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山心中猛的一沉,联想到丁远絮对自己的冷淡,今天又突然出现这么一位上半身赤裸的男人,这一切,不得不让张秀山浮想联翩。
“你是谁?”
张秀山松开丁远絮,丁远絮趁机跑到牛奋身后躲起来:“牛哥,帮我把他赶走!”
在丁远絮眼中,牛奋独自一人便灭杀了数头野狼,实力强大。
“光赶走就行了?像这种下三滥就应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不然还会有下次的。”牛奋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张秀山,先不管自己与丁远絮非亲非故,只是看到非礼女性这一幕,牛奋就不会装作没看见。
“闭嘴,你才是下三滥!”张秀山大喝一声,指着牛奋问丁远絮:“絮妹,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没穿衣服?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没穿衣服,我怎么会知道。
但这句话丁远絮没打算说出口,既然张秀山误会了她和牛奋的关系,那正好可以趁机摆脱张秀山的纠缠。
想到这儿,丁远絮抓住牛奋的胳膊,求助般用力捏了两下,然后才说:“我和牛哥什么关系与你无关,张秀山,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不然牛哥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你快走吧!”
嗯?
爷爷个嘴,我是来买烤鸭的,怎么又成别人的挡箭牌了,唉。
被人当成挡箭牌的滋味可不好受,这让牛奋想起了邬小莲,那个死丫头可是把自个儿当成长期免费挡箭牌的。
不过这次不同,丁远絮明显是吃亏的一方,挡箭牌就挡箭牌吧。
所以,当丁远絮的话音刚落,牛奋就紧接着说:“听见没有,以后再敢来,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大言不惭!”
张秀山暴怒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了,竟连丁远絮的安危都不顾,径直朝牛奋冲过去,在距离牛奋一步开外停住,双手闪电出击。
看清张秀山的招式,牛奋笑了。
过肩摔!
柔道!
“嘿嘿嘿……”
牛奋笑得很猥琐,面对张秀山的过肩摔,牛奋竟然丝毫不着急。
曾经,张秀山的父亲用过肩摔将一只老虎给摔倒了。
张秀山的过肩摔就是从他父亲那儿学来的,抓住,回转,下蹲,张秀山的这套动作已达臻境,一旦使出便是一气呵成之势直接将对方摔倒余地。
不过张秀山这次失算了,他面对的是牛奋!
啪!
在张秀山回转身体的时候,牛奋终于动了,只见他脚下不知怎么动作了几下,竟从张秀山身后来到了张秀山身侧。
此时,张秀山的身体正在下蹲以完成最后的背负投动作,已经很难停下来了。
牛奋要的就是这股势头,当他来到张秀山身侧之时,顺着张秀山下蹲的动作也跟着蹲下身体,不过与之不同的是,牛奋是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蹲下的,那条没有跪下的腿就杵在张秀山下蹲时脑袋的必到之处。
最后,牛奋猛的一抽,将被张秀山擒住的手臂给抽了出来。
呯!
“哎哟!”
“哈哈哈,白痴!”
张秀山自个儿撞上了牛奋的膝盖,因为用力过猛,疼得那叫一个专心,双手捂面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功夫便有鲜血顺着手指缝隙流淌出来。
牛奋蹲在张秀山旁边,笑嘻嘻的说:“小子,自食其果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所以我劝你,既然学了柔道就认认真真的学,别学个一知半解就拿出来对付人,很容易被人打脸的,记住咯?看在丫头的面子上,这放过你啦,回家去吧!”
张秀山没想到自己百试不爽的过肩摔,居然被人给轻松破掉,心中虽然愤怒不已,但自知肯定打不过对方,张秀山此刻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于是忍着疼痛站起身来,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整了整背着的弓箭和腰间的弯刀,确认都在,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刚走两步,张秀山又停下来,转头看向丁远絮,吓得丁远絮急忙躲到牛奋背后。
“絮妹,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我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难道就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就这么……”
张秀山话未说完,丁远絮愤怒的将其打断:“不要再说了,你走!”
“唉,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张秀山无奈,最后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张秀山没走大门,而是从小院侧面翻越而出。
确认张秀山真的离去,丁远絮这才从牛奋背后走出来:“牛哥,对不起,让你难堪了。”
“没事没事,那小子敢占你便宜,我揍他是应该的,不用放在心上。”牛奋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好奇的问:“对了,丫头,你跟那小子是怎么回事?你们是男女朋友?”
