿。这是我一手策划的。现在可能已经处于慌乱中了。很久以前,我抚养了一对和你有相同经历的双生子。我命令他们发动了这场暴乱。看看这些干净的床单。还有这些用钱买来的最好的医疗设备。他们的热情真是让我热泪盈眶啊。”
“那么的事情……?”
“如果你是在说疾风,是的。”
“它藏在哪里?”
“没理由要告诉你,不是吗?那包里是什么?答案是——一台无线电。我还没有那么老。”
“告诉我。”
他指着他的枪。高卢笑了。
“嗨,嗨。如果你觉得我苟且偷生,那你就太蠢了。”
洛克不情愿地放低了自己的枪。
“……你叫它作,是吗?那个组织里面还有没有别的?”
“这个问题还可以回答,答案是有的。实际上,他已经成为了领导人物了。他是个令人厌恶的小P孩,但是他很有趣。”
“如果那里有在,那么为什么还要狙击凡妮莎-法郎索瓦?他们不是不需要她了吗?”
“因为不够完美。好象每个所知的信息因人而异。有人的强项是在Lambda系统的技术理论上,而有人的强项是在潜艇技术上。那是不同的领域,所以当一个被发现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强项是什么。顺安事件中的测试就是为了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个,还有找出她是哪种类型的。”
“结果是什么?”
“毫无疑问她是个……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哪种类型的。的目的是。不过如果他们再次绑架她更好。我不知道他们的理由。”
“的基地在哪里?首领是谁?”
“嘿嘿嘿嘿……你想从我这里榨取信息,恩?提示是。”
“Badham?”
“我现在不准备再告诉你更多的了。让我休息一下,这次谈话很无趣。不过我一点也不介意。无聊的谈话——问题不在这里。”高卢用呆板的口气说,洛克低头静静地看着他疲惫的脸。再*问下去让他感觉很厌恶,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说:“请你告诉我。”
这会让他感到高兴的,洛克一边想,一边咬紧了牙关等待回答。
但是,高卢并没有觉得高兴。
正相反,他丢给洛克一个嘲笑和不耐烦的眼神。
“,恩?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让我想吐。”
“什……?”
“你把灵魂出卖给了那个恶心的了吧?”
“恶心?”
“是啊。咳咳……就是这个。”高卢咳嗽着说。“想想看。不说那个组织投入了多少万美圆,还有用那种潜艇?我说的可能有些突兀,但是你觉得同样的钱可以拯救多少万穷人?缓和地区冲突?维护和平?开玩笑吧。有什么不同?他们总是先在那些穷困的国家掘井。你同意吗?”
“你这是在歪曲事实。”
“正确。但是怀疑是无法消除的。丹尼甘和古恩的背叛更让人觉得好些。”
“……”
“你在那个同样的里。对我来说,你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那个凯特。除了他的生命外,他和其他一切都不同。他象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就象一条忠诚的狗,那个凯特会不停地杀死敌人。”
当他这么说时,洛克加入前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你回忆一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高卢是一个阿富汗佣兵训练营的教官。凯特则是在高卢营地不远处的一个反苏联军队的游击队士兵。他们的相遇可以说是巧合,那时他们还不是敌人,当然也不是同盟。但是他们却有相同的爱好。
高卢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凯特已经摧毁了一部分苏联AS,四周都是排好的敌军士兵的尸体。
即使到了今天,他仍然记得高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在这里工作的很努力么,孩子。是你杀死这些人的吗?)
高卢这么对他说。他走了过去,跳上了路边停着的吉普车。那时他还有健全的四肢,额头上也没有伤疤。
(是的。)
凯特回答说,他看着四周破碎的AS和装甲车,还有那些被烧焦的士兵的尸体。在他们中间只有一台机器,那就是他跪在地上的RK92。
然后高卢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就像他现在一样,然后说:(如果是那样,那么我对你的未来很期待。你叫什么名字?)
