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茂琛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就像是厕所里以屎为生的蠕虫一样让人恶心和厌烦。这不是偏见，这只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些人时对他们的感受。
“香港。”乔茂琛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回答道。
“知道这是哪吗？”那个混混又问。
乔茂琛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好地方。”
“来这干什么的？”
“置办东西的。”
乔茂琛每一次的回答带着一种阴沉的口气，那个人看着他的黑色的风衣和手套，又看了看他笔挺的站姿，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进去吧哥们。”
乔茂琛看着四周，这个曾经的水族馆里都充斥着武器和毒品。院子里到处都是拿着枪械和酒瓶的混混。他们的武器很落后，最好的武器也不过就是64冲锋枪和AK。大多数还是抗日战争时期的老掉牙的武器。但让他惊诧的是，高处的楼层竟然有架着歪把子和日本99式机枪，这让他很是吃惊。
他暗暗佩服了一下控制这里的黑皇帝的本事。因为在中国，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拥有如此数量庞大的轻重武器。
那些武器似乎是从博物馆里掉出来的。
这几年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的人都在严查枪械，但是每次新闻播出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为了做新闻而已。真正有枪的地方，恐怕他们并不知道。
“看你妈啊！”一个脸上纹着梵文的混混站起来，他手里拎着一把改装的不像样子的冲锋枪，冲着乔茂琛大声骂道。
“你妈妈还真是廉价，被你改装成这个样子。恐怕平时也没少蹂躏她吧。”乔茂琛冷眼看着那个混混，看着他的表情。
四周的混混都笑了起来，他们似乎很乐意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取笑。那个混混很没面子。他挥舞着那把冲锋枪，用枪口焊接的那四把锥子一样的刺刀朝着乔茂琛捅了过来。
乔茂琛伸手握住了那刺刀，他的手心凝结了一层冰花，刺刀被冻结。他一脚踢了过去，带着一层布满锯齿的冰花的脚把那个混混的脸踢的血流不止。乔茂琛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比了一个中指的手势。
“牛逼！”四周有几个混混起哄，“高杆！”
走进那阴暗的大楼里，乔茂琛看着这里的涂鸦和霓虹灯，到处都充满了香烟的味道，每一个楼层都有几个混混拿着手枪和甩刀在门口看着。
一些居民点头哈腰地从他们身边蹭过去，乔茂琛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装饰品和闪闪的灯光，眼神中透出一股厌恶。一些屋子没有关门，一些做某些见不得人的生意的女人在给那些混混用嘴吹气球或者是按摩。烟酒的味道弥漫在走廊里，走廊里的一些房间还有人在做让人兴奋的药物。
“往这边走。”一个给他带路的混混挥了挥手中的古斯塔夫冲锋枪，眼中充满了警惕。这个人应该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混混，他不是那些只会张牙舞爪的马仔。他有一些警惕性和一些素质。
“皇帝老大真是个人才。我很佩服他。”乔茂琛看着四周说道。
“皇帝老大只有一个。”
他突然发现，大楼内部的武器装备和外面的完全不同。大楼里面几乎有各种型号的步枪和冲锋枪。每个楼梯口还有一挺重机枪把守。这里几乎就是个小型的军火库，如果不是没有飞机大炮，简直可以和一个独裁小国相媲美了。
走到四楼的时候，乔茂琛发现这里竟然有制造枪械的作坊，一些菲律宾人在这里工作。这里面装备轻重武器的枪手不下几百人。整栋大楼不亚于一个军事堡垒。他才知道难怪最近枪击案那么多，黑帮也经常用枪火拼，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你要享受一下这里的服务，可以去三楼。如果要享受一些纯度很高的毒品的话，可以去五楼。”
乔茂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个人带着他走到八楼的时候，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道：“就在这里。黑皇帝老大在这。”
