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们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眼前是偌大的一座壮观的泥山。
风武者拍拍手掸掸胸前的铠甲沾染上的些许泥土,“这就应该可以收工了吧。”水武者微笑着合成一个人,耸耸肩。
突然泥山中起了些波动,在众人警觉地做起进攻的身形。可而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金武者放松开身形,“什么啊,说到底还是个脓包……”
突然在他身前泥山伸出只手强横地把他拉扯进去了。
众人见此神情惊错,风武者立刻调集全部力量,强大的飓风吹向泥山刚才伸出手的位置。其他人也做好战斗的准备。
在泥山几乎都被吹散掉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金武者的尸体,身上无一处刀痕,很明显是活生生地被憋死的。
在众人跑去查看时,混沌的天空毫无征兆地降下一杆裹卷着庞大墨蓝战气的纯金长矛。在风武者的头部笔直地插下去。
在众人下意识地回头时,仅剩不多的泥堆中,再次伸出一只手,抓住水武者的衣领直接把他拽到里面去,土武者右拳凝成巨大的岩石,砸向泥堆将刚才出现的位置,一道岩石板将那个位置的泥土隔离出来,火武者的胸口突然迸射一道精淬的焰火冲向那堆泥土,泥土直接在火焰中被烧化消散,随着泥土逐渐减少,一个人的身影逐渐成形。
毫无征兆,一把金制匕首射向火武者,土武者立刻双手按地,一道岩石壁挡住火武者的身前,突然土武者只觉喉咙发凉,下意识地向下一看,断魂正停留在他脖子上,长空满身泥土地在他身后,墨蓝色的眸子发着光,冰冷地看着他,就像第一次与他对视的时候一样,冷漠,狂妄。
土武者瞳孔突然放大,惊异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在前方的火海中,水武者的身体在精淬的酒红色火焰中绝望地燃烧,拥有强大的腐蚀性的焰火早已瞬间穿透他的喉咙,所以他只能哑然地漫天的火海中,徒劳地挥舞着只剩下被烧灼得通红的骨骼的胳膊,那个火海中苍凉的背影,苍白而无力。
长空将到刀沿着微热的喉咙略微一错,缓缓地站起来。跪在地上的土武者失去支撑后,生硬地倒在地上,殷虹的鲜血,在身前他所制造的泥土上逐渐蔓延扩散开来。
长空再次调动周身战气飞速旋转,当墨蓝色的战气停下在体外随意漂浮时,长空身上的泥土已经被悉数甩飞了,些许的泥土溅在了躺在地上的土武者的那张暗黄色的侧脸上。
其实在被泥龙吞没之前,长空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用战气将空气大量压缩,然后混杂在自己周身的墨蓝战气里面。这样即使被埋在泥山里面也不会像金武者被憋死了,虽然,如果没有专门的主兵能力或者战魂式来做这项工作的话,就算不在极短的时间内*作,也同样是一件极度复杂的事情。但是,长空很轻松的做到了,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他是长空,仅此而已。
长空冲向呆滞地站在一旁的火武者,在冲跑的过程中将断魂摆好,被斩碎的空气将刀身上流淌着的墨蓝色战气推向了后方,低鸣的风声将浓郁的战气拉成了细碎的线条。
在快要到的时候,长空根本就没有理会那几个仓促射出的火球,跳到当空,双手将到刀举过头顶,从火武者的头顶一直斩下。
当刀刃落地时,长空的冲击所带起的劲风,使目光空洞张开双臂的火武者躺向身后。躺在了一地的尘埃里。
很久以前,剑生曾经很有兴致地拿着他的断魂跑着去长空的房间,很天真地问他,以后他要怎么才能通过繁剑试炼大殿的考试呢。长空当时微笑着,教给他一招临时想到的刀法,剑生很开心地跟着学,并给了这招起了个名字——落地斩。
长空坐在地上把刀随手插在了身旁的地上,看着一片混沌的天空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果然自己是对的,“落地斩”就是通过这个试炼的最后的关键一招。可是用它通过试炼的人却是自己。
正中央的剑炙剠和繁煋轨的两尊雕像突然产生了细微地扭曲。两人从中走下,白衣素袍,不怒自威。
剑炙剠微笑地看着长空,突然给他鼓起了掌:“几百年来,我心里一直特别不爽,倒不是繁剑家出了那么多不用剑,而是那些不用剑的也太废物了,连那五个大垃圾都打不过,不过让我欣慰的是,二十多年前,终于有人打得过那五个废物,那个小崽子好像是叫剑重嚣,嗯,不错,今天你又打到我们这里了。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就是当初我设立这个试炼大殿的目的,可能现在繁剑家族都把它美化得道貌岸然到极点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崇高。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所有不用剑的人都通过不了,仅此而已。”
长空依旧坐在地上看着混沌的天空,忽然转过头看向剑炙剠,剑炙剠的那些话并未让他的眼神产生任何波动,依然是冷漠、狂妄。
剑炙剠无奈地看了看身旁的繁煋轨,“哎,好吧,废话就不多说了,看在你能把那五个废物都杀了的份上,就给你一些奖励吧,我们两个,你选一个跟你打。你如果能赢了,你就完全通过了。”
长空依然坐在地上,伸出手,指着剑炙剠。剑炙剠很自然地向他走去,心里在想着应该用哪种杀法更美观。
突然长空又挑出另一根手指指向繁煋轨。
两人突然觉得很好笑,当年剑重嚣就是这么选的,不过他比长空直接,当告诉他自己要把他杀了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疯狂地笑了,有一种正合他意的意思。当让他选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提起刀就冲,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等着两人,嘶吼着让他俩一起上,那阵势,一看就是要拼命啊!