(凯特。)
(凯特。你的同伴在这个地区的战斗已经输了。为什么你不到我这边来?那里有食物,军火,还有AS的零件。)
(我拒绝。)
(我明白了。好吧,那么继续努力吧。)
高卢的车开走了。凯特继续整理那些尸体。
那就是第一次相遇。
“你默默地排着那些焦黑的尸体,”高卢说,“我象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柬埔寨。每天每天,我都在那里默默地整理那些被我的同伴杀死的尸体。所以那时,我不觉得你是个陌生人……嘿嘿。”
“你……什么意思?”
“那时,你的眼神真的非常棒。没有恐惧,没有疑惑,没有痛苦。那是野生动物的眼睛——不,是圣徒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感到惊异。你杀死一个人就好象呼吸那样平常,失去的生命对你来说毫无价值。我想那应该称为。你明白吗?换句话说,很和谐。你的精神没有矛盾。我象不象个哲学家?”
“……”
“然后我们在顺安又遇到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嘿嘿。那时,你还是拥有同样的眼神。你和人类不一样。我想,杀死你的感觉一定很棒。我想把你的尸体从AS里拖出来喂鱼。不,只是开玩笑。嘿嘿……呃,嘿嘿嘿!不,不,我是认真的!”
那个和块垫子差不了多少的男人在床头震起来,笑的很恐怖。这幅恐怖的情景谁看到了也会发抖的。
“那么——那张脸是什么意思?”高卢停止了大笑。
“什么?”
“你的脸看上去就象个没用的小屁孩。你在担心吗?你输了吗?以前那个圣徒怎么了?太令人失望了。多可惜呀,你被扔到垃圾堆里去了吗?现在的你浑身都充满了冲突。你看上去比我还恶心。你已经不值得被杀掉了。”
“闭嘴。”
洛克再次把枪对准了高卢。
“我们是两种类型。什么,你想做个普通人?太让我恶心了。”
“我告诉你闭嘴。”
“不~~,我要说。加入和那些学校里的人混在一起让你变的没用了。你被你那些超软弱,超没用的同伴带坏了,你变的无聊了。我早前说,还记得吗?那是因为你的朋友。人道主义。那个词不过是出于对软弱的愤恨。现在没可能再遇到那个杀戮的圣徒,凯特了。因为你已经屈服于你周围那些人了。你明白吗?软弱是强大的寄生虫。在它们面前展示什么,,然后吸光它们的精华。”
洛克不想听,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这非常恐怖——只有他的敌人能这么完美地说出导致他现在感受的理由。
但是——他真的变弱了。非常弱。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遇到,学校,还有她。
“告诉我为什么。和那些软弱的杂种待在一起就那么快乐吗?”
“闭……”
从床上的黑暗中,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引诱着他。
“嗨,回答我。我说和那些软弱的杂种待在一起就那么快乐吗,恩!?”
“我叫你闭嘴!”
洛克扣下了扳机。
枪声回响在房间里。子弹打中了高卢的枕头,冒出一些烟来。
只是这样。
“你没有勇气杀死敌人,恩?”高卢笑着说。
“闭嘴……”这是洛克苍白的声音唯一能发出的词。他的脸涨得通红,感觉要窒息了,背上全是汗水。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窗外。
那是。
它一定躲在这里的什么地方。它菱形的脑袋从窗外窥视着洛克和高卢。
“飞鹫?”高卢说。
“我马上就会离开,”里的机师说,声音和手机里听到的一样。
“我明白了,继续努力吧。”
“再见,先生。”他说,左拳搭在右拳上鞠了个躬,然后转了个身跳起来走了。灰色的AS轻松地跃过了告示板和公寓,朝着城市中心的方向消失了。突然掀起的风沙震动着窗户。
“飞鹫可能会遇到,然后死去。如果没有——那么他可能会被的死刑部队干掉。”
“死刑……”
“指挥官是一个易怒的杂种。你的可能不能和他比。他们遇到他的时候,他会把他们都干掉。但是事情就是那样。”
“……”
“我想要踢它,”高卢抬头看着天花板说。他的声音里听不到一点难过。
“我想我出门的话一定会带上一些同伴,那就是我的风格。我叫飞鹫把香港变成一片火海。还有飞鸿——我叫他去杀死那个把你变成这样的最大的毒瘤。”
“最大的……毒瘤?”
