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过往 一场孤独的挣扎
月亮婆婆2018-02-22 08:495,493

  月儿终于寻回了她的记忆,她瘫坐在人鱼族的宫殿里,重温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她还年幼,父亲很宠爱她,常常把她顶在肩膀上,扑满园的蝴蝶,她美丽的母亲,坐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幸福的笑。她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院子里会有那么多蝴蝶,便问:“爹爹,为什么我们家会有那么多蝴蝶?”

  父亲微笑着,附下他高大的身躯,温柔的说: “因为它们都知道,月儿喜欢蝴蝶,所以它们都来陪月儿玩”

  “爹爹,我想让妹妹也一起来玩,好不好啊爹爹?”稚嫩的声音向父亲祈求的说道。

  可是父亲本来和善的脸,突然就严肃起来,“月儿 ,你记住,你的父母没给你生过,一半个兄弟姐妹,你也不要把任何人,当成你的姐妹,知道吗?”

  “可是父亲……”月儿边说,小手指向后院的方向,稚嫩的声音还未说完,就被父亲打断,“好了月儿,记住爹爹的话,你没有兄弟姐妹,你也不要把她当做你的妹妹”

  小小的月儿,看到爹爹生气了,就不敢多说什么,怯怯的收回了指着后院的小手,她看见若雪正爬在结界里,对着她微笑。那个时候,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俩个为什么要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在往后的日子里,月儿经常偷偷溜出去,给若雪买她爱吃的桂花糕。

  她在结界外面练起父亲教她的剑术。结界里的若雪,拍着小手叫好,还时不时的说上一句,“要是爹爹也教我练剑该多好,我一定会和姐姐一样认真的学。”·而那个时候若雪的母亲,就是青露殿下,几乎是天天坐在石凳上,看着她种下的八角金盘发呆,都不怎么关心若雪。一点都不像她的娘亲,对她百般疼爱。当时看着这样的若雪,月儿觉的她十分可怜。所以对若雪,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一天一个阳光暖暖的午后,月儿以一个漂亮的招式收尾,收起了她的青龙剑,额头上渗着一层薄薄汗。若雪问:“姐姐,外面的阳光是不是很暖啊?”

  “嗯,是呀,暖暖的”月儿伸出一只手遮住太阳,阳光从她的指缝间流过来。

  “姐姐,我也想摸摸阳光的暖”月儿看看若雪,把手贴在结界外无奈的问,“若雪你是不是很冷?”

  “嗯,我很冷,我经常夜里被冷醒,有时候还会疼”小若雪把手也贴到结界上和姐姐的手,掌心相对。

  “姐姐,你的手一定很暖!”她像是能感受到姐姐的暖,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扬。她说:“姐姐,我听娘说,冰山上的雪莲花,有驱寒之效,若是我能吃上一朵,就不怕冷了,也不会疼了,我的身体还会慢慢变暖。而且还可以增长修为,哎!可这冰山在哪里呢?我都去不了”小若雪,失落的叹息到。

  次日,月儿不顾死活,去了冰山,与那四条看守雪莲花的雪蛟,激烈的大战数日,搞的自己差点丢了小命。懵懂无知的小少年,就这么杀了四条,成年仙者,都要忌惮几分的雪蛟,自己也胜负重伤,昏迷不醒。

  之后等她从昏迷中苏醒,看到仙尊温柔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微笑着说:“殿下你可醒了,你呀人不大,胆子可不小,敢和雪蛟较量,你就不怕吗?你可知道,你爹娘都急坏了”

  当父亲和母亲匆匆忙忙跑过来时,看到苏醒后的她,高兴的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劲的向仙尊道谢。

  她还记起,那个时候她和父亲说要嫁给仙尊,把父君乐坏了,说道:“你喜欢他什么呀?”

