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早上的时候,您说这里的兵器,只要谁能拿得动,就是谁的,所以大家练完功就都来这里了。”文周解释道。
玄冥点了点头,“那可有人成功了?”
“师父,弟子拿到了!”一人兴奋地拿着一双链锤,上前来。
“好,追星锤,还有吗?”
“师父,你看!”一人比划着手里的银钩。
“哦,揽月,哈哈!”
“还有我们!”两人手持着宝剑,还有十人,也先后获得了长短枪、刀、鞭、锏之类的兵器。
“好啊,不错,都不错!”玄冥满意地点头。
明惠地垂着头,“师父,我除了这个什么都拿不动!”
玄冥低头看了眼他怀里抱的,表情严肃了,“谁把药杵放这里了?”
人群里有人怯怯地举起了手,“可能是我上次打扫的时候落下的!”
玄冥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了文周身上,“文周,你是他们中功力最深厚的,怎么你没有拿到?”
“师父,我不想要兵器,您不是说过吗?当修炼达到化境,一切都是兵器。”
玄冥点头不做评价,“今日你们已经各自得到了一样法器,便算是为师赠你们的礼物,恭喜你们可以学成归去!”
“师父,我们不想走!”
“师父,我们舍不得您!”
……
众人一听要离开,都泪眼盈眶。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好男儿应志在四方,你们今日归去一定要牢记为师的教诲,莫要学那羊歧秀,心术不正,害人害己!都记下了吗?”
“弟子记下了!”“记下了!”……
“能交的为师都已经交给你们,能修成多大的本事,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去吧!趁天色还早,下山吧!”
众人叩拜,离去!
只剩下文周、明惠,二人送别了师兄弟们,伤情地坐在山门。
“还有一个人,十师兄不是收到家书回去了吗?如果他回来,咱们就不用大眼瞪小眼了。”明惠欣喜道,忽然脑袋被人敲了一下。
“二师兄,你干嘛打我?”他一抬头见着师父,立马嘿嘿地笑了。
“你二人照着方子,去把这些药找回来,要快!”
“是,师父!”
文周接过,带着明惠下山采药。
“二师兄,你看方子上写的可是这种泥土?”明惠刨开一丛草,草根下露出红中带白的细沙样土壤。
文周拾起,细细地观察了片刻,“应该就是它!”于是脱下外衣,包裹着带回山中。
次日白烟醒来,听见一阵哭声,寻觅而去,见着一人被泡在大缸里,文周和明惠不住地往里面加水,水不住地蒸发。
“出什么事了?”
沅儿瞥见他,一头扎进了水里。
“白族长你的真气不是至寒的吗?快帮她去去火!”
“去火?”
“师姐回来的时候,烧得跟炭似的,头发都焦了。”
“沅儿从小爱美,不好意思见人。唉,准是在哪里又闯了祸,缸里的水咕噜噜的冒泡,再这样下去,怕是就会煮熟了。”文周担心道。
白烟当心阴寒的真气会损伤她的身体,便施法让水温降下去。她在水里憋得够呛,良久摸着脸似乎不那么浮肿,才探出脑袋。
白烟探了探她的脉搏,真气翻滚,是由内至外的,并非是受外力侵袭。于是将自己素日里调息的法门告诉她,让她尝试着控制体内暴走的真气。
沅儿运功一柱香,感觉舒服了许多,又半日已经能完全控制住。
“出什么事了?”白烟关切道。
“我看那潭水清澈得很,口又很渴,便喝了些。初时挺甘甜的,便想到后劲比北部族的烈酒还大。谢谢你们啊,我没事了,都去忙吧,不用管我。”
三人正要离开,沅儿喊了一声,“白烟,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文周顿了顿,还是和明惠离开。
“何事?”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功力大涨?”
白烟点头。
“哇,真是太好了!”她兴奋地站起来,却见他闭上眼,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低头一瞥,身上只是挂着些巾缕,于是害羞地裹住,四下晃了一眼,窜进房间。
“你不要走啊,我马上就好!”
那一刹,他的心跳得也很快,感觉像极了与柔玉初识的那般。
她换了身衣服,但头发怎么都弄不好,于是开门,冲他招了招手。
“干嘛?”
“进来,帮个忙!”她见他不动,又上前把他拖进去。“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弄头发,我怎么都梳不好。”
“女子的事,我不会!”