高卢最后给了他一个笑脸。他的整个脸都舒展了起来,好象真的很高兴。
“那个女孩,凯特。你没听说吗?”
“……!”
“我听过全部故事。那个穿着水手服的她已经完全被摧毁了。她很坚强,没有求饶。她最后的话是[对不起……]。我好奇她在对谁说?啊,你是不是想哭?”
“你……你在说谎。”
“我?我想给你看那女孩的尸体,那样就可以从你脸上看到绝望的表情了,但是——啊,好吧,我会原谅你的。怎么样?凯特会很好——伤害还不够明显吗?源生镇——那女孩——你不能救她——啊,可怜,凡妮莎——她是那样一个好女孩——”
洛克把枪指着高卢。枪没有晃动。
“高卢……!!”
“对了,杀死我!憎恨我!!”
洛克没有丝毫犹豫,他对准高卢的胸口,把六发子弹统统射光。那个躯体颤抖着,血流了一床。
心电图仪发出单调的[哔——]声。
高卢的脸仍然保持着笑容,他不再说话了。
他的眼睛张的很大,永远地看着前面洛克的枪口。
“……这不可能……”
他的脑中一片轰鸣。
他不知道他是谁,在哪里。面前的那具尸体是什么?那个远方的人真的死了吗?
凡妮莎——她死了?
荒芜的城市。孤独地待在阴沉的房间里。这个时候,洛克感到在世界上完全是孤单一人了。
他听见了一个电子声响。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电子声音越来越响了。这不是医疗设备。这是别的什么——从床底下传来。
有什么东西从床下的角落里发出警告。
在他感到疑惑前,他的身体已经行动了。他都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会想逃跑。他踢开门,用肩膀撞开旁边的窗子。
下一瞬间,房间爆炸了。
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从床底下冲了出来,强烈的气流震动着房子。火舌扑向了窗户。气流的冲击还波及了周围的窗子,无数的玻璃碎片倾泻到下面空荡荡的街道上。
“……”
洛克挂在他面前的告示牌上呻吟着。他的手滑了一下,然后跌在店子前面的人行道上。
在他的头上,是疯狂的火焰。
街道上仍然是不停下落的碎片,下落,下落……洛克蹒跚着站了起来,心情沉重地看着燃烧的建筑不断地往下掉残骸。
有两个人穿过了被玻璃覆盖着的街道。他们穿着便衣,所以洛克一时没有认出来,但是他们其实是决策部亨特的手下。
“你看上去很糟糕,军士。”其中一个人说道,他的眼睛仍然盯着二楼的房间。
“……你们怎么在这里?”
“上校让我们跟着你。”
“我明白了……”
“高卢寨城这里有家博物馆被摧毁了,好象是躲在那里的庭院中。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轰鸣的炮声从城市的中心传来。爆发了。然后是更多的枪战。南军的AS已经和它交战了。
不。那不是南军。那种装了消音器般的速射非常熟悉,是OerlikonContravesmanufacturedGECBrifle。南军没有配备那种来福枪。
“你同伴的M9正在战斗。”
“什么?”
“我们的时间不够了。看上去他们想要正面对抗。”
他唯一恩能想到的就是鲁莽。没有他们怎么能够对抗呢?那无异于自杀。
“我们刚刚收到一个无线通讯。Waves好象已经把送来了。”
“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细节。我们要去藏身的地方找样东西。无论如何,不要离开这块地方。我们确认后会告诉你的,”其中一个这么说道,然后他们从洛克身边跑开了。
身后的洛克,被一个人留在了这块安静的地方。
(来了……?)
但是,他应该不能再用这台机体了。他不想再看到这台*控着他命运的AS了。他想和船上联系说“那没用,停止吧。”但是他装着通讯器的包落在高卢的房间里,已经爆炸了。
(高卢……)
在爆炸时,如果他的反应慢了那么几秒钟的话,他就会死在那间房间里了。那家伙早就计划把别人一起拖下水了,不是吗……?
不。
不是那样。他是在考验他。那时,如果他还是那么消沉不愿离开,那么毫无疑问是没有活路的。他丢失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努力前进。高卢是想嘲笑那样的性格。“我要走了,而你将遭受更多。”那就是他想说的,是吗……?
