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生拉着卓定垚走进医院里,见到卓定垚有点惶惑失措的样子,安慰她:“我刚收到消息,你到两个哥哥的事情,卓主席又进了医院,想着你一定很无助,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卓定垚点点头:“谢谢你赶过来,刚刚还帮我躲记者。”
“现在你爸爸他还好吗?”
卓定垚听到贺天生问及父亲,终忍不住蹲下身子,把头埋在手臂里,崩溃大哭:“不好,一点也不好。他心脏病发了,还没过危险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而两个哥哥也不在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贺天生也蹲在了卓定垚旁边,轻轻拍了拍卓定垚的肩膀,“那你更要学会坚强了,现在你爸爸住院了,卓家只有你一个,你不是一直想证明给别人看,你可以独当一面吗?不要辜负你把对你的期望!”
卓定垚还在嘤嘤哭泣,“可是我…我没有信心,不知道可以怎么做。”
贺天生严肃地说: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在记者面前哭!。”
卓定垚听到贺天生的语气,抬起头来看他,贺天生看向门外,卓定垚随着他的眼神看去。“你必须要给外面的人知道,卓家不会有事,卓家还有你!”
卓定垚迟疑地看着贺天生,逐渐止住哭泣。“以前爸爸和哥哥把我保护得太好了,长这么大……我还没自己面对过这么多记者。”
“没关系,你会学会的。如果他们问你关于你家的事,你要做的,只是多谢大家关心,你告诉他们,之后会同大家详细交代。如果他们问有关傲堂的事,你就对他们说傲堂一切运作正常,不会有事。”
卓定垚表情还是有些担心:“我…我不会。你能不能帮我代说。”
贺天生双手搭在卓定垚肩膀上,微笑着鼓励她:“我可以教你,但不能帮你去做。你是卓家的人,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大家都在等你回应!”
卓定垚定定地看着贺天生,还是点了点头。
卓定垚在贺天生陪同下,再次走出医院。记者们显然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等待猎物出现的捕猎者。卓定垚一出现,就再次扑上。
“卓小姐,请问您的父亲究竟情况如何?”
“请问你的两位兄长是否车祸身亡了?”
“卓小姐可以回答我们报社的问题吗?
记者们疯狂追问。
贺天生止住脚步:“她会给大家说说的,你们别急。”贺天生说完,马上退开把位置让给卓定垚。
卓定垚想到贺天生刚刚告诉她的,要安抚媒体,不能在媒体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之言,卓家现在只剩自己的,一定要撑住。卓定垚心中翻翻夫妇地默念和安慰自己。
她吸了口气,说到“多谢大家关心,卓家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绝对不会影响傲堂运作,具体情况以后会向大家交代。
“是否卓启堂、卓定鑫、卓定淼都出了事?”
“卓小姐是否担心影响傲堂股价收到影响?
“您会成为傲堂的新主席吗?”
记者们仿佛尝到了甜头,继续追问卓定垚。
卓定垚一时有点怯,回头望贺天生,贺天生点头给予卓定垚信心。
卓定垚抿了抿嘴唇,给自己打气,对记者强调:“详情会尽快同大家交代的。”说完低下头向前走。由郭志昌和助手、保安一起为卓定垚开路,卓定垚和贺天生一同离开。
当卓定垚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发现方泽雨正坐在客厅等她。
琼姨看着方泽雨,有点心疼地说:“你终于回来了,这孩子从昨晚过来,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让他打电话给你他不,怕你有事打扰了你。”
方泽雨看着卓定垚,看得出他眼中的疲惫,看向卓定垚的时候,眼神中又充满疼惜。“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卓定垚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今天已经接受了这两个噩耗,又要独自面对记者们的围追堵截,不会再因此流泪了。可听到方泽雨这样说,看着他心疼的眼神。所有告诉自己要坚强的话语,一瞬间都抛诸脑后,此刻只感觉到自己特别委屈特别心疼,不想再坚强下去了。
想到这里,卓定垚扑到方泽雨怀中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俱乐部没人发现爸爸出了事?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事都变了?”