丁远絮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男女朋友……他叫张秀山,是张家堡的人,我爹和他爹是很好的朋友,又一直是合作关系,所以在我和张秀山很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就把我俩定了个口头上的婚姻,我俩也一直没反对,从小到大感情也很好,直到两年前……”
说到这里,丁远絮就住了口。
既然丁远絮不愿多说,牛奋自然也不会多问,不过结合之前老虚头说的那些情况判断,两年前丁远絮父亲在当向导的时候被张家堡的人给杀了。
如果牛奋猜得没错,杀死丁远絮她爹的那个张家堡人,很有可能就是张秀山的某位亲戚,不然两家不可能反目成仇。
杀死丁远絮她爹的人,该不会就是张秀山他爹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仇可就结大了!
“口头上的婚姻做不得数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逝者已矣,生者还得继续生活呀,有的时候,仇恨这种东西会蒙蔽人的心智,丫头,以后当你为仇恨所困而感到迷茫和无助的时候,不妨到最高那座山峰来找我,我带你去散心,有句俗话我很赞同: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
牛奋自己都没从仇恨中走出来,却好意思教训别人,教训起来还一套一套的说辞。
哪知丁远絮听到后噗哧一笑:“最高那座山峰嘛,我知道,是那个怪老头的住所,不过牛哥,不是小妹看不起你,听说怪老头是个武林高手,他住在那座山峰上也有些年头了,每年都有许多人前去拜师学武,没一个成功的,最后都灰溜溜的离开了,牛哥,你是不是太乐观了?”
“我这次来丁家湾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嘛,老头子想吃你爷爷烤的烤鸭,只要我把烤鸭拿回去了,他就收我为徒,他亲口说的!”牛奋说。
丁远絮听到这话甭提多高兴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帮到牛奋,“那简直太好了,老虚头烤鸭远近闻名,只要牛哥把我爷爷亲自烤的烤鸭拿回去,怪老头铁定收你为徒,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你玩了!对了对了,牛哥,看你的样子很久没洗澡了吧?走,我把我家厕所借给你,还有我爹留下的剃须刀,好好洗洗,再刮个胡子,不然都快成野人了!”
“好呀。”
这头,牛奋在丁远絮家中洗漱打扮,那头,张秀山沿着旧路悄悄离开了丁家湾,却不想在距离丁家湾入口两里之外的公路上,发现一群人在火把、手电筒等等的照亮下打群架。
天色已晚,张秀山距离又远看不清楚众人脸庞,但在火把、手电筒等光线的照亮下却能分辨出众人的穿着打扮。
“那不是三叔吗?他怎么又带着人到丁家湾来捣乱?唉,我跟絮妹的矛盾,一多半都是三叔给挑起来的,爹还老护着他,哼,被打死活该,懒得管你。”
公路上,确实是丁家湾和张家堡在打群架,双方加起来超过两百人扭打在一起,拿棒子、锄头、铁锹的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人拿菜刀,看起来打得激烈,其实受伤的没几个,就连受伤的那几个也是被自己人误伤的。
正是由于害怕误伤自己人,所以大家出手都极有分寸,因此这场群架张秀山才没有担心,远远的看了一眼后自顾自的回家了。
张家堡。
张家堡又被称为猎户村,无名大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猎人都是张家堡的人,张家堡人的狩猎生活据说可以追溯上千年之久,是无名大山存在历史最悠久的几个村子之一。
只是历史终究是历史,两年前与丁家湾的合作决裂后,张家堡的日子也不好过,生活水平每况愈下。
说白了,还是张家堡的生产形式过于单一造成的。
张家堡的人全部是都是猎人,每家每户都以猎捕野生动物为生,然而林业局每年的野生动物猎捕名额是有限的,近些年又呈现出逐年递减的趋势,张家堡自然是大受影响,境况大不如前。
嘎吱!
当张秀山回到家中时已经月上枝头,蹑手蹑脚开门而入,本来已经熄灭的煤油灯突然亮了起来,把张秀山吓了一跳,转头望去,他的父母正端坐在椅子上。
“爹,娘,你们吓我一跳,干嘛不去睡觉啊。”张秀山说完也不等父母开口,自顾自的便准备回自己房间。
张父借助煤油灯,发现张秀山的脸有些不对:“山儿,你的脸怎么了?让我看看。”
“碰了一下,没事。”
“是吗?该不会是去找丁远絮,被丁远絮给打了吧?”
