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出刑器室随意绕了两圈后,确实吸引了不少的兵力,看了一眼时辰,再过两刻钟天就蒙蒙亮了,就快速的飞去原定的集合地点,而到达那里的时候,除了洛落大家就都齐了。
蓝了稚看向卿静,卿静黑眸不见波澜,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蓝了稚让她做的事情已经办好。
“信号被屏蔽之后我们很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就分散去寻找你们,现在洛落还没回来。”唐糖对蓝了稚和穆飒解释道,话音刚落,洛落就出现了,她在看到大家的时候一直紧蹙的眉头放松,苍白慌张的神色渐渐在脸上消失。
烬荧上前一步:“时间不早了,咱们快走。”
东西已经到手了,也没有出现大的危机,得快些离开才是,只是不知道御史台的禁制大家能不能冲破。苏子墨首当其冲,越想越觉得委屈,刚刚就是尤弋和自己产生了争执才会被发现。
“喂,你管好尤弋好吗?这么危险的时候他还……诶,你打我干嘛?!”苏子墨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糖跳起来用力的打了下后脑勺,虽然不疼,但是会觉得莫名其妙,一转身看到唐糖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尤弋?
洛落的心一颤,想到这几天尤弋的表现,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甚至在卿静的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还报以笑容,勾了勾唇角,露出的笑容充满了勉强。
站在禁制前,洛落站在苏子墨身旁,发出全身的武学攻击此处禁制最薄弱的一点。
“尤弋来了,对吗?”洛落问。
这一问,就似勾起了苏子墨的不满,他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上下唇分分合合,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不然呢?就是因为他,我才和卿静分开的,也因为他,我才会被发现!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甩掉那个小队的队长吗?!”
说了半天,洛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苏子墨转过头,看到洛落眸色深沉。
“你不会在怪我没有管尤弋吧?”苏子墨收回目光,禁制马上就要打开了,只要在打开的瞬间冲出去就可,能感觉到几股强大的力量朝这里飞奔而来,有点解释的意味:“当那个队长出现的时候,他逃的比耗子还快,现在指不定在哪儿猫着呢,而且,他……”
在此瞬间,禁制承受不了众多力量的挤压,出现了个小口子,将苏子墨的话打断,洛落没有时间了:“我没有怪你,尤弋本来就和你无关,你不救他合情合理。”
话音未落,洛落就转过身欲离开。
“那个白眼狼你还要回去救他吗?”难怪刚才说到尤弋的时候唐糖会打自己,原来她早就已经意识到了洛落会去救尤弋,苏子墨抓住洛落的胳膊,讽刺道:“活该你被耍的团团转,那封情书是尤弋写的,可你还跟个傻瓜一样。”
现在多方力量已经前往这里可是洛落居然还要回去营救尤弋,那个包袱趁现在就丢掉多好,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瓜居然自找麻烦。这并不是关心洛落,只是不想受到牵连,万一洛落被抓住把自己供出来,那多亏啊,要知道这御史台最不缺的就是刑器。
洛落一下子甩开了苏子墨的手,并没有多做解释。
苏子墨见洛落如此不识好歹,冷哼一声,起身朝禁制的缺口走去,不打算管洛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能如何?把脸凑上去给人家打,那之后可就别哭着喊疼。
一直都注意着洛落的几人发现洛落走到这里居然要回去,这才意识到她知道尤弋来到这里时并未表现出奇怪的举动只是因为在内心已经做好了对策,原来是打算和大家一起打破禁制,再决定回去救尤弋。
“洛落!”烬荧听到了刚才苏子墨说出的话,上前一步:“我和你一起。”
知道尤弋还在这里,那么自己就不能离开,身为老师的职责就是保护每一位学生。
“不必了,老师将他们护送回去亦可,关于尤弋,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尤弋是将军的儿子,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现是偷盗刑器的贼人,那便是身败名裂株连九族的事情,就连皇帝诚心要保,都保不得。洛落的心里充斥着自责,应该直接说出来的,越隐瞒事情就会变得越糟。
只要自己一个眼神就会多想的家伙,把自己当成了生命的支柱,洛落绝对不会让尤弋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也绝对不会将他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肯定很害怕吧?
