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堂根本听不进去王茹萱刚才说的话,他发急的大喊:“张萱,你一定要坚持住,头已经快出来了,听到没,你一定要坚持住!”
王茹萱接着虚弱道:“萧堂……你。……真是个……好人,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我一定……把自己……终身……托付于……你,只是……我……一直。……向你……隐瞒我的……身份,现在……不……能再……欺骗……你了,其实……我是……”
王茹萱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哇的哭声,萧堂兴奋的说:“张萱,你成功生下来了,是个男孩。”
王茹萱小声说道:“男孩,可惜不能是个女孩……”说完就晕了过去。
待王茹萱醒过来后,萧堂抱着孩子放到王茹萱的怀里:“这世人都皆以生男子为乐,为何你确盼想着生个女儿?”
王茹萱接过孩子说:“正是因为这世人都乐于生男,所以才会产生那么多母凭子贵,母子从小聚少分多的无奈事。若只生个女儿,世人皆弃之,唯独这样,这个孩子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萧堂觉得王茹萱说的也有道理:“无论男女,看这个孩子长得如此像你,长大必是个翩翩公子,一定会引得无数家姑娘为之倾心。”
萧堂说到这便脸红起来:“刚才你生产时说过,如果你能活下来,便会终身托付于我,此话可当真?”
王茹萱也微微低着头:“若是你不嫌弃我嫁过人,还生过别人的孩子,那我便是个守承诺的人。”
“我当然不会嫌弃!”萧堂开心的看着王茹萱说,随后他又看着那怀中的孩子,“我一定会将这个孩子视为己出,教他医术,教他读书,让他以后成为一个有才能的人。”
王茹萱抚摸着孩子的头说:“我并未期望他以后能成为多有用的人,我只期望他能平安快乐的,按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长大就好。”
萧堂说:“孩子还未取名,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王茹萱知道这个孩子理应按照皇家的玉牒取名的,但是她并不想让人知道这是皇家的孩子,于是便说:“既然我希望他能够平安快乐,那就叫他安乐吧。”
“安乐……萧堂喃喃自语道,然后兴奋道,“不错的名字!”
王茹萱想到如果让刘庄发现这个孩子,那一定会强制将他们母子带洛阳的,说不定还说牵连到萧堂,于是说:“萧堂,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若是换个地方生活,想必会安稳很多。”
萧堂也没多问王茹萱为什么要搬家,只是默默地收拾家当,几个月后便带着王茹萱离开去到了另外一个镇子。
王茹萱也并不敢要求萧堂搬去哪里,现在她有了新的追求,萧堂就是。从此他去哪,她就跟随去哪,无论哪里,她都是他的妻,她的天下。
王茹萱就这样,再也无踪迹,南宫上下碍于云馨,也无人问起,反正整个王氏都被贬的贬,杀的杀,抓的抓,一个女子,刘秀渐渐的也就不再关心了,大家的所有赌注依旧还是放在云馨的肚子上。
刘庄似乎也放弃了,毕竟他对王茹萱无男女之情,这样日子久了,其实南宫里有无王茹萱都是一样的,所以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没了王良娣在的太/子宫,在大家眼里,太子和太子妃更加恩爱了,但这在他们俩个人的心中,都明白这如同一个核被虫腐蚀的苹果,外表光鲜亮丽,但里面即将要被腐烂透。
夫妻关系到了这样,任怎么力挽狂澜都无用,云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的时候,明明很爱,却无法在一起。
刘庄也是能感受到的,他也清楚,自己和云馨已经各自身处不同的身份和境地,看问题已经快到了对立面,再加上王茹萱和刘英这两个人曾经的插足,这让他俩迟早会有歇斯底里的那一天,但起码现在两个人是甜蜜的。
那就这样吧,与其对未来过早忧虑,不如时刻享受好现在的每一个时刻。
云馨趴在案上,把玩着那个青龙玉佩还有刘庄送的白玉佩,将两者互相敲一敲,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觉得挺有意思,就敲的更来劲了。
这时舞阳长公主让竹清别通报,领着世子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开口打趣着:“四弟妇是无聊极了么,连打玉都觉得有意思了?”
云馨放下两个玉佩,哀声一叹:“深宫的女人何不寂寞?”
舞阳长公主在她对面坐下,然后吩咐世子过去向云馨作揖:“怎么?四弟最近对你不好?”