  她羞答答的回了一句:“他和爹爹一样好看,而且剑术练的也好。”

  “哈哈哈,少昊那少昊,就这么把我女儿的心给俘获了?日后可要好好待我的月儿”

  那个时候仙尊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们一行几人,送少昊仙尊回仙山,临走时,仙尊还打趣的说,“好生照顾我的小娘子,等她长大成人,我便来迎娶”明明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当时她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都笑的那么不真实。

  现在想起来,那根本就是在敷衍年幼无知的自己。不过也不怪,大人们敷衍。之后的日子里,她成天缠着爹爹,风雨无阻的比武练剑,早把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有一次,母亲无意中提起仙尊时,她还顺嘴问了一句,“仙尊?谁呀?”父母只是相视一笑,别未多言。

  后来她知道若雪和她母亲,因为雪莲花的事,被关在清风谷,她三番五次的求父亲,才把若雪母女从清风谷里救出来。可是她们依然住在后院,阴暗的结界里。月儿关切的问,“若雪,雪莲你可服用了?你和你母亲身上的寒气可除去了?你的手脚还冰凉吗?”

  若雪,变的沉默寡言,看到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姐姐,她也没什么心情说话,只是,淡淡的说:“服用了,寒气已除,谢谢!”说完她转身就走,有意无意的让月儿看到了,她手臂上,天雷留下的疤痕。若雪没有多说,她没有告诉月儿,雪莲花,是仙尊亲手为她们调配的。其实那个时候,若雪从对姐姐的羡慕已经变成了嫉妒和憎恨。

  长大些,她问父亲,“爹爹,为什么不让若雪她们走,回到人鱼族,也好过在这结界里虚度光阴吧?”

  “是她的母亲不肯走,说是人鱼族,已经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处了,宁愿住在结界中”她轻轻叹气,觉的有些惋惜。毕竟若雪还小,难道就此荒废一生吗?

  月儿三万岁之时,美美娇娘初长成。仗着自己能武的一手好剑。就要缠着父亲同意她,出去历练一番。开始父君不同意,她就软磨硬泡的,最后吕真,拗不过自己的大宝贝,只好无奈的同意。当时她想的是,自己离开了,或许父亲能对若雪好一些。承认了这个可怜的妹妹。

  不过这一走,就是一万年。在这期间,她倒是历练的,有模有样,走了很多地方,降服了不少魔灵,也点化了不少的精灵。同时,她还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猎到了神兽水麒麟。她给自己规定的时间,是一万年,期限已满时。

  四万岁的时候,她满怀期待的回了南荒。可是她的南荒,却到处都血淋淋的横尸,父亲和阿娘,在清幽阁前的血泊里,父亲护着阿娘,可他们已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她疯了一般的跑过去,阿娘却用尽全身力气喊:“月儿,快走!”话音刚落,无数把利剑便砍了下来,月儿,灼灼生辉的青龙剑 在手,千钧一发之时,接住砍向父君和阿娘的利剑。她左挥右砍,出剑飞快,在她父亲和阿娘的身边舞出一道结实的屏障,她用青龙剑,做了屏障的支撑,魔兵们根本无法靠近。

  自己借万物之灵幻化长剑,杀入魔兵和妖兵之间。兵们还没来得及出招,就一命呜呼,参叫声连成一片,不是一个一个倒下,而是一片一片的倒下,这些汹涌而来的兵们,被打的节节后退。借万物之灵,将尸体,血迹,散落的兵器,全部幻化成利剑,如刀子雨一般,杀像仓惶而逃的魔兵和妖兵,顿时,惨叫声响彻山谷。她一己之力,护下父母的仙体,护下了南荒。将父母的仙体护在冰棺中,自己去了浮岩洞,舔舐伤口。

  她捂着胸口,身体颤抖的厉害,那种失去父母的痛心,想起来,便是心如刀绞。她依然瘫软在,人鱼族的宫殿里,泪流满面的重温旧事。

  在浮岩洞的一段时间,她还是难以接受父母不在的事实,她闭门不出,大概觉的,只要自己不出现,父母就一定还在清幽阁前等她回来。

  一日,水麒麟摇摇晃晃的回到浮岩洞,身上有伤痕,伤痕处还有黑色的魔气缠绕,她伸手,将水麒麟的伤口抚平。琢磨着,这魔族当年也是损失惨重,莫非这么短的时间里,迅速崛起了?带着对魔界满腔的仇恨,她单枪匹马的,闯入魔族。

