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长的话一下子就浇灭了安欣刚刚萌芽的信心,是啊,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谁会冒着得罪秦家的危险来救她呢?然而不服输的安欣才不会让宁道长的奸计得逞,就算没有人可以救她,她也不会让宁道长好过的,“是啊,其他人再坏也坏不过你吧,我的宁道长。”
那像幽灵一般幽魅的声音夹杂着咯咯的笑声,惹得宁道长拧了拧眉。安欣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字字句句戳在宁道长的心口上,使得她烦躁地瞥开了目光,“你只要记得不管是林凡还是其他人都不可能把你救出去的就行了,其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呵呵。”安欣扯动了一下嘴角,随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一样,不再受自己控制,面露痛苦之色,恨恨地看着正在施咒的宁道长。
然后只觉得脑袋就像是“砰”的一下炸了开来,那种痛意让她苦不堪言。抬起僵硬又麻木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划过脸颊,落在她的衣襟上。
她面前的宁道长嘴里在嘀咕着什么,眼神却没有放在安欣身上。此刻林凡诡异的出现分走了她一半的思绪,这个男人出来的时机太过于巧合。而且他仿佛知道他们秦家隐藏了百年的秘密,林凡在她跟前展露出来的形象和在北辰面前表露出来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这个林凡和她交谈的时候,老是话里有话,不让人仔细深思都难,他肯定是有目的地接近北辰。现在的重点是如何给北辰旁敲侧击一下,让她小心提防着林凡呢,这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回了自己房间的秦北辰只觉得刚踏进房门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换了鞋走到客厅里看了一眼中央空调并没有开,那这股寒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她不由得皱紧了秀眉,仔细打量了一下房内的一切。环顾了一圈后,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可那股寒意却还在。
抿着嘴深思的秦北辰慢慢踱步全透明的阳台处,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然而半躺在吊椅上的秦北辰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的双臂,她有些无奈地仰头深吸一口气,想要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
猛然之间全透明的玻璃罩上出现了一张诡异的脸,嘴巴咧到双耳处,那双漆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北辰,只见从那双黑眸中滴下了几滴红艳艳的东西,落在玻璃罩上,它正对着秦北辰微笑。
饶是胆大的秦北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上方正对她诡异笑着的鬼脸,心里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全身紧绷。有奶奶坐镇,这种东西都敢来挑衅?莫非这次鬼节会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她有些后怕自己的瞎掺和,若连奶奶都搞定不了,又岂是她能解决的?
咧开的嘴里又落下几滴不明液体,有些泛黄还有些黏黏的都落在透明的玻璃罩上。秦北辰再次定睛一看,那个鬼脸突然就消失了,连带着那些不明液体以及鲜红宛如鲜血的水滴也都不见了,仿佛刚刚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罢了,所有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仰着头的秦北辰的秀眉拧地越发的紧了,她不觉得刚刚这一幕是她的幻觉。因为太过于真实,但它为何会凭空消失,饶是秦北辰也无法猜到其中的缘由。只能用奶奶还在家里坐镇来安慰自己,可她知道这次的鬼节恐怕也不是奶奶可以对付的了的,现在都敢来家里挑衅了,谁知道等鬼门关一打开又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原本坐在前院欣赏景色的林凡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阴冷之气,定神望去,就看到一只恶鬼在作怪,嘴角微扯,一抹冷笑绽放在嘴角边。这些恶鬼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连他在的底盘都敢捣乱,是想魂飞魄散吗?
