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昌一见那草药,大惊:“王爷,你哪里弄的飞龙掌血?”
萧九熊晃了晃手中的草药:“我在营地的一处小灌木丛里找到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罗德昌接过飞龙掌血,“甚好,项将军有救了。”
话说这飞龙掌血,也叫见血飞,为乔木、灌木或为木质藤本,攀援于其它树上。生长于平地至海拔2000米的山地,在灌木丛、小乔木的次生林、石灰岩山地中比较常见。
它是苗家常用的一种金疮药,一般干药材只需二钱,加小冰片五块,可以治刀伤出血,伤口疼痛。
虽然萧九熊是苗医,只是听一个叫周杨斌的朋友提起过,所以对这种草药的用法用量都不太清楚。
“罗公公,这药好像要干的才可以用哦?”萧九熊挠挠头。
“非也。”
罗德昌摇摇头,他立马给萧九熊普及了一下飞龙掌血的湿用法——
……内伤出血时,将飞龙掌血与白毛根搭配,一同研成泥状,间接内服下。正在出血的部位,停止过度包扎,用药后,也能尽快止血……
萧九熊听得很认真,“那现在我去弄一些白毛根回来?”
“速去速回。”罗德昌点点头。
“好的。”
萧九熊随便在营帐中找了一把小锄头,走出了中军帐。
才一处营帐外边,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擦着他的肩膀一晃而过。
黑衣人冲过去之后,稍稍停了一下,回头看了萧九熊一眼。
萧九熊很快看清楚了那人的双眼,顿生疑惑:“咦,这不是钟离昧吗?你来鲁城做什么?”
黑衣人并不答话,几个纵跳,就翻出了营门口的栅栏。
“想跑,门都没有!”
萧九熊来不及多想,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奔跑速度很快,一直追到了大街上,也没有追上。
“特么的,我就不信跑不过你!”
萧九熊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离黑衣人越来越近了。
你追我赶,很快二人就跑进了一条狭窄的青石板胡同里。
萧九熊在后边大喊:“站住!”
黑衣人根本就不理会萧九熊,继续往前面跑去。
萧九熊发出警告:“再不站住,别怪我客气了!”
“嗖嗖嗖——”
黑衣人往身后甩出了三枚五角飞镖,只往萧九熊的心口而来。
“不好,危险!”
萧九熊往前一滚,飞镖擦着他的头皮过去了,订在身后的一根木柱子上。
等萧九熊站了起来之时,黑衣人不见了踪影。
萧九熊追到了胡同的拐角处,却发现两边都有一条巷子,也有拐角,他左右看了一下,却不知道往那边走了。
“特么的,还是让他跑了!”
萧九熊对着那墙壁狠狠地踹了一脚,没想脚崴了一下。
哎呦,疼死我了——
萧九熊在墙壁前蹲了下身来,掰着脚踝,使劲地一扭,只听到“嘎吱”一声响,关节复位了。
萧九熊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脚踝:“算了,找不到这厮,我得去找白毛根了。”
正想离去,黑衣人出现了,只是脸上多了一个青铜面具,萧九熊还是认出了他!
萧九熊展开双臂,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想跑,没有那么容易!”
钟离昧见萧九熊手中就拿着一把小锄头,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小子,识相的话,还是让开吧!”
“就看我这锄头答不答应了!你这个叛贼!”萧九熊冷笑道。
“你胡说,我不是叛贼!”
钟离昧料到骗不过萧九熊了的眼睛,摘下来青铜面具,往萧九熊甩了过来。
“我艹,你还暗算我!”萧九熊单手一伸,接住了那青铜面具,“那你到鲁城做什么?”
钟离昧从腰间抽出来一把软剑,握着手中:“无可奉告!”
“你不会是为了韩信吧?”
不知什么时候,罗德昌带着卫队过来了。
“右尹大人!”
钟离昧见到罗德昌,赶紧鞠躬行礼。
罗德昌下令道:“将钟离昧带回去!”
于是,卫队一起涌了上来,按住了钟离昧……
钟离昧被押回了大将军营帐,他痛哭流涕地诉说了自己逃亡的经历。
听完之后,罗德昌感慨万千,然还被钟离昧给感动了,没有计较他带兵逃离楚营的罪状,反而还给钟离昧制定三套方案。
第一,江东还有属于项王的地盘,人口还有上百万,兵马还有至少15万之众,钟离眛完全可以打着项王的旗号,回到江东,招兵买马,继续与刘邦对抗。
第二,即使要投靠韩信,也可以把这个兵马,拉去投靠韩信。就有资格有实力和韩信谈判,韩信即使想把钟离昧交给刘邦,也会考虑钟离眛手下的兵马,三思而行。
第三,季布也在逃亡当中,钟离昧完全可以联合季布一起,打着为项羽报仇的旗号召集旧部,此为上上策。
钟离昧并没有采纳罗德昌的建议,认为三条都不现实,江东四郡都归附了刘邦,没有必要再去江东拉大旗了,对老百姓的生活不利。他决定一人投靠韩信。
罗德昌料到钟离昧铁了心,给钟离昧一个严厉的警告:“手上有兵马,就有说话的权利,没有兵马,就只能任人宰割。你执意要投靠韩信,我也不阻拦你了。”
“多谢右尹大人。”钟离昧躬身向罗德昌致谢。
“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罗德昌拍了拍钟离昧的肩膀,“你可以走了。至于韩信,等我们与刘老三谈判完了,自然会放人的。”
这时,萧九熊带着一大捆白毛根来了,叫喳喳的:“韩信坚决不能放!”
“韩信必须放。”罗德昌说道。
“算你走运!”萧九熊白了钟离昧一眼,“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于是乎,钟离昧默默地走出了中军帐……
罗德昌将所有的侍卫支出了帐外,与萧九熊一起着手捣鼓起草药来,不到十分钟,苗家“金疮药”就配置好了。
“罗公公,可以开始了吗?”萧九熊走到项冠的身边,抓住了短刀刀柄。
“嗯。”罗德昌点点头。
萧九熊握着刀柄,试了好几次,都不敢拔出,他担心一旦取出来刀柄,会要了项冠的命。
“王爷,别犹豫了。”罗德昌将毛巾浸泡在木盆中了,拧干,随时准备给项冠清洗伤口。
“我……”
萧九熊闭上了眼睛,一点一点地将短刀往外退,额头上的汗珠也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