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反馈回来充满了暴戾恐怖血腥的信息,正在疾速急奔的白起不禁身体一趔,险些失足跌倒,一股寒气从心底内发出,如同突遇隆冬,转瞬即寒,说不出的凛冽。
紧随白起一同前往惩罚的其他好友,明显见到白起的身体失衡,这种现象可是十分之少见,立马便轻声询问,是否身体不适或者有何事?之所以会如此发问,因为他们很快便看到了白起能拧在一起的双眉,面色阴沉,宛若不意间吞食了一只苍蝇,正处于爆发的边沿。
为了不影响好友们的心情,他只能含混过去,道:“没什么,只是突感身体不适而已,大家有心了,我没事,谢谢!”话说得很轻,很随意,如同在说着家常话,就连神态样貌亦随着话言的述说而恢复正常,掩饰得十分之好与自然。
“真不要紧?”作为他妻子的田敏,很敏感的从白起刚才所表露出来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一丝暴戾之气,不过很快便被他给掩饰了过去,继而只能疑声轻问,送上自己的关怀。
一行五人并没有因为交谈而放慢脚步,特别是在白起想掩饰自己的刚才灵识感应后反馈回来的信息,在速度上反而加快了不少,当他们问完这几句后,人已经急奔出去了一里有余,不可谓不快。
见爱人询问,白起很随意的回了句,道:“真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咱们得赶快点,那班人已经得手了,正在分赃,再迟他们分赃后便要逃离了,到时候再反过来追杀可就麻烦了。”
不得不说,白起这句话非常有杀伤力,立马成功转移了众好友的注意力,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分散开来。
数十息后,随同白起疾速赶路的他们在灵识上已经能捕捉到前面的实景,立马知道刚才为何白起会出现趔趄,原来是他不想让大家见到如此血腥恐怖的画面,继而才如此说的。
心中除了感动之外还是感动,的而且确,那些被屠戮的场景,真的不好看,很恶心与反感,观之会呕吐。
无名之火从心里急速扩散,刹那间便充斥满全身,大有以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能将人直接焚成灰烬。
如此情景之下,诸人的脚程不禁加快了几分,变得犹若流星,急掠而去。唯一值得他们稍感放心的是,那班偷袭之人并没有因为偷袭成功之后而离去,在分得大量赃物后,仍然对遗迹内的隐殿进行搜寻,希望继续从中获得更多的宝物。
双方之间相距的路程虽远,但在不停的奔袭之下,终有相遇之时。果不其然,经过一小会的疾驰,之间的距离很快便只得一半,只有区区的十多里路而已。
正当诸人感到目标在望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一条小溪,溪面不大,只有一丈见宽而已,里面的水清澈见底,那怕现在是夜晚,依稀能发现溪水的清澈,唯一的意外便是溪畔的水草很丰茂,青葱一片,高近一米。
诸人若想前往灭杀那班黑夜偷袭者,必须从这条还不算太宽敞的小溪上面奔过,不然短距离内别无它路。
白起他们人常在一里远外便通过灵识的感应探测到了前方有一条小溪,且还是必须从上面经过的小溪,出于对自身安全考虑,白起提早向其余人作出了警示,让他们小心提防,别因马虎大意而着了道,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可就不太美了。
警示归警示,但他们的奔赶的速度并没有就此而放慢了多少,几乎与先前并没两样,如果真要找不同,只能将他们的警觉强度挑出来说事,也只有这些才不同样,因为他们随着白起的警示后整个人的警惕性提高了很多,判若两人。
如果说他们先前只是急着赶路,那么现在的他们,除了急着赶路之外,整个人的灵识更是高度集中,从先前的只顾着追踪前方,变成集中到溪畔的那一片丰茂草植上。
时间渐逝,白起五人很快便来到了溪畔,不同的是,白起举手让众人停下了身体,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的,如同置身于什么危险的环境当中,让人捉摸不定,瞧不透。
唰!唰唰!白起毫不客气便是数度雷火球抛射而出,目标正是前方那片十分之丰茂的草植。
随着雷火球的射落,有数道爆破音响起,轰!轰轰!如同打旱雷。随后有火光亮起,将那片丰茂的草植点燃。
原本黑夜的周围,在草植被点燃后而变得光亮,熠熠生辉,将黑暗的夜色化开,变得光明闪亮。
白起所抛射出去的雷火球并没有触及到任何反抗之力,所击之处,如同空白的死地,完全没有并点反应。
就在他们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原本还是一片死地的前方,却出现了惊人的变化,整条小溪的水流开始倒灌,逆流而回,至于那些丰茂的草植,则被掀翻倒地,从里面露出一个小头颅来,约有脸盘般大,很是赅人。
头出,然后是脖动,一条粗如屋内顶柱般的脖子出现,长达一丈,初见之下,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根脖子的粗壮。
露出藏匿的脖子后便是身躯,身躯不是很壮,相对它所显露出来的脖子来讲,显得有点不合比例,只有一头大象般大,如此长的颈脖之下,居然其身躯才只及一头大象,让人想不出这头妖兽是如何分配自身的。
身躯下面屈曲着四肢就像四根真正的顶梁柱般粗壮,上面布满一块块乌黑的鳞甲,如同穿了一双铁靴。
“谁能告诉我这是头什么妖兽?这也长得太怪了吧!不说难看,单看其粗笨呆萌的样子,就想上前去踹上一脚。”
万国成最先将自己的反感道了出来,似乎对这头突然出现的妖兽感到很不满,大有随时动手灭杀的冲动。
“谁知道呢!我也没见过,这样子长得实在太肉酸了,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虎生猪身。”
