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艘船上运载着重要的物资嘛?这批重要的物资又是什么呢?”楚凡又观察了一阵,将手中的镜片重新收好,转身问那个鬼子头目道。
那个鬼子头目见长官发问,老老实实回答道:“这个属下不清楚,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严防九号码头的这栋小楼,一旦发现有可疑人物出现在码头上,不论何人,一率先行扣下,若遇抵抗可以就地枪决,其他细节长官们未对属下说起。长官阁下,您也不知嘛?”
把守这么重要的地形位置,这么重要的码头,眼前这个家伙官职并不低,竟然也完全不知晓其中的一些重要情况,看来小鬼子的保密工作做得实在是不错啊!看这家伙不像是在撒谎,楚凡摇摇头道:“这是属于最高机密,我也还被蒙在鼓里呢。”见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楚凡当下就以自己要务在身不便久留为借口,吩咐那个小鬼子好好工作,日后定然钱途无量云云的话之后,转身离开。
从码头的一系列情况来看,若是判断没错,这批重要战略物资在九号码头的可能是十有八九了,不管怎样,自己都有必要一探究竟。
“哎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原本那个老头一见楚凡回来,忙迎上去问道。并不断给他使眼色。
但眼前的麻子脸依然一无所知,不由好奇地问道:“大爷,你眼睛疼吗?怎么老眨眼睛呢。”
“妈了个巴子的,小赤佬敢去偷懒,老子抽死你。”早前那个青帮的监工手持着皮鞭劈头盖脸地抽了下来。
楚凡岂能让他如愿,躲开一击,大喊一声“饶命”,看似手忙脚乱很是狼狈地又向一旁逃开,脚后跟看似无意地踢到了码头上的一个箱子上,正巧移动了一下挡在那青帮混混的脚下,那青帮混混只顾追打楚凡,哪里顾得到脚下,顿时被箱子狠狠绊了一个趔趄,整个人仰面倒了下去,整好扑倒在旁边一堆的货物上,只听“咔嚓”“哗啦”的木箱坍塌声传来,哼哼着大半天爬不起来。
“什么味道,好香啊!”
“是香水!”
“好像是,我在街头的橱窗里见过。”
“据说好贵的。”
众人议论纷纷,果然,被压碎的箱子里头装着的全是一瓶瓶名贵的香水,液体流了满地,空气中顿时香气四溢。
“你,你没事吧?我,我扶你起来吧。”楚凡走到他身边作势扶他,但他却像是石化了一般充耳不闻,只是两眼怔怔地望着满地破碎的香水,脸上的表情仿佛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因为,这可是青帮老大的好友从国外运回来的香水啊!这下自己真的完蛋了。许久才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回荡整个码头:“我草啊!”
夜幕很快就降临,将这个饱受摧残但依旧繁华灿烂的大都市拥入黑暗的怀抱。码头的夜寂静而迷人,夜风习习,带着粼粼的波浪轻轻摇摆着船身,码头边上繁华的街道上美幻的霓虹变化着光彩,映衬着码头的点点船灯,别有一番韵味。
但是,没人知道码头的不远处的海面一道波痕轻轻划开海面,悄无声息地向着“吉野号”蔓延而去,那道扩散的波浪渐渐在船的左舷停下,这时,一个脑袋从海面冒了出来,是一个人,只见他贴向船身用耳朵听了听,便从身上取下一样物事,瞄准了头上甲板上的护栏横档,抖手一甩,那玩意儿就如同闪电般向着其中一条横杠流星般飞射而去,紧接着“喀拉”一声轻响传来,那人一喜,知道飞爪扣住了船上的护栏,于是用手紧了紧绳子,知道飞爪已紧紧扣牢,正要准备起身上船。
忽闻头顶的甲板上传来了脚步声,慢慢靠近护栏,那人赶紧把身子重新缩回水中,心中不由道:难道被发觉了?正想着,忽听头顶上传来说话的声音,不觉竖耳细听。
“川喜多君,你说支那人今晚会不会有所行动?”其中一个人询问道。
“广野君,你多虑了,现如今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一路所向披靡,打得支那军队是节节败退,此刻已经退到了武汉,有些甚至还躲进了深山老林中,玩起了老鼠躲老虎的游戏,已经是溃不成军了。支那人早已吓破了胆,量他们也不敢在我大日本皇军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另一个人笑道,“更何况就算侥幸被他们发现,凭着支那人的装备和工具根本无法将其运走。”
头前一个人闻言笑道:“川喜多君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此看来,征服支那指日可待了。到时我俩一定要喝个痛快才行,前些天还未尽兴就有任务来了。”
“我也有此想法啊!”两人言罢哈哈大笑,紧接着天上尽然下起雨来。