“头发好多死结,你帮帮忙嘛!就梳一梳,梳一梳嘛!”
他禁不住她哀求,便应允了。
文周心里放不下,折回来到小院门口,瞥见窗里的他们,成双成对,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想阻止,可是这样的事,阻止了一次也还会有很多次,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想想还是算了。
“白烟,你知道吗?其实我没打算喝那潭水,是不小心跌了进去,水里有个蒙面姐姐告诉我,喝了它能够功力大增,所以我就多喝了几口。不过我答应她,不将此事告诉旁人,你可不要说出去哦!”
“如此,你便不应该告诉我!”
“你不是旁人,咱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我会永远记得,在那些吃人的家伙扑上来时,是你拼死护着我。咱们不计前嫌,做好朋友可好?”
“好朋友?”他的手停顿了片刻,浅浅一笑,嗯了一声。
“早知道你不是坏人,当初就不刺你那剑,现在想想真是害人又害己。你看我戴这只琥珀色的簪子,好看吗?”
白烟又陷入了回忆里,那时他送了柔玉一只白玉簪,并亲手给她簪上,便是在那幻灵潭畔。
沅儿见他木讷,便夺过梳子自己梳发髻,然后簪上簪子。
“喂,你在想什么呢?双目无神!”
“想到些以前的事,走神了,没事的话,我去看看天尊的药水炼制得如何。”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咱们一起吧!”沅儿笑盈盈地挽着他。
“你是个未婚女子,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总是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挽着你我有安全感,反正功德没积攒够,师父也不会让我留下。嘻嘻,快走吧!”她催促着,瞥见他的外衣,又取来还给他。
玄冥炼制一鼎的药水,二人来正好见着被收入壶中。
“文周,这葫芦你拿着,洒少许在绳索上即可。”
“是,师父!”
“明惠,你也一起去开阔开阔眼界!”
“是!”
“竟然药水已经炼制妥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天尊,告辞!”
“师父,我已经积攒了六方功德,很快就回来咯!”沅儿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玄冥满意地点头。
四人一同回到军营,正好绳索都借回来了,堆得跟座山似的。
河底众人,见两日已经过去,上面还没有动静,十分地灰心丧气,就在这时,数十条碗口粗细的绳索从头顶降下来,众人又惊又喜。
沅儿挽着白烟下去查看,见长短正好合宜,便让大家抓紧了往上爬。上面的人感受到重力牵拉,使劲地拽着。
很快见着一个个黑不溜秋的家伙爬了上来,亦或是跪地哭泣,亦或是仰天长笑,看得许多久经沙场,看管生死的将士都泪眼婆娑。
“都上来了吗?下面还有人吗?”瓴枢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站起来数了数,回应道:“还差一个!”
“老大还在下面,我走的时候叫他了,他不搭理!”
于是沅儿和白烟又下去走了一遭,见他在石壁上刻画着奇怪的图案。
“你为什么不上去?”白烟问道。
“有光就会生长更多的食物,大家再也不用饿肚子!”
“可是上面有更好的食物啊!”沅儿道。
“他神智不清,还是别讲道理了。”白烟抓住他的肩膀,沅儿便施法将他一起带了出去。
穿越法阵散发出的白光时,那人惊呼了一声:“圣女!圣女回来了。”
白烟于是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当即便叫人寻了一桶水,把他刷洗干净,又将他面部的胡须都剃掉。
“青凛,真的是你!”他惊呼了一声,去将沅儿唤进来。
“你不是说那是男子的盥洗的地方,不让我进去吗?怎么又来唤我?”沅儿捂着双眼不敢看。
“你快看,他是谁!”白烟将她的手拽下。
她瞄了一眼,整个人立马僵住,千言万语涌上喉头,泪水喷涌而出,终于扑上去,大喊了一声:“爹爹!”
那声如破晓时,迸射出的第一缕光,贯穿力极强。
青凛怔了怔,将她推开,神色慌乱,嘴里不断重复着,“圣女天生地养,圣女天生地养,圣女天生地养……”
“爹爹,我是沅儿,是你的女儿,不是圣女!”
瓴枢闻声而来,见着青凛大惊,又见他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便施法让他睡去。
“来人,把他抬到帅帐歇息!”瓴枢让人将青凛抬到自己帐中。
沅儿紧跟而去。
“瓴族长,他一直叨念着圣女天生地养,是什么意思?”白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