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没有丝毫同情的灼烧着祖国大地,即使地处北方也没见丝毫凉意,酷热难耐。
燕京城一处四合院,一间偏房内,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披散着乌黑头发,此刻正很没形象的骑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腿上。
只见,她抱着男子的一个胳膊挽在胸前,摇啊晃啊,丝毫不介意自己挺翘的双峰让男子给占去了便宜,看样子似乎在苦苦央求着什么。
近看,这一幕却着实喷血,女子身量苗条,此刻却是穿着着实凉快。上面就一件吊带,下穿一条米白短裙,白生生的美腿也在男子身上蹭啊蹭,娇躯是晃荡不停。
更可气的是,这般艳福,男子还双眉紧蹙,一副无奈的模样,虽然他相貌不俗剑眉星目,但这做派着实找打。
只听见少女发嗲的声音说道:“道北,哥哥,相公,夫君,你就同意了吧!你明天就要走了,人家专门请假回来办的这事儿,你怎么能不同意呢!?不行,你一定要去!”
“唉,你都知道了我明天要走了,还不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一闹,肯定又睡不好!如果明天体检不能过,那……”男子无奈的说道。
这男子,可不正是道北么,而这少女正是道北当年的娃娃亲,小对象,十二年来的跟屁虫妹妹谢静琪。
此刻说着话,道北试着把胳膊抽出来,但是少女抓的着实够紧。不想伤到她,道北也不好用力,所幸让她抱着,说实话这一招他早就习惯了。
“不,不嘛!我的好夫君,好哥哥,你就从了我吧!这回,我是跟她们打了包票的,一定要把你带去的。你想想,人家也是重视跟你的友谊,才想着在你走之前一起聚一聚,吃吃饭的。你说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大家的好意?”
“什么叫聚一聚,这半个月我都被你拉去聚了不下六七次了吧!这回就算了吧,啊!放过哥这一回,能行么?我答应你,下次我要是回来一定给你带一份让你满意的礼物!怎么样?”
这时,却听见隔壁屋里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说道:“琪琪,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要跟哥哥闹,他明天是有正事,这怎么能乱来呢?”
“诶呀,妈,你怎么能懂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呢?这回可是跟以往不同呀,那要去多少美女啊,说不定有一个就是道北未来的媳妇呐!这可不敢马虎,妈,你说这关乎到哥哥的一生的幸福我怎么能不管呢!”
“琪琪,你先下来,这么大了骑在哥哥身上像个什么样子?你说这里面有女娃喜欢咱家道北?说起来这个年纪也可以开始试着交往了,道北你就去聚一聚吧!东西我都帮你捡好了,体检的事情,我跟你舅舅讲一下,不碍事儿的!”
“这,妈,你可别听她满嘴跑火车,这哪有女孩能看上我,话都没跟他们讲过几句。再说了,琪琪,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你真真心抛弃我把我介绍给别人么?”
谢静琪听了却是心里嘀咕,这些狐狸精那个不是看上你了,还假装不知,哼!
道北不是好欺负的,立马就回击,只可惜,这些招儿两人这些年用过太多会,越来越没下限,她是自有对策。
“这个,夫君哥哥你大可放心,三妻四妾人家都是可以接受的,这回你就跟我去吧!而且我还有个秘密,保证你听了肯定不去也得去”
说着话,谢静琪就附身凑到道北的耳边嘀咕了起来,就这么轻声几句,道北的神情霎时一变,低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哦,两兄妹在说什么秘密啊?”谢静琪的妈妈王程慧也是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人,要说道北这孩子少有这种神情激动的时候。
“哦,这个,老妈你就不知道了吧!东边院子出国留学的陈可馨这几天可是回来了,今天晚上她也回去呢,人家可是冲着你的宝贝儿子才去的呢!”
“有这回事儿?”王程慧狐疑的看了看两人,心里嘀咕着,道北像是真的对那女孩有意思,不然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自己得抽个时间去找她陈家婶子说道说道,先敲敲边鼓看看那女娃人品咋样,能不能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儿子。不过以自己这家势和自己儿子的人品,王程慧是极为自信的。
虽然,道北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这孩子打小身世可怜又跟自己渊源深厚不说,他懂事听话上进更是让王程慧疼爱之极,这点甚至一度让谢静琪嫉妒不已。
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王程慧有时候甚至真的想要道北就取了琪琪,那样两个孩子就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只是这样在别人眼里未免又有些怪异,毕竟多数外人看来,道北就是她的大儿子,而她也向来是这样对外人讲的。
只是,今年道北考了全校第七名的全市前一百位的成绩,清华北大都能上,却死活不愿意去,甚至军校都不去,偏要去当大头兵。别人家或许不知道,但她是知道大头兵的,那训练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这回可真是心疼的要命。
奈何这孩子脾气也着实执拗,琪琪的几个舅舅也是不晓事,还在一边鼓动支持道北的决定,劝不过便也只好放弃了。
半夜,淡淡的月光铺撒大地,四合院道北的小房间,灯依旧亮着。
这次聚会,谢静琪却是靠谱了不少,道北还比较满意。有谢静琪挡着酒,道北也就没喝,大家吃吃饭,闹一闹,更多的是一起聊了聊天。
陈可馨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在七八个精心打扮的女孩中脱颖而出。道北的心中,陈可馨确实很不一般,甚至看到她道北心里有一阵阵的发苦。
偶尔的一个眼神,他也能感觉的到,陈可馨对自己的感情。但是道北知道自己将要走什么路,他们如果在一起,应该很难拥有幸福吧!Shedeserveabetterone!
