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以菱刚才还一脸认真与他辩论,如今看他一脸严肃紧张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哈哈!以菱是逗公子的。公子说的没错,凭手艺,以菱自然饿不死。”
知道她是调皮说笑,骆胤燃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越来越狡猾了。”
“那也是公子教的。”鹿以菱嘿嘿一笑,“ 不过,想必在众人的眼中,但凡放了冰灯的,便已是诚心祈福,无论这灯最终飘到哪儿,是否还亮着,都已不重要。 均是最好的祝福。”
这时,小松鼠又从地上跳到骆胤燃肩膀上,冲鹿以菱吱吱叫了两声。
鹿以菱站起身,指着它的小眼睛说,“怎么,你也不服气?”
小松鼠像是听明白了,冲她呲牙吱吱示威。
鹿以菱想捏它尾巴一下,却不料它跑的飞快,转眼就不见了。
看着她逗松鼠的模样,活泼又可爱,骆胤燃依旧觉得与她似曾相识。
就在那一瞬间,鹿以菱额间有两缕碎发落下来,他刚想伸手帮她别过耳后,却见她抬头,又忙缩回了手。
他仰头看天,避免与她对视,却见夜空中飞起数十盏孔明灯。
那些灯,如同萤火虫般地,闪烁着暖黄色的灯光, 徐徐升起。每一个灯上都写着字。离得近的尚且能看见是一个大大的福字,离得远的便也只能瞧见光亮了。
再远些之地,还有烟花炮竹燃起来,五彩缤纷的,甚为好看。
鹿以菱瞧着也自然地露出了笑意,在心中默默祈祷爹娘在天上一切都好。
不远处,裴慕贞与骆胤珩刚放完一盏孔明灯,上手合十地祈求骆胤燃能多看自己两眼,两人的关系能更近一点。一扭头却就见到了鹿以菱与骆胤燃在一起,顿时来火了。
裴慕贞扔下手里剩下的孔明灯,快步冲过来,不等鹿以菱反应过来,就朝鹿以菱扇巴掌。好在,骆胤燃反应快,在那瞬间抓住了裴慕贞的手腕。
裴慕贞不可置信地看着骆胤燃,问,“燃哥哥你……”
“今儿是个好日子。贞儿何必动气。”骆胤燃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是指责她以强欺弱。
“我……”裴慕贞被问得哑口无言。刚才还一股脑的怨气,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失了气度,更低一等。
鹿以菱看得出来裴慕贞喜欢他,但也清楚她不能与他在一起。如今为了挽回郡主的面子,她只有代他圆谎。
“二公子误会了。昨个儿小姐找到我,想让我帮忙画一个好看的发饰图,我却忘了,如今看到我人在外面玩儿,才……一时动怒。”鹿以菱说完,就大大方方地对裴慕贞道歉。
“小姐息怒,以菱这就回去,今晚毕竟为小姐绘制出来。绝不会耽误您三十晚上的佩戴。”
鹿以菱的话,骆胤燃也是将信将疑,问鹿以菱,“当真?”
“当真。”
裴慕贞碍于面子,虽不想承认,却也不想失了面子,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恩。”
“如此说来本不是什么大事,贞儿何必太在意。”骆胤燃说。
在心仪的公子面前,裴慕贞就算再想数落鹿以菱,也不好开口。
她正犹豫了下,骆胤珩也走了过来,递给骆胤燃酒壶,“想不到尽在这里遇见二哥和以菱。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
骆胤燃、鹿以菱都知道他无非是想给裴慕贞一个台阶下,她毕竟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任谁也不能轻易驳了她的面子去。
他看了看鹿以菱,又看了一眼那酒壶,大大方方接过酒壶,大口喝了一口后说,“好。那就由贤弟定地方吧。”
喝完,将酒壶换给了骆胤珩,双手背后,快步朝着云城 最大的及酒楼走去。
骆胤珩与鹿以菱两人相互看看后,让开路,让裴慕贞先走。
裴慕贞烦了鹿以菱一眼后,在雪松的搀扶下,快步跟了上去。
随后,几个人同时出现在同一间客房里。
雪松小心翼翼地站在裴慕贞身边,一言不发。鹿以菱也碍于身份,站在一旁,不肯坐。
骆胤燃看了看鹿以菱,有看看一旁的凳子说,“坐!”
裴慕贞眼看着鹿以菱坐在骆胤燃身边,却什么也做不了。
骆胤珩倒像是看热闹一般,笑了一下,征询大家意见:“想喝什么酒?”
裴慕贞、 鹿以菱、骆胤燃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小二儿,来两坛尚好的桂花酿。”骆胤珩见状,索性自作主张吆喝道。
骆胤燃这才不紧不慢道,“再给几个姑娘点一些小吃吧。免得灌醉了。”
裴慕贞看看鹿以菱,才笑着对骆胤燃说,“燃哥哥果然是体贴。”
骆胤燃含笑点了点头,以作回答。
房内的氛围,有些古怪。鹿以菱坐在那里,是说也不是,不说话也不行。犹豫了半晌,她才勉强开口:“那个,小姐的簪子还没有做好,以菱酒量也不行。就先一步……”
说话间,鹿以菱已经要起身了,骆胤燃却威严道:“慢着。今儿谁也不许走。”
原本用酒壶喝酒的骆胤珩愣了一下,差点呛着。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冰块一样脸的骆胤燃居然开口留人了?
裴慕贞听骆胤燃的这话,居然也心里咯噔一下。忙对鹿以菱说,“罢了,今儿已经是深夜了,就算是现在赶回去了,也不可能在子时赶出来。”
鹿以菱笑了笑,对裴慕贞说:“是。那就谢小姐及两位公子的恩典了。”
裴慕贞无奈,指的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这时,房门开了,店小二小心翼翼推开门,将两湖上好的桂花酿端了上来。又放了四个陶瓷酒罇。
“几位请慢用。小的就在外面,有事您再叫我!嘿嘿。”店小二早就看出来几个人的脸色不太对劲,生怕让自己在惹上官司,痛斥一顿,能少待一会便是一会。”
“知道了。下去吧!”骆胤珩轰走了店小二正欲倒酒,却被鹿以菱从手中抢走了那酒壶,起身一一给几位斟满酒。
“珩公子尊贵,还是我来。”鹿以菱编导便说。
给两个公子倒得时候一点事没有,到了裴慕贞这里,却被雪松绊了一跤,酒水撒了出来,弄湿了裴慕贞的红色襦裙。
“你……”裴慕贞刚想发火,又想起刚才的事,故作悻悻态,“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