“胡说什么呢,絮妹才不会打我呢,是在回来的路上天太黑不小心碰的。”张秀山自然是打死不会承认被牛奋给打的。
倒不是说张秀山怕丢面子,而是他在为丁远絮的名声考虑而故意隐瞒。
张秀山的母亲是典型的乡村妇女,平日里没事就喜欢跟其他妇女围坐在一起乱嚼舌根,张秀山就担心自己被牛奋打了这件事被母亲知道了,用不了一天,整个张家堡都会知道,到时候丁远絮的名声还不知道该有多坏。
黄花大闺女的家中藏着一个男人?
传出去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张父定定的看了儿子一会,张秀山脸上的伤一看就是打架造成的,骗他娘可以,骗老子可不行,不过张父心里也清楚张秀山不愿意说的原因,于是叹了口气,转变了话题:“你这段日子在家安安心心的呆着,就别老往丁家湾跑了,听说林业局换了领导,猎杀配额会有缩减,咱家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老给丁远絮家里送,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哦,那我睡觉去了。”张秀山随口敷衍了一句,没往心里去。
“去吧。”
看着儿子的背影,张父再次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往自己屋走去,张母随后跟上。
一夜无话。
昨晚,张秀山的叔叔带着人在丁家湾闹了很久,双方各有损伤,不过这与丁老虚一家子没任何关系。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
“喏,恩人,烤鸭好了,尝尝老头子我的手艺!”
牛奋接过烤鸭,没有敢吃,只是深深的嗅了一口,瞬间露出陶醉的神色:“还真的挺香,怪不得疯老头指名点姓要吃老虚头烤鸭,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那是,我老虚头别的本事没有,烤鸭的本事那还是拿得出手的。”老虚头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丁远絮在一旁提醒:“牛哥,天色已经亮了,你趁早快上路吧,这烤鸭多个几天就不好吃了。”
“好好好,多谢多谢,如果我成功,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不等老虚头和丁远絮答话,牛奋转身便往村外跑。
牛奋的速度那是出了名的快,再加上具备野外生存经验,方向感很强,拿着烤鸭一路狂奔,两天的路程居然只用了一个上午就返回了谭有经所在的山峰。
当牛奋出现在谭有经眼前的时候,谭有经正在弄午饭,看到牛奋这么一个大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只烤鸭,明显愣了愣:“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慌,让我闻闻看是不是老虚头的烤鸭,你可别忽悠我!”
放弃弄午饭,谭有经从牛奋手中接过烤鸭,嗅了又嗅,然后撤下一块肉尝了一口,点头:“不错,确实是老虚头烤鸭。”
确认之后,谭有经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往厨房外走:“对了,老虚头没为难你?”
“没有呀,他为什么要为难我?”牛奋奇怪问道。
谭有经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没什么没什么。好了,既然东西拿回来了,我说话算数,收你为徒吧,我们去客厅。”
收徒可是很正经的事儿,谭有经把烤鸭放回厨房,两人洗干净手,来到客厅。
谭有经坐于上座,牛奋捧着茶杯跪在下方。
“师父,请喝茶!”
谭有经接过茶,喝完,牛奋三拜九叩,然后又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仪式。
拜师正式完成。
“从今天开始,你,牛奋,就是我谭有经的徒弟了!我将倾囊相授,汝务必刻苦修习,将我中华武术发扬光大!”
“徒儿谨记!”
从此,牛奋在南天王谭有经门下学武,苦练三年出师下山,返回全国武术联赛后的第一年便名震全国。
数年后,牛奋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仇人的线索,在沈蓉蓉的帮助下顺藤摸瓜,最终将一个跨国大型犯罪集团绳之以法,大哥牛宝的仇得报。
报仇之后,牛奋专心投入到全国武术联赛,为武术事业做出卓越的贡献,
牛奋三十岁那年,牛奋与沈蓉蓉结婚,两人终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邬小莲却在两人结婚当天辞职离开了祖国,下落不明。
牛奋四十岁那年,他与另外两位同龄武师一起,被武术界共同推举为第三代三大擎天柱的热门人选。
伴随着牛气冲天的势头,牛奋开启了属于他的时代!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