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心中不仅恐惧,而且悲愤。那个拂尘就在办公室中,拿到拂尘不知道能不能挡住这两个,但是至少有个希望。
老胡脚步不停,更快三分!既然没有出路,就让我撞个头破血流吧!老胡怒吼一声,门板一样的身躯直冲着前方冲了过去。“冲过去,冲过去,前面就是办公室了。”老胡心里大喊道。
老胡五十米冲刺轻轻松松跑个六秒多,现在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虽然右手夹着汪敏,但是老胡感觉自己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哪怕前方是一头虎,老胡赤手空拳也敢上。这就是老胡当时的心态。
老胡和前方的白影瞬间就接触到了一起。汪敏发出震天的尖叫。老胡左手握拳狠狠的捶了过去,现在的老胡处于半疯狂状态,这一拳力大无比,老胡敢说这一拳打到马身上,也是一个电炮撂倒!
可惜,对方并不是马!那个白影被老胡捶中,发出一声闷响,在汪敏的尖叫声中,那个被弹了开来。这时老胡感觉自己又重活了一世,老胡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高兴过,虽然危险还在,但是老胡已经不是那么惧怕“那些东西”了。
老胡心中想法刚起,左手突然剧痛。“啊。”老胡疼得右手夹不住汪敏,汪敏直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呼。
汪敏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汪敏顾不得疼痛,立刻站起,拉着老胡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只是回头看去,身后空空如也,刚才发生的事犹如幻觉。汪敏一时间不知所措,但还是拉着老胡跑。
老胡左手疼的受不了,被汪敏拉着跌跌撞撞的跑;老胡疼的身体不听使唤,但是心里却从没有向此刻这么清晰。刚才老胡虽说救了汪敏,但是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累赘,汪敏没有丢下老胡逃跑,老胡心里还是感激的。
汪敏扶着老胡跑,低声说道:“后面那两个,消失了。”
老胡眨了一下眼,说道:“先回我办公室,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老胡也不知道拂尘能不能挡住,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汪敏也不明白怎么到了老胡的办公室就安全了?但是也没问,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到了办公室再说。
二人几步就到了办公室门口,老胡拿出钥匙让汪敏开门。老胡不是不能一脚把门干开,只是一会有可能还需要这扇门来抵挡;老胡心里也明白,一扇门恐怕抵挡不住,但是有个门总是好的。汪敏低头开门,老胡站岗。一时之间,只有钥匙开门的清脆声音,在黑暗中仿佛传的很远。
老胡几乎一秒转二次头,走廊左右耳边都照看到。当身后的门锁转动时,老胡的心渐渐提到嗓子眼。不知道为什么,老胡就是在此刻紧张了起来。老胡更加频繁的转头侦查。忽然,老胡眼神一凝,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走廊玻璃窗。
“知道了,知道了。”汪敏也是着急,只是这黑灯瞎火的不好找钥匙。
几秒过后,门开了。老胡一听开门声音,直接推着汪敏就进了屋,进屋的一瞬间听见了玻璃被打破的声音!
老胡一把抓住门,刚要关上的时候,从门缝里伸出了一张惨白的手。那手伸过来的一瞬间,老胡想到了停尸房的死体••••••“啊。”老胡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惜左手使不上力,只能用肩膀加力,一时间与门外那只手形成了僵持!
