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朱氏溜下桌子,也要跟着回去。
费察颜做出古怪的样子,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狞笑:“不能走!你走了,谁陪老爷尽兴呢?”
陈朱氏只得勉为其难留下作陪。
侯少康借着明亮的月光,睁大饿狼般的两只馋眼,目光灼灼放肆在她身上扫来溜去。
陈朱氏看出情形不对,意识到在劫难逃,吓得畏缩一旁,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侯少康好似看见风吹荷叶摇曳、荷花点头的美境,越发兴奋,哪有心思继续吃喝,抛开筷子高兴叫喊:“费管家,把桌子和酒菜搬下船,赏你们到岸边吃喝,我和小娘子单独聊天取乐。”
费察颜当然乐意,马上叫喊家丁过来搬开桌子和佳肴美酒,上岸痛快享受。
侯少康一把搂过陈朱氏强行交欢。
陈朱氏坚决不肯就范,拼命抵抗。
侯少康假借酒力恶狠狠地威胁:“若依了我,把你带回家,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如果不从,就派团练、家丁杀光你婆家、娘家两家人!”
陈朱氏无可奈何,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侯少康轻薄蹂躏,发泄兽欲。
第二天早上,陈飞云酒醒,孤零零躺在床上,想起妻子一夜未归,肯定大事不妙,虽然头痛欲裂,仍不顾一切拿起砍柴刀跑向河边拼命。
费察颜也和家丁住在篷布下面,天刚蒙蒙亮就不睡了,到处巡察一遍,远远看见陈飞云气急败坏奔跑过来,立即安排五个团练、家丁拦截。
陈飞云刚刚跑到河边,就被截住收去砍刀。
费察颜迈着鸭步,左摇右摆走拢,双手合拢拱手抱拳,阴阳怪气地说:“恭喜啊,侯老爷看上你家婆娘,昨夜已经睡了,老爷答应减收你一年租子。如果不识相,哼……”
陈飞云咽不下这口窝囊气,赤手空拳干嚎着直往河边木船扑去:“侯少康,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就是老虎也要喂一口,老子和你拼了!”
狗腿子一齐扑过来,把陈飞云按在地上,甩起棍棒猛砸痛打。
陈飞云忍着痛,高声咒骂:“侯少康,你这个枉披一张人皮、不得好死的畜生……”
岸边传来打砸、叫骂声,惊醒侯少康,抬头看清前来寻仇者,哪里放在眼里,钻出被子,披着长袍马褂作威作福叫阵:“好啊,妈那个B,你个狗娘养的混帐东西,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叫化子进茅厕——讨死(屎)!你们放狗。日.的杂种过来,看老爷怎么收拾这个望乡台上弹琵琶——不知死活的东西!”
狗腿子松手放开陈飞云。
陈飞云已被打成重伤,仍坚持摇摇晃晃走向木船,看见还睡在被窝里的妻子,激怒得一下子变成一头雄狮,奋不顾身冲向侯少康。
后面跟随而来的家丁抓住陈飞云。
侯少康见惯不惊,伸出右手扯过家丁佩戴身边的大刀,毫不忍手剌进陈飞云的胸膛。
陈飞云轰然倒地,死不冥目愤怒盯着仇人。
侯少康若无其事吩咐:“费管家,老爷我今日已无催租兴致,你带两个家丁收租,我先回去。”
费察颜点头哈腰讨好:“行,老爷回去,这里尽管放心交给我办理。”转身安排一个家丁:“夜猫子,去把船工叫来开船回侯府。”
被叫做“夜猫子”的家丁高声答应:“是”,马上迈步跑向附近农家寻找船工。
正午时间,侯少康回到家中,指着带回哭成泪人的朱氏向向氏和五位姨太太介绍:“这是昨晚新收的七姨太朱氏。”又指点朱氏:“她们便是你的六位姐姐。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姐妹。”最后吩咐向氏:“你带她去换衣服,教侯府礼节。”
向氏低声下气顺从答应:“是”,带走朱氏。
侯少康新收美人,心中万分得意,中午喝酒尽兴,一连饮下数盅,已带有八九分醉意,摇摇摆摆上街,前往镇上团镇办公处。
邻居游家华七、八岁的儿子提着一筐红苕,吃力地迎面走来,由于力气小簸掉一个。
侯少康本想善意提醒逗乐好玩,乘着酒兴不知轻重挥掌猛拍肩膀大喝:“游娃娃,红苕掉了。”
稚嫩的游娃娃,被晴天霹雳般吼声震得双耳“嗡嗡”作响,打得肩膀生痛吓呆了,猛然“哇…”的一声哭出来,稍后便不管不顾放肆破口大骂:“狗。日.的打人呀!呜呜……我又没有惹你,几十岁的大人欺侮小娃娃……”
侯少康挨骂,顿时火起,忍不住破口大骂:“娘卖B的混帐东西,狗。日.的小杂种,有娘养、无娘教,老子逗你玩,日你屋里先人,倒遭反咬一口,骂我不说,还侮辱大人不该欺侮你小娃娃,既然赖老子打你,就要打你小狗。日.的耳光!”边骂边愤恨不已甩手搧打游娃娃几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嘴角鲜血流淌。
游娃娃不敢再骂,捂着被打痛的脸,“呜呜……”放声号啕、痛哭流涕往家跑。
游家华闻讯,痛爱孩子心切,不顾一切撵到街上质问:“侯团镇,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我隔壁邻舍居住,怎么把我家娃娃的脸打得肿起老高,嘴里流出了鲜血?就是娃娃再不懂事,不该惹侯老爷,也该给我说,我知道教育。哪经得起你这样心狠屁儿眼黑,尽其劳力打呢?”
带着酒意的侯少康认为:“本想逗你的娃娃,他开口就骂,我代你当大人的教训,不领情不说,反倒和我过不去。好啊,既然如此护短,诬蔑我心狠屁。眼儿黑,就莫怪老子真要心狠手黑!”脑袋这样想,嘴上并不答话,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怒气冲天顺手朝游家华的胸膛捅去。
游家华见他在众目睽睽的街市也敢行凶,不敢硬敌,迅速向左扭动身子,躲开致命的一刀。
侯少康哭丧着那张丧失分寸的脸,怒睁镶嵌着锈蚀眼球的眼睛,见一刀落空没有刺中要害,不肯善罢甘休,赓即横扫补刀。
游家华避让不及,匕首尖“卟哧”划过胸膛,一下子划开寸多长的口子,“哎哟”叫唤一声,不敢再与之争斗,拔腿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