很有可能。
杀了凡妮莎-法郎索瓦,高卢拿走他所有的希望和梦想。如果他的计划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就是最后的诅咒。
凡妮莎死了。
他的感情没有涌出来。
但是他感到心里有一种光,那种温暖是不会消失的。至今为止,他已经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死亡。而她则在他黑暗的相册里留下了宁静的一笔。
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忧郁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那种东西。
什么也不会改变。
未来,来自过去。
寒冷的风吹过他胸前的洞。他不再关心自己了。他不再关心生命了。即使有人死去,也不会在他的心里掀起波澜了。
一阵轰鸣声划过天空。
透过告示牌遮盖着狭小的天空,他看见从南面飞来一只白色的大鸟。
那不是鸟,那是。
装备了紧急扩张喷射器的滑行着飞向了洛克。推进器停止了喷射,两翼分开,降落伞打开了。
它减速了。不仅如此,还打开了第二降落伞,使速度降的更快了。
白色巨人从降落伞中脱离开来,穿过无数的告示牌落在了荒废的街道上。沥青地面被撞地粉碎,碎片飞溅开来和打碎的告示牌一起落在地上。没有中断移动,改变了姿势前倾过来,落向了朝着洛克方向的地面上。整个地区一塌糊涂。
“……”
巨大的机器靠得更近了。穿过了洛克的身边,双手护胸撞进了一旁燃烧着的公寓楼里。突然来临的狂风撕扯着洛克的头发和战斗服,但是没有使他退缩。白色的AS落在了他的右边。冲击带来的燃烧着的残骸散落在AS周围。
糟糕的降落。太可怕了。就象他一样。
在火焰中间,机体沉了下去没有移动。它两只眼睛空洞地盯着洛克。
(我们是最糟糕的组合。)
那是的眼神向表达给洛克的吗?
(我知道你憎恨我。我也恨你。所以你应该把我留在这里。换句话说,我完全没有兴趣工作。那样对你来说很好,不是吗?)
至少,洛克认为是想这么说的。
(不管谁死了你也不会在乎的,不是吗?不管萨姆和美真发生什么事也与你无关。每个人迟早要死。就象凡妮莎-法郎索瓦一样。就象你阿富汗的同伴一样。他们都会死。你也会。世界就是那样。放弃吧。)
他感到它在嘲笑他。他感到它在寻他开心。他感到自己被这台简单的机体鄙视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生气。
“……对,”洛克用一种冰冷的空洞的声音喃喃说。
“你就待在这里腐烂吧。”
没关系,他不在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
他想要离开,等到……
一个女孩的声音用英语说道:“那么你是想象一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说些废话罗?”
他转过身去——在路中央,凡妮莎-法郎索瓦站在那里。
他擦了擦眼睛。
凡妮莎穿着都市高中的校服,右肩背着一个波士顿包。从头到脚,都是他认识的凡妮莎。不——再看一眼,她纤细的腿上这里那里都包着纱布。她的右腿绑着护膝,下巴下面贴着块胶布。
“怎么……”
“没有[怎么——]”名叫凡妮莎-法郎索瓦的女孩皱着眉头说。
“……凡妮莎?”
这不是他的幻觉,她还活着。
但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怎么来的?
他蹒跚地走向她。
“凡妮莎……你还……好吗?”
“差不多吧。”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千——”
突然,波士顿包地一下砸在他一边脸上,洛克踉跄了几步。
“……怎么?”
“没有,不是吗?”凡妮莎用尽全力叫了起来。
“我费尽心思才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听一句!?一秒钟前,我看见你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要扑到你的怀里——那就是我的感受。但是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你想干什么!?好吧?你想怎么为自己辩解!?”
“不,等等。这太让人奇怪——”
“噢,闭嘴!!”
她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嘎……”
“痛吗?很痛吧?那是我心里的痛苦。还有这个……!!”
她用空手道一掌劈在了他脖子后面。
“咯……”
“那是我身体上的痛苦!还有这个!!”