安图烈不失时机的补充了一句,似乎他也对这头新出现的妖兽有诸多意见,正在愤然不满。
“小心,大家速退!它要发动攻击了!”白起高声喝止作出警示,让大伙急速闪躲掩避,别让妖兽给伤害了。
似乎这头妖兽能听懂在场所有人的说话般,在听闻万国成与安图烈的不满说辞之后,气恼的它,便想决定给众人一点惩罚与教训,先前的它便让白起用雷火球震烧已是一肚了火,现在再让众人随便妄言嘲讽,那里还忍受得了,那怕是佛都会发火。
这头妖兽的攻击很特别,不像其它妖兽那般,可能喷火喷水,或者身有利甲,战斗力惊人,随时可能手撕活人。
它的攻击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精爆,反而说不出的文艺,有种文雅的美,但如果有谁承受过它的攻击,那么他将会永生难忘。原因很简单,这头妖兽的攻击是音波,是带有浓重催眠作用的音波攻击,但凡被它攻击中的人,不是直接沉睡下去,便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精神错乱当中,和被催眠并没有两样。
再加上它的音波攻击能无孔不入,对一切的防护工具有直接穿透作用,让大多防御变得毫无用处,只能通过自身的抵抗来对付,再加上其奇特性,往往只一下便能将人给催眠,继而任凭它处置,这攻击可谓世间罕见。
白起很清晰的看见从妖兽眼中所射出来的那道狠厉,如同出鞘的刀锋般锐利,能将人硬生生灭杀。发现不妥之后,急声让众人后退,并作好防御。
如果熟知这头妖兽,或许不至于如此被动与心慌,人往往只会对未知的东西才会感到特别害怕,此时的情景亦然。
本来白起并不想如此慎重对待,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在遗迹里几乎是牌无敌的状态,已经很少有人或物难伤到他,更不用说是灭杀,除非那些逆天的老骨灰——遗簇中的顶级修起者,不然绝对不会有人能轻易伤害到他。
但是,当他看到这头自己从来未见过的妖兽从眼眸里所流露出来的那道精光,那怕是他,亦感到背脊生寒,有如被刀锋斩过,利剑切过,很是惊心,这种现象不应该出现才对,更不可能出现在一头妖气不是很强的妖兽身上。
主观上的意识让他马虎不得,直觉上让他在第一时间便向自己的众好友作出了预警,并让他们及早撤退防备。
果不其然,他们才后退出去一步,妖兽便向他们发出了攻击,一道不高也不低的玄奥繁复之音从它的嘴中诵出,如同梵音,更像是咒语。除了诲涩难明之外,音调亦十分之难听,有点尖锐,如同魔音。
“哞!咪!喵!喳……”
随着从妖兽口中发出的吟诵,方圆百丈范围内,立马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先是天空开始有大量浓云积聚,继而倒卷翻舒,然后有寒意降落,不久便出现了如同冰雹般大的雨,但雨水却热的,犹如被煮沸的滚水,掉到地面上会有大量的热气散开,如同整片百丈内被煮沸了般。
如果是单凭这点手段,白起等人倒是不怕,只需要在身体外围布上一层厚实的护罩即可,便能轻易将其抵挡住。问题是那些沸雨在落下来时所伴生的一种魔音,呜鸣不断,川流不息,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断。
再大再沸滚的雨水白起他们都可能通过自身所凝结出来的护罩轻易将其抵挡在外面,不至于伤了自己。但问题是那道伴随雨点落下时所产生的呜鸣音,就像吹响的军号般,正在向他们发动密集的攻击。
这些都是表象,白起他们的感觉却是仿似突然间返回到了童年,正在聆听母亲的催眠曲。音调虽然不是很动听,但却能让人放心,感到心神安宁,没有担惊害怕,那种感觉很美妙,比中大奖,捡到宝还要舒心,很安稳,很平静,很想就止闭眼,然后静静睡去,那怕是永远再不醒来,亦在所不释。
如此音攻,声音虽然不大,却极具穿透性,白起及几位好友所设置出来的护罩在音波的攻击下,如同虚设,毫无半点作用,宛若空气,什么都不是。
试想下,当他们被这种带着沸雨的音波催眠睡去,那么他们所设置在体外的护罩将会再也得不到后续力量的加持,最后会无声而碎,整个人的身体将会直接裸露在这些沸水之下。先不说他们是否会因此而被烫伤,单凭被无情催眠这一点,便可以轻易让他们身陷险境。
毕竟那时的他们身上将再没有反抗的力量,处于空灵的睡眠之中,无论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伤害,那怕是只有三岁的稚岁,同样亦都可以。
妖兽在用出自己的本命绝技之后,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将他们困在此地,单纯只是想催眠他们,那样何苦耗费如此大的劲,继而吃力不讨好。妖兽它自己本身亦打着小主意,通过催眠对方后,再近身痛击,或杀,或吃,到时如何处置都可以。
事实亦如此,自从妖兽被白起从溪畔中逼迫出来后,它便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惩罚他们,给白起等人以郑重的痛击,让他们永生难忘,知道得罪自己是需要付出沉痛及惨重的教训的。
妖兽最讨厌被人打扰自己的静修,它的脾气不好,说得直白点可以用暴燥来形容,如果用词稍次一档,则可以用变态,精神有问题来形容。毕竟无论是比作谁,单凭打扰了你的静修便要杀人,吃人,那与魔鬼可喻?而这头妖兽正是如此打算的,以前亦一直是如此做。
现在的它便是通过咒语将白起等人进行催眠,然后近身灭杀,再吞而食之,就是这么简单与暴力。
作为妖兽的它,脾气很暴戾乖张,平时除了睡眠之外,再没有所好,除非是饿到不行,不然它将寸步不离,静静的待在原地,但凡是有任何东西从它的身前走过,都会受到它的攻击,且还是出其不意的那种,杀人于无形,完全是黑色的侩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