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抱歉,但不能就这么结束。
记忆存储罐刚顺利的拿到手,就发出了震天的警铃声,整个御史台都关闭了入口,干扰器全台启动,除了士兵与上级通话时特有的频道,若是有别的频道出现,就会被瞬间锁定位置。迅速进入了警戒状态,蓝了稚和穆飒也被困在了刑器管理室的第四区。
记忆存储罐虽然稀少,但并不是得不到,这次主要来拿的东西是子母环,在第七区。听到有脚步声的逼近,穆飒和蓝了稚戴上黑色面具躲在了摆放刑器的架子后,时刻准备伺机而动。
“东南区发现敌人,五队已经去支援,为了防止敌人调虎离山,我们守在这里不要离开,并且时刻和上级保持联络。”说话的男人掷地有声,面容冷峻大约三十岁左右,他曾经是洛青山得力的部下之一,武学强劲,有勇有谋,名叫度尧,是土系武者。
冲天的回应士气满满,度尧很满意,身体慢慢的变成了沙土,散落了一地,而闻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穆飒刚要长舒一口气,就被蓝了稚一下捂住了嘴巴,许久之后不见一丝响动,刚松开捂住穆飒的嘴巴,从地底就猛地刮起了一阵黄沙,险些迷了二人的眼睛。
由身体化成的沙土一粒一粒随风飘扬,会变成眼睛,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土味钻进口腔,感觉很腥很脏,也很呛。
“两个小贼,你们出现在这里有何目的?”度尧由土化成的巨大手掌欲将蓝了稚和穆飒抓在手里,二人运用气息躲开,一人站在南,一人站在北。是一起战斗过的好友,所以蓝了稚什么意思穆飒仅凭一个眼神就能读懂。
戴着面具隐藏兵器就是为了担心会因为武器的特殊而被认出身份,可穆飒作为冰系武者却没有武器,一直都找不到心仪的武器,所以战斗时习惯了赤手空搏,蓝了稚和穆飒的实力相当,可在这个场合还是穆飒更加强些,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而且有了自己的那一套打法,很难被带节奏。
那么,一旁看戏的虾兵蟹将就交给蓝了稚了。
这种情况不能恋战,拖着只会吸引一批又一批的兵力,得快些找到出口的钥匙才好,而找到钥匙的方式就是,打败这里的所有人,然后将钥匙夺取。
废话没有多说,穆飒直接发动了攻击。
空间骤然变得冰冷无比,阴冷比极地更甚之,家族有训不可与官家皇家有交集,但是现在情势所逼,穆飒纯属迫不得已。将父亲说出的话抛之脑后,冰刃划破空间朝度尧飞去,露出在胳膊上的图案隐隐出现,是蛇头龟身,为上古神兽——玄武。
此地,上古神兽共四只,分别是朱雀,青龙,白虎及玄武,都分别拥有一股神秘力量,朱雀化形,青龙预知,白虎灵魂守护,而玄武,则感知人心。
这四个家族一直都是隐世,除自认高人一等之外,还是因为有历史记载百年前有隐世家族某人凭借一己之力改朝换代,导致血流成河怨声载道,后四个家族纷纷立此祖训,以儆后世。
穆飒的血统先天的强大和有作战经验的度尧打成了平手,在将那群小兵解决后蓝了稚并没有参加到穆飒的战斗中去,站立在角落里观察着度尧的弱点,以及钥匙可能存在的地方。
四周墙壁光滑整洁,墙体厚重之间并无空洞,确定无机关之后,蓝了稚就将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度尧的身上。
“挥动长刀时动作不连贯,左肩停顿,应该近期有受过伤。”蓝了稚轻声呢喃,话音还未落,穆飒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弱点,全力朝度尧的左肩进攻,无论是虚招还是实招,目的都是左肩。
渐渐地,度尧承受不住。
“若非我左肩受伤,定能和你们大战一场,也不必如此狼狈。”度尧重叹一声,却还是拼死在战斗,不知道这两个贼人偷了什么刑器,万一是珍惜的物件,上级怪罪下来,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洛将军被污蔑死后,自己也无心继续参军,递交了告老还乡的奏折后,这本是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想着家里还有成婚几载却未曾见过几面的娇妻期盼的模样,内心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纵然是结束,也得漂亮的结束,须得奋力拼搏,绝不能留有余地。只要能站起来,只要没有倒下,那么就不能让这俩小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度副将神勇无比,我等小辈自然不能比拟,只是这刑器是在下用来救人的,还请副将高抬贵手。”硬生生的挨了穆飒一掌,狼狈的半跪在地上,度尧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气血翻涌,感觉身体里的器官已经在翻江倒海。蓝了稚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真诚的说道。
度尧是洛青山的爱将,自然也是个英雄,在左肩受伤的前提下还能有如此的作为,已属不易,就当作比试,现在罢手双方的面子都过得去,何乐而不为呢?
