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膝下又黄金,怎能轻易下跪,是兄弟,不言谢,你赶紧去吧,不要耽误了令妹的病情。”
阿往也拍了拍小官爷的肩膀,虽然小官爷贪财,但是不得不说,做事倒是爽快的很,让阿往很是满意。
“今日大恩大德,来日我阿往,并定来报。不知官爷姓甚名谁?”
“你叫我大狗便好。”
阿往上了马,随着木小九的马车一路狂奔出了城。
过了许久,进了林子里,林子的路已经看不大出来了,想来是走的人少了,路就长满了杂草,连灌木丛也放肆地在路上长了起来。
赶着马车左绕右绕地,突然就走不动了,马车的轮子卡住了,下车查看,发现是个捕兽的大夹子,不一会儿就有七八个人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手握着长木棍,两头都被削尖了,看起来,锋利程度不亚于上阵杀敌的长矛。
“怎么是人?”
他们悉悉索索地讨论着,讲的话,只能大致听得懂,但是听不全。
一个头顶扎着一个乱糟糟的辫子的年轻人细声地说:“是人那就打劫吧。”
“这不好吧?”
边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面色有些纠结,“虽然我们包围了他们,打劫一定会成功,但是,我们这种做法,有违天理啊。”
“死老头,什么有违天理啊,你不知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河虾么?”
一个额头上缠着粗布条子的壮年男子使了点劲,拍了下那小子的脑袋。“你这小毛孩,没大没小,是不是要我替你老爹教训你?”
“我老爹?我老爹都五年没露过面了,你凭什么提他教训我?”
那小子脾气大得很。
木小九听了他们的谈话,有点儿想笑,咳嗽了两声。
包围他们的几个人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木小九他们的身上。
“你们到底还打不打劫了?”
木小九有些无奈。
“额……”
老头有些犹豫,他支支吾吾地说:“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小子给打断了,“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木小九禁不住感叹,“这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说起着些话来还是挺溜的嘛。”
“你不要是小小年纪!你嚣张什么?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小子嗓门不小,喊起话来倒是气势十足。
“你包围我们啊?我们可是有六个人,而且每一个都武功高强,你可不要轻易动手,不然等会儿要是缺胳膊断腿,以后想打猎都打不了了。”
木小九要了摇头,这年头,怎么什么样的小孩子都学了人家打劫那一套了。
“大齐,就说了不要打劫,我们本来就是出来打猎的。”
“老伯!我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这几日打猎,什么野味都没有打到,再这样下去,大娘他们会被饿死的!”
原来那小子名字叫做大齐。
“可是,我们也不能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老伯摇摇头,他活了半辈子了,一直勤勤恳恳地种庄稼,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而这打劫,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切!就你这么优柔寡断,早晚都得饿死!”
大齐可不听他们的。
他抄起手里的木棍子就往前冲。
“快点,把你们的钱财都交出来,要不然,你们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大齐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
木小九打了个响指,阿往就直接从大齐的身后,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拖住,往后轻轻一甩。
他就摔在地上了。
木小九淡淡地开口,“我不管你们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打劫都是不对的,听你们的话,是老老少少都饿了数日了,今日我们也打包了不少吃食,就送给你们了。”
语毕,亦秋儿和袁林儿就把从河珍酒楼打包的饭菜全部拎了出来,倒也有不少。
“虽然这点吃的,只能解了你们眼前的饿,但是,明日,你们要选择更好的方式去生活。”
亦秋儿把饭食篮子递给了边上的壮汉,微笑着说:“小小心意,希望你们不要让小孩子长大变成强盗。”
壮汉感激涕零。
“谢谢恩人!”
壮汉接过篮子,肚子刚好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大齐灰溜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走到木小九的面前垂着脑袋,说:“对不起,谢谢你们以德报怨。”
木小九笑着说,“没事,知错就改便好。”
大齐得到了原谅,心情很快又好起来了,他跑到阿往的面前,双膝跪下,“求少侠收我为徒,我想变得强大了,好保护我们村民,不再被别人欺负。”
阿往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主子,我?”
木小九点了点头。
“好吧,我就收你为徒,不过,你可不能学好了之后四处打家劫舍!”
“谢谢师傅!”
大齐开心得不得了。
“那我什么时候过来学艺?”
阿往思索了一番,说:“明日清晨,你在此处等我。”
那七八个人赶紧过来帮忙,把马车轮子上的捕兽夹给拆了,又告诉他们往前走多少要绕过哪些位置,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宅子。
深林里的宅子,青灰的颜色,隐在这林子深处的一个山谷里。
宅子背靠山,前面一条很宽的沟,看起来应该是一条河,奇怪的是,河里没有水,河底一片干涸,河两旁的花,零零散散地开了几朵。
四周也没有什么飞禽,除了偶尔飞过的几只乌鸦。
“阿往,你这挑的什么宅子?”
“我看这宅子位置还不错,又有山又有水,还位置隐蔽,不容易被发现,主要是,价格较为低,而且,几乎没有人想来这个地方,我就买下来了。”
木小九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老爷四处查看了一番,“此处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若是这河里有水,此地的风水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这河看起来像是干涸了半年以上了,这不应该呀,琅洲最是雨水充足,看样子,此地正是下游,前面有高山,想来不应该缺水啊!”
张老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纳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