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燕所说的一切,都和华龙的猜想吻合了!
这并没有使华龙多么兴奋,相反的,却让他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在华龙的猜想中, 这种神秘火球应该是一种威力无穷且与人一样有思想有智慧的能量生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消息是否会颠覆太多的现实理论?是不是太过于可怕,太过于耸人听闻了?
华龙的表情显然惊愕到了极点,这引起了黄小燕的注意,她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华龙静了静神,才慢慢地说:“没什么,你, 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给我听吧!”
“好吧,我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全告诉你! ”黄小燕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
“那天晚上,我和村里的几个姐妹加完班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她们急着要回村,可我要去书店取一本书,她们就先走了。那本书对我十分重要, 我特地托书店老板从临沂捎来的,非去取回不可。”
听到这里,华龙忍不住问:“那是一本什么书,这么重要?”
黄小燕看着华龙,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本想取回书后,只要加快骑车的速度,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追上那些同伴们的。
可是到了书店,老板提货还没有回来。 按说这时她早该回来了。我性子本来就拗,我非要取到这本书不可, 就一直那等着。过了近一个小时,老板才从外面回来,原来是临沂到沂南的车晚点了。我从她那儿拿了书,心里非常高兴,根本没有想到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已经黑了。
我的胆子向来比较大,所以,当我骑车出了沂南镇回家时,心里并没有怎么害怕。天完全黑下来了, 恰好那天又没有月亮,四周黑漆漆的,晚风掠过树林和庄稼地,四下里黑影乱动, 树叶哗哗直响,我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 我远远地看到了村里的灯光,可心里的恐惧却更加强烈了,因为我想起了一个可恶的家伙,他就是黄小斌。 他本来是我一个不远的堂哥,可是,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见我年青漂亮, 竟然不顾伦常,一次次地调戏纠缠我。我警告过他,骂过他,找过他的父母, 可他无动于衷,仍旧无耻地纠缠我。他好几次在村外赶我下班的时候截住我,可都被我和我的姐妹们赶跑了。而那晚我却是孤单一人。
果然,黄小斌这个畜牲,他, 他在村外的路上截住了我。我从车上跳下来,心砰砰跳着,壮着胆子骂他:‘黄小斌, 你这不要脸的,你给我滚开。’黄小斌嬉皮笑脸:‘滚?要和你一块儿滚呢。’我看看四周没人,离村子又还远,就胆怯了,低了声音, 乞求他,要他放过我。他不要脸地说:‘只要是我看上的,一个父母养的也不行,你给我当了老婆, 我才放了你。’我吓唬他说:‘你再不走开,我,我喊人了。’黄小斌一步一步地凑上来,说:‘ 你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我一边向后退着,看着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黑乎乎的庄稼地,真的害怕了,就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这时, 这个不要脸的畜牲,他,他窜过来捂住我的嘴,把我往路边的沟里拖。 我扔了车子,拼命和他撕打,可是,他力气真大,很快就把我拖到了沟底, 摁倒在草丛里。”
说到这里,黄小燕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嘴唇颤抖着,无法说出她所遭受的污辱和欺凌。华龙看着她,内心充满无限的同情和无比的愤怒。 华龙已猜到了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是呀,这让一个少女怎么对陌生人说得出口呢?心想如果黄小斌不死的话, 华龙准会找他狠狠地揍一顿,甚至毫不犹豫地打死这个人渣。
黄小燕平息了情绪,拭去泪水,继续说道:
“我拼命地反抗,可是不管用,这个畜牲力气太大, 一会儿我就没劲了,他,他很快就把我的衣服弄掉。我感觉到了空气的冰冷和那畜牲的滚烫。我知道我完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下意识地挣扎着, 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的眼睛虽然大睁着,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模糊的泪水。一瞬间,我崩溃了,一切都在离我远去,一切都不存在了,思想、躯体,统统感觉不到了。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 也许一秒钟也许很长。这时,我猛地听到黄小斌兽一样地惨叫,我的一切才慢慢回来了。 我清醒之后,一眼看到黄小斌正从我的身体上爬起来,惶急地奔跑着。他的衣服还穿在身上,而我的身体没感到异样, 我才知道自己没被他污辱。我刚刚喘了口气,却又恐惧地屏住呼吸,我让看到的情景吓呆了。”
说到这里,黄小燕的眼睛大睁着,快要凸出来了, 显出极度恐惧的样子。华龙想,她当时一定是受到刺激太重,以致于现在回忆起来, 仍旧不能自已。是什么样的情景能使一个人受到如此的惊吓呢?
