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一生希望吕家强大,却被后继者痛恨,灭他们吕家毫无情。
云馨痛吸了一口气,在这个封建的社会,以至于在21世纪,皆一个认同,那就是女人嫁到夫家,那就是对方家的人,一生皆以丈夫的家族为重。
吕后只不过想让吕家好,西汉末的王政君也只是单纯的想让王家好,但是没人理解他们,嫁入刘家,就是刘家的人,想让母家好,哼,那就是背叛。
想到这些,云馨心情不是太好,再加上之前受到的委屈,在从北郊回来的时候,她提出想一个人走一走,透一透气。
刘庄一听自然是不准,正当云馨要与他争论时,恰好吴成骑着马路过,云馨一看连忙从马车里出来:“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啊,可否带着小妹走一程?”
吴成看见云馨,又看到后面随着出来的刘庄,就连忙下马作揖,然后便问:“殿下和太子妃不回南宫么?”
刘庄知道云馨这几日一直挺压抑,也有想让她出去走走的心,眼下吴成正合适,让云馨跟着他,可以放心。
“广平侯,婉儿最近有些思念其父,我最近政事也很多,就劳烦广平侯带她回吴府小住几日吧。”
吴成没有多问,作揖称喏,待刘庄的车驾走了之后,便对云馨说:“臣出门只骑一匹马,太子妃上马吧,臣牵着马先送太子妃回吴府。”
云馨心情并没有很好:“大哥还是别叫我太子妃了,这称呼听得我恶心,大哥不回府么?这是要去哪?”
吴成迟疑了一下说:“啊,只不过是去探望一下好友而已。”
云馨则说:“大哥,我现在并不想回府,你的那位好友是谁,可否方便带我一起去?”
“这……”吴成犹豫了一小会,不过他又像是下了很大的一个决心似的,“小妹既然不想马上回吴府,那就随大哥一同前去吧。”
吴成将云馨扶上了马,正准备要牵着马走,云馨便问道:“大哥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吗?为何不一起上马,还能快一些。现在已经要入黑了,如此步行牵马,天黑之前可否走到?”
吴成也想了想,确实这样行走,天黑之前赶不到目的地,于是他只好一咬牙也上了马,因为要抓住缰绳,所以等于将云馨抱入怀里。
这让吴成脸微微一红,低声说道:“小妹得罪了。”
云馨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说,不过也没多想,就随着吴成一块驾马前行了。
天黑下来后,两个人到达了目的地。
云馨下马后,看见眼前有一个别致简单的小院:“大哥,你这位朋友一定是很高雅,连住的地方都看起来这么清雅。”
吴成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云馨进了屋门,一个头发花白老妇人便连忙起身上前说道:“成儿来了。”
吴成扶着妇人说:“今日朝中无大事,府里也一切安好,所以我就得空过来看你。”
妇人拍了拍吴成的手说:“我不求你能经常来看我,只希望你在朝中仕途顺利,在吴府里一切平安就好。”
吴成点头说好,然后转身向这位妇人介绍:“这个是太子妃。”
妇人表示非常惊讶,一边看着云馨,一边看着吴成:“这就是婉儿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云馨这时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但她还是傻笑道:“大哥,你与这位伯母是忘年交么?”
吴成沉默了几秒后清了清嗓说:“小妹,这位……其实是我的生身母亲。”
沉默过后,云馨才震惊道:“难道大哥不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儿子?”
吴成说:“其实我只是父亲的义子,准备来说我应该叫父亲一声大伯父,我是父亲的弟弟的孩子,因为我父亲和他夫人意外而亡,而我娘只是个妾,无法一人支撑我长大。父亲那时没有儿子,于是便把我抱了来收了义子,为了补偿我娘,他们为我娘安排了这个院子,允许我时常来看望。”
说来说去还是李家人啊,只不过不是亲生的,而是侄子而已,云馨松了一口气。
弟弟身亡,哥哥抱去抚养也不是不正常,这说起来好像是瞒了多大的秘密似的,云馨本是漫不经心的想这件事,不过她突然又想起来了,在古代表兄妹通婚也是很正常的,怪不得刚才吴成抱着自己在马上会脸红。
云馨想到这便尴尬起来:“啊,原来是这样啊,这没什么的啊,大哥与我们还是亲人关系啊,无论大哥换了……什么样的身份,最终我不还是一样叫大哥么。”
吴成也低头笑了笑:“小妹不介意就好。”
云馨故做洒脱的说:“哎呀,这本就是没什么的啊。天已经黑了,我能否在这住一晚?”