  原来,魔王当年和妖王联手,对战父君,父君为护阿娘,才让他们得了手。不过他们也伤的不轻,经历百年的调息,也不见好。不过几招,便败给了月儿。月儿取其首级。那一年月儿被九州大地称为女战神。对南荒虎视眈眈的人,也只好,敬而远之。

  后来天族大战妖族,她参战其中,还阴差阳错的救下凌天殿下。杀了妖族新王游离,只是吃了游离一掌,让她受了伤,没和凌天打个照面,就匆匆离开了。

  事后许是凌天推荐,天帝搬了一道天旨,封月儿为南荒女君。可是月儿始终没有出现,她没去领旨。因为她领旨就证明父亲和阿娘永远的离开她了,南荒也不在有吕真。

  她记的当时,受伤后的她本来在浮岩洞里疗伤,却感应到,有人动了后院的结界,正是应龙,在试图打开结界,却被结界的魔性干扰,变得狂躁不安。月儿,虽然受伤,但是对付个几千年应龙,还是绰绰有余,所以把他封印在晴川河。恢复意识的应龙,千辛万苦的解释,月儿才答应他封印他三百年。可是在三百年期满之时,重伤未愈的月儿,被仇家追杀,躲回了浮岩洞,却被她的妹妹若雪盯上了,由于月儿对若雪没有防备,她带着青露和人鱼族的长老,她们没有得手却封印了月儿的记忆。月儿差点死在他们手上,若不是水麒麟誓死守护,或许自己的命,早已经交代在浮岩洞了。

  当时他们是借着水麒麟,内丹的力量,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若是当初她强行恢复记忆,除了自己会,身心俱毁而亡,连水麒麟的内丹也会被击的粉碎,真是阴险的小人。如今她就这般毫发无损的恢复记忆,定是水麒麟寻回了内丹。她终于不用担心水麒麟了,先前水麒麟和自己那般情迷,自然是因为水麒麟识得自己。

  想到当初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降服了水麒麟,想必水麒麟保护自己应该是没问题。殊不知月儿用了三个月降服的水麒麟,仙尊只用了一招。

  可高兴之余,她觉的有些好笑,执着了那么久的记忆,竟然是如此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父母不在她曾经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如今又要真真切切的面对一次。

  她无奈的笑了,是落月殿下又怎样?是南荒女君又怎样?依然是一具血肉之躯,逃不过生离死别,逃不过爱恨情仇。她觉得自己的过往,就像一场梦,她在梦见里,经历了一场孤独的挣扎。

  突然,人鱼族的族长,看到月儿,还是安然无恙,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还没死?”

  月儿缓缓神,微微抬头看看他,艰难的起身,走向前,“天不收我,你奈何不了我,像当年,在浮岩洞,你们想杀却杀不了我一样”

  说着她抓住金光网,啊!一声长嘶,网被撕了个稀碎。人鱼族的族长吓的后腿几步,颤颤巍巍,这时,她的夫人赶紧跑上前来,扶着他,“若雪殿下,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就算你不出手,我们也时日无多了”夫人边说边无奈的哭泣。

  “为何?”月儿历声道。

  “人鱼族,近些年,由于水域污染严重,再加上,之前海域的火岩喷发,海水的温度开始变高。人鱼族一时适应不了,都患了病,这病只有吞噬自己的同伴,才能得到缓解,长此以往,不等外人攻来,我们也该,灭族了,而我和族长,不忍心吞噬同类,就从误闯入,人鱼族的大怪物身上取血,方能缓解病情,可是最近我们饮血,越是频繁了,许是大限将至了”族长和她的夫人抱头痛哭。

  “就没有其它的解决之法吗?”

