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给何耀发了消息,说今天就不去看陈欣可了。
江海把我们送上了飞机,就去上班了。
当然不会坐便宜的民航,我的名字还在江海的通缉令上面挂着。
载我们去成都的是个小伙子,很客气,这个空中工具普及的年代,飞行员就像汽车驾驶员那样普及了。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飞行器了,然后牟根脑回路被烧断后,就更是什么都不会了。看着他这么热情,我就趁机叫他教我教我怎么开这东西。
这位兄台也是去成都做生意,我想我们也是,于是就顺带捎我们过去。之后付了一点点路费就和江老分开行动了。
【北京军区总医院住院部】
江海照常来换花,他说他要让这间房间里的人和花都是最美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
“哎,你又来啦。”一旁换药的小护士看了看江海,是常客啊,又来了。
江海笑着点点头,将花瓶拿了出去。
他的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同时他的工作号码也响了起来,他决定还是先把私人的事放在一边,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喂,有事吗?”他平静地听着电话里面的报告。然后默默地挂掉了。
他又接了另外一个手机,这是他唯一一次这么震惊吧,脸色凝重地挂掉了电话。想了想,拨给了何耀。
江海简单交代了几句,就下了楼,本来是打算拨给我,但是最终还是打给了何耀。
何耀正准备会NASEI,正在机场候机,下一次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是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也不知道,下一次回来的时候,陈欣可会不会醒来。他们两个机构中都是,杀人不少于五十,对于一条该死的生命,从来都不会手软,但是想想这样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悄然而逝,除了不适应之外,还有心痛。
“喂?谁?”何耀拿着手机,并没有存江海的号码。
“江海。”
“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时间紧。”何耀拿着机票接的电话,已江海的尿性,绝对不会给你来点平安祝福什么的,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
“有事吗?怎么不说话了?”
“有。”
“那快说啊你,卧槽,我忙着赶航班呢!急死人。”这样的打电话方式,还真是急人。
“IRRA调查机构表示,他们已经抓到凶手了。是沙蝎的前狙击手。”
“好事情啊,我怎么成你上司了,什么都要汇报一下?”
“但是,我的调查人员传来分析数据,子弹有改装过的痕迹,原型是12mm的口径穿甲弹,有使用消音器的迹象,弹头涂毒……重点是,子弹是IRRA警备队常备专属武器141/77型的穿甲子弹改装的。使用枪械,是IRRA常备无期,107B型自动电磁狙击。”
……
江海一口气讲完了。
何耀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说:“你们IRRA真能干啊,行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然后挂掉了电话,上了飞机。他想说,其实自己也很想调查,但是自己这么久了,必须得回去,有更重要的事情,不然这些都没有希望了。
他们都没有把消息立刻告诉我,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合,阴差阳错。
【成都武侯区南三段】
啧,就是这里了吧。
我站在大门外,这样一座豪华的大宅邸,在我那个时代,地域资源那么紧缺的时代,是根本看不到的。
我带着兜帽和面罩站在大门外,电子门没有上锁,我一碰到,感应器就将门打开了。这样的豪宅,还真是阔气啊。
“您好,你是幽兰吧,我家先生在里面等候你多时了。”刚进门内,就看见一个正在浇花的女人说道。这就奇了怪了。
我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家人的院内还有一片花园,我居然能听见鸟叫,能看见池塘里的游鱼,甚至能看见几束在这个年代早已灭绝很久的自然生长的玫瑰。这里,到底是什么。
我点点头,摘下面罩向里面缓缓走去。
这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清幽环境,会是二十二世纪吗。鸟语花香,以及这样的环境与人的相处,不禁让我零碎想到了生前的世界。和谐的气氛让我心旷神怡,我完全失去了对这里的戒备。
这样一户人家,会有怨恨吗?
“请坐。”
宅邸的主人和我握了握手,邀请我坐进屋内慢慢谈论。简单寒暄几句后,我了解到他是成都某国际贸易公司的老板,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瞎混,养养花草修身养性。
“直接说正事吧。”我提醒他谈该谈的。
“好的,请问你只会杀人吗?”
“什么意思?”
“就是只会杀人吗?”
