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9 史上最点背黑社会
大庙哥:鹌鹑,我会对你好的!
四张:对她好一见面就偷钱?
大庙哥:那是一开始,我们不熟!
四张:不熟都这样,熟了还得了?
大庙哥:你能不能闭会嘴!
四张:ok。(转身拿回来一张纸,上书——一见面就偷你的大庙。随后抬手,把纸条贴在了某个懵逼状态人类的前额上。)
大庙哥:……作者他犯规!!!
【1】
“放心吧,被我逮到他就完了。”四张淡淡说着,边推上已经空空的钱匣子:“做生意有赔有赚,这点损失咱们要是承受不起,将来还怎么赚大钱?”
看着“嗯嗯”作答的鹌鹑,四张皱起了眉:愁人啊,就她这样,明显没想开嘛。
“等我会儿。”说着,他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寒风阵阵,四张拢了拢衣襟,缩手掏出来电话。
“老马,下午我要请假……必须给假啊……我的病人我都看过了……新患者你让其他人接呗……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你说追媳妇、上班哪个重要?我当然是认真的了……愿意告诉你就告诉,不过她对我这个儿子一向不关心。我当你答应了。”
趁着老马没反悔,四张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挂了电话。
风仍呜呜吹曳,四张弗掉飞在鼻头那半片残叶,有那么几秒就那么静静站着,也没想过回屋。
已经多久没听过“妈妈”这个名字了,刚才老马提时,那种恍惚感可真是真切。
指尖撵着叶子茎,他吹声口哨,脸上浮起一个略带夸张的笑容,转身,回屋。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他开门见山说。
“去哪儿啊?”秋小美听了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再看鹌鹑,得,那一脸忧伤,还在为假币的事忧伤呢……
四张转过脸,像没看透鹌鹑一样继续说:“东街三里亭小吃街。我突然想去那儿转转了。”
“好啊。”秋小美拍跳着起了巴掌,可秋小美是谁啊,混迹各大茶馆酒楼的打工狂人,老板一句话背后的意思经她一咂摸就咂摸出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前一秒还一脸高兴的她后一秒就换了个丧脸:“老板,想起来了,我去不了,我和我朋友约了,一会儿他来这给我送东西,我得等他。还是你和鹌鹑去吧。”
“小美你不去啊?”
当然不去了,她可不想做电灯泡。秋小美笑着摇头:“约了人,不然我也想去。”
“小美不去,那我也……”本来就兴趣了了的鹌鹑打起了退堂鼓。
对这,四张早有准备。
“咱们去也不是玩去了,我想研究一下那边小吃店的经营特点,看能不能转化一下,用在咱们店里。”
瞧瞧,老板就是老板,泡妞都能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太厉害了。秋小美在一旁闷头装作在喝水,心里默默地拱了拱手。
这层深意鹌鹑自然是想不出来的,她只觉得四张深谋远虑,于是方才是不愉快瞬间在她脑子里清零,她现在想的是跟着四张好好观察,争取把店开好。
“没什么事咱们走吧。”四张说。
“走吧。”鹌鹑答。
门关上的瞬间,秋小美仿佛算命老先生那样搓了搓下巴上并不存在的一撮仙风道骨胡,点点头。
之所以会选东街三里亭来逛原因有二,一自然是因为东街就在医院临街,离得近,再者,这里店多,小吃多,想转移鹌鹑的注意力简直不要太容易。
才进街口,四张就给鹌鹑买了碗湘西臭豆腐,臭臭酥酥的豆干淋上香香的辣椒芝麻料,那味道,啧啧。
四张边走边不时侧过脸看下鹌鹑的神情,见她吃得开心,自己跟着放了心。
照顾她的心情其实很简单,因为她就是个简单的人,只能专注地做一件事,所以只要让她的注意力转去做另一件事,头一件的不开心自然就能忘了。
说实话,最初的动心虽然和她的善良有关,但鹌鹑的简单也是让他羡慕,并且想一直捧在手心珍惜与呵护的东西。
就这么一路逛、一路想,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三里亭的腹地。
据说三里亭之所以叫三里亭,是因为这里在古时候是个驿站,就是朝廷送信传递信息中,供信使换马歇脚的地方。在古时候,三里亭还是个相当重要的地方呢。
如今,往昔辉煌不在,三里亭就真只剩下眼前这座被改成八方店面的亭子了。
中午客不多,四张带着鹌鹑上了台阶,想挑份瓷糕再“看看”人家的经营理念。
这边鹌鹑正选着口味,那边四张人却转了个方向看远处热闹。
突然,他的目光就停在了街角那棵老榆树树下的一个人,细高,瘦长脸,最重要的是胳膊上还纹着身。
“鹌鹑,你看是不是那个人?”他扯了扯鹌鹑,再指了指远处。
鹌鹑盯着瓷糕,想每样都要一块,看看有什么区别,还没选好呢就被四张一扯。
“什么人啊?”
四张一指:“那边。”
顺着四张指的方向,鹌鹑眯眼一看……天啊,是大庙哥!
“是他是他!”鹌鹑叫了几声又停了下来:“不对!”
“怎么不对了?”
“他旁边的老太太就是上午去店里闹的那个,四张你快看,大庙哥在给她钱,他们认识!他们是一伙的!”
