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宝贝,道北已经研究好久了,这旱烟杆子有小拇指粗,二十多公分长,漆黑如墨,非金非木但是非常坚硬,火烧刀削都难安然无恙。
这旱烟杆应该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金属,关于它的来历,据说是道北的太爷爷偶然得到的,具体细节就不清楚了,笔记里没写。
笔记中记载,开启宝物的钥匙就是这颗特别的‘子弹’,二爷推测这种特殊的金属能够在某种特定的波动刺激下变化形态,这颗像是子弹的钥匙,就能发出这种特有的波动。
据二爷所说,这宝物原先不是旱烟杆子,在他接手时它还是一把匕首。二爷成功将之变形一次之后,却再也变不了了,但是也据说可以任意变换形状。
而最重要的是,要与这旱烟杆子取得共振,然后才能将其变幻出自己想要的形状。
二爷还有一个猜测,就是每个人一生中只能变换一次,所以第一次变换时一定要确定好要变什么,而且变化之后人会变得非常虚弱,头痛难忍。
二爷详细记载了自己当年变化旱烟杆子的经历,道北照着尝试了好多次了,似乎没什么用。
如果不是二爷在笔记中郑重其事的讲述,如果不是道北对爷爷的了解,他肯定觉得这是异想天开怪话奇谈。
是夜,道北决定再次尝试一次,他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后,躺在床上将烟袋杆子横放在自己额头上,右手拿起子弹,用‘子弹头’抵着烟袋杆子,猛地按下‘子弹’的后尾。
一阵兹兹的耳鸣声响起,让道北难受无比,好在他已经经历过几次了。
接着,道北用心去感受烟袋杆然后在脑海中变换出其形状,只见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黝黑的烟袋杆子,在接触子弹后,竟然像是突然融化了,像流动的水银一样。
而在它正要四处流淌时,突然这流体像是受到牵引一样,开始变换形状,很快一把黝黑的匕首成形了,匕首的细节也在极快的瞬间优化完成。
而道北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知,匕首就在他的额头上躺着,一动不动。
在那阵兹兹的声音之后,道北这次终于体会到了爷爷描述的那种,似乎进入到另一种世界的感觉。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眼袋杆子的内外和它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感觉烟袋杆子变成了了一滩液体,接着他立即引导烟袋杆子变化出自己的理想匕首。
在他的脑海中,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太短,但实际上在外人看来,这次变换瞬间就完成了。在匕首固结的那一瞬间,道北感觉脑中猛地一痛,似乎脑袋里被什么东西大咬了一口似的,脑中一黑就瞬时晕了过去。
不知不觉,星月西移,太阳从东方升起。
王程慧很早就起了床,昨天她一夜都没睡好,总想着儿子去当大头兵的事儿,想着还有什么东西要给道北带上的。
一出房门,下意识的往道北的房间看了一下,发现灯已经开了,看来这孩子也睡不着,这么早就醒了。
她过去打开房门,准备跟道北说会话,却发现道北穿着短裤躺在床上,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脑门上放着一个黝黑的匕首,怪异之极。似乎,道北还没有睡醒,这孩子就这样睡着了?