云馨宠爱的把世子扶起来,摸了摸孩童红扑扑的小脸蛋,宠溺的说:“扈儿长得可真快,一眨眼就这么高了。”说着还拿起案上食盘里的玫瑰糕,递给他,“扈儿尝尝这个,可甜了呢。”
世子手拿玫瑰糕,扭头瞅了瞅舞阳长公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扈儿,太子妃给你的就吃吧,你可知,这玫瑰糕可是你四叔叔亲手做的,整个南宫,有谁还有这殊荣呢。”舞阳长公主脸色有些尴尬,赶忙劝他吃掉。
云馨见状放开世子,圆气氛道:“皇家孩子易生不易养,尤其扈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大姐劝告他事事小心谨慎是对的。”
舞阳长公主见云馨说中了实质,便再也忍不住了:“唉,我也可曾想让他开开心心成长,在爱的坏境下做一个单纯的人,可眼下大哥,二哥还有那些弟弟们,都就国了,真正的开始进入到了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领域而斗争了,我不得不为扈儿的未来着想。”
云馨继续拾起那两个玉打量:“大姐不敢信任殿下是对的,建武二十八年诸藩王就国那日,大哥对着殿下长磕头,而殿下却如同城阙一样纹丝不动,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大哥虽是受大优待去了东海国,却比谁都低调,大姐是女子,权力不如男子多,小心才是最智慧的。”
“可是四弟可对四弟妇是甚好的,王良娣失踪,储君子嗣迟迟未有,朝中很多人都说王良娣是四弟妇陷害赶走的,又都劝四弟再多纳几个孺人,可四弟偏偏不理会,还怒斥了胡语之人,可见是真诚之心。”舞阳长公主一脸笑意的说。
“殿下对我一直很好,我也很喜欢殿下,况且我乃当朝四皇子正夫人,在我眼里,只有我的殿下。”云馨一脸傲娇的回道,然后看着世子,拿出蹴鞠,突然转变了语气,柔语道,“扈儿,要不要玩蹴鞠?昨日你四叔叔刚刚陪我玩了这个,场地还留着呢。”
小孩子天性就是爱玩,所以世子一看到那个蹴鞠,就开心的大跳,连声应着要玩。
云馨听后,起身去牵世子的手,但说出了警告:“但有一事,我要向你说明,蹴鞠就是个死物,不会长眼的,昨日你四叔叔一不小心就把它砸在了我的腿上,导致青肿了一片,你还这么小,玩这个是有危险的,要不要向你的母亲请示一下吧。”
说完就和世子齐看向舞阳长公主去,只见她脸色唰的一下瞬间惨白,低头落败道:“妾相信太子妃,扈儿会玩的开心的。”
云馨瞟了一眼她,然后牵着一脸懵状的世子往外走去,舞阳长公主一脸愤恨,但还是硬忍下去,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整个玩蹴鞠的过程中还是平安欢乐的,看着世子天真灿烂的欢叫着,云馨越瞅着他越觉得特别可爱。
她在这里已经二十八岁了,这就算是在21世纪也是到了母性泛滥的年纪了,尤其实质她应该已经是三十四岁了,这让她越来越喜欢小孩子。
即使舞阳长公主是一个精心筹划,随意猜忌他人的人,但并不妨碍她特别喜欢她的儿子,小孩子毕竟是无辜,她不会伤害的。
小孩子体力是无尽的,云馨也难得玩的这么尽兴,所以知道刘庄回来,他们还在庭院里玩耍。
突然世子不小心打偏了蹴鞠,直冲着刘庄这飞来,舞阳长公主吓得想好了赔罪说辞,结果刘庄很轻松的接到了蹴鞠,还用大腿踢了两下,然后哈哈一笑,把蹴鞠递给低耸着脑袋的世子,摸了摸他的头:“怎么样,看你四叔叔踢的好不?”
世子脸上全是恐惧,跪下来磕着头:“侄儿知错了,侄儿不是无意要把蹴鞠打向四叔叔的。”
刘庄脸色刷一下沉下来了:“你这么怕我?”
舞阳长公主连忙上前打圆话,言语还有些发抖:“太子殿下,扈儿只是心善,因为之前听说了太子妃因为玩蹴鞠,不小心被碰青肿了腿,就知道玩蹴鞠一定要小心,刚才差点让蹴鞠撞到了太子,扈儿怕殿下受伤,心里自责而已。”
云馨见状也参与进来,挽着刘庄的胳膊:“大姐不必这样,扈儿还是小孩子呢,他的力量才有多大,就算是不小心让蹴鞠撞到了殿下,殿下可是成年人,又常年练武的,哪那么能容易轻肿,断胳膊断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