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问星桥币的事吗？”乔术满心好奇地说。
“星桥币怎么了？”郁金边说着，边往捕猎攀岩的那面峭壁走去。
“星桥战舰上什么都是免费的，为什么还需要钱呢？”乔术认为，“虚拟货币也是钱。”
“教学舰上现在是免费的吗？”郁金吃惊问。
“以前是收费的吗？”乔术听来更感觉奇怪。
郁金使劲地回忆了一下，说：“太过久远的事了，那可是我十五岁之前的记忆了，我怎么记得那个时候还是需要零花钱的呢？”
“但是零花钱从哪里来呢？”乔术不明白。
“当然是父亲母亲给，家族给，当然自己还可以赚一点。”郁金说。
乔术听着，仔细地想了想，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南宫信使用星桥币，而且教学舰上也的确没有使用钱的地方，难道南宫信会在其他地方花钱？或许是因为她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谁的缘故，所以也就没有人给她零花钱。
“你是个孤儿吗？”郁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问了一句。
“不知道，也许吧。”乔术觉得。
“五岁之前的记忆还有吗？”郁金问。
乔术摇了摇头，说：“我最早的记忆就是在教学舰上了。”
“那么登上教学舰第一天的事情记得吗？”郁金又问。
“记得，”乔术忽然眼前一亮，说：“那是第一天上学的日子，对我来说应该是很重要，所以登上教学舰的第一天我印象深刻，那个时候我们的教授就那么年轻漂亮，十年过去了，我们长大了，教授还是第一天见到时候的样子，虽然返回维修舰修复过几次。”
“合成人怎么会变老呢。”郁金抬手指了指监狱官的小屋，说：“那位仁兄，十多年了，换过几个，坏过几个，又更新配置了几个，还升级过，但是看起来一直都是同样一个人，没变化的。”
乔术记得第一天登上教学舰的事，也是因为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南宫信的时候，或许从五岁开始，他们认识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这一生的缘分。因为五岁的南宫信看起来是个安静的小男孩，她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模样，乖乖的，和其他同学的顽皮完全不同。
“你应该是被清除了五岁之前的记忆。”郁金的话忽然打断了乔术的回忆。
“什么？”乔术吃惊得不得了，问说：“你可以确定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只会记得五岁之后的事，你推理想想，为什么第一天登上教学舰的事记得那么清楚，但是前一天的事呢，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乔术仔细地回忆着，还以为那是因为自己年幼的缘故。
郁金又说：“就算是片段，五岁之前也应该是有些记忆的，更何况你这个小宠物有些过目不忘的天赋，怎么可能记忆就像是被直接切割的一样，五岁之前和之后完全两个样子。”
“你们呢？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程序吗，进入教学舰就会被清除记忆？”乔术着急的问道，好像才知道自己丢失了五岁之前的记忆，也好像丢失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应该是吧。”郁金解释说：“有些特殊情况之下，星桥战舰上的人，一生曾经被多次清除记忆，这也不算稀奇。比如我，曾经被部分清除过记忆，所以就算是教学舰上的事，也不是完全记得。”
“为什么呢？”乔术非常不明白这种做法。
“原因很多，”郁金语重心长地说：“比如，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战士，因为一些事心理崩溃了，或者得了战后障碍症候群，没有办法重新生活，所以进行了记忆清除，忘记了想要忘记的一切，生活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即使是痛苦的记忆，也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就这样抛弃了自己的记忆，也就等于抛弃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这样的人生还算是完整的吗？”乔术想不明白。
“有时候把清除记忆当作一种治疗方式，似乎更容易被接受。很多人也因为这项技术而获得了新的人生，至少重拾笑容和信心，这样看来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只不过这项技术应用之初，麻烦不断，因为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或者是技术还处于研究试验阶段，所以也会出现操作失误，比如清除了想要保留的记忆，想要忘记的记忆偏偏还在那里，还有些人因为清除记忆，而变得彻底失忆，最后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郁金说完，忽然说：“不是聊星桥币吗？怎么又跑题了？”
“是啊，怎么聊到清除记忆的事情了。”乔术话归正题说：“我只是没见过星桥战舰上还有商店、商场之类的可以购物的地方，所以我以为都和教学舰一样，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不需要交易的。”
“你这是上学上傻了吗，你们这一届连每周的休假都没有了吗？”
“有休假，只是我基本没外出过，外出也只是在教学舰周围飞一飞。”乔术感觉自己的见识太狭窄了，如果不是南宫信总是告诉她很多新鲜的事，她知道的会更少。
“无论是星桥战舰还是其他太空族，生活还是很丰富的，那些商人不知道是来自居民舰还是来自哪里，会租用星桥战舰的一些淘汰舰船，做一些小生意，飘来飞去，很是忙碌。还有休闲舰，就是让人度假娱乐用的。还有的游商舰，会穿梭在不同的太空族之间，好像战事跟他们毫不相关，所以在战场上，击毁敌方的一个合成人，然后会发现合成人的很多零件都是星桥战舰所淘汰的，被这些商人从回收舰再回收，然后卖给了异星族人。”
“这些事，主舰知道吗？”乔术听着，感觉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一些战舰贵族的成员所抽的烟草也是来自这些游商舰，除了战舰的配给，战舰贵族的奢侈生活中的很多东西都是来自交易，否则他们的别墅舰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来自哪里呢，只要是给钱，就算是一棵远古时代的竹子，这些游商舰也可以找得到。”
乔术听着，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虚拟的星桥币为何产生，而使用在何处了。
“异星族也使用星桥币吗，他们不是应该有自己的太空币吗？”乔术的疑问。
“等你真正见识过了，不就知道了嘛。讲得我口干舌燥，我适合说话，但是不适合当老师，太累太辛苦。”郁金喃喃了一句。
乔术即刻去取了装水的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