两人瞬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长空冲去,阳炎铠甲在剑炙剠身上迸发而出,那柄阔刃重褐色长剑出现在剑炙剠的身前,双手上前紧握住,身旁奔跑着的繁煋轨的龙回铠甲已经跃然上身,双手以两种奇怪吊诡的握法,紧握住一长一短两柄银剑。
长空起身将断魂从地上拔出,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胸口的项链闪烁出明亮的光芒。长空歪着脑袋很轻佻地看着冲向自己的两人。
“魂殇。”
突然剑炙剠和繁煋轨的身体连同这个混沌的世界的影像同时波动紊乱了,但是是一瞬,一瞬过后,剑炙剠和繁煋轨突然全力收住冲锋的身体,强横地停下了。
繁煋轨目光冷淡地看向长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长空把刀从脖子上拿下来,“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这招,费这么大劲,你玩我们啊!”繁煋轨皱着眉看着长空,直接走上前攥住长空的衣领。
长空直视着繁煋轨的双眼,“如果一上来就用这招,你们怎么出来啊。”
剑炙剠插手将繁煋轨的手拉开,“欸,好了,既然你发现了,那交战也就无意义了,先坐下来吧,说说你的发现。”
长空将断魂插在地上,随即也坐下来,“试炼大殿的试炼,只不过是通过殿内的设施,对接受试炼者进行精神干扰,也就是幻术,类似于幻象系的主兵能力和战魂式,不过却要强大很多,将既定的幻象世界植入被施法者,拥有实质性的伤害,和强大的精神场,极难察觉,堪称绝对,但只要我对自己使用精神振荡,对大殿内的精神场对我的辐射波动进行干扰,自然也就能破解。”
剑炙剠点了点头,“要是发现这件事的是剑重嚣该多好啊,虽然被发现很不爽,但是就算别发现,发现他的要是自己家人,老子也能舒服点。说说吧,什么事。”
……
繁剑山庄·试炼大殿。
月明星稀,几只草虫在夏末的夜风里嘶叫,声音嘶哑嘈杂。
长空再次推开殿门,明亮柔软的月光洒在深夜的大殿里,温柔而美好。
白天时,当长空从大殿里走出来时,所有人都震惊了。赵嫄满脸的泪水,上去抱着长空,憔悴的面庞上不均匀地涂布着哭花了的妆,将长空的胸前蹭满了碎落的眼影粉底……
长空走到大殿内堂,站在一个用稀有金属打造的金属台前。
长空他当然是信不过剑闻爵的那句“会考虑。”谁知道他最后考虑出个什么东西。所以那时他要求剑炙剠将这个精神场在今夜扩大到整个繁剑山庄,然后让所有人都深陷在这精神场中,让他们改一些族规,还有葬一个人。
“我为什么帮你?”
“首先,如果不改族规,就目前的形势来看,繁剑山庄绝对会在短时间内全面崩溃的,还有,你肯定已经看出来了,我不是你们繁剑家的人,而我现在的这个身份就是你的一个后代的,他已经死了,难道你想让你的子孙葬在别的地方。”
剑炙剠耸耸肩,“无所谓呀!”
长空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回去把《大治史略》撕了以后,就该离开这里了。”……
长空伸出手,把手按在金属台上,瞬间战魂觉醒,战流在飞速体内运转,滔天战气飞速地涌入金属台中,金属台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整个内堂亮如白昼。
当剑炙剠听到长空最后那句话时,脸上流露出“算你狠”表情,然后就同意了。他要求的很简单,就是把战魂注入金属台,剩下的事情他来做,不过在这一时间需要的战魂量,是普通战魂能力者在这一特定时间内,用身体最大负荷所产生的战气的一百倍,也就是说,长空此时在一个人做一百个战魂能力者拼命的才能完成工作。
大量的墨蓝色战气注入得越发汹涌,战流在血管内飞速流转,强大的压力让身体负担加重,战流运转的速度疯狂的加快并没有丝毫地停滞的迹象,半柱香后,战流速度的增长速度明显下降,已经到长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此时长空的身体已经在超负荷运作了,突然耳边传来剑炙剠的话语,“你他妈的晚上没吃饱饭啊,就这点战气,当年老子放个屁都比你这些多。”
忽然长空嘴角闪烁出明亮的微笑,胸口的项链骤然亮起,长空左手握拳,肌肉暴涨,战流流速再次提速,疯狂的战流在比钢铁还要坚硬近一百倍的强壮血管中流动。庞大的战气再次扩大数倍,墨蓝色的战气将整个试炼大殿笼罩住,高密度的战气疯狂地向金属台奔袭。
……
那天晚上繁剑山庄里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脑海中出现了同一个幻觉,称其为幻觉或者是梦境又似乎不太恰当,因为它太过真切了,真切的似乎它本就是现实,但是,“那绝不是现实。”繁剑山庄的所有人都是那么的肯定,死了几百年的老祖宗突然有一天他妈的居然活过来跟自己说:“为了繁剑的未来,族规可以为之一破。”而且还说,“好不容易破一次就破的彻底一些吧。一些有悖于族规但又合乎于情理的,同时有三位长老同意就可以执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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