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扇宣判生死的门,迟迟没有打开。
当医生走出来,宣布手术很顺利很成功的时候,我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罗永刚比我冷静的多,他跟医生道谢,然后开始忙着办理各种缴费和入院手续。
罗永刚的主动和积极完全超出一个雇员的本分,他对罗四顾的担心溢于言表,并不比我少多少。我有些感动,觉得罗永刚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而且他考虑的很周到,我因为走得急,没有带现金,他随后赶到,竟然带了几万块的现金来,问他哪来的钱,他说跟朋友借的。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像是撒了谎。
之后,当一切手续都妥当之后,我和罗永刚待在加护病房里,无言地看着罗四顾的时候,罗永刚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我。
原来,他真的是罗四顾的侄子,罗永刚的爸爸是罗四顾的堂哥。他原本在罗四顾公司打杂的,后来被罗四顾派到花艺馆里。
“四叔说,让我暂时先在花艺馆里工作一段时间,主要是怕你一个人有危险,让我来保护你的。”罗永刚小声将这些事告诉了我,“四叔为你做了很多事,都是你不知道的。”
我泪流满面,无言以对。
不大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行啦,你们出去吧,加护病房里不允许家属逗留太久,伤者没什么大碍,那把刀没刺到要害,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我问了句。
“五到六个小时吧,这期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在这里守着。”医生说着,看了看我和罗永刚,“走吧,出去吧,别在这儿愣着啦。”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罗四顾,他正在沉睡着,不知道此刻的他会有梦境吗?
我和罗永刚出了病房,罗永刚这才对我说:“警察局那里还需要你去录一份口供,我陪你去吧。”
我点了点头。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也该饿了。”罗永刚看了看时间,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我不饿。”
罗永刚于是没有再说什么,我们打车直接去了警局,去录了口供。
孙慧已经被拘押了起来,警察说她这是故意伤人罪,情节很严重,会重判的。
对于孙慧,我并无同情心,甚至在罗四顾抢救的时候,我在想,万一罗四顾没有救活,那么我就去杀了孙慧抵命,我从未这么恨一个人,恨到想要她死。
从警察局离开的时候,我在门口遇见了何劲。我们对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从警局出来,我站了一会儿,然后问罗永刚,罗四顾受伤的消息要不要告诉他的家人?
罗永刚想了想,“还是等四叔醒了,听听他的意见吧。”
好。我点了点头。
“那我去医院了,你先回花艺馆?”我问罗永刚。
“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我们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罗永刚说。
也好。我又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手机给袁朗打了个电话,把花艺馆拜托给她,让她早点下班,如果单子太多,推掉也没关系。
花艺馆的事情处理妥当,我和罗永刚去了医院,坐在加护病房外的走廊里的长椅上,静静等着罗四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