此时,道北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根黝黑的烟袋杆子琢磨着什么,身旁的放着一支圆珠笔和一个发黄的笔记本。
这些东西都是道北爷爷的遗物,二爷的旱烟杆子从不离身,那圆珠笔和笔记本也是爷爷经常会随身带上的,道北都很熟悉。甚至,上面还有着淡淡的爷爷的味道,道北不禁陷入沉思。
那天进山,第二天下午黑子带着他们走进了一片瘴雾区,两人都知道这雾常年不散,而且有毒不能进。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让胖子在外面等着,道北大着胆子跟了进去。
一阵头昏眼花的路途之后,道北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山洞。
洞里是通风的,很干燥,洞口附近的雾都被吹散了,倒并没有瘴气。这里倒是一个好地方,这憨货不知怎么找到这里的,还在这里拱了个窝。
进得洞里,道北发现了一具尸骸,下意识的,道北知道这是爷爷的遗体。
眼泪瞬间模糊了道北的眼睛,多少年过去了,他已经压抑了太久,这时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平复情绪。
十多年过去了,尸体早已经腐化,只剩下累累白骨散落在地上,衣服都已经腐烂。碎骨旁边一杆猎枪倒在地上,也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了。
道北跪下,给爷爷磕了九个头,开始整理爷爷的遗物,其实没有多少东西。
二爷死之前是靠着洞壁的,一个黄布包放在身后的石壁上。道北伸手一触,黄布就碎了,这时早年爷爷用羊皮做的布包,也没能经住岁月的力量。
所幸,二爷有抽旱烟的习惯,每次上山都要带上一个厚厚的塑料袋装上他的火柴和烟丝。塑料袋里的东西还是好的,已经没有烟丝了,只有一只小圆珠笔头,一个发黄的小笔记本,一杆旱烟杆子和一小盒火柴,但也只剩下七根,似乎有一点点受潮。
用手电四下照过,没发现别的遗物,道北便把爷爷的遗体挪开想装起来带回去。但是边上躺下的黑子,霎时就哼哼的不停似要冲上来,吓得道北立时停了手。
虽然,他自负自己身手不错,但是也绝对不是这货的对手,可能它只要轻轻一下道北就得跟爷爷去了。
道北轻轻放下爷爷的遗骸,却在这时发现了情况,爷爷的脚骨下竟有一颗子弹。道北心里一惊,又四下找了一下,又发现了两颗子弹头,三颗子弹里是两个型号的。
有家庭优势,枪械的一些知识道北都是知道的,散落在地上的子弹是常见的手枪子弹,脚下的那颗子弹很特别,甚至似乎根本就不是子弹,形状有些怪异,但是道北却不认识。
想了下,道北把这只特别的子弹装进了口袋里。
山洞里都是石头,想把爷爷埋了也办不到,他想把遗骨带走,但是那憨货不同意,几番尝试后道北就放弃了,这样也好。
说起来,作为子孙后代,道北想想自己还不如这畜生,至少它给爷爷守墓守了十二年,到现在也没放弃。
这个地方很偏僻,应该根本没人来过,道北还算放心,理了理情绪就原路返回了。
只是,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爷爷明显是被人用枪在胸腹打了两枪,这才是他去世的主要原因。至于,为什么在这个山洞里,应该是那天碰巧遇到了这黑子。
回到村子后,道北将这次从京里带出的爷爷的衣服等遗物埋在了那片荒芜的塌方山坡里。这地方,当年并没有挖出来,因为塌方了小半边山,面积太大,人工挖掘耗费太大太久。
当时,陈主任从镇上砖瓦厂调来了一台挖掘机,但是第一天动工就把人遗骸给刨碎了,立时就干不下去了。陈主任和大伙商计后,便决定不挖了,就让大家一起埋葬在这山里吧,整个村子搬到另外一个坳子里去了。
回来这些天,道北已经把爷爷的遗物都查过了,笔记本的内容也看完了。但是,也看出了一些问题。
关于,那天的事故,爷爷说是早上进山时发现有好几个陌生人在祖祠附近晃悠,便一路跟上去却被人。
没想到被人发现了,他们把他引到深山里之后开枪伤了他,后来遇到了黑子,这憨货就把他背到山洞里了,这个记载证实了道南的猜测。二爷是事故那天深夜去世的,孤独的在这山洞里去世的,边上只有一头‘叛徒’,略通人性的野猪黑子。
但是,笔记本里爷爷却提到这群人要去抓道北的妈妈,看笔记,二爷是不知道那山体滑坡事件的。所以,这个消息道北也不好确认,毕竟那片山土里的尸骸都没有清理出来。
爷爷有一句话和徐子超当年带来的大伯的遗言是一样的,不要报仇,好好活下去。道北怀疑爷爷和大伯应该都知道一些什么的,竟然都不让他们去报仇。
最让道北疑惑和感兴趣的,不是二爷在笔记本了画了竹园附近的山区军事地图,也不是二爷根据山势做的战争模型推理,也不是二爷记载的猎物收获,更不是二爷记载的生活杂记和猎物经验。
二爷竟然郑重的在日记里记载了他们家的至宝,一个足以作为传家之宝传承的宝贝,而宝贝就是这杆毫不起眼的黑不溜秋的旱烟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