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必须要什么装备吗?”
我想了想说:“有枪吗?”
聂海荣摇摇头说:“我们这种公司也不可能有军火的。”
“冷兵器呢?”
“这个有点。”随后他递给我了一把匕首。
我瞪他一眼,告诉他还是留着他自己用吧:“得了得了,这都啥破玩意,你自己用吧。”
很快就过了一下午,我换上衣服戴上面罩准备出去走走,这个城市以前是那么的熟悉。然而现在我感觉一天都活在另一个世界。
有些人越是努力回忆自己,越是觉得自己在行尸走肉,因为别人记得的自己不记得。
【IRRA大厅】
“今天休假啊,出去逛一逛吗?”安露露换好衣服,冲着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莫蒨叫道。
“这样好吗?”
“没事啊,反正这里憋得慌,去外面看看风景啊!”安露露很久都没有出去玩过了,对于看风景这种事情,完全忘记了是什么样的。
“风景?风景什么的你下载点投影与视频在家里看就好了。”
“哎呀,你又这样!”拒绝她的这种请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莫蒨就喜欢宅,越是邀请她,她越宅。
“不去,我要保养我的机体,外面环境不好,损伤大。”
“不去拉倒,我自己去,好不容易休假。”
安露露其实很想和莫蒨一起去看看枫叶的,香山枫林的红叶今年提前红了,他还没有真正见过枫林。
安露露撇着嘴,换上高跟鞋噌噌噌地下了楼。许多研究员表示,看到这一身行头,就已经料到安露露要干嘛了。
“哟,博士又准备去溜达了。”
【成都】
夜景。夜景。夜景。
夜里的成都,雨天的成都,喧嚣声中的成都,油纸伞下的成都。也许吧,我真的很想住在这里,我竟然一丝的陌生都没有感觉到,但是这样的浪荡在大街上,真的是我的归宿吗?
这里有一种味道,一种家的味道,越来越浓。
那个时候,我的家到底在哪里呢。那一路哪一号,我的父母又是谁,他们又是什么样子的?
“Wenst,能否问你个问题?”
“请讲。能不能帮我查查2020年的成都户口?”
“嗯?你的吗?”
我点点头,他默默地推了推眼镜。思索了半天,说:“可以的,交给我吧,但是会有些棘手吧,有谁会保留一百年前的户口信息呢,如果没有删除的话我就可以找到。但是没有保留的话,就有些问题了。我觉得这种挖墙脚的事,小A一定很有经验……”
夜景慢慢到来,那残缺的月亮又上班了今天的天气不错,天上没有云。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对着你笑。
万家灯火之时,一片祥和之景。
“先生,来了,警报响了。”Wenst提醒我目标已经到了。还真是,预测的还挺准的。
我连忙跑回他的宅邸。发现……什么也没发现,还是和刚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直觉归直接,Wenst布置的警报系统不会错的。回放监视时的确发现有异常的热源朝房间靠近。
这不正是聂海荣的客厅吗?
咔,我将袖剑抽出,缓缓走进屋里。一切都很好啊,人呢?聂海荣正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很是悠闲,见到我来了就朝我这看来,向我打招呼:“哟,回来啦?”
我点点头吗,将袖剑收了回去:“有异常情况吗?”
“没有啊,还好的很啊。”
“他应该来了,平常点,别打草惊蛇了。”
他点点头,默默地坐着,头上流下了一颗汗珠,拿自己的生命打个赌,风险不小啊。
砰。
周围响了一声,脚下传来一阵震动。
灯熄了。
看来是刘日天把灯给搞熄了,还是通过炸掉底下的变电器的那种。
聂海荣一下子站了起来,慌张地左顾右盼,说:“这……这……怎么回事,来了?”
“别慌,别乱跑。”
四周一片漆黑,包括花园里面的灯,都熄灭了。他家的佣人连忙从二楼下来,问:“怎么了?先生!你没事吧!”
聂海荣连忙答道:“没事没事,你们去外院看看备用线路,顺便去街上看看信号接收器。”
我抬头看了看,扫面结果显示只是脚底下炸了而已,他们家的备用电路在街上?这操作我还是第一次见。看来这一时半会还得挺住。
“有把握吗?”聂海荣悄悄问我?
“什么?”
“就是我啊,我啊!”
“搞笑啊你,你不捣乱就可以搞定。怎么这些人都喜欢玩掀地板炸电线这种事情,小孩子才干的事。”江老曾给我的一项训练是二十米潜水抗压杀人,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不说,还得承受缺氧和强压的外界因素,巨大的心理压力更不用说,这里只要把夜视模式一开,和白天没两样。这点小把戏,我闭着眼都能看见你是啥玩意。
“Wenst,夜视好的嘛?热成像和夜视,荧光反应随便开一个用吧。”
“好嘞,那就试试荧光反应吧。”
随后眼前一亮,四周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光亮,是各种热辐射后的粒子荧光反应。我向窗台看去,有一串脚印向外延伸,果然来了。
噌,我将袖剑弹出,确定不在屋里之后,告诉聂海荣不要乱跑,然后就慢慢追了出去。
大厅……卧室……怎么,又是窗台?