凡妮莎微笑着,提膝撞在了洛克的胃上。
“咕……”
“那是为我的!为我灵魂上的痛苦!!”
凡妮莎用李小龙的架势,一拳砸向了洛克,他膝盖跪地,倒了下去。她颤抖着。
“到底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决策部的那家伙。你认识的,那个叫的?”她抽泣着说。“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带我来这里,我就把他失职差点让我死掉的事情说出去。我就这么威胁他的。当他们在新闻里放出高卢以前那台机器的时候就都明白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
“但……但是,这地方已经变成前线了。很危险。”
“这我知道。而且这里还没有航空信,花了一整天才到这儿。真的很棘手啊!!”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在这里?还要面对这样的危险。洛克想不出理由。
“那是——”
凡妮莎看着他,然后转移了视线。就象小孩子把过错推给别人一样,她说,“因为。如果这是最后……那么……”
“恩?”
“别管这些了。唔、当你……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真的很受打击!我想找遍每个角落揪着你的脖子把你拖回去!因为我——”
凡妮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好象要说什么很重要的话。
“我是——”
“你是?”
她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最后她说:“我是——因为我是班级代表。”
“……?”
洛克茫然地看着她。凡妮莎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洛克说“我就知道。只过了一天我就丧失斗志了……”她还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
“你是说什么?”
“闭嘴!不、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呢!?干吗在这里闲逛!?有个坏蛋在袭击城市啊!?”
“不,只是——”
“只是什么?你只是站在这里看着这台AS。之前那张脸是怎么回事?就好象以前的你一样。”
“什……?”
“好象回到了以前我还在叫你那会儿。有点象……你不在乎自己发生了什么。很冰冷。还有悲伤,很悲伤……啊,我在说什么呀?换句话说?好……”她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老实说,之前我在无线电里听到美真的说话了。她说你已经厌烦了。她还说你丧失了斗志,或者那种[我能行!]的气势,还有……”
“……”
“但是你知道吗?当大家都遇到困难了,你不能光站在一旁看着,懂吗?”
“我……?”
“是的。”
“但是,凡妮莎。我……我丢下了你……你没有人可以依靠,我还是离开了。就是因为我要服从那个讨厌的。那样的我,你——”
“好吧,现在都过去了。我还能象现在这样见到你,所以……我明白的。你不能赶过来向我解释,对吗?”
“……对不起。”
“好了……你是个懦夫。”
“懦夫……”
“是的。一个大~懦夫。但是你很强大。也很善良。虽然你没有希望,但是一直都在努力。那……那就是我认为的真正的洛克。”
凡妮莎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那是一个魔法般的笑容。
“好了……我说的对吗?”
那些笨拙的说话驱走了他心中的乌云。非常神奇。完全驱走了。他感到身体里凝固的,灰暗的,淤塞的压力被春天的泉水统统冲走了。
懦夫。
高卢说他很。
但是,那——那是错的。他很弱。正因为很弱,他只能变强。就是因为是个懦夫才需要变强——这是唯一的理由。那种有什么东西要保护的感觉,以前的他是不明白的。
他是个弱小的存在,非常的矛盾。
他不是个英雄。他也不能拯救世界。只是——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许能,或许不能拯救身边的人。
这样一个人能成为的士兵吗?
他是的。
好几次了。很讽刺,他已经有好几次这样的机会了。
而且现在正是这样一个时机。
在熊熊的火焰下面,是他的朋友在战斗。
他至今为止的生活——是不是他所认为的是在和黑暗压抑的命运抗争?是不是说和命运自己的战斗?
是的。
洛克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慢慢说:“凡妮莎……我——”
凡妮莎一下把他打倒,洛克的脸朝下摔倒在地面上。
“怎么——”
“不~是[凡妮莎……我——]!!”凡妮莎大声喊起来。
“不,只是……”
“动身吧!!”没有时间了不是吗!?你不是正处于世界历史的危机中吗!?明天,你还是可以做的!所以快点——她指着城镇一角的战斗。
“——准备起来!!”
然后她又指着静静躺在一旁的。
AS的两只眼睛仿佛在对洛克说。
(那么,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