走廊的四周站着穿着军装的男人。他们人手一挺轻机枪。这些轻机枪型号不同，从捷克式到MG42，从RPD到63轻机枪。型号大多是中国和前苏联的。这些机枪手占据了一个走廊，乔茂琛被震撼，这种火力，连警方的反恐部队都恐怕难以通过。这些人的身上有大量的子弹，还穿着插着钢板的防弹衣。他们似乎不会说话，只会杀敌和赴死。
“皇帝老大的敢死队。都是退伍兵，人手一把轻机枪。这些枪来自世界各地。威力很大。连军队都难以通过这条死亡通道。另外你小心一点，黑枪在这里。”
“黑枪？”
“黑枪是个出色的杀手。他的本名叫做苑加楠。名字很平常，但是杀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据说他以前在越南被美军遗留的生物武器感染过，从此获得怪力。”
生物兵器。不知为何，乔茂琛想到了索多玛的病毒。
寒冰的力量，也算是怪力的一种吧。
他走到一间屋子内，屋子里面黑压压的，蓝色的灯光照着四周墙上挂着的武器，将屋子的气氛压到最低。乔茂琛沉了沉声音，礼貌地打招呼：“皇帝老大。”
一个光头的男人从挂着军刀的门里面走了出来，闪亮的秃头上纹着一个纳粹的标志。他看上去很低调，内敛，似乎是一把没出鞘的砍刀。
“兄弟来干什么的？”黑皇帝问道。
“毛瑟卡尔九八式狙击步枪，有没有？”乔茂琛坐在那里试探性地问。
“我这里什么枪和炮都有，如果你要加农炮，我看看也能给你弄来。”黑皇帝笑了笑走进了一间很小的屋子。乔茂琛早就把手枪用胶布紧紧粘在后背上，为的是怕别人搜身。显然这里的人没有搜他。
跟着黑皇帝走进那间屋子时他愣住了。那个屋子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中间的桌子摆满了酒和各种香烟，四周的桌子和柜子上摆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轻机枪十多挺，甚至还有一挺纯金打造的马克沁机枪。
乔茂琛看着四周的墙壁，那墙壁上挂着弹链，在绿色的灯光下发出瘆人的光。
“这里有没有老毛子的机枪？”乔茂琛问。
黑皇帝指了指里面的几挺，“老毛子的利器，射速快，性能可靠。你可以看看最新的PK型，这东西能把警察的冲锋车射穿，你要干警局的话都没问题！”
“最后一个来买的人是谁？”他问。乔茂琛想到了警察局内最新的消息，那个使用PKM射击的杀人案的凶手，他对黑皇帝的回答充满了期待。
“是个当兵的，我只负责收钱，一些东西我不知道。你是警察吗？问这么多。”黑皇帝显得很警惕，像是一头野兽，“说真的，我不喜欢话多的买家。言多必失，你也知道。”
乔茂琛冷笑了一声，从身上掏出几根金条放在桌上，黑皇帝疑惑地看着那几根金条，最后还是笑了笑。
黑皇帝眼球转动了几下，他笑着走过去收起来，一边收钱一边说：“这个城市里面没有警察可以管得住我们，警察局就差变成我们家的了。上面根本什么都查不着。我们是黑白通吃。”
“就拿我认识的越南的雷哥说，他和越南军队的高管打得火热，急眼了就跑到越南去吃香喝辣，在大陆里还有个越南国籍，你说说，我们这都算是小打小闹。”
“然而皇帝老大您才是真正的老大。”
“怎么讲？”黑皇帝拿了一把黄金制造的AIG22狙击步枪看着乔茂琛问道。他似乎很期待答案。
“古代刘邦称帝，摆下庆功宴论功。张良和韩信，皆是栋梁之才。他们一个镇国安民，一个御敌千里。但是他们都在刘邦手下。最厉害的角色，不是将兵，而是将将。”
黑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乔茂琛道：“所以说，这个寒城，你应该是老大。”
“你说的没错。”
黑皇帝把手中的枪指向乔茂琛，“然而你也不是一般人。你说呢，冰魔？”
“你不是黑皇帝？”乔茂琛问道。
“我是黑皇帝。然而这个地方，早就被我释放了有毒气体。这种毒气是用化学配制毒品的原理弄出来的，它会让人产生幻觉。我刚刚喝的那杯酒就是解药。所以说，你现在应该看不清我。”
乔茂琛想要驱动身体里的寒冰，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瘫软，那种感觉让他的头有些膨胀，似乎里面的脑浆要沸腾了一般。他想要驱动寒冰，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冰魔虽厉害，但是还是差了一点。”
一个梳着马尾辫子的少年从黑皇帝身后飞出，手中一把蓝色的匕首刺进了乔茂琛的心口。就在那一刻，乔茂琛胸口凝结冰花，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这家伙真会结冰啊。”
面容白皙英俊，看起来不大的少年把匕首收回刀鞘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手枪对准乔茂琛的心口开了一枪，但是那冰花仍然挡住了子弹。
黑皇帝看着乔茂琛，笑道：“你现在就是一块难啃的熟肉而已。你出不去的。整个逍遥特区已经全部戒备，除了解放军，没人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