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起身。
“公子,你去哪?”
“我有事,你让阿来,阿往照顾好你。”
“好吧,注意安全。”
木小九没有回头,不摆了摆手,“放心。”
“今日的宴会,就先到这里吧,还请大家不要心慌意乱,这旁门左道之人,向来喜欢挑我们举办武林大会之时,过来挑衅,还希望大家能够好好休息,过几日,如期举行决赛。
“是!”
很快众人就散去了。
“大长老,前些日子,我派了弟子下山打听消息,昨天夜里,那个弟子带着消息回来了。”
克立青还有几个长老站在了桃林之下,“情况如何?”
所有人都神色严肃万分,连空气都是宁静的,甚至都没有一片桃花从树梢上悄悄落下。
“木少爷所言,属实。”
昨天深夜,那弟子一身狼狈,沾染了不少血迹,一路狂奔着找到了柴长老。
“你这是怎么了?”
柴长老是个见过世面,经历过江湖血雨腥风的人,却也很少看到有人如此狼狈。
这个弟子还吊着一口气。
柴长老看他的脸色,便知道,快要不行了,赶紧差人请了袁不远过来,他心里已经差不多能意料到,只怕是华山之下林子里的初试,出的事情,定然不简单了。
“你先别急着说,稳住气息,我助你互助真气,留住命才是最要紧的事。”
那弟子的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有许多话要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点了点头,在柴长老的搀扶下,勉强盘坐。
柴长老运气,打在他的两边肩膀,不停地输送真气,直到袁不远到来。
袁不远命几个弟子,把他放到了床上,为他诊脉,针灸。
折腾得是满头大汗,开了一副药,跟柴长老走到屋子外。
“你这弟子,只怕是命不久矣了。”
“怎么说?”
柴长老神色复杂,有些痛心。
“如若你都说命不久矣了,那其他的郎中定然也无能为力了,唉。”
柴长老叹了口气。
“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有些药材,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的,要救他,需要金爵草,我行医多年,这种草药,只有侠客岛才有。”
“但是呢,这种草,也只能为他续命十年,而且用一株,便少了一株,望眼整个江湖,也一百年能长出来的金爵草,只有三十株,侠客岛,应该收藏了十株。”
柴长老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袁不远这话,就是在告诉他,是否要为了救一个小弟子,而,亲自去侠客岛求药,而且,这药不仅稀少,还只能为这年方十六的弟子续命十年。
他真的是要好好斟酌一番了,孰轻孰重。
“我就先告退了,暂时用的药的药方已经写好了,你们派人去抓药,今夜就要熬给他喝,而要不要用金爵草续命,就看柴长老你怎么想的了。”
阑珊也不知几个时辰冒了出来,“我说柴长老啊,这就算了吧,且不说侠客岛买不买你的面子吧,就他也不一定就值得了。”
还不等柴长老发火,阑珊就一溜烟不见了。
与其说有的救,确实一个这样两难的选择,还不如直接说,没救了。
柴长老的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可是……
“金爵草本就是救命之物,救谁的命不是救呢,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
柴长老吩咐好自己的弟子照看他之后,就起程出发了。
“小染,你在哪里?”
木小九一路喊,脚下走的飞快,从大堂出来的路都被他找遍了,幸好这华山现在一片通透,没有看不清楚的地方。
他找的极其仔细了,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地面,还有四周,一个镶着红色宝石,挂着红色流苏的耳坠就落在木小九的眼前。
他捡起来,“这是,小染的耳坠,她肯定是来过这里的。”
木小鸡又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他灵机一动,许是到了夏凌那里了。
想到这儿,他赶紧的就往夏凌的住的地方跑去了。
一脚迈进院子,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人,而地上的血迹已经渗进了泥里,墙壁上,也有不少血迹,木小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肯定不是真的。”
可是血腥味却不停地往他的鼻子里钻,大脑却更加地清醒了。
他急促地跑了进去,“该死的夏凌,要是没有保护好小染,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屋子的门都是半吊着,门上面有一堆狠绝的刀痕,还夹杂着鲜红的血液,木小九一脚揣开了门,屋子里面,有些受了重伤的弟子,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就永久地停止了呼吸。
他们就那样躺在床上,手离身边的剑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了。
那空洞的眸子,是绝望吗。
木小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状,地上却没有一个倒下的黑衣人。
他的心有些慌乱了,“小染,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把每一间屋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却在一个墙角里,找到了另外一只耳坠。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不知道几个时辰漏来了一拍,“小染一定会没事的,她可是我唯一的徒弟,而且她还那么的聪明伶俐……”
木小九握着耳环,蹲在了墙角。
“小染,我刚刚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走出去的。”
“我……”
木小九又爬了起来,一刻都坐不住了,不管,他一定要找到江小染,哪怕是把整个华山都翻过来,他也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徒弟。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翻开了多少灌木丛,木小九提着一个已经换了三次蜡烛的灯笼,把这华山之上绕了有七八圈了,天上却还是一片漆黑,更深的漆黑,连星星都没有一颗,月亮也不知道几个时辰隐去了踪迹。
再也提不动自己的步子了,眼看木小九就要扑到地上了,亦秋儿搀住了他。
“木公子,你醒醒。”
木小九累的有些虚脱了,“小染,你回来了,为师找了你好久。”
他挤出一个笑容,眼睛都笑完了,像极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