作为姐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很危险,两个人还能照应些。”烬荧皱眉,对洛落说出的话明显不满意。什么一个人或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情,就要立刻选择出最好的解决方案,然后执行:“稚,你带着他们赶紧回去,剩下的交给我。”
蓝了稚看了一眼站在禁制出口却一直徘徊明显在偷听的苏子墨,点了点头。
这样的拖沓唠叨,洛落觉得很厌烦,能明白对方的好意,可若是在拒绝之后还强行塞到自己的怀里,那就未免太不识趣了。不是自负觉得能战胜一切,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不想因为自己或者自己的人而给别人带来麻烦。
应该到此为止了,所有现在正进行的。
“老师,收起你的责任心和同情心吧,我和尤弋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并且与你们无关。”这话一说出口,就代表着洛落的心中所想,冰冷的话语直入在场人的内心,之前回暖的心脏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
还能更清楚吗?
以上的话深层意思就是:赶紧离开吧,我和你们并不熟悉,虽然是同学或是师生的关系,但是也并没有很亲近,所以无论是生是死,都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会给我带来困扰,而我也不会心存感激。
苏子墨想,洛落还是怪自己把尤弋扔在那里的吧,虽然嘴上说着理智到无情的话,可心里还是会多多少少有些埋怨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洛落已经知道了那封令洛落难堪的情书是尤弋写的,却还是要回去救他。
好与坏,善与恶,真的分不清吗?
洛落消失在原地的时候,烬荧还因为洛落说出的话而没有反应过来,原来,都是假象,就算表面再温和谦逊,内心却还是建起了一堵厚厚的围墙,而除了尤弋之外的人,都站在围墙外。
能看到强者们的身影,从小小的黑点逐渐变大,蓝了稚拍了正神游的烬荧肩膀一下,沉声说道:“快走!”
关于洛落,既然她不让大家管,那就不要管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做。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其实是尤弋自己跑掉的,他消失的很快,不是我把他丢掉的。”回去的过程中,苏子墨一直都沉默不语,当快到张三折的住处时,突然对蓝了稚说道、
蓝了稚没想到苏子墨会对自己解释。
“没关系,就算真的丢掉也没关系。”蓝了稚回应,眸中无一丝的动容。
苏子墨瞳孔放大,侧过脸看向蓝了稚,不可置信。
而在烬荧等人离开之后,禁制成了摆设,为了御史台各路兵马的出动,索性就关掉了。御史台空了许多,洛落也方便寻找尤弋的存在,几番细细的查看,终于在一间小小的刑房找到了。
尤弋和一老翁对打的十分吃力,洛落见状立刻出手帮忙,这不是单纯的战斗,而是厮杀。若是一对一打,兴许会好点儿,可是因为担心尤弋的伤势,洛落分心了,几次长矛的矛尖插进胸口,鲜血直流。
“你这女娃命不久矣,实在可惜。”老翁收回长矛,面露可惜,喃喃说道后摇了摇头,感觉到风刃朝自己的命门飞来,转而对身后的尤弋说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火气这么大,可不好。”
这老翁鹤发童颜,洛落在这赤阳待了如此久,都没有印象见过此人。
“姐姐!”尤弋看老翁住了手,便放了心,即使洛落戴着纯色面具却还是能一眼认出,他咧嘴一笑,傻乎乎的。洛落摘下脸上的面具,戴到了尤弋的脸上,低声问道:“他是谁?”
尤弋心里一暖,摇了摇头:“不知。”
“在下洛落,还未请教前辈大名。”洛落一拱手,态度十分恭敬,凭借老翁刚才出手的几招就能知道他还留有余力。
大名?
老翁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而后出现强烈的癫狂,身上的气息暴虐能将整个空间扭曲,似是受到了影响,洛落的太阳穴如针扎般疼痛,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双臂死死的抱住脑袋,就像是乌龟在感觉到危险后就藏到龟壳里是一样的,
可尤弋却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坚定的站在洛落的面前,替她挡掉了老翁发疯时所发出的攻击。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那老翁说,你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