但他没有出手,看着秦北辰虽然懵了一下但并没有被吓坏,眼角不自觉地溢出了一抹笑意。还好,还算有点胆量。看着她和恶鬼相视而望,林凡嘴边的弧度越发的大了起来,那抹笑意也越发的深刻。一人一鬼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谁都没有动手,倒也是少见。直到那只恶鬼流下了黏糊糊的口水,林凡的笑容戛然而止,笑意僵在脸上,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眸光一沉。
正当他要出手的时候,有人比他先一步出了手,快的惊人,连林凡都没有看清楚那人是如何出手的,而且他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但那只恶鬼不见了,就在他眼前消失地一干二净,连带着那股散发着隐隐约约的恶臭味也一并消失了。
林凡微眯双眸,刚要抬起来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刚刚出手的人绝不是宁道长,因为此人的法力在宁道长之上,那也就是说秦家还有人是深藏不露的?莫非是在闭关修炼的秦老爷子?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林凡就默默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也不是秦老爷子,因为二人的手法不同。要么是秦家深藏不露,还有最后的王牌;要么还有其他人也盯着秦家,有目的地接近。
“好像更有趣了哦。”林凡轻声低喃道,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说明了秦家有着极大的秘密引人探究。
视线慢慢被长廊旁的柳树所吸引,那处的池塘里荷花盛开,娇艳欲滴的荷花开满了整个荷塘,然而靠在长廊一侧的河堤上却种满了柳树,绿嫩的柳枝都垂下了腰,绿绿葱葱的柳树与粉粉嫩嫩的荷花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他之前就有注意到那里的柳树开的异常的好,但没有深思。此刻再仔细一看,一边是柳树,一边却是荷花,明明是两个季节的东西却相处地如此和睦,不得不令人深思呐。
林凡的娃娃脸上挂着一抹和善的笑意,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明媚地惊人,然而黑眸深处却是一片寒意。秦家可真是一个大宝贝,里面藏了不少的秘密。他越来越好奇接下来的鬼节会发生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
还有那个名叫安欣的傀儡,那两张相似的面孔,想蒙骗谁呢?也不知道那个安欣是宁道长哪里找来的替身,也难为宁道长想出如此狸猫换太子的一计。
林凡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大眼弯弯,就像是一弯月牙一样,配上那张青涩的娃娃脸,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是那样的清秀与俊朗,煞是好看。
秦北辰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她真的好想大喊一声,是谁在暗中做鬼,但她没有这个勇气。她知道自从她不听奶奶的告诫非要接触这些东西后,她就无法脱身了。但要是三天两头这么给她吓一回,她可以保证她绝对会跟顾南笙那家伙一样倒头就晕,直接倒地不起。
搓了搓有些发冷的双臂,她收起双腿,整个人都蜷缩在吊椅上,望着外面开始想对付恶鬼的办法。她可不想鬼节那天成为大家的累赘,她要先确定自己有这个自保的能力,才能救顾南笙还有林凡。
她知道按照顾南笙的脾气肯定也要掺和一脚的,至于林凡都住进了她们家了,肯定是无法脱身的,也不知道当那位小学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后会不会有杀了自己的冲动啊。
秦北辰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她对天发誓当时让小学弟住进自己家的时候,她老早就把鬼节这个该死的玩意给忘了!当时都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要是能早点想起了还有这件大事在等待着她的话,打死她都不会逞口舌之快,把小学弟带回家。现在她很是后悔啊,她感觉她把学弟推向了火坑,有一种错觉她是让他来送死来的。
现在就很尴尬了,小学弟完全无法脱身了。要不然让他搬出去吧?这个想法一出,立马遭到了她自己的否决。她敢肯定她要是这么一说,小学弟铁定把她这个学姐当做了言而无信的坏人,哪有人前一刻让人入住,后一刻就赶人的,人家都说了对这儿很满意,她又怎么下得了狠心做那个坏人呢?那要不然旁敲侧击一下,告诉小学弟有危险?
靠,他百分之百要把她当做神经病的,一般人谁会相信如此天雷滚滚的操作啊。不说其他的,就说之前的顾南笙,在没有见到恶鬼的时候,可是打死都不相信。她想只要是正常人估计都无法相信有这种事存在,所以她要是告诉了小学弟的话,指不定又要被扣上了一顶名叫神棍的帽子。毕竟有顾南笙这个先例在,她已经不敢胡来了。而且只怕小学弟会误会她想要赶他出去而用了这种无法说服人的解释,到时候那两眼泪汪汪的大眼看着她,再加上学弟那副委屈的小表情,她已经能想象那个可怜无比的画面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思来想去,最好的选择还是她临时抱佛腿,把保命的本事学了,然后再带上顾南笙和林凡一起逃命吧,其他的想来奶奶和柳舜之都能解决了。
不过柳舜之真的会来吗?为何奶奶会如此笃定他会来?那件事情都过去了好几天了,也没有看到柳舜之联系自己啊,莫非他是在在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