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说好听才叫侧妃,难听一点其实就是太子的妾。一个妾而已,如此嚣张跋扈?他觉得没准是洛水的本性露出来了。唉!可惜的是,太子妃没有瞧见。
若瞧见了,怎会被洛水欺骗?
“你……”
洛水有些气急败坏,但她是聪明人,可不敢跟叶栖风硬碰硬。这个男人不仅是太子心腹,还颇为受宫中皇上、皇后
太后的重视和信任。
说起来,洛水也是急了。
她一进府就受太子宠爱,处处顺风顺水。可偏生孟婉妍死了,她活着太子一直不喜,死了太子却一反常态,不仅伤心不已,还念念不忘。
实在令洛水恐慌!何况,她平日里再如何受宠,太子也不准她进入禁地西苑。偏生,从不受宠的孟婉妍却进去了。不仅如此,死之前还住进太子寝殿。
实令人匪夷所思!
很快,太子回府的消息被传遍了整个太子府,同时,也传来了洛侧妃禁足一年,每日抄写往生经三十遍的消息。这些往生经将被太子送往白马寺,为已逝的太子妃祈福。此外,太子不仅在白马寺为太子妃点了长明殿,还派人送去一万两黄金的香油钱。
太子回府后,并未召过洛水等女人侍寝,一个人住在自己的寝殿中。不仅如此,他又命人将原孟婉妍的住处每日打扫,并提了字‘思苑’的牌匾送去。
至此,太子夜里总会去思苑转转。
别人害怕人死了,会闹的全府上下不安,他不知多希望能看见孟婉妍的英灵回来。闹事也好,托梦也罢,那怕是死后不甘心来找他报仇也可。
偏什么都没有!
偏日子这样平静!
这一年,终究还是过了。因太子尚未有子嗣,故除了安排去皇陵为太子妃守三年孝的下人外,其他人都除了服。这是皇家,不能以常理来论。
洛水也被太子解除了禁足令,她那辆红缨马车被换成了一辆碧幽香车。这辆碧幽香车一改奢华,倒显得十分精致起来。
对此,太子满意了。毕竟,洛水还是听话的。不过,鉴于她的出身太低,尽管宫里没有驳他奏请扶正洛水的折子,却压了下来,先等来一道太后密旨。
太后密旨上言明了要等洛水生下健康的皇孙,封太子妃的正式旨意才会下达,届时,她才能祭天和授印,并以继太子妃的名义记录在皇室族谱中。
“殿下,我……”
“有了这道太后密旨,你还不放心?莫不是你不想替本太子生个儿子?”
太子景轩打趣道。
这一年,他学会了将对孟婉妍的思念压在心底。其实,他的确需要个儿子。身为太子,他是一国的储君,而他的儿子,也是最好的继承人。
“怎么可能嘛。”
洛水娇笑明媚。
不过,很是意外的是太后 、皇后各赐了一名秀女给太子为妾。
“殿下?”
“嗯,长者赐不敢辞!不过,她们早已答应我,不会再有侧妃了。水儿,你去主持中馈吧。”
“是,臣妾遵命。”
这不,带着盈盈笑意的洛水领着两名宫里才赐下的给太子的侍妾,去了后院。后院,可是她一手掌控!生个儿子,就封太子妃吗?
她志在必得!
殊不知,太子看了看她的背影,突然露出一丝疲倦。何时开始,他对着洛水也没了耐心,甚至有些厌烦了。
“殿下,洛侧妃真能担任太子妃吗?”
叶栖风嘴角一撇。
“怎么?你不看好。”
太子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疼。他有些意外的是叶栖风好像对洛水就从来不像对孟婉妍那样恭敬过。他知道尽管当初的自己不待见太子妃,可府中上下对她却是敬重的。风评也好!
“栖风,本太子不想另娶她人。你可明白?”
“呃?明白!可就怕太子妃娘娘英灵有知,觉得心寒。或许她一心寒,更不愿回来溜达了。殿下,微臣是胡言乱语。微臣这就告退!”
叶栖风请罪道。
“哼!”
太子景轩的确有几分不渝。
可他暗自叹息:莫非是这个原因,才让孟婉妍那个女人连个梦都不托的。他这一年去过思苑多少次,去皇陵也好,去白马寺也摆,就是没等来孟婉妍的托梦。
他想在梦中见一见,都不行吗?
“栖风,她真不想再见我了对吧。”
“呃?微臣只知女人向来小气,又爱争锋吃醋。毕竟,太子妃的身份是她唯一拥有过的。”
叶栖风低着头,连声音也不敢放开。
太子景轩沉默了。
“小桂子,你去通知总管替本太子准备一场家宴,让后院那些女人全部参加。还有,在思苑新建一座祠堂,供奉太子妃的牌位,让她们每日一早前去请安,违令者通通赶出太子府。”
太子景轩下令。
“是。”
“殿下,每日都去请安会不会打扰太子妃娘娘,据微臣所知她喜欢清静。换成每月初一和十五前去请安,并由洛侧妃领着对着牌位行三跪九叩之礼。太子妃娘娘是主母,应该有此礼遇。”
叶栖风微微屈身,建议道。
那洛水不是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小人得志吗?嘿,他不与女人做口舌之争。不过,他会让她明白在正妃面前,那怕仅剩一个牌位,她一个侧妃也必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对着主母行妾礼,是作妾的本分。
“嗯,栖风你这个建议很好,就如此做吧。从前她没能拥有的,本太子都给她补齐了。兴许,她那一日就会回来看看。我等着她……”
太子景轩同意了。在他身后默默低头不语的太监小桂子,心下无比诧异。让全府女人对着太子妃牌位行三跪九叩之礼吗?虽说的确应该如此。但只怕洛侧妃会气得调教啊!毕竟,让她这样做,是很屈辱的。行礼的人必须沐浴焚香,身作素衣,摘去簪环,三跪九叩。
“小桂子,你可听明白了?”
“是,奴听明白了。”
小桂子这个太监是打小就服侍太子景轩的人之一,也可以说是陪着太子长大的。是以,素来亲近!从前,太子与太子妃不和睦,他虽不敢对太子妃无礼,可也没给那个受尽委屈的女人一点帮助。
现在,风向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