我感觉这是在绕圈子啊,这足迹怎么那么恼火啊,杀手是个傻逼啊,绕来绕去的。
啧,干!累人,不绕了,先回去等他来找我吧。
“喂,聂海荣,你那里有啥情况吗?”
诶,没声音,没人回我啊。我急忙跑回大厅还有他的卧室,都没有人。
糟了,中计了,调虎离山啊!
“啊啊啊!”聂海荣尖叫着,声音是从楼上发出来的。
门锁了?
我跳出窗户,踩着一楼窗框抓住门框向上一翻,滚进了二楼。
“别动!”
“别动!”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我的剑指着他,他的刀却划着聂海荣的脖子。
“退回去,再动一下他就身首异处。”聂海荣脖子上被架着一把军用砍刀。蒙面人站在他背后,眼睛没有直视我。
啧,他的目的不是杀掉聂海荣吗,怎么回事。难道他要勒索?条件怎么不说呢?
事情不对啊。
我将袖剑缓缓抬起。
“别动!叫你别动!”
我看见他的眼睛闪着绿光,很好,他原来也有夜视镜啊。原来是这样的。
我慢慢向他走去,心里还是忐忑着,打着赌。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问。
“你别动,别过来!”他的手握紧了刀。“说了!别过来了!”一丝血迹留在了聂海荣的脖子上,红色的血在我的视野里反射出一种很耀眼的橙色光。
“不要!……”聂海荣想阻止我,但是我却快了一些,加到一点五倍速,用力向他的脑袋后面的蒙面人刺去。那人一闪,将聂海荣一脚踹开,这时我眼前居然山来一瞬间的寒光。他迅速向后跳去。他的身后是窗户,要是被他套了,就不好办了,一切都不好说了。二楼。他翻出去的一瞬间,我并没有去接倒在地上的聂海荣,而是避开他的倒下,瞬间我左手扔出两枚飞镖,正打在那人的背后,那人落地后感觉到痛,向花园深处跑去。
“追啊!”聂海荣从地上爬起,急忙说。
“没必要,镖上有毒,他活不了。”
在他从窗户跳出去的一瞬间,也是聂海荣倒地的一瞬间,似乎什么都解开了。我明白了。我看了看花园中央倒地的人影,看来是挂了。
我站了一下,聂海荣的脚压在身子底下,对我说:“快扶我起来啊!”
我将窗户关上,走到门口:“聂海荣呢?”
“什么?”他不明白我的话:“快扶我起来,别傻站着啊。”
“说吧,别演了,不像了。聂海荣在哪?刘鼎。”我靠在门边将左手的袖剑也弹了出来。
“刘鼎你还不承认啊?装神弄鬼的。”我看,我不说出我的想法他是不死心啊。
眼前这个聂海荣,就是刘鼎。
“我就说为什么我视线中你的脑袋瓜的轮廓变了一些,荧光反应也弱了,在我回来之前在沙发上坐着的就已经不是聂海荣了吧。可能是你把他干掉了可能是你把他杀了,然后你换上他的衣服,带上事先做好的面具,藏好一把刀准备引诱最后一个保镖出来吧。刚才那阵寒光,就是你藏在衣服下面的刀光吧,如果不是你的队友那掉渣的演技,我还真的差点被你骗了。这样一来,那串神奇的脚印,那么精准的控制爆炸时间,那么精心安排好的反应,以及你的佣人说下来找你的时候你却拒绝了的事情,都说得通了。我是看不出你的细节相貌,但是你家佣人可以,那个危险的时候不是该人越多越好吗。你就这么相信作为一个新手的我?”
“证据就在你的脖子上那道轻划的刀伤。”
他愣了半天,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笑道:“呵呵呵,分析地真好。”
他反手将脸上的易容面具撕掉,并没有逃走的意思,将手伸进衣服内侧的兜里,说:“亡徒之网的人还是真让人难缠啊。可惜你只是猜对了百分之九十,还有一点点致命伤没有猜到啊。”
“哦?还有错的吗?”
“可惜,那个不是匕首,而是……枪啊!”
一瞬间他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我借着月光隐约看清了,11mm口径的沙蝎成员常备武器——PPK1076电磁无壳手枪。
我累个擦,还有这一招?
砰!
发热的血液从我的额头缓缓流下来……
我慢慢将因为后坐力而被弹向后面的脑袋扭回来,变了形的子弹滑落到了地上。
“我累个擦!”我感叹了一句:“可惜了,你又TM失算了。”
“什么?”
一瞬间,我飞身向他冲去,袖剑直接划破了他的喉管,刘鼎捂着脖子痛苦地跪在地上,随后支支吾吾地挣扎着,血流了一地。最后他带着无数的遗憾和疑虑郁郁而终……
妈的,这眼神好烦!
我一脚将他的脸踹向另一边:“别看我!”我擦掉袖剑上的血迹收了进去。
这下安逸了,线索也断了,先找到聂海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