王程慧心里一惊,这匕首要是划到哪里了还得了,立马过去把匕首拿开。看了下,黑黝黝的匕首,外观黑美观,但是很轻的样子。
王程慧把匕首放一边的桌子上,看着安详睡着的道北,她神情有些酸楚,眼角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她给道北肚子盖上了薄毯,轻声的关了灯,出门去,凌晨还是有些凉的。
道北整整睡了一上午都没起床,王程慧到也没去叫他,他下午才走,这会儿倒也不急。其实,在她心里,错过了时间去不了最好,让孩子上北大多好,离家里又近。这要是一走,可不知要去那个山沟沟了。
中午十点多,道北便醒了,而且精神舒畅,丝毫没有爷爷说的那么严重,要睡两三天才能恢复。看着手中的匕首,道北的嘴角荡漾出笑容,这外观形状,大小和弧度他都非常满意,而且黑黑的毫不起眼。
匕首应该将近三十公分长,整体呈片状浑然一体,匕首的刃部长十七公分,刃口极薄,呈前直后翘的大弧度。匕首的刀背较厚一些往刀尖的方向逐渐变薄,两面都留有血槽。匕首的护手上半部分,为一个椭圆的凸起而下半部分则是椭圆凸起与刀柄连接位置内凹一个大半圆弧的形状,护手上内凹有铮然的北斗两个字。
而匕首的柄部较宽则是要厚不少,上面还不布有防滑纹,内部中空的扁圆体,当然这只有道北自己知道是内部中空。
道北玩过很多匕首,自己也收集了不少,毕竟有家庭传统优势在这,刀枪器械没少接触。因此也有幻想过自己想要的匕首,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理想的匕首,他把玩起来是满意之极。
听爷爷说这材料极为犀利,之前它还是匕首时便削铁如泥。这把应该也不会差,他拿出自己收集的众多匕首中的一个。
左手拿起黑匕北斗,用内凹大圆弧绕着食指舞了几个刀花,看来匕首的重心也把握的很到位。
他暗自满意的肯定后,握紧北斗,向右手握着的匕首斩去,噌的一声,右手的匕首应声而断。看了下北斗,毫无变化,刃口丝毫不卷不伤。
再看看那断口,前一半比较光滑,后一半则凹凸不平看来是受应力和压力作用而裂断的。
想起古文描述的宝刀吹毛断发的能力,道北拿了一张纸试了一下,把纸片放在刀刃上吹了口气,纸片被应声割开,这锋利不言而喻。
拿着北斗挥舞了几下,道北满意之极,看来这东西得带去。想了下,道北又拿起了那颗子弹,一起放到包里装了起来,这钥匙也不能丢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虽然爷爷猜测每个人只有一次变化的机会,但是他觉得可能不尽然,毕竟他比爷爷恢复的快多了,睡一觉就恢复了。
不知怎么的,昨夜晕倒的那一瞬间,道北想起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道南。
他依稀想起了六年前,他十二岁的时候的一件事,道北在初中的课堂上莫名其妙的眼前一黑晕倒了。
那是一次神奇的经历,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看着自己浑身穿着白色的病人服装,躯体和四肢都固定在病床上,头上罩了一个大的金属圆球,不断的发着光。而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四周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器械和显示屏。
这画面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却是那样的清晰,事后他浑浑噩噩的睡了两天才恢复过来。
但是说也奇怪,从那之后脑袋似乎变得更加聪明了,甚至直接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饶是他没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但是成绩从来不差。
这件事,让道北产生了很多猜想,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猜测,就是那次梦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弟弟道南。
因为他们从小就有若有若无的玄妙感应,纵是这么多年过去丝毫没有道南的消息,道北也感觉弟弟依然还活着,只是他被坏人抓走了。
从那之后,道北花了很多时间收集类似关于心电感应,读心术,精神开发以及脑域开发等等在别人看来奇奇怪怪的资料。
看得越多,了解的越多,等到后来他发现外国文献中,类似的资料更有价值,为了参阅那大量的英文和德文文献,他自学下掌握了高阶英语和德语。
“道南,你别怕!坚持住,哥一定会学到本事!一定会找到你,救你出来!一定会给妈妈和爷爷报仇的!”道北心里默默的发誓,这已经成为了他的魔怔。
这一切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自从有了这些怀疑和猜测,他就已经迷失了自我,他成了一个机器,一个要把自己磨砺成杀人利器的复仇之剑。
过目不忘的本领给道北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优势,特别是在记忆和理解等方面都优秀异常。有时候,道北甚至会生出一种俯视众生的孤独感,当然这在他看来也是莫名其妙的。
就是在这些知识的基础上,道北几乎可以断定,十二岁那年道南成功的完成了脑域再度开发,而自己也因此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影响,也享受了这个成果。
而道南可能就是被大伯的敌人势力给抓走培养了起来,这个猜测很没根据,也很异想天开,但道北一直坚信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他这些年来过的这么痛苦真是孤独,因为没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他给自己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到现在,他没有太多的朋友和兄弟,要好的女生更是少之又少,而陈可馨就是小学时跟他关系的最好最暧昧的女生。
从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是学校里最孤傲的王子,不论成绩还是战斗力。
不论是在哪一方面,他都把别人远远的甩在后面,高手可能都是寂寞的吧!