  “听说,只有青琅轩,才能救下我族,可那青琅轩,是天族圣物,岂能拱手相让?开始我们动之以情,好话说尽,天族就是不肯把青琅轩给我们。我们企图夺了几次,也没能成功。”

  这时红菱急匆匆的跑过来,扶着颤颤巍巍的族长。

  月儿听了她讲述,觉的可笑,“天族圣物,岂是旁人想夺便能夺来?天族圣物居多,个个都有不容小觑的作用,若是都能夺成,那天族,岂不是,早被夺空了?”

  “所以,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了,若雪殿下,我们既困不住殿下,殿下请走吧。给我人鱼族,留最后的一点颜面”红菱扶着颤颤巍巍的族长和夫人,说到倒也诚恳。

  “我要见青露殿下”月儿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别叫我若雪殿下,我不是她”

  红菱转转眼珠子,改口道:“是,落月殿下”

  “也别叫我落月”红菱一脸的疑惑,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族长。“就叫月儿吧!”她停顿了一下,把话说完。

  “是,月儿姑娘”红菱知道她和人鱼族无关,但还是恭恭敬敬和她说话。他们带月儿,来到青露殿下住的地方,还算华丽,没有亏待了青露殿下。青露殿下的容颜,与她记忆里的没差多少,只是她的下半身,变成了鱼身,血肉模糊,地面上脱落着一层鱼鳞,她端坐着发呆,与当年在南荒一样的表情。像是脱落的鱼鳞与她毫无关系,我们一行四人,都没能引得她回个头,注视一二。

  “青露殿下心地善良,她不愿意吞噬同伴,只有这样,等鱼鳞褪尽,她便……”红菱说这抽搐了一下。

  一旁的族长,已经泣不成声,“当年真不该让她去南荒,偷青龙枪,没想到她爱上了吕真,青龙枪没偷来,把她自己害成这样。”

  想起,青露殿下,在南荒时,对自己处心积虑的陷害。她着实不知道她,善良在哪里。可是如今看来,她成了这幅摸样,都不愿意,吞噬同类,月儿不想承认她善良,也不想反驳他们的话。不过当年她留在南荒,果然是有利所图,这也不怪父亲对她无情。虽然没有成功,如今她变成这样,实在提不起心情和她计较。

  “青琅轩,对你们有用,可为什么打起青龙枪的主意?”

  “人鱼族从几万年前就开始动荡不安,时常遭受海底火岩喷发,人鱼族死伤无数,听说那青龙枪,是青龙的化身,青龙乃神物,可护我人鱼族。青露殿下这才,离开人鱼族,去了南荒。可后来人鱼族,竟然消停了些,没再遭受什么劫难,就像着让青露回来,可是她不肯回来。听说她有了若雪殿下,在南荒过的不好,就去寻她回来,可她就是不肯回。”月儿抬眼看看这青露殿下,觉得她真是自私,因为她痴恋父亲,为满足自己留在南荒的私欲,而让若雪与她一起受了几万的苦。她自己担得起‘活该’二字。只是可怜了若雪,一出生就遭受苦难,几万年来,她若是没有怨念和恨意,才会奇怪吧?

  月儿转了个身,不想再看青露。既然知道青琅轩,能救人鱼族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青琅轩一块玉石来的。之前她听仙尊说过,此物,通体碧绿,十分罕见,具有消毒杀菌之效,尤其在水中,有着不容小觑的威力。在这三界之内或许不止一块,却十分难寻。

  瑶池圣母处有一块,那却是圣母娘娘的心爱之物,据说此物被放在她的半亩莲池中,养护池中的仙灵。其实,半亩莲池,有圣母娘娘的仙泽护佑,足矣。有没有这青琅轩不甚重要。只是圣母娘娘喜欢了,就给它安了些作用。如此看来,人鱼族确实比天族更需要这青琅轩。

  “青琅轩,我去替你们寻,不过,此后,你们与天族的恩怨,一笔勾销。

继续阅读:第二十八章:一旦心动 便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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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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