“汪•••敏。”老胡咬着牙挤出这么一句。
汪敏刚才被老胡推倒了,但是也知道刚才肯定事情紧急,这会看见门外的那只惨白的手,吓的一时间呆住了,听见老胡的叫声才反应过来。跟着老胡一起使劲推门,一个女人也许平时没什么力气,可这会不比一个男人力气小。
就这样合二人之力,门慢慢的被关上了。门锁被关上,老胡彻底放松下来,好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双腿都软了。老胡背靠着门,一点一点的蹲了下来。
“这是一个教训,深刻的教训。以后我一定、一定、一定要带武器。刀剑,拂尘,抢。一样也不能少。”老胡心里总结着经验。左手又疼了起来。
汪敏也是做在病人椅上,喘着粗气,哪还有美女的样子,她现在是抬一下胳膊都难。
老胡休息了片刻,可能十秒都没有,就站了起来,他想去拿拂尘。可一走动,发现左手剧痛难忍。刚才在生死关头,这份疼痛还忍得了,但是这会平静下来,老胡疼的想呻吟。
“可别留什么后遗症了。”老胡伸出右手想去开灯,看看自己手的情况,手指碰到了按键,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窗外响起了其他声音,“咦,你们看,那个玻璃怎么碎了?”窗外传来了人声。
“胡大夫?你这门是怎么了?”一个清洁工愣愣的看着插进了墙壁的门,随即又看到了在胡建国怀里的汪敏,以及一手拿着拂尘的老胡,脸上浮现出“我了解的神色”。
“那胡大夫,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那个清洁工按道理根本不用老胡说什么,人家拿钱是清洁公司给的,这会问老胡不过是给个面子。
老胡看到了人气,心里是彻底放了下来。“好,路上注意安全。”
“那个拂尘是干什么用?当鞭子,还是绳子?原来胡医生喜好这一口,那个门是怎么回事?这得多疯狂啊!”清洁工心里合计,这下又有了谈资。
老胡先把汪敏放在了一旁的病床上,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左手,左手已经鲜血淋漓,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整个左手就剩下了手骨!老胡颤抖着用右手点了颗烟,眼角一滴泪渐渐滚下,这会手到是不那么疼了,但是老胡失去了一只手,那肯定不能主刀了,在医院里也不会要一个残废。等于说老胡没了生活来源。父母年纪也大了,难道还要他们来*心吗?!而汪敏也是看在老胡事业有成的份上,才处处迁就老胡,要是老胡没了这医院的工作,或者到医院中的清水衙门去谋个闲差,汪敏能看上老胡?做梦吧!只是刚才也算与汪敏同生共死,关键时刻二人也没有互相抛弃,恐惧的力量都没有让二人拆散,难道金钱的力量会让二人分开吗?
老胡怎么想着心里又好受了一点,当务之急是先把手的伤势处理一下,别感染了。老胡拿着药水,咬着牙清理了一下,然后包上纱布。这些在老胡的办公室里都有。每个主任级别的办公室里都配有医药柜,里面除了常备药,也就是处方药之外,还有一些特殊药。至于为什么放在自己的医药柜而不是药房里,这点是个人都明白,属于行规潜规则,民不管,官不究的事。若是从事医护行业的人拿这个说事,那么这个人等于踩了雷,即使拿药的医生被处分了,这个举报的人也基本上升迁无望。
老胡是这个医院外科的大拿,里面违禁药不少,老胡想了想,拿出一个布兜把杜冷丁,针式胰岛素,麻药,镇定剂倍它洛尔,二乙酰吗啡,也就是俗称的毒品。老胡拿了这五种药,装进布兜。这五种药除了麻药之外,剩下的很难搞到,或者搞到很危险,其他的一些药有的太过敏感,有点太常见,就不拿了。
老胡给自己扎了一针青霉素之后,又给汪敏扎了一阵镇定剂,安心的坐下来休息,等待汪敏苏醒。
即使坐着,老胡也是右手拿着拂尘,目光看着左手,好像要透过纱布去看自己的手骨。其实,这会老胡腿都是软的,老胡真的是害怕了••••••电话铃声响起,老胡拿出电话一看是父母的号。接听之后,母亲慈祥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建国,我和你爸去京城你大姨家。春天回来,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也打不通,你刚才干什么呢?”
“啊?刚才没什么事啊。”胡建国可不想父母担心,“你们又去啊,别去太勤了,我大姨能高兴吗?”
“没事,你大姨夫给别人打工,当酒店经理,成天不回家,你姐又在国外,就你大姨在家,我们去陪陪她,我们都说好了。”
胡建国的大姨夫给别人当酒店经理,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还工作繁忙,那个酒店是他弟弟开的,开了之后就成了甩手掌柜。可是,胡建国的大姨夫是个官迷,成天在酒店忙活,老胡也去过那个酒店,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很是漂亮,老胡感觉那一刻好像明白了很多。
老胡几次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说,要是老两口知道了自己儿子成了残废,还不得哭得昏天暗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