他的志向不是当科学家也不是做工程师更不是开公司当老板,他要替死去的爷爷报仇,他想要的是把弟弟找回来,他要练好身手,他要有自保之力,还要学会各种生存本领。
自从他听方普说,有一个地方能教给他这些知识,能让他接受全方位的培训,那就是部队。
按照方普的建议和设计,他至少需要在部队中周转四次,跨三大军区调动,才有可能把本领学全。也是从那时起他就知道,那里,就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今年,他18岁,离理想的位置更近了,现在他就要去这个地方。为此,他早早的要求方普把自己往这里训练,一个从十三岁开始立志要当兵王的人。
三个月后……
广西某山区,一处零时军营驻扎在这里,十一月的天气在这里找不到丝毫凉快的痕迹,山林间酷热难耐,热浪扑鼻。
山林间有一条泥泞的水沟,一群大头兵背着大包裹在里面摸爬滚打。水沟很宽有十多米,水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能有齐腰深,水沟的一侧有一个坡长三十米的斜坡。
十多个人站在坡上,像是教练,只听一个拿着话筒正在喊着:“小伙子们,使劲啊!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没吃饭啊?早点干完,早点开饭!”
“唉,要说你们这些新兵就是幸福啊!这些可都是上级考虑到你们的迫切需求,专门空运过来的丸子,大家都别辜负了领导的希望啊,可劲的干啊!”
“那边那个,赶紧的,就你最慢!太阳都要下山了,你才吃了三个丸子?你还是不是个带把的?”
TMD带着蛤蟆镜说黑话,看时间还不到上午十点吧!但是,也没人会去跟这群‘叫兽’找不痛快,这些老货就会嚷嚷。
“你,说你呢!赶紧上啊!你小子丸子吃完了?好,我给你弄一个下来!”说着话,这戴墨镜的教练一脚把坡顶的一个丸子踢了下来。
这被骂的正是112号道北,他已习惯挨骂!这些丸子,大家不要误会,这绝不是碗里的丸子而是水泥墩子,是上峰部队考虑到训练需要专门糊的,一个重两百多斤。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吃二十个丸子加二十五公斤负重,就是从水沟里搬起二十个丸子推到斜坡坡顶上。当然,这还是在日常锻炼之后的特别训练项目。
整条水沟能有几里长,里面都是一个个满脸黝黑浑身湿透沾满污泥的士兵,正在背着大包往坡上推石球,那石球粗糙无比,说方不方说圆不圆。
来这个特别训练部队还不到十天,这里是他找家里关系,跟家里强烈要求过来的。从现在的训练结果来看,道北的确是落后的几个,但是比起前几天的最后一名,倒是有了些进步。
三个月前,道北进的部队是一只陆军的装甲部队,参与了一年一度的新兵训练,项项训练道北的成绩都是A,当然这都是跟新兵比。那里的训练完全没倒道北想要的程度,他不是很满意,接着他找到他舅舅帮忙给调进了这里。
尽管早有耳闻,也早有心理准备和身体锻炼,但这些都远远不够,这里的训练生活依旧让他痛不欲生。他明白了,当时自己在方普面前决定自己要来这里时,方师傅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他跟部队一样都没有名字,没有私人空间,没有私人时间,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没有食物,大家都一样丧失了绝大部分人权。
部队代号837,道北代号112,部队一共323人,这里面很多是入伍三年的老兵,能来这里的没有弱者。这是一个不是部队的部队,只有在进行特别选拔的,这支部队才会临时组建出来。
再苦再累,咬牙坚持,道北心中,这只是人生的开胃菜。也只有这种强度的训练中,他才能短暂的忘记仇恨和压力,这是他心理最放松,身体最沉重的时刻。
而进这支野战师的特级战士训练计划,只是道北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