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听完父亲所谓难拿主意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
“他疯了吗?!他要是这么做了,温暖该怎么办?!当初温暖为了给他治病都做了什么,温凉昏迷不醒不知道,他不知道吗?他只是瘫了,脑子也有毛病吗?!”
司徒明浩能理解儿子的激动,但是说句实话,温习的决定他也能理解,但是做法太……值得商榷了!
“作为父亲,因为愧疚或者心疼,或者是别的因素想这么做无可厚非。”
“屁话!那是心脏,不是肾,移植一个,人还能活!”
司徒凌没办法想象温习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同样的他也不能回忆当初自己逼迫温暖为自己生孩子,逼迫她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温暖竟然营养不良的惨状。
不用问,光是想象那时候的她,就知道她为了瘫痪在床的父亲还有昏迷不醒的弟弟都做到了什么地步,然而现在温习的决定让温暖所做的一切俨然成了笑话。
司徒凌不敢想象温暖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怎么样?!
“可是温习他……”
“你好像一开始就认识温习,你怎么认识他的?而且怎么一开始就知道温暖的血型可以为我生孩子?”
“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所以……”
父亲的语焉不详,让司徒凌暂时忘记的那些事情再度在脑海中回想,自己的母亲的事情是不是还有许多事不知道?!
“总之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至于你怎么和温习说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提醒你,温暖也许已经怀孕了,让她知道后,万一要是流产了或者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咱们家这稀有的血型,生个孩子也是件麻烦的事。”
“我这不是找你商量的吗?”
“我说了,不同意!”
司徒明浩嗫嚅着,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最后叹了口气出去了。
等父亲走了,司徒凌也无心工作了,烦躁的踢了桌子一下,然后他顺着椅子往后退了退,靠在椅子上,司徒凌抬手打在额头上,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情绪。
虽然他极力的反对,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温习真的是铁了心的话,那么说实话,司徒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说的冷血点,对于温习他并没有想着阻止或者什么,如果他不是温暖的父亲的话!
他在乎的也只有温暖而已。
想到此,他给温暖打了电话。
“我和果子在外面逛呢。”
司徒凌想了想说,“马上过年了,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吧,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吗?可劲儿的刷,不用给我省钱。”
温暖听着司徒凌这么说,唇角弯了弯,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还有事吗?”
“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问问,马上中午了,你怎么吃饭?回去和温凉一起吃吗?”
“不啊,我给温凉定了外卖的。”
“好的,那逛的开心点。”
司徒凌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在手里转着,想着该怎么办?
昨天自己在电话里听到武媚的病房中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温暖的父亲温习的时候,更多的是诧异。
哪怕自己亲自去医院确认了是他的时候,司徒凌也没多想,但是今天父亲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装作什么不知道。
因为这件事万一被摊开了,那么最后承受不起的是温暖!
温暖本来在陪温凉,但是因为李果找她出去逛,温凉也想着让姐姐多出去玩玩,就让温暖走了。
因为李果已经买好了票,马上要回家过年了,温暖想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助理,相处着还不错,就想着给她买点礼物,就和李果一起出去了。
温凉在家一边上网,一边等外卖,听到门铃响的时候,以为是送外卖的,谁知开门一看竟然是司徒凌,他想着关门,但是司徒凌却说,“如果不是有事,我也不会来找你,我的时间比你宝贵。”
其实温凉对司徒凌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太多的观感,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怕自己的姐姐温暖会不幸福。
“既然你的时间那么宝贵,让你来见我,真是委屈你了,说吧,什么事,说完就不用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
“听说温暖给你叫了外卖,等你吃完吧,因为我说完估计你就没心情吃了,而你现在养好身体又比什么都重要。”
司徒凌说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外卖就到了。
也看出司徒凌的确有话要说,温凉随意的扒拉了几口饭,然后就放下了筷子,“说吧。”
扫了眼温凉的外卖,还有好多,司徒凌也没再劝,起身,推来轮椅,“走吧,带你去看你爸爸。”
不知道司徒凌到底是卖什么关子,“不用轮椅,我自己可以走。”
“还是坐着吧,省的到时候你听到了些什么之后站不住。”
司徒凌的话句句带刺,让温凉听着很不舒服,可是自己却又有种好奇心,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就按照司徒凌说的做了。
到了疗养院温习的病房门口,被护士告知温习不在。
司徒凌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温凉奇怪的看了眼护士,虽然温凉醒来后和父亲见面不多,但是父亲的身体状况却也是知道的,高位截瘫的人能去什么地方呢。
同时也对疗养院的人很不满,“司徒凌,这就是你家的疗养院,竟然让我爸爸那样重症的人随意出院。”
“我们有护士跟着的,因为温先生和司徒先生的关系,所以他一直被照顾的很好。”
听到护士的话,温凉讪讪的沉默了。
司徒凌挑了挑眉对护士说,“没你什么事了,出去吧,温先生回来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我们在,我们在病房里等他就好。”
“好的。”
“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凌冲着温凉使了个眼色,“你先去洗手间待着吧,一会儿你父亲回来我会让你知道答案的。”
温凉刚想拒绝,就听到外面护士和温习打招呼的声音,看了看司徒凌,坐着轮椅划到了洗手间。
“你怎么在?”温习进来的时候看到司徒凌在,有点意外。
司徒凌让护士出去了,然后自己推着温习的轮椅,把他弄到床边,然后再把他弄到床上,在温习的谢谢要出口之际,司徒凌抢先说,“作为父亲对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那么好,却不在意你另外一个女儿的心情,真是让人咂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