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第三位病人上场的时候,大家都有点震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王的王妃,此时已经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
不愧是燕王妃,淡紫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暗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雍容华贵。
她被身边的侍女扶到座位上,轻身的说道:“刚才观看几位医师的表演,让臣妇很是惊叹,这样难得的机会,倒是想要上来见识一番,希望大家不要见怪才是。”
沈如初在一旁看着她那故作轻松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把那碗汤药喝下去了,心中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但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手掌轻轻抚摸已经隆起的肚子上,那低眉微笑的样子,让人觉得这样的画面好美,根本不想去打扰,但是在燕王妃那低垂的眼神里,却有着绝望和痛心。
自己给燕王妃看病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是私密的事情。
只剩下两人,沈如初却没有办法让苏以前行,只能仗着自己是慕国的人,所以先行一步坐在了位置上,闭着眼睛开始看诊,旁边的苏以高深莫测的看了眼沈如初,并没有说话。
就在大家等待的过程中,突然发现沈如初的眼神突然睁大,而坐在位置上的燕王妃脸上突然煞白,神色变得难看,手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血!地上有血!”
才发现在燕王妃的凳子下,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滩血,看着非常的吓人,作为知情的沈如初,赶紧大喊道:“快!准备房间!王妃估计要早产!”
听到沈如初这样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燕王,眼神阴冷,他走上去一把把燕王妃抱起来,直奔后边的房间里,沈如初紧跟之后,场面一度慌乱,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比试,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以看着离开的沈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淑妃看着自己的儿子抱着王妃离开,心里着急的不行,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但是肚子里却是未来的皇孙啊!说不定还可能是未来的大皇子!脸色苍白,晃荡了身子就向后倒去。
“娘娘!娘娘!”
皇上看着就在自己旁边倒下去的爱妃,心中的火气已经到达极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子发怒,地动山摇。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酒杯,里面隐约倒映出自己那张惨白的脸,大家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出了这件事情,那后边肯定要牵扯出很多人。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倒霉了。
而房间里,燕王把燕王妃放在床上后,看着女人疼的只冒汗,眼神里的无助和渴望,让他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软了下来。
“王爷还请快点出去,王妃在不治疗,估计…………”沈如初知道这个药的危险,她手心已经冒汗了,大人救不救的回来还是个不确定。
燕王心中本来就急躁,被他这样一说,直接骂道:“本王命令你,必须保住孩子,不然你跟着陪葬!”
听到燕王这样说,沈如初的心还是动了一下,却还是说道:“微臣一定尽力!”
燕王这才走了出去,刚好在门后遇见要进来的杨天傅。
“燕王妃如何了?不行,让我进去看看!”说完就要进去,却被燕王给拦住了,说道:“里面有沈太医在,我们在外边等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是她的父亲,我必须要进去看看!”杨天傅心里还是很在乎自己这个女儿的,只是不知道到底在乎的是这个位份还是这个人。
“本王说不用就不用,杨大人还是跟本王在外边安心等待吧。”说完不再理会,坐在位子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杨天傅看了看房门,里面还依稀能听见女儿痛苦的声音,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站在外边等待着。
房间里面,沈如初跪在地上,给燕王妃把脉,神色越来越难看,说道:“你们把王妃的衣服脱掉,一会按照我说的做!准备剪刀热水,还有这里有一副药方,去太医院抓药。”
燕王妃已经疼的快要晕过去了,看着沈如初要站起来,用了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臂,用只有沈如初能听到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其实是女子…………”
沈如初心中大惊,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
“但是我不会说出去,这次你对我有大恩…………只要这次能……度过去……那我就欠你一条……命!”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沈如初的内心是煎熬的,最后还是反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放心,有我在。”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样说,燕王妃本来已经绝望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女子生产本来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沈如初用针先封住了她几个穴位,给她喂了一颗沈家祖传的药丸。
“我说用力就要用力,多疼都要坚持住!”
燕王妃点点头,当沈如初说用力的时候,用尽全身的力气,那种被撕裂的感觉是其他人无法感觉到的。
“啊!!!”即使在门外也能听到这样凄惨的声音。
“不好!王妃大出血了…………”有经验的嬷嬷喊了一声,一时间房间里乱成一团,最后沈如初喊道:“不要慌,都听我指挥!”
一条一条命令甩出去,大家竟然被她这样的气场所折服,开始有条不絮的准备了,只是外边的人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脸色更加不好了。
“快了,快了,用力。”只是这次说完之后没有在得到回应,大家这才望了过去,发现燕王妃脸色苍白,已经晕了过去。
沈如初的呼吸急促,这样下去大人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