“你为友,我为信念,并不冲突,若你将我彻底打败,这刑器你都拿走便是。”软话或者硬话,听在度尧的耳朵里都是一样的鬼话,能轻易的被动摇信念,根本不配称之为军人。
仰天大笑,气势磅礴。
看度尧如此固执,穆飒惜英雄的心也就到此为止,一抱拳,觉得自己趁人之危了:“抱歉。”而后,便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握在手里的冰刀长约两米,重达百斤,穆飒却能轻易的操纵。
冰块和冰水在眼前齐飞,几十个回合之下,度尧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围绕在身侧的土盾被打碎,。身体里的自然元素被全数耗尽,无力而又虚弱的躺在地上,要站起身却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贼人取走了藏在心口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只是他们不知道,警戒期间钥匙是不可以使用的,这里的大门一旦被打开,就会立刻被上级发现,而且钥匙如果带在身上,是会被追查到踪迹的。御史台的内部犹如迷宫,而地形图乃是顶级机密,也就只有御史大夫和勘验部的部长有,就算贼人曾经来过几次来踩点儿,可是摆设和物件陈列定期会换,他们定会迷路。
这两个小贼,绝对逃不出去。
只是,蓝了稚是何等人,自小就在这御史台长大,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儿嘛。知道虽然知道,却没有第一时间将钥匙丢掉,反而拿在了手里故意在御史台里绕了两圈,把那群士兵溜得跟猴子似的,在联络器里听从上级领导的指示一时往东,一时往下,几个命令之后就迷迷瞪瞪的,该往哪儿走都不知道。
上级领导也不是个傻子,几次之后就回过神儿来,大骂这无耻小贼。
“若是被我抓到这油滑的小贼,定要把这刑器全都在他身上用一遍!”圆镜上出现的是御史台的地形图,其中赫然出现一个黄点不停的在移动,负责这次刑器勘察检验的部长孙龙九将手里的圆镜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镜子碎了一地。
他一撩官袍,从红木椅上起身,决定自己去抓人,身后跟着一大批人,都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走去。
“大人,您要不要也去看看?”御史丞伍敲恭恭敬敬的对坐在一旁正泰然自若喝茶的蓝正渊低声询问。
御史台出现了贼人,并且闹了不小的响动,御史大夫不出现任凭一个跳梁小丑出面败坏御史台的脸面,这成何体统?又或者,御史大夫蓝正渊已经胸有成竹,有了对策。
“不去。”不愧是蓝了稚的亲生父亲,眉眼之间的神韵极像,那一股端着的劲儿也一模一样。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他勾勾唇角,双眸中全是凉薄与算计:“圣上既然让这部门存在,就是为了分担我的压力,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忤逆圣意。”
皇帝被猪屎蒙了眼睛,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根据之前的案例,蓝正渊有理由相信这又是一起皇帝自导自演的戏码,就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
得为最坏的后果负责,既然如此,过程如何又干自己何事?
蓝正渊虽然身处于最正义的位置,可却是一个精明至极之人,甚至已经到了无情的地步,他只关心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放至最大化,正因为不是至情至性之人,所以和他身处一样位置的人,只有他过得最好。
蓝家,无论是蓝正渊还是其长子蓝了崆,都是会为了心中的野心而付出一切的人。
视线看向地面,碎成块的镜面上还是能看清地形图以及黄点行动的路线,蓝正渊眼睛微眯,忽然之间想起前两天正好撞见在自己的书房里乱翻的小儿子蓝了稚,那强装镇定的模样现在自己都还记得。
食指和拇指的指腹相摩擦,蓝正渊目光的焦点开始扩散,心中祈祷最好不要如心中所想那般。
据蓝正渊所知,蓝了稚没有理由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