方泽雨轻轻拍着卓定垚的背,“你爸爸不会有事的,你要坚强。别怕,就算有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卓定垚把头从方泽雨怀中探出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方泽雨:“谢谢你。”
方泽雨看着卓定垚一直好强,难得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心生怜惜,想牵起卓定垚的手。
琼姨突然快步走来,方泽雨像触电般收回手,只是看着卓定垚。
“有记者在门外等候了”,琼姨说。
卓定垚点点头,短暂放纵自己的脆弱,她又要穿上层层盔甲,去面对外面的媒体。
这边厢,万学礼正在和贺天生在英国会吃饭,二人脸上均流露出喜悦的笑容。
“原以为卓启堂找到了山西证人,去帮陆一山的儿子解决案件,我就不能要胁陆一山把股份卖给自己了。”万学礼说话间甚是得意,如今卓家两个未来掌舵人死亡,卓启堂又巧合倒下,陆一山只能靠我用英国的人脉解决事件,股份不让给我都不行!“
“想必他也是愿意的。现在卓家有三个人出事,傲堂虽然停牌了,但外面对傲堂的负面消息传得这么厉害,股价一定会受影响,陆一山担心手上的股份不值钱,当然想马上过给你了!” 贺天生笑着回答。
“等我有了傲堂的股份之后,下一步,就是要进傲堂董事局!” 万学礼眯起眼睛,表现出他的野心。
“我也向卓定垚打探过了,不知卓启堂什么时候会醒,主席之位悬空,董事们都有点举棋不定,以前可以看卓启堂行事,现在只有不熟商业世界运作的卓定垚,你如果要进入董事局,一定没问题!”贺天生说着,举起手边的酒杯,“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我就提前祝福你了。”
万学礼满意一笑,和贺天生碰杯。
方泽雨、朱小慧、阮令翘正围坐在酒吧吧台边,方泽雨不断拨弄着电话。
压抑的气氛笼罩在这个酒吧中,朱小慧率先开口问方泽雨。
“新闻里说她两个哥哥去世,还说堂叔住院还没醒,她……有没有事?”
方泽雨勉力一笑:“她很坚强,不会有事的。”然而他表情中的担忧,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
“什么?…原来传闻的是真的?!” 阮令翘惊愕,“卓家出事,整个股市都有波动,要不趁跌市时入市?”
“你别乱估,市场有波动很正常…” 方泽雨语气中有一丝烦躁,这也说中了他的担心。
阮令翘突然瞥见,方泽雨的手机正在和卓定垚聊Whatsapp,只见卓定垚还没回复,阮令翘顿生八卦之心。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还发这么多消息给她?”顿了一顿,“她真的没事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复你?”
“我只是作为朋友,想关心一下她罢了。” 方泽雨没好气地走下他的座位,回避坐到另一边。
程凯到了,急忙走进酒吧,一进门就看到方泽雨的眉头深锁。
“兄弟,你不用这么担心她,卓定垚这么大的人了。身边又这么多军师,一定能处理好的…”
方泽雨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程凯,此刻认真劝他,刚想夸程凯转性,然而程凯转脸就又嬉皮笑脸了,“反而你要担心下我,我可是只有你们几个军师。”
“你又要干嘛?”方泽雨翻了个白眼,猜到程凯没好事。
“我要参加创业比赛,你们天荫不是正在搞这个吗。” 程凯兴奋了起来,撞了一下方泽雨的肩膀,“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像评分准则之类的内幕消息!”
“这你别找我,我可不会插手帮忙暗箱操作的,自己搞定吧。”方泽雨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程凯泄气,小声嘀咕:“担心女人就好,兄弟就一点不关心。”
没办法,既然方泽雨明确表示不会帮他,程凯也只好和小慧一起慢慢想。
走在深水埗街头上,门面里各种小吃店,贩卖着最地道的香港特色:咖喱鱼蛋、碗仔翅、咸酿三宝;还有各种卖生活用品的、电器铺,各种产品一应俱全。程凯希望能从香港这个最接地气的地方,从真实的生活细节中寻找灵感。
程凯、朱小慧一边吃着鱼蛋,一边四处张望着;一会儿二人看到有电器老板挡着的小电器,忍不住好奇研究,直到被骂走;一会儿二人走到叫卖档,看着他人卖小工具,朱小慧似是看得入神,感有趣,但程凯边看边摇头,欲拉朱小慧走。
就这样二人东闯西走了一天,就如同闲逛的游客,或是喜欢新奇的儿童。二人喝着珍珠奶茶休息,朱小慧提着几个袋子,看起来有点累了。程凯不耐烦起来,为还没找到灵感而懊恼。
“这样下去不行,你再陪我去旺角吧。”程凯又站了起来。
“可是我好累啊,已经和你走了一整天了,现在腰酸背痛的,只想去做个按摩下。”
“不行,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呀?我不想自己去。”程凯赌气。
“但我真的自己腰酸背痛嘛!如果你有个按摩器随手带着,我不就和你去旺角了!朱小慧用手轻轻敲着后背。
“这个可以有哦,”小慧的话给了程凯灵感,程凯灵机一动,有点兴奋!
说干就干!
既然有了灵感,程凯也不需要回到旺角了,赶紧拖着小慧回到她的电器铺。
已是深夜,朱小慧仍拿着钳子在电路板上弄着电线,程凯就在朱小慧身后指指点点。
就这样工作到能看到天边的光线,发热背心终于成形。
朱小慧按了一下开关,见装在背心上的电路板灯泡发光,上面有三个小球在转动!
程凯、朱小慧都雀跃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