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从洞口走了过来,告诉说:“听到玫瑰的口哨信号了,该我们行动了。”
栀子凝重地看着乔术,问:“准备好了吗?”
乔术却不知道如何回应,因为她直到这一刻,心里依然徘徊犹豫。
“我们走。”栀子话落,拉着乔术往洞口。
紫藤已经拨开了挡在外面的藤条,先攀爬了出去,然后在外面略等了片刻,说:“安全。”
随即,月季把乔术从洞内托举了起来,她身材小,钻出洞口很轻松,外面的紫藤把她接住了。
栀子和月季又把俘虏从洞口递了出去,紫藤和乔术接住俘虏,因为他看起来更加虚弱了。最后栀子和月季先后从溶洞里出来。
乔术站在他们的‘空中楼阁’里,看着自己睡了几周的那个角落,但是现在她要离开了,因为南宫信还在等着她。
他们一起往峭壁的另一面走去,观察着停在远处的几架飞行器。
栀子问俘虏说:“哪一架?”
俘虏不肯说话,被紫藤推了一拳,才终于开口说了:“左边第二架。”
乔术看了看那些飞行器,外表看来没什么区别。
栀子告诉她说:“他认得出哪一架才是主机,能识别他的身份。”
乔术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但是远处的几架飞行器周围都有人把守,个个穿着防护服,头戴面罩,手持武器,严阵以待的样子。
而另一块空地上似有另一架飞行器的影子,样子看起来和这几架飞行器很是不同,而且它看起来若隐若现,应该就是栀子他们所说的隐形攻击机了。乔术看见有光点闪烁,像是那天她和木槿被困在地窖,木槿给山谷发信号的那种小装置的光点。
“是玫瑰。”紫藤说,“他说,山茶和百合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是没看见他们两个,可能他们回山谷去了,又或者去其他地方了。”
栀子看了看紫藤,因为原本的台词不是这样,只说山茶和百合失踪了,就完结了。但是显然紫藤担心给乔术造成的心理压力过大,所以擅自改动了说词。
月季也对乔术说:“送你离开之后,我们即刻就去找他们。”
紫藤原地趴卧下来,之前捡到的狙击长枪,此刻派上了用场,而且终于有了真正的瞄准镜,他此刻已经铺开了姿势,说:“我掩护你们,宠物登机之后,我先回去找木槿。”
栀子说:“宠物登机之后,我和月季也尽快返回去追你,一起去找木槿,让玫瑰去找山茶和百合。”
乔术听着,略感欣慰,虽然失去了芙蓉、水仙和郁金,但是他们还有其他人,他们可以继续相互扶持地生存下去,这也令她略略宽心。
月季对俘虏提醒了一句:“你可以随意叫喊,因为这会是你的最后一嗓子,如果你老实配合,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说完,和栀子左右架起了俘虏,因为他的虚弱会拖慢行进的速度。
“走。”紫藤趴在瞄准器上,一声令下,因为他看见玫瑰已经开始偷袭飞行器周边的守兵了。
栀子和月季架着俘虏冲了出去,乔术紧随其后,四个人需要快速地通过峭壁附近的空地。经过监狱官小屋的视线范围的时候,月季往小屋看了看,并没有看见监狱官的影子。
“应该是这些假罪犯把监狱官给暂时关闭了。”栀子说了一句。
飞行器周边的守兵已经发现了正冲他们跑过去的四个人,于是举起武器,身后紫藤的枪声也同时响起,感觉被偷袭的守兵们立刻躲闪或者趴倒在地,开始举枪还击。
栀子和月季不得已停了下来,躲在了一个土丘后面,乔术也同时趴卧了下来。这片空地是她曾经的训练场地,但那些都只是演示,而今天却变成了真实的战场。
“月季?”栀子忽然叫道。
“没事,打在肩膀上了。”月季的声音听起来伤势不轻。
乔术迅速地爬到月季身边,用随身携带的药粉帮月季止血。
月季疼得龇牙咧嘴,却笑道:“你现在是我们的小水仙了。”
乔术却没有心思调侃,因为最近几天,伤亡太多了,这让她手足无措。
身后的紫藤和前方的玫瑰还在继续和守兵周旋。栀子把俘虏推给乔术说:“我从侧面迂回过去帮玫瑰,你们带着俘虏,尽快登上飞行器。”
乔术看着栀子往峭壁侧面跑去,然后继续往飞行器周边过去。
紫藤的狙击掩护令对方不敢抬头,月季和乔术带着俘虏趁机继续行进,十几分钟后,终于来到了飞行器的近处。
此时有些守兵被玫瑰引开了,栀子正在缠斗另一侧的守兵,月季趁机将乔术和俘虏带到了第二架飞行器的下面,然后对乔术说:“俘虏的指纹能够打开舱门。”
乔术于是抓起俘虏的手,按在了舱门上,果然飞行器的舱门应声开启。
月季喃喃了一句:“谁能想到最后的送别重任居然落在了我的肩上。”然后他对乔术说:“走吧,不要回头看,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乔术看着受伤的月季,不再耽搁,先把俘虏推上了飞行器,然后自己也终于顺利登机,舱门重新关闭。乔术透过舱窗看着月季离开了飞行器的下腹部,往侧边去找玫瑰,她不再耽搁,也是因为担心月季的伤势,只有她尽快登机,他才能快点离开危险之地。
完成登机之后,玫瑰上前接应了受伤的月季,然后直接扛起他,往峭壁撤退回去,另一侧的栀子也开始往回撤退,只有远处的紫藤的狙击掩护还在继续,但是守兵已经没有了动静。
乔术趴在舱窗上,看着撤退进夜色中的玫瑰和月季,片刻栀子也不见了踪影,她只能想象他们还等在阴影里,等待着她的离开。
乔术转身看向虚弱倒地的俘虏,冷漠道:“给出指令起飞。”
躺在舱内的俘虏看了看年轻的乔术,他本来可以不发出任何指令,因为他的到来是为了完成杀令,但是他却开口说道:“启动飞行器,目的地,星桥。”
飞行器的自动应答:“身份核实完毕,南宫峻,语音指令确认。”
之后乔术听见了引擎启动的声音,除了飞行器徐徐升空的漂浮感觉,她似乎还听见了南宫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