那妇人马上说:“可以可以,就是老妇我这过于简陋,怕是委屈了太子妃了。”
云馨说:“伯母不要太客气,我住什么样的地方都好。”
虽然她知道吴成并非自己亲哥哥,然后自己选择住在这里会很尴尬,但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回吴府,面对吴夫人询问估计会更尴尬。所以云馨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住这里会更舒心一些。
不过她在吴成生母这住了几日,一直没有出门,所以这一日出门逛了逛,并且出了大门才恍然看明白了,原来这里她曾经来过,因为附近就是那个安淩风的周易馆,当时吴成带自己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不清路所以她就没认出来这里。
云馨走到那个周易馆,只见安淩风那个徒弟华生在,便问:“华生,你师父呢?”
华生见云馨忙做揖说道:“太子妃好久未见,我师父今日去别人府邸里去看风水了,估计得一会才能回。”
云馨现在闲人一个,今日有大把的时间,所以不介意等他。
华生忙拦住她说:“太子妃,我师父交代过了,他不在时不能让任何人进这周易馆……”
云馨想到平时安淩风对自己的态度,又听到华生说安淩风不让人进,便突然冒出火气来:“既然你知道我是太子妃,竟然还敢拦我。难道你让我一个当朝太子妃,仅为了等一个算命大师,在外面站着晒着太阳不成!”
“这……”华生被云馨的身份弄得不知怎么办,“太子妃请大堂里坐,只是别去内室书房就好。”
云馨一开始也老老实实的坐在大堂里等候,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安淩风不回,华生也不在旁边。她坐的实在是屁股疼,便起身活动,四处走走,不自觉就走到了书房里去了。
云馨看到自己走到安淩风书房里了,便想起华生的话,便立马要离开,熟知一个转身,云馨看到侧面墙上挂着一幅帛画。
云馨远瞅着这幅画画的人有些熟悉,便走近了过去仔细一看,正是自己本身吴江婉的画像。
这时安淩风脸色阴阴的走了进来,云馨看到他立刻紧张道:“我……我不是故意走进来的,我现在……马上出去。”
安淩风气色凝重的说:“想必我的徒弟已经告知太子妃了,不要走进我的书房,太子妃是习惯了无视别人劝告的话吗?”
云馨一听冒火气:“我不是说了,我不是故意走进来的吗?而且我也打算马上离开你的书房,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冷嘲热讽!”
说着看着旁边的画像接着说:“我知道,安大师一向不喜欢我,所以看我擅自闯入你的书房会如此动怒。那现在请安大师解释,既然安大师如此讨厌我,又为何在自己书房里挂着我的画像?”
安淩风看着画像脸色变了,但还努力淡定的说:“太子妃多想了,在下平时日多次为太子妃算过命理,知道太子妃不同这里的常人,所以便画下太子妃的画像,以备以后再用,提前帮太子妃看看命相。”
云馨走出书房到大堂坐下,拿出那个古青龙玉佩:“大师还继续说之前没见过它么?”
安淩风极其淡定回道:“此玉佩是我之前相赠与吴家姑娘的,倒也无其他意,只是当时看吴家姑娘觉得有缘,就相赠此玉佩,为其保平安。太子妃会如此对我动怒,想必就是有这事的缘由吧?”
云馨昂起头,盛气道:“大师对我瞒的事多了,仅仅这一件又会能让我如何?”说罢顺势把胳膊伸出来:“既然大师说要帮我算命理,那就请安大师现在就帮我看看吧。”
安淩风严肃道:“在下是算命的,不是看病的。”
云馨收起胳膊说:“如果安大师真是个看病的,那对我来说还是个有用的。起码会为了病人考虑,而安大师呢,从来不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只会站在道德的高点上说教。”
安淩风向云馨做了一个揖道:“在下不知怎么得罪了太子妃,还望太子妃可以不要和在下这个小人计较。”
看着安淩风一副不愿恋战的样子,云馨突然醒悟了一下,古青龙玉佩只是个物件,并非什么大事,她突然发觉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有些冲动不成熟,难道就是因为曾经安淩风给过她建议,让她不要和刘庄在一起,而如今她违背了承诺,让安淩风觉得他的建议如同虚设,嘲讽了几句,她就心中羞愧想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