“呃。这个不一定,似乎也没有明文规定只能杀人。”这个老板明显也是第一次接触亡徒的系统。
“像你这样的老板,还缺干不掉的对手?”
“不不不,我其实没有打算杀谁,但是反之,有人要杀我。我想也许是你们亡徒接的单吧。”
“意思就是说,你要雇保镖?我可是职业杀手,这样合适吗,况且你不缺保镖吧。”
“哎,我要是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来找你了。我的保镖都挨个挨个死了,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先对我的警卫下毒手,只知道他们都一一死了。”
可能他们是在恐吓吧,像这样的精神折磨方式,类似的还多。有些不靠谱的杀手就喜欢先来点虚的,然后再实干。
“你一共还剩多少保镖啊?”
“都死了……”他无奈地摇摇头。
“哦,那恭喜你,你马上也要死了。”我摊摊手,他原来是想让我唱这一出。
“你能不能帮帮我,价钱好说啊,不是说了只要有钱都会干的啊?”
“是是是,但是我是杀手又不是保镖,况且我还是新手呢。人命关天,我可不想背锅,说不定对方比我强很多,我自己都死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哎……”他很无奈,也很惊讶:“你直接开个价吧。就当我雇你杀掉对方。”
“嗯……好像还有点道理啊。”我站起身,准备走掉,但是这活如果和沙蝎有关的话,就不会无聊,可能是我想要的。
他递给我几张照片,是法医从死者现场拍的,每个死者都是挨了一处非致命的枪伤,而被刀捅死的。并且,令我最惊讶的是,每个人身边都留下了一个奇怪的鞋子的图案。
会不会是呢?
“好的,我接下了,酬金五百万,首付一百五十万,有问题吗?”
“这……”
“你的命不止这点钱吧。”
他连忙点头并解释道:“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这点钱算不算什么。”
好像也是,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跨国贸易公司,这点资金连他们流动资金的零头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转账还是现金?”
“转账。”
随后我的终端信息就收到这么一条:“您的账号××收到一笔汇款:聂海荣向您的储蓄卡转账150万元整,扣除手续费四千三百元整。”
“还有,你把你知道的那个人的资料拿过来,越多越好。”
一会,我大点给江老,说这段时间去出任务,就先不回去了。他也很乐意地自己回去了。
那个杀手貌似是很专业的,一开始没有直接对目标下手,而是做一些假的装置迷惑对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得干掉对方。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沙蝎里类似聂华那样的职业杀手,于是打电话给何耀。
“喂,何耀吗?你知道沙蝎里哪个大人物,或者是很厉害的杀手会有较强的强迫症吗?就是定时几天干一个人,还会很牛逼地在地下甩个沙蝎标志的那种。”
“嗯,我想想啊。”他又仔细想了想,“这样的人我自己发现的几乎没有,但是却有两个人会这么干。他俩很膨胀,一个被抓了,还有一个还在逍遥法外,自称什么极地杀手。叫……叫……刘鼎,刘日天!对,就是他!”
“哦哦哦,好的,麻烦你再给我发点资料吧。谢谢”
还真是膨胀,光是这名字估计出去都会挨打的那种,当然我并没那么社会。
除了这名字上天后,我又问了问杨千入关于他的情况,小A说她觉得对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了。后来有确认了亡徒的人物,并没有谁有那么无聊的杀人方式。
果然还是沙蝎搞的鬼吧,今晚一定有诈。
话说,沙蝎的人都没事干了啊,跑过去跑过来,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喂喂喂,何耀啊,把那个啥啥啥刘日天的资料和照片给我一份吧,我有一定用处的。”
我又找到了职业情报员小A:“小A,能不能帮我找些关于刘鼎的资料,传给我,越多越好,谢谢啦。”
我又回到屋内,发现聂海荣正在指示几个佣人做午饭,他看见我来了,高兴地最后合不拢,特地还邀请我留下来吃饭。我当然嘴上会是拒绝的,然后委婉推辞一下就装作勉强接着。这不是废话吗,有饭吃不吃白不吃啊。
“那个,请问你需要我们什么帮忙吗?”聂海荣问我。
“嗯……有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