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铁木真就将宋复早早叫到大营中,宋复看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隐隐约约感到了什么。铁木真说道:“西边三座山之后便是残军最后的一座城池,想不到他竟与俄罗斯的残军走到一起,尔等随我去看一看,也好商讨讨伐大计!”众人纷纷应诺,一行人便都驾马西行,宋复与拖雷也不好推脱,便一同跟去,宋复终于在白天又看到丹儿,只是仍然面围黑纱,似乎不认识宋复一般,宋复也不多说只是与众人翻过了三座大山,在山中终于看见东边有一大城,建筑风格却与中原的迥然不同,城墙高大,依山而立。易守难攻,而且城外兵马奔跑,拖起漫天灰尘,似有几万之人,宋复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铁木真说道:“想不到这残军竟然勾结如此多的俄罗斯人,看着城池,似乎不下四十万之多,只怕这场战争取胜甚难。”众人都不禁沉默,看了许久铁木真说了一声:“回营商讨大计!”说罢驾马离去,众人纷纷跟随,拖雷与宋复行在最后,拖雷笑问宋复:“宋兄,依你之见这该如何才能攻下呢?”宋复苦笑,摇头道:“甚难,且看大汗如何定夺吧。”
回到营中,众人纷纷讨论如何夺下城池,倒是哲别、速不台烦躁异常,大声喊道:“争什么争,让我哲别、速不台二人首当其冲,杀他个措手不及,将他城门攻下,众人进城即可,大不了我们就战死沙场得了。”众人本来就心情烦躁异常,被这两人这么一说,登时心中火气四起,不愿提及,铁木真四个儿子更是向来不和,个个针锋相对,争得面红耳赤,只有拖雷坐在一边笑而不语,任凭术赤与察合台辱骂也不动怒。铁木真心中也焦躁不已,讨论一下午丝毫没有进展,便问拖雷:“拖雷,你一直坐在一边不吭声,倒是给个建议啊。”拖雷站起身抱拳道:“孩儿无能,还请父王见谅。”察合台骂道:“哼,早就知道你无能,还在装什么清高,回家牧羊得了。父王,你就依孩儿之见,断他河水,几月之后城内必定干枯,我等就能一举拿下。”铁木真摇头皱眉,又问道宋复如何是好。宋复也本来不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众人都已经怒气升到了极点,便抱拳道:“依我之见,此诚不可强攻,只能智取。”众人听到都纷纷朝着宋复看去。宋复又说道:“若是强攻,此城已经是残军最后一座城池,只怕他们会拼死守护,我等必定会两败俱伤,即使赢了也会被其他蛮族消灭,被天下人耻笑。若是断他河水,你看那城池依山而立,只怕山下必然有泉水供应,只怕我们断他河水劳神,被他出兵伐灭。”术赤听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喝道:“那你说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让他们在那城里生娃子?宋复说道:“大将军稍安勿躁,此城虽然不可强攻但是可以智取。眼下我等兵力只有对方一半有余,对方又在调养生息,而我们也都已经战疲,依我之见我们不如频频前去骚扰,每次都佯装战败,让蒙古军装出一次比一次狼狈的景象,对方势必会以为我们战力空虚,他们兵力比咱们强大,势必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务必会有一日倾城而出,我们再封他后路,让他进不可进退不可退,这样也许会胜算大一些。”众人听到都低头沉思,感觉有理,只听见营中哲别骂道:“狗屁!让我们蒙古军佯装假败?那还不如把我们的头砍了去好。我蒙古军向来战无不胜,岂能夹着尾巴逃跑?”宋复本来性格刚毅,心中也开始窝火,但是不好发泄便说道:“自古兵不厌诈,此时只是一时之辱,他日大胜,这怎能又算是夹着尾巴逃跑?要说也是诱敌深入,若是哲别大将军不同意,也尽可想其他方法即可。”哲别听到话中有刺,拔刀相向,宋复也一眼钉去,但是都看到大汉在身旁,两人仇恨在心中结下。
大汗看到两人怒言相向,说道:“别争啦,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宋复乃是我国师,年纪轻轻却胸有韬略,哲别将军放尊重点!就依宋复所说吧,其他人还有什么异议么?”众人都不言语,哲别与速不台死死盯着宋复,宋复也索性退下不去看他们两人,拖雷笑道:“宋兄,看来你今日是惹下仇家了。”宋复一笑轻声说道:“我只是将大汗心中所想说出来而已,却惹下两个仇家,当初就不应学兵法才好!”铁木真不断在版图上画来画去,分配兵力如何作战,宋复也不上前去看,铁木真也不管他,只顾自己在版图上沉思。许久的沉默,营内无人说话,铁木真抬起头来向拖累问道:“拖雷,我族内现在有多少兵马?”拖雷说道:“我族兵马二十万,加上其他几个部落正好有二十五万之多。”铁木真说道:“其他几个部落虽然总共不到六万,却个个凶猛异常,能力丝毫不在我蒙古军之下,应当好好利用才是。宋复,拖雷宋复你们而来且过来一看。”宋复与拖雷上前,听铁木真不断在版图上指指画画,不断说如何分配兵力,如何作战,两人都是点头赞成。铁木真与二人讨论许久后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哲别、速不台二人你们亲率八万兵马从正面进攻,不可恋战,佯装溃败,每次都在你身后安置一万兵马不动,如此几次,估计到你只有四万兵马时对方就会按捺不住全城出动。”