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晚上,黑龙门半边街的商号老板王孟理,揪住黑龙门发展起来的神兵哨长林茂田,气急败坏来找刘景万:“刘管事,请你秉公评理!”
刘景万态度和蔼招呼:“王老板,有什么事,请坐下心平气和说理好不好?”
谢崇德闻讯,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亲自赶到刘景万接待之处,要弄清原因并观察如何处理。
王孟理气鼓鼓地一直紧紧抓住林茂田不放。
刘景万轻言细语耐心劝说:“请王老板松开手,不要抓住林哨长不放。既然来找我,请说清所为何事,刘某一定秉公处理。”
王孟理松开手后指着林茂田说:“今天晚上,他悄悄钻到我家,把夫人吓得惊叫,夜入民宅,非Jian即盗,请管事公平处理。”
刘景万转过头询问:“林茂田,王老板告你之言是否属实,有何辩解?”
林茂田羞愧低下头,嘴里嗫喏:“我、我,本是进他家打酒喝,没有看见人,门却大开着,想到我们是锅里煮娃娃——熟人,没有打响片直接进屋,没想到黑地里王夫人惊叫起来,王老板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抓住我拉来评理。”
刘景万当场严厉批评:“夜晚不声不响进入别人家中,吓得主人惊叫,告你非Jian即盗不为过。神兵纪律第二条是不准好色盗窃,倘若和尚拖木头——做出寺(事),神仙也救不了你,必定杀头!即使不是进去偷盗行窃,也是惊挠乡民,违背神旨第六条抱三心中的为民心。好在你刚进屋,只惊吓了王夫人,没惹出大事就从轻发落,杖击二十,以戒他人效仿。执法香童,予以执法。”
执法香童将林茂田当堂拖翻,杖击二十。
刘景万安慰一番王孟理之后,送他回去。
林茂田遭到杖击怀恨在心,借养伤之名,请假回家休息,在家养了几天伤。二十三清早,用杂蓝口袋装着黄褂,换上老百姓服装,一个人悄悄溜进夔府城,在城门口找到守城士兵:“我要见你们守城的长官,有重要军情禀报。”
守城士兵抬头上下查看一番,看他那副其貌不扬的窝囊相似信非信:“你是何人,有什么重要军情报告?”
林茂田神秘告诉:“我是神兵,专门前来报告神兵即将攻城的重要军事情报。”
士兵听说“神兵”,如临大敌,马上端枪押着林茂田走进城门岗楼禀告带班:“报告班长,这个神兵主动找我们,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班长将林茂田打量一番,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神兵,异常傲慢地问:“你有什么重要军情禀报,不要使用诈降计,诱害国军!”
林茂田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拿出黄褂告密:“长官,神兵即将前来攻打夔府城。”
班长一听,觉得非同小可,赶紧带林茂田来到营部,面见营长尹寿康:“报告营长,这个神兵前来告密,说神兵要来攻打夔府城。”
尹寿康听说告密神兵攻打夔府,不敢大意赶紧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茂田向尹寿康讨好:“报告营长,我叫林茂田。”
“在神兵中担任什么职位?”尹寿康又问。
林茂田老实回答:“在神兵中担任哨长。”
尹寿康害怕中计,以不信任的口气追问:“既为哨长,为何前来告诉神兵准备攻打夔府的消息?”
林茂田捞起身上的衣服,褪下裤子,露出腰身和臀部,让尹寿康验看棍伤。
尹寿康仔细察验棍伤惊问:“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茂田十分委屈告诉:“我因想喝酒,晚上去黑龙门王老板商店买酒。”
“被老板打了?”尹寿康疑问。
林茂田实说:“不是,商店没有点灯,大门洞开,我认为是熟人,就摸进屋去,哪知老板娘一惊一诧叫起来,老板不依不饶,扭我去见管事刘景万。”
“结果怎样?”尹寿康听出一点名目关心起来。
林茂田含恨怒述:“刘景万不听辩解,吩咐杖击二十。”
“遭到杖击,怀恨在心来告密?”尹寿康揣摸。
林茂田咬牙切齿承认:“对,我咽不下这口气,趁养伤之机,悄悄摸进城来向你们告密,要出这口憋在心中的恶气。今天清早听到即将攻城消息,用杂蓝口袋装着黄褂,悄悄摸进夔府城来告密泄愤。”
尹寿康基本相信继续问:“神兵何时攻打夔府城?”
林茂田如实回答:“定于明天拂晓,趁天不亮,向城里发起猛攻。”
尹寿康审问属实后问:“你有何打算?”
林茂田奴颜婢膝回答:“既已向国军告密,回去神兵肯定不会饶我,干脆留下当兵吃粮。”
尹寿康看了林茂田几眼说:“不,眼下你仍回神兵队伍,充当内应,找个适当的机会干掉谢崇德,使神兵群龙无首,容易被国军击垮。再来吃粮当兵,我给你一个排长当当。”
林茂田犹豫不决:“谢崇德武功高强,又有亲兵前呼后拥,实难近身,更下不了手……”
尹寿康从卫兵身上抽出二十四响驳壳枪,对林茂田说:“你拿着这把枪回去,趁神兵攻城、混乱的时候,摸到谢崇德身边,悄悄用枪打死他,再乘乱跑进城来投靠国军。”
林茂田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不行,我根本打不来枪,把它拿在手上还不如一根烧火棍。”
尹寿康转身对卫兵说:“你负责教他使用,教会之后再带来见我。”
卫兵立正、举手敬礼答应:“是。”带林茂田出去学习使用驳壳枪。
尹寿康吩咐:“勤务兵,通知各连加强城墙守卫。”
“是。”勤务兵答应后走出去通知。
尹寿康给副营长布置任务:“营副,给上峰发电,神匪即将攻打夔府,我营已做好防御准备,恐不敌,请支援。”
卫兵用了半天时间,已教会林茂田怎么样使用驳壳枪,带来面见尹寿康。
尹寿康和颜悦色叮嘱:“林茂田,我让卫兵带你去伙房,按本营长待遇进餐,吃饱喝足马上回去按计划行事。”
林茂田人模狗样学着举手敬礼:“是。”跟着卫兵去伙房吃过晚饭,将驳壳枪插在粗蓝家机布衣服里面的后腰裤带上,傍晚时分急急忙忙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