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确定?”鸦青身子一僵,接连问了好几遍。
“确定,当然确定,”郎追朦拍拍她的肩膀,“你大概不知道,先帝……哦,父皇遗诏,让江若辰陪葬,这道圣旨立在父皇病倒的那一天。”
“病死的?”鸦青惊讶于他的冷漠,仿佛那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
想了想,鸦青又道:“可是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这只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情。”
“你说的对,”郎追朦点头,“光凭这一点我还什么都猜不到,可是后来,我亲眼见到了证据。”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鸦青等了半天却不见下文,便探出一根手指去戳了戳他:“怎么不往下说了。”
郎追朦神色复杂:“你信我么?”
“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没有第二个答案可以选了。”鸦青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事实如此,即便江若辰杀了郎春敬是他毫无由来的揣测,她也只能相信,因为江若辰已经死了,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年的真相。
权当故事听一听,又何妨?
“其实也没什么可多说的,我并不怎么进宫,之前对江太妃有所耳闻,只因她是从我母后宫中出来的,便多留意些。后来父皇死了,皇兄……就是皇上,皇兄偷偷告诉我,父皇留下一道遗诏,要赐死江太妃,让她殉葬,这并非什么大事,但皇兄把遗诏却藏起来了。”
鸦青心中一动,原来在他心里,“殉葬”也“并非什么大事”,反而皇兄把遗诏藏起来这件事更值得他去关注。
人命微贱。
这是今天鸦青第二次这么想了。
这夜似乎太冷了,空气不断地将温度抽离她的身体,鸦青微微向后一靠,本想倚在墙上,却靠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我还当你不回去了。”齐淮自墙头跃下,将手里的包袱丢到鸦青怀中。
郎追月仰起头,却也看不大清齐淮的容貌,只在心里想:一个女土匪就够折磨人,如今她偏偏又来了个帮手,虽然自己并不想与他们为敌,可还是有种被胁迫的感觉。
“你怎么出来的?”鸦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