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族舰。
管家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南宫信跑完步,洗完澡,换了轻便的衣服,即刻来到了餐厅,因为今天父亲和母亲会回家一起晚餐。
“已经处决了?”母亲欧阳悦的声音出现在门厅。
父亲南宫赫像是一起回来的,边走边说:“信息主舰是这样说的。”
“父亲,母亲!”这句亲切的问候,并非出自南宫信,而是管家抢了他的台词。
南宫赫略皱眉头,说:“这个南宫傲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教合成人管家称呼父亲母亲。”
欧阳悦则直接走进了餐厅,笑容满面地拥抱着小儿子南宫信,“几天没见,感觉我的儿子又长高了。”
“父亲母亲先上楼换衣服吧?”南宫信看着他们还穿着制服。
“不用了,吃过晚餐,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南宫赫说着,直接坐了下来,对管家说:“撤掉主餐,端一杯水给我就可以了。”
“好的,父亲。”管家即刻把已经铺摆整齐的正餐端走了,然后换了两杯水回来,给欧阳悦也送了一杯在面前,说:“母亲,请慢用。”
“忽然多了一个儿子叫我母亲,我还需要适应一下。”欧阳悦微笑道,因为南宫信坐在身边,令她心情大好。
南宫信却说:“既然要参加宴会,就不要赶回家来了,赶来赶去没必要。”
“那怎么可以,”南宫赫一改严厉的形象,此刻只有满脸的慈爱,说:“既然答应了要一起晚餐,就绝对不能失约,”而后脸色又有些恢复本色,问:“你哥哥呢?”
“哥哥说他和黎姐姐去参加朋友的派对,不回来了。”南宫信告诉道。
欧阳悦立刻不悦说:“南宫傲被你宠坏了,”她又开始指责丈夫,说:“都是你,太过纵容他了。”
“慈母多败儿,一再纵容他的是你,不是我,我一直都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南宫赫把指责推了回去。
南宫信立刻阻止说:“刚才你们进门的时候说什么被处决了?”
南宫赫不由得看了看欧阳悦,欧阳悦也略微思考了片刻,才说:“儿子马上就要进入训练舰了,也是时候开始接触这些星桥事务了,绝对不能再像南宫傲那样,都二十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不懂事,只知道闯祸,每天如果不接到几宗关于他的投诉,我感觉这一天都不够完整。”
南宫信无奈了,不明白为什么任何话题都能扯回到哥哥身上。
欧阳悦于是告诉南宫信说:“今天一整天,星桥指挥舰因为一件小事,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主动或者被动被牵扯进去的人,不在少数,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是吗?”南宫信好奇地听着,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星桥事务,以往他都被当成小孩子,大小事情都会瞒着他。
南宫赫告诉道:“第一特训舰的赫连羽教官,相中了一个学员,信息主舰的独孤夫人支持了她的选人,但是宇文指挥官有意阻止,所以和独孤指挥官有些摩擦,最令人心烦的是,这件事无论与谁有关,都与我们南宫家族无关,但是偏偏宇文指挥官派了我去跟独孤指挥官谈,所以我也只能竭力作为和事佬,不让事态再扩大,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小了。”
“是那个学员被处决了吗?”南宫信听着,忽然问了这句,至于原因,他自己也完全不清楚,更像是脱口而出的疑问。
“当然不是,”欧阳悦掩盖了事实,因为不想让南宫信听到许多血腥的事情,以免影响他的胃口,所以只说:“我和你父亲刚才是在说另外一件事。”
“那么那个学员最终成为了特训舰的学员吗?”南宫信又问了一句。
“这个…”南宫赫忽然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最后敷衍说:“这个问题,宇文指挥官和独孤指挥官会商量解决的了,特训舰学员那么多,当然也不会在一个学员的人选问题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南宫信不再多问了,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的问题又再触及了那个敏感的词,权限。南宫家族只是第三指挥官副位,而宇文是第一指挥官家族、独孤是第二指挥官家族,显然在这两大家族商量问题的时候,南宫家族只有跑腿、听差遣的份儿。
南宫信安静地享用着晚餐,管家播放了一些舒缓的音乐,烘托着晚餐气氛。只不过他怎么都没想到,今晚,是他和乔术分别六周之后,第一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却又咫尺天涯。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欧阳悦关心问。
“我早就好了,我现在每天都练习体能,为了能适应训练舰的生活。”南宫信算是有些自信地说着,除了深深藏在心底的那份对于乔术的牵挂,他的一切都算是很好的状态。
南宫赫问了一句,说:“对于进入第一训练舰,你同意吗?或者有自己的其他的想法?”
南宫信知道,哥哥南宫傲没有选择进入第一训练舰,原因很多。所以他微笑回答说:“我听从父亲和母亲的安排。”
欧阳悦立刻感慨说:“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我确定,这个才是我的儿子,听话又乖顺。”
听话和乖顺在南宫信看来是一个意思,看来他的母亲是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特别是有了南宫傲那个儿子的对比之后,南宫信这个儿子就显得顺心顺意了太多太多。
“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会支持。”南宫赫又多问了一句,深怕委屈了自己的小儿子。
“我听说战舰贵族的子女都在第一训练舰上,哥哥已经随了自己的心意,我还是随了你们的心意吧,”南宫信笑笑地说:“因为我没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第一训练舰上都是一样级别的同学,沟通起来也容易些,不像是之前的教学舰,十年中,其他同学跟我说的话,用数的都能数得出来,没有共同语言,我也理解他们。”
这还是教学舰出事之后,南宫信以轻松的状态第一次又再提起,看见他谈吐自然,南宫赫和欧阳悦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父亲和母亲没有停留太久,然后出门去参加宴会了,南宫信一个人继续晚餐,而他所伪装出来的笑容也不必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