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上午,谢崇德端坐佛堂神坛前。
沈开举坐在谢崇德右边。
参长以上人员如前依次排座,大宁和老营骨干坐左,黑龙门骨干坐右。
沈开举主持会议:“总仙长决定再次召集骨干会,研究攻城事宜。全体起立。”
所有人员起立,庄严肃穆站正。
“会议进行第一项,举行封赠仪式。”沈开举宣布。
谢崇德威严吩咐:“送上剑来。”
郑国林手捧一把宝剑走到谢崇德面前。
谢崇德站起来接过宝剑发话:“刘景万上前听封。”
刘景万跨出几步,站到谢崇德面前。
谢崇德双手将宝剑平握说:“本总仙长封你为仙长,赐名灵敏,赠宝剑一把。”
刘景万接过宝剑谢道:“谢总仙长封赠。”
沈开举宣布:“会议进行第二项,请总仙长部署担任攻打夔府总指挥人选。”
谢崇德当着众骨干宣布:“鉴于刘景万继陈衣里之后,在夔府黑龙门一带发展队伍迅速,做出成效,且处理事情坚持原则,整肃神兵队伍十分严格,为进一步锻炼,本总仙长决定将其由管事加封为仙长的同时,把进攻夔府的指挥权交给刘景万,让他担任此次攻城的总指挥。”
骨干各自表态,恭贺刘景万荣升,表示服从指挥。
沈开举接着宣布:“会议进行第三项,请大家酝酿攻城计划。”
骨干酝酿攻城计划,热闹了一个上午。
谢崇德最后宣布:“下午各自做好出发准备,晚饭后集结队伍出发。”
傍晚,刘景万指挥神兵排营。
香童手持刀矛棍戈,跑步奔黄色大旗前面站列队形。
刘景万指挥吹笛神兵吹响笛声,然后起音。
所有神兵一起唱响神歌。
歌毕,刘景万大声宣布:“恭请谢总仙长主持朝参。”
谢崇德迈着坚实步伐走到大旗下行礼。
全体香童全神贯注,久久凝视营旗,注视总仙长主持朝参,场面肃穆、庄严之极。
朝参完毕,刘景万指挥各参分别喝符水、念咒语,让神附身,做完一切应该做的动作之后,队伍立即开拔。
林茂田从城里摸回来,碰上迎面过来的神兵队伍,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看见本参香童来了,迅速回到队伍里。
半夜,神兵走到五里店,就地宿营。
寅时,刘景万通知各参迅速出发。
神兵队伍开到城边,天还没有放亮,东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
刘景万指挥神兵从东南西三面围攻:陈衣远、李树廷带领一股神兵从河边绕道南门攻击;曾子虎、谭天云率领一股人马从西坡上向城里猛攻;主攻方向放在东门,分两股人马,周一民负责从大东门进攻,向依珍带队从小东门攻击。刘景万跟随大东门指挥,沈璧如前往小东门观敌了阵。不管能否偷开城门,以三声天炮为号,听见炮响同时攻城。
各路神兵各自奔赴进攻位置。
攻打大东门的神兵迅速运动到城门外。
在黑龙门出发前,早已选出数名武功高强的香童,悄悄摸到城墙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爪绳索,将铁爪甩上城墙抓住城堞,手握绳索,轻捷如灵猴,迅速攀援而上,很快偷爬到半腰中。
城内国军早已做好准备,严阵以待,此时突然从城墙上冒出来,挥刀斩断连接铁爪的绳索。
偷爬城墙的神兵一个一个掉下来。
守城国军先发制人,不待神兵发起进攻和冲锋,轻重火器一起猛烈开火,密集的子弹织成火网泼向神兵,封锁神兵攻城。
刘景万迫不得已下令:“放炮。”
负责信号的神兵,“轰轰轰”放响三声天炮。
其他三路早已听见大东门传来枪炮声,以为神兵得手,立即整齐排队,呼喊口号、高声念咒,一队队各自向城里发起冲锋。
守卫各处的国军,立即猛烈发射炮火阻击,打倒一大片冲在前面的神兵。
神兵刚刚组建不久,缺乏正规训练,没有战斗经验,面对国军惊心动魄、集密的炮火,显得惊惶失措。冲在最前的神兵整队成排被打倒,不再迷信刀枪不入的神话,胆怯之感油然而升。
林茂田得知谢崇德没有出征,便决定盯准刘景万,适当时机搞掉他。分开行动的时候,悄悄跟随攻击大东门的队伍,趁混乱的机会,摸到刘景万身边,动作迅速掏出手枪,对准刘景万后背开枪,子弹穿过胸膛一枪毙命。
护卫亲兵发现内鬼,当场挥刀砍死林茂田。
神兵失去总指挥,顿时惊慌、阵脚大乱。
面临国军猛烈炮火,周一民身边已经乱成一锅粥,成了一盘散沙。
国军炮火越发威猛,显示强大威慑力。
神兵不听周一民指挥,如退潮一般败下阵。
周一民分别安排香童去小东门、西门、南门,向其他首领通报主帅阵亡、攻城受挫的消息,临时主动代替总指挥下令:“避其锋芒,迅速撤退。”
南门、西门国军同样作好防卸准备,大东门枪响后迅速发起反击,打得城外神兵尸横遍地。
李树廷、曾子虎、沈璧如从未打过仗,不知如何进行战斗,各路攻城神兵,全靠星灵山的首领指挥。
三路神兵伤亡惨重,处在进退维谷间,接到大东门讯息,立即奉命撤退到五里店待命。
几路人马聚集,首领在一起商量,派出香童火速回黑龙门向谢崇德报告噩耗。
谢崇德接到夔府兵败战况,立即带领留在黑龙门的数千神兵赶往五里店,抚恤受伤香童,吊唁阵亡神兵。决定亲自指挥,再次攻打夔府城。
二十六这天,仍然凌晨攻城。
谢崇德亲自上阵,神兵恢复高涨士气。
国军发挥炮火威力,猛烈封锁神兵进攻。
神兵数次舍命冲到城墙根下,用火药炸墙。麻条石砌的城墙十分坚固,火药爆炸,只有一团烟雾,根本炸不开缺口。加之武器落后,城墙岿然不动、无法攻克,形成旷日持久之战。
夔府守卫国军并不乐观,害怕神兵一旦攻破城墙,就有性命之忧,连续不断电告上峰求援。
刘湘接到求援电报,立即调白含肃团驰援。
白含肃乘坐兵船从万县开到夔府,下船后凶神恶煞扑向神兵,守城国军乘势发起反击。
神兵遭遇两下夹攻,大败亏输,仓皇逃避。
白含肃看见神兵溃逃场面,凶恶下令:“迅速追剿溃散神兵,每追剿一个神兵,割下一只右耳,赏大洋两块。”
国军大肆围追堵截,疯狂捕杀溃败神兵。
神兵损失惨痛,谢崇德身边只剩沈开举率领陈衣远、谭天云、林家宽、周一民、向依珍和最初参加的部分神兵紧紧跟随逃回星灵山,其余各地神兵不是被杀,就是溃散。
国军为了领赏,无端祸及无辜百姓,捉到一般群众,即诬蔑为神匪,一律诛杀、割下耳朵。几天追剿之后,国军挑了一担耳朵进城,向白含肃报功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