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含肃拿起桌上的风竹竿,潇洒走到张贴军事地图的墙前,指着地图上县城到大河乡至檀木树坪一带的位置比划、打着手势讲述:“据县衙团练兵丁截获的消息,檀木树坪神匪拟明日大举进犯县城,为避免在县城作战施展不开,本座决定带兵到半路拦截,在神匪进攻县城的必经之路——距县城四十五里的大河乡设伏。
营、连长坐直身子认真听讲。
白含肃指着大河乡至檀木树坪一带说:“一部分兵力放在大河乡下方坝上面的蛇头岭埋伏,神兵经过蛇头岭,不要惊动,让其继续往前走,待全部走完,立即堵住退路;另一部分埋伏在下方坝下面、距蛇头岭五里的桃园子高地,守住要道,待神匪进入桃园子,迅速给予阻击。那是一片开阔坡地,神匪肯定组织反攻,按惯例会成队成排,高喊口号、念着咒语往前冲。阻击队伍正好狠狠打击他们。如果神匪兵败,必定往回溃逃,守在蛇头岭的队伍,果断出击,前后夹击,将往回逃跑的神匪全部消灭在蛇头岭下一线!”
二营长站起来提问:“团座,听说夏旅长曾用狗血破了神匪法术,不知我们用不用?”
白含肃笑逐颜开回答:“这个问题提得好,既然狗血能破神匪法术,可去多找些狗杀了取血,还可以找来女人用过的月。经带等污秽之物,擦拭枪炮子弹。本座这样部署,不知你们是否有不同见解?”
参加会议的人员齐声回答:“没有”。
白含肃表现出十分得意的样子,回到桌前搁下竹竿说:“下面下达作战命令。”
所有营、连长整齐站起来,立正听令。
白含肃望了一眼部属说:“命令张营长带领一营守卫县城;二、三营调动全部兵力和一切轻重火器,随本座拉到大河乡阻击神匪,二营隐蔽在蛇头岭右侧小沟里埋伏,待神匪全部通过,火速占领蛇头岭高地,斩断神匪退路;三营在桃园子高地埋伏等候,待神匪进入伏击圈,全力以赴打击,力争全部消灭!”
三位营长异口同声回答:“是”。
下午三点,白含肃带领二、三营国军向桃园子出发,一路翻山越岭,晚上七点终于到达。
大河乡团总刘玉如得到通知,早已安排好部队食宿。
第二天清晨,国军吃过早饭,按白含肃的布置,两个营分别到桃园子和蛇头岭右侧小沟埋伏,为防止泄露消息,蛇头岭要道实行戒严,不让人上行,避免给神兵透露国军埋伏的消息。
巳末午初,神兵队伍排成一字长蛇之阵,雄赳赳、气昂昂出现在两河口卡门,正午通过蛇头岭下面河坝。
二营从右侧埋伏小沟跑出,迅速抢占蛇头岭高地。
白含肃随三营守住桃园子高地,扼守通行要道。
“团座,来了。”三营长举望远镜观看报告。
白含肃询问:“有多少神匪?”
“不知道,刚在蛇头岭下涉水过河。”三营长不敢谎报。
白含肃轻松命令:“继续观察。”
“是。”三营长立正敬礼。
白含肃用望远镜观看赞许:“二营埋伏比较隐蔽。”
“团座,神匪至少千人。”三营长举望远镜观看报告。
白含肃举望远镜向前看,他看见神兵完全通过蛇头岭下面河坝。再看二营从右侧埋伏小沟跑出,迅速抢占蛇头岭高地,封锁河坝切断民神兵退路。转身叮嘱:“三营长,把神匪放近后再打。”
三营长答应:“好,请团座放心,到时候看我的。”两眼盯住神兵运行,等距埋伏高地还有五十米,打响手枪同时高声下令:“打!”
前面青营进入伏击圈,先头神兵已经到达桃园子,后面黄营源源不断紧紧跟随而来。
王直三走在队伍稍前靠中,刘子训断后。
“哒哒哒……”机关枪咆哮起来,不停地迅猛扫射,步枪也一齐“噼噼啪啪”开火。
王直三迅速跑到前面高声叫喊指挥:“香童们,不要怕,赶快高声念咒,迅速摆开阵势,一起勇敢冲上去杀死这些麻羊子。”
神兵果然“呜呜呀呀……”念动咒语,叫喊“刀枪不入……”口号,在桃园子一片斜坡上摆开阵势,挥刀舞矛、持戈晃棍,漫山遍野向阻击高地冲去。没冲出多远,就有神兵中弹倒下。
国军队伍发出欢呼:“神匪的煞气已破,法术不灵了,打得进、杀得进!”
白含肃恶恨恨地说:“给我打,狠狠地打,坚决消灭这股可恶的神匪。”
子弹如飞蝗般射向神兵。
冲在前面的神兵念着咒语一排排倒下去,随后一队队香童继续呼喊:“刀枪不入……”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冲锋向前。
国军以逸待劳,在高地从上向下猛烈射击。
桃园子整片斜坡到处摆下神兵的尸体。
王直三见神兵伤亡惨重,一时无法取胜,迫不得已下令:“撤!”
往前增援的神兵得到撤退命令,立即后队改为前队。
刘子训指挥队伍迅速往回撤退。须臾间,后队已经返回到达蛇头岭下河坝,准备涉水过河。
二营长神气活现下令:“打!”
霎时,机关枪、步枪一齐射击。
神兵抵敌不住,被打倒一大片。
刘子训赶紧叫喊:“不再涉水过河,蛇头岭旁边小沟方向没有火力封锁,快从那儿撤。”
檀木树坪黄营神兵,跟着刘子训沿着先前国军埋伏隐蔽队伍的小溪迅速向宝山撤退。
国军彻底打破神兵刀枪不入的神话,紧紧咬住败兵尾追不放。桃园子堵截军队大获全胜,异常兴奋,端枪朝拢合围,打死掉队的零星神兵。
白含肃乘势派出国军搜索、镇压逃亡神兵。
李吉康积极配合国军彻底消灭神兵,扶持地方武装,委任李厚臣接任檀木树坪团总。
刘贤臣带领国军、指挥团练、民团在檀木树坪和白鹿、中坝等地疯狂搜捕黄营、青营神兵。
刘子训带着黄营绕道九龙头回到檀木树坪,国军搜捕得紧,只得带往湖北暂避凶险。
青营担任主力进攻桃园子阻击国军,遭受严重打击,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