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鸾族机密,老朽不能告诉你,你最好也不要泄漏给旁人,否则就是与整个鸾族为敌。”瓴枢语气严肃,半点没有戏言的意思。随后又将听到过这句话的人,都单独叫到一处,抹去他们那刻的记忆。
这一幕,让白烟忽的生出警惕,自从从河底出来,就没有见过烈心。他四下一打听,当日他掉进去之后不久,烈心就离开了军营。
可就在他庆幸时,烈心又回来了,笑呵呵地出现之他跟前。他叹息了一声,但也不难想通,鸾族忠于天君,瓴枢定然是在找绳索的时候,就已经奏报了上去。
天君知道了,天后通过她的耳目也就知道了,算算时间,他差不多也该是这个时候回来。
“主人,我方才听说你们从那河底救上来很多人,真是旷世的壮举啊!”
“你去哪里了?”
“我?”他左看右看,酝酿了片刻,抹起眼泪,“他们说你掉进去了,我以为你没了,想着你还有亲人,便去九恒山给天后娘娘报信。后来又听说你们出来了,所以欣喜之下赶回来确认。”
“不过几日的时间,你远在九恒山,听谁说的?”
“这可是个惊天的消息啊,众所周知掉进了倒悬河,便没有爬出来的,而你们却出来了,还不得人尽皆知,所以我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嘛!你就不要疑心啦!嘿嘿!”
“疑心?”白烟反声质问了一句。
烈心自抽嘴巴,“我一时口误,口误!”
“既然回来了,就去帮忙吧!噢,多打些水,送给那些需要盥洗的人。”
“是,我这就去!”烈心哈着腰退下。
白烟往帅帐走着,脑海里不断回想青凛坠河的那一晚,他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将遇害,将婚书与遗物交给他。果然,下半夜开战时,他就坠入了倒悬河。
那时鸾族虽然没有统兵的权力,但他是鸾族第一高手,没有理由就这样被人打下去。只有两种可能,一他生无可恋,自寻死路;二他是被人暗害的。
后一点,当年他也怀疑过,但没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入帐,军医正在里面替他诊治,沅儿和瓴枢守在一旁。
“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出病因,主帅还是另寻高明吧!”军医退下。
“这里治不好,我就去找师父,他肯定能行!”
她见沅儿要带青凛走,便主动上前帮忙,这时四皇子藜希来了。
“白族长,你要走?”
白烟点头。
“那你何时回来?”
“不知道!四皇子,天资聪慧,只要时时自省,定然能够有所成就。”
“哎呀!你让开啦!”沅儿将藜希推开,二人得以出帐。
“主人,主人,你要走怎么也不叫我?”烈心放下水桶,冲到近前,将青凛扛在肩上。
“喂,你轻点!”沅儿对他的鲁莽很不满。
“你们一个有伤,一个柔弱,这种粗活交给我最合适不过,嘿嘿!咱们这是去哪里?”
他一如既往地憨笑着,没有任何表露。
“玉清山!”白烟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师姐,师姐……”明惠高喊着和文周一同而来。
“沅儿,方才我和明惠听说,那阵能布好,你出力极大,你是怎么办到的?”
“师兄,你来的正好,快帮我个忙!”沅儿呵斥烈心把青凛交给文周。
“师兄,这里的事都忙完了,你们应该也是要回去的吧?”
文周点头,背上青凛,五人同去。因是之前同文周有过节,烈心一直站在白烟身后,半点不曾理睬他们师兄弟。
“主人,我看你们总是往返玉清山,何不在那里直接定局算了!”
“休得胡言!”白烟本心不愿和他说话,只是不想即刻就与天后翻脸,不得不留下他。
玄冥悠闲地在松下品茗,见着文周背上有人,淡定地一个眼神,他们便知道放在何处。
“师父,师父……”沅儿上前来拽他衣袖。
“天尊,那人是青凛!”白烟道。
“老夫有想过,没想到还真的是,真是世上多奇事哟!”玄冥起身,步入玉清殿。诊断了许久,又点头又摇头,就是半晌不说话。
“师父,我爹爹到底如何?”
“活着的嘛,至于其他,老夫还要多花些时日研究。你们也不必在此守着,三天五天,还是十年半年,老夫也无法确定。”
“初见他的时候虽然失忆,倒也问什么答什么,可是再见他时,就答非所问,显得痴癫。”白烟道。
“知道了,山中现在缺乏人手,你们若是要留下,一切可得自己动手!”
“自然,叨扰了!”
白烟出去,烈心也跟着。
“我要在此闭关一月,此间无事,若你觉得烦闷,便去他处游玩一遭吧!”
“是,主人。”
白烟于是寻了自己往日所住的房间,闭门不出。烈心不愿与玉清山的人相处,便在山下搭了个草棚,每日上去瞧一次,隔三日便往九恒山禀报一次。
往来的多了,不免叫人猜疑。
明惠找到文周,“二师兄,你是否有同感,那烈心不像是个仆人,倒像是个奸细。他每日瞧瞧白族长,又窥视青凛上神,而且我发现他每隔三日,就会离开那草棚一次,他到底想干什么?”
“先别打草惊蛇,下次咱们跟去探探!”
一日夜,二人跟踪烈心至九恒山,见着‘天后宫’三个大字,折返归去,将此事告知玄冥。
玄冥没有丝毫表露,只是叮嘱二人,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青丝知道兄长还活着,而且就在玉清山,按捺不住挺着大肚子,乘着轿撵往玉清山而来。天君不放心,便派了几名得力的天将随行护送。
末了走了一个时辰,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追将而来。原想着现在已是太平盛世,便没带几个随从,哪知中途遇着刺客,还好他平日里虽然耽于政事,却也没误了修炼,缠斗了片刻将刺客杀退。
因为心系着青丝,便加快速度独身追了过去,见着她一人拿着兵器,在和刺客打斗。
天君上前,护着青丝往玉清山方向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