当然是一伙的,四张挽起袖子,他早就想到了,试问哪有闹事换钱赶一块的,肯定是一伙的啊。
“你呆在这,拨110报警,我过去一下。”说着,四张兴冲冲地朝那棵老榆树奔了过去。
【2】
对靠过来的四张,大庙哥还是浑然不觉,他只觉得今天这老娘们儿有点过分。
“多了没有,就两成。”他岔着脚,端着钱,一副爱要不要的架势。
“没我给你打掩护你……你能干得成吗?”
“想给我打掩护的人多了去了,这钱你拿不拿,不拿滚……”
老太太知道自己这体格干不过他,都准备拿钱走人了,可大庙哥就这么突然“滚”啊“滚”的滚不出个所以然了。
“你咋了?”她伸手在大庙哥脸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大庙哥就像被按下了时间暂停键,不管老太太说什么,都是全无反应。
喊了几声,就觉得不像是装的了,她左右看了下,再没多想,抢了钱撒腿就跑。
跑啊跑,跑了没几步,老太太突然就停了下来,她扭过头,犹豫了一下后就飞跑回来,对着大庙哥的腿一痛猛踢。
我去!这什么剧情?已经跑到附近的四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蒙了,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内讧?
没等他想明白,身后一阵“呀呀”呼喝之声传来,等他再看时,鹌鹑已经越过他,跑到了大庙哥身边。
“我的钱呢?你还我钱!”
说来也怪,那之前被踢了都反应甚微的大庙哥眼睛不知不觉又恢复了清明,他看着对他“上下其手”的鹌鹑,“嘶”的一声,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裆:“警察同志,你快看看呀,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打人不说还性骚扰我!”
四张顺着他说话的方向那么一瞧,得,他们才报得警,民警来得也很快,也刚好抓了个现行,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现行。
彼时,已经被民警勒令停手的鹌鹑也傻了眼。
没想到,生平第一次进派出所,自己这个原告反而成了被告。
三里亭派出所就在三里亭集市里,走了没几步就到了。
没想到一进门,大庙哥就被点了名。
“大庙你又骗谁了?”当天当班的宋所抬了下眼皮子说。这个上午所里忙得是不可开交,到现在还有两起纠纷一起盗窃没处理完呢。
宋所这话显然是大庙哥不乐意听的,他脖子一歪,腿一岔,腰再一垮,痞痞地说:“宋所你这么说可真伤我心了,我是受害者,被打了不说,还被这个肥婆非礼了。”
宋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大庙哥:“你是报案人吗?”
“是我报的案。”才被人叫成肥婆,鹌鹑脸都红了:“他上午去我们店假装买点心,结果偷偷把我们的真钱换成假钱了,我们店里的监控都拍到了。”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假装买?我没买吗?再者说,你说我把你们的真钱换成假钱,我是摸了摸你们店里的钱,你们店里每天流水我虽然不知道是多少,可凭什么在你们那发现了假钱就说是我换的?上面有我指纹还是怎么的?不好意思,我小时候受过伤,手上的指纹都没了。”
说着,他抬起手,嘚瑟地晃了晃。
“你……你无耻!”
大庙哥笑嘻嘻地看着她,爱说什么说什么,他不在乎。
大庙哥的市井气在四张看来有点难搞,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即便没指纹,假钞在你手里攥了那么久汗液总能粘上的,你的指纹没了,DNA不会也没了吧?”
他冷冷的语气却让鹌鹑无比安心:“对呀对呀。有DNA在,我这就给店里打电话,让小美把钱送来。”
这话终于给了大庙哥一点触动,他眯了下眼睛,紧接着扑通一下躺倒在地:“哎呦我疼啊我疼,命根子被他们踢坏了,宋所给我做主啊,这个女的还非礼我,哎呦哎呦我要去医院。”
这样的无赖四张见多了,他转身看向宋所:“那附近有监控,人不是我们打的,是他的同伙打的。”
宋所苦笑一下:“那地方的监控设备之前被这小子偷了好几次,几家店再不敢装新的,只是放了几个壳子在那吓唬新贼,不过你说的同伙我们倒是可以去走访看看。”
他们之间的说话声音并不重,却依旧被大庙哥听见了,他一咕噜爬起来,扯住宋所:“宋所,人是不是他们打的你可以查,非礼这事又怎么算?”
“我没非礼他,我就是想找回我们的钱。”鹌鹑委屈的争辩。
说到钱,宋所想起件事:“你们店里发现的假钞金额是多少?”
“200!”
看着义愤填膺的鹌鹑,宋所默默地吞了口唾沫,他以为偷个千八的能拘留大庙几天呢,可这个金额不足以构成刑事案件啊。
大庙得意洋洋看着他们。
刑法?他背得比谁都熟,想抓他?门儿都没有!
“宋所,如果没记错的话,刑法上对明知是伪造的货币而持有、使用的也有量刑吧?”
大庙哥瞪着眼睛,看看四张,又看看对四张点头的宋所,冷汗开始顺着脑门儿往下流,“那什么,我不告你非礼我了还不行吗?咱们和解?”
四张笑眯眯看着大庙哥,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要。
因涉嫌持有、使用假币并涉嫌欺诈,大庙哥被扣在了三里亭派出所里。
再走出来,鹌鹑和四张的心情都别提多好了。
“四张,你真棒。”
“怎么感谢我呢?”
“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看着鹌鹑那一脸“你想我怎么感谢你我就怎么做”的神情,四张抿了抿嘴:“你让我想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