哲别、速不台两将虽然极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领命。铁木真又说道:“很好,术赤再给你五万兵马去往北山,察合台你率五万兵马去往南山,两队兵马切记,不可让残军发现你们一点动静,向来我蒙古军都是分散作战,残军早已不知道我蒙古军现在有多少兵马,看到哲别、速不台两位大将时定会以为我蒙古军只有八万兵力,待到他们全部出动之时你们二人听号角冲下,定要将他们斩杀殆尽!”术赤与察合台也纷纷跪地领命。铁木真又说道:“仅剩两万兵马还有五万其他部落的兵马,很好。窝阔台听令你亲率剩下两万兵马与四万其他部落兵马全部隐藏在哲别、速不台两大将身后,若是残军倾城出动,两位大将八万兵马定然不能与之匹敌,待到两员大将退到你那里时,已经是深入我军内部,这时你与两位大将回头痛击,术赤与察合台也务必两翼夹击,定然打他个措手不及!”窝阔台也跪地领命,铁木真面露微笑朝着拖雷与宋复望去,拖雷连忙笑道:“父王,孩儿拖雷向来不爱征战你也是知道的,就让我掌管营内之事好了。”铁木真嗯了一声对着宋复说道:“宋复,你可知道我为何单留一万兵马?”宋复心中早已明白,如此大战铁木真定然不会放过他自己,唯独单单留一万兵马,定是要交付于他,心里暗暗叫苦说道:“宋复确实不知,还望大汗讲解。”铁木真哈哈大笑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不安插人马在残军后部以封他后路?”宋复心中暗道:“还不是让我去?”嘴中却说:“宋复的确不知,如此一来,唯有一万兵马,若是残军后退,如何能够顶挡得住?”铁木真又哈哈大笑道:“这就看你宋复的本事了。我亲自将哈剌鲁部落一万兵马交予你来指挥断绝他们后路!不要小瞧这一万兵马,他们个个骁勇善战,力大无穷,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连我蒙古大军都要畏惧他三分,若是他们不是有一万而是五万数量,只怕被灭的就是我蒙古大军啦!”宋复苦笑,知道这明摆着就是让他送死一般,便说道:“大汗尽可放心,我定会率领这一万兵马杀他们片甲不留!”
铁木真仰天大笑说道:“我蒙古军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今晚饮酒作乐痛饮一场,后日便发兵,把这残军杀尽,将这万里荒原尽数收入我蒙古版图之中!”众人纷纷应喝,唯有宋复和拖雷不语。夜间众人又是围着篝火哈哈大笑,宋复却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不再出现,直接找到丹儿两人骑马到河边坐下,宋复说道:“大汗将哈剌鲁一万兵马交与我来断绝他们后路,最主要的事情却只用一万兵马来做,看来这一万兵马定然凶悍无比,无人能敌,只是我却最不愿杀生,如此可如何是好?”丹儿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道:“复儿哥,打完这场战我们就要离开大汗了,你也不要多想了,自古以来哪有不杀人就能赢的战争,作战的时候一定要奋力厮杀,不要手软,不然就会让他人斩杀的。”宋复沉默,两人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坐在河边。
第三日,所有蒙古军都准备已好,营内空空荡荡,二十五万兵马整齐站在荒原上等待大汗指挥。铁木真看到这蒙古军个个骁勇异常,不断点头,然后问道:“术赤、察合台,你们兵马准备好了没有?”术赤察合台齐声说道:“都已准备待命!”铁木真一声令下,两人便骑马离去,十二万铁骑一路向北跑去,一路向南跑去,许久后才灰尘散尽,铁木真又将窝阔台叫道面前说道:“你的兵马准备如何?”窝阔台说道:“只需一声令下!”铁木真说道:“好,速速去吧!”窝阔台应道又率领六万铁骑离去。许久后铁木真对宋复说道:“宋复,此战胜负关乎我蒙古生死,务必要尽全力杀敌!”宋复抱拳答道:“大汗放心,宋复我定会战到最后一刻!”铁木真说道:“我蒙古有你这一少年,真是天助我也!若是击溃残军,你我尽可西去,打败埃及,将来天下尽入我手,你看如何?”说完这话,身边蒙着面纱的丹儿身体一震,宋复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却也不能说拒绝之话,心里只能想到:“我心意已决,定不会助你了。争夺天下无我也无妨,现在答应你,日后再解释也可。”便抱拳道:“大汗,放心,我宋复定会帮你取得天下!”铁木真哈哈大笑,说道:“很好!你速速率这一万兵马去往河流上游,待到残军败溃之时,尽可攻之!”宋复一抱拳,说道:“大汗尽避放心!”然后朝着身后兵马看去,只见一万铁骑个个脸上刺着吓人的图案,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面目狰狞,坦胸露乳,肌肉一块一块如同巨石一般,心中暗自惊异,便举刀示意,一万兵马纷纷踏尘离去,蛋儿看到宋复的身影越来越远,两行眼泪刷刷流了下来。现在仅剩下铁木真与哲别、速不台还有八万兵马在原地。铁木真说道:“兵贵神速,我等速速出发,务必今日到达城下,他人定然一晚会安排完毕,我们明日便开战!”说罢驾马离去,八万铁骑扬起漫天灰尘。拖雷在营中背负双手,看见西边灰尘扬天,营内空空如也,不禁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