黄小燕闭闭眼睛,好像甩掉了那可怕的景象,这才深吸一口气, 缓缓地说:“我那时才终于明白黄小斌为什么惨叫, 为什么抛下我仓惶奔逃了。因为,因为,有一个火球,一个篮球大的火球, 正一起一伏地跟在他身后、头顶不停地追他。这种火球, 我小时候就从老人们的传说中听到过,如今亲眼目睹,自是惊骇万分。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忽前忽后,戏弄玩耍着黄小斌,如同猫戏老鼠一样, 无论黄小斌怎样惨叫、奔逃,都挣脱不开它的追踪,它牢牢地跟着他。我心里升出一种痛快的感觉。这时, 黄小斌被那个神秘可怕的火球追到了我跟前,他已经再也跑不动了。 他跪在我面前,竟然让我快帮他,快救救他。我根本不理他。 火球已飘过来,火球发出的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黄小斌看着火球,五官挪位,汗水淋漓,恐惧无比。我却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仿佛这火球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一样。这时,那火球径直向黄小斌的头顶落去, 他发出一声惨叫之后,身体便一节节地变焦了。我吓得大叫起来, 奇怪的是,黄小斌的身体焦糊, 衣服却完好无损。火球从黄小斌的肚子里钻出来,它顽皮极了,竟然围着我转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多亏它救了我,它是我的救命恩人,绝对不会伤害我。可是, 当时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却吓坏了,一边恐怖地大叫着,一边匆忙地整理好衣服,拼命地爬到路上,骑上车子没命地往家窜。我下意识地逃回了家,一见到娘,我就晕了过去,什么事也不知道了。直到我从医院里出来,才恢复了正常,记起了所有的事。”
听黄小燕把那惊心动魄的离奇经历说完,华龙已经热血沸腾,兴奋不已。黄小燕关于那神秘火球的描述,是多么奇怪,多么令人惊奇。 华龙神往之余不禁遗憾自己无缘亲眼目睹。
华龙看着黄小燕,忍不住叹了口气。
华龙的变化引起了黄小燕的注意。她好奇地问华龙:“你,为什么叹气?”
华龙面对她的目光,低低地说:“你不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并不在这件案子本身。黄小斌的死与我无关, 而且我听说了他的为人之后,还有点拍手称快。我是怀疑黄小斌的死与神秘火球有关, 才来找你的。现在,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我只是感到有点遗憾,怎么就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这神秘火球呢!”
黄小燕现今已经恢复了常态,这个活泼大方的姑娘, 她很快就把刚才所回忆起的可怕的情景抛在了明净的心灵之外。 华龙就喜欢这样健康开朗的姑娘。
她笑着说:“你怎么肯定我不知道你的来意呢? 你也太自负了,难道这是你们这些作家的共性?”
华龙惊奇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我找你是为了神秘火球?这却令我意想不到!”
“其实,这也没什么难解之处。只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当然就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
华龙心一动,觉得这姑娘除了冰雪聪明之外,似乎对华龙还挺了解。 华龙突然想到了蓝海洋接的那个让蓝海洋难忘的陌生女孩关于能量生命大胆猜想的电话,难道,黄小燕就是那个给蓝海洋打电话的女子?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