妈的,两个狗东西,竟敢在老子头上撒尿,若不是今日不便动手,早就将你们这两个给咔嚓了。楚凡心中怒焰腾烧,直到两个小日本提上裤子心满意足地走回船舱里,上头没有了动静。楚凡才从水中冒出头来,两手抓住绳索猛一拉,身如蛟龙出海般凌空掠起,惊得海风猎猎,身在空中,趁着力还未殆之际,脚在船身之上轻一点,再度借力上升,跃上六米高的甲板,悄无声息地落地。见四下无人,迅速褪下身上的水衣和取下的绳索捆在一起,用布包好,藏到了隐蔽的地方。同时身如利剑般,闪入“吉野号”的船舱里去。
船舱内很是宽敞,餐厅,休息室,会议厅、储物室、控制室等等一应俱全,宽阔的走廊上不断有往来的日本浪人经过。
楚凡躲进一间无人的卧房,透过门上的窗口看着几个日本浪人缓缓走过,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想道:从刚两个小鬼子的话中不难看出这艘船就是鬼子藏匿这批军用物资的地方,而且可以确定目标很大,用普通工具极难运走。那么这批货物一定是被藏到了这艘船上最大的地方。
若说这艘船最大的地方,那也就是意味着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楚凡心中想定,凭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恐怖的藏匿技术,躲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最终,他的脚步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了下来,并在一个转弯的死角,偷眼向着那个房间望去。只见那个房间上写着“船长室”三个字。这个房间位于船舱最中心位置,同时离控制室也是最近,而且房间四周日本浪人组成的巡逻队也最为密集。
楚凡暗暗观察清楚了几对日本浪人经过门口的时间,瞧准了一队日本浪人巡逻队刚过去,另一队日本浪人还未来的间隙,他疾电般飞掠而至,停在“船长室”的门口,抬手轻轻拧了拧门上的把手,发现门被锁了。不过这可难不倒他,楚凡从身上掏出一根铁丝,插进门孔里,左右前后细细捻转几遍,就轻松将门锁打开,刚闪身入内将门悄悄反锁好,门外的另一波浪人巡逻队已然而至。
只是进了船长室,楚凡才有些失望地发现这里除了一张办公桌,一条办公椅,一个茶几和几张沙发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室内的陈设特别简单,看得出这船长喜好中国的历史山水文化,办公桌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关于中国文化历史的书籍,而墙上则挂着好几幅文学大家的山水书画。
难道是我的判断出现了问题?楚凡绕着这个干净得有些异常的船长室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转了个遍,还将书画背面,地板上以及所有能查找的地方都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的机关暗室。不由有些失望,正欲转身去其他的地方找,但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楚凡心中的这个感觉将他想走的念头顿然打消,他仔细思索心中为何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感觉,想了想才豁然开朗,其实很简单。自己只顾着找那匹不知被藏匿在何处的重要物资,却忽略了这间房间本身的古怪,那就是这间房子的大小和实际的大小不符合。
因为在外面的时候,楚凡就观察过,通往这个房间的两条走廊上只有眼前这个船长室的一扇门,那是否可以说这个房间是完全独立的呢,如果是独立的,那紧挨着这间房间的两条走廊长度超过二十米,而走入房中,这间房间挨着走廊墙的长度却不超过十米,那么剩下的长度去哪了?楚凡的眼睛不由定格在书架后面的那堵墙上,他缓缓走了过去,抬起手,轻轻敲了敲这堵墙,发出的声响是清脆的。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堵墙是中空的,墙里别有洞天才对啊!确认这个想法,楚凡心中欣喜,既然有个中空的墙,那就表示这个墙或许就是一扇门,那么开启这扇门的开关又在哪呢?楚凡又继续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这时,他的目光被办公桌上一支钢笔和一只笔筒所吸引住,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向着桌子重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