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凇卸了他的腿,又给他装回去了,谈鹤鸣疼得脸色煞白,徐砚凇看着他的眼神却没有半丝波澜。
“这个痛楚你得记着,再有下一次,只会比这更痛。”
谈鹤鸣忽然笑了一下,徐砚凇说过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现在又对他用硬的,这分明是气昏头了。
徐砚凇看见谈鹤鸣的笑,拧起了眉头,“你笑什么?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呵呵,我笑你徐砚凇也有失控的时候。”
徐砚凇眼神暗了下来,他扯住谈鹤鸣已经长到肩头的黑发,使他仰起头,然后猛地吻了下去。
“唔……”
谈鹤鸣挣扎着扭开头,徐砚凇扯着他头发的手更加用力,头皮撕扯着的痛楚让谈鹤鸣不敢再胡乱动弹。
口腔中蛮横直撞的舌让谈鹤鸣痛苦的不顾头皮撕扯的痛苦挣扎着想要摆脱徐砚凇,徐砚凇根本已经不是在吻谈鹤鸣,他更像是要吃了谈鹤鸣,谈鹤鸣尝到了口腔中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嘴皮被也徐砚凇咬破了。
他用力的将徐砚凇的舌顶出去,却只换来徐砚凇更加凶猛的纠缠,谈鹤鸣眉头死死的拧起,然后用力一咬,幸好徐砚凇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快速的将舌退了出去,但是嘴唇还是没有逃脱谈鹤鸣毫不留情的咬合。
“嘶……”
徐砚凇吃痛放开谈鹤鸣,嘴唇上立马就有鲜血滴了下来。
徐砚凇伸手擦了一下,看到手里的鲜血之后,徐砚凇的眼神顿时就像是嗜血的野兽一般,谈鹤鸣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
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他下意识的想要逃,但是他的腿即便被徐砚凇接好了,一动也是疼得要命。
徐砚凇一把撕了他的衣服,在谈鹤鸣惊恐的眼神中将嘴上的血亲得谈鹤鸣满脸都是,他抬起谈鹤鸣的腿,谈鹤鸣猛地意识到徐砚凇要做什么,他慌张的用两只捆在一起的手去推开徐砚凇。
徐砚凇哪里是这么容易推开的,他的力气实在是要比谈鹤鸣大上许多,要镇压住谈鹤鸣并不难。
谈鹤鸣慌张之下用头去撞徐砚凇的头,许徐砚凇被他撞得猝不及防,吃痛往后一缩。
徐砚凇看着自己和谈鹤鸣,两个人都乱糟糟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谁也没有平日里半点优雅沉稳。
谈鹤鸣的眼神很决绝,那种宁死不屈的神色让徐砚凇怒火中烧。
“又不是没被我(哔——)过,当了婊/子还想立什么牌坊。”
徐砚凇恶毒的话语让谈鹤鸣浑身震颤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下一刻他就张牙舞爪的和徐砚凇扭打起来。
“我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我就是给狗(哔——)也不给你。”
谈鹤鸣讥讽的表情和话语让徐砚凇的理智一下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将谈鹤鸣掀翻过去,按着谈鹤鸣的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谈鹤鸣胡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谈鹤鸣全程没有出声,就是痛得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谈鹤鸣也没有吱声,他死死的咬着牙,握成拳头的指节发白。
大半夜的,许医生被叫到徐宅,徐砚凇皱着眉头让他进去给正在发高烧的谈鹤鸣看病。
许医生虽然目不斜视但是谈鹤鸣脖子上就连手腕上都是吻痕,实在是让他无法忽视。
给谈鹤鸣输上液,又开了一些内服还有外用的药。
“徐先生,男子那处原本就不是用来承欢的,还是需要注意一下。”
徐砚凇不耐烦的看了许医生一眼,许医生盯着偌大的压力尽力保持冷静。
徐砚凇将谈鹤鸣翻过来,已经先给谈鹤鸣清理过了,现在直接上药,他看着谈鹤鸣撕裂还带着新出来的血迹的那处,有些心疼,他知道这次是自己过分了,但是但凡谈鹤鸣肯对他服点软,他也不会把谈鹤鸣弄成这样。
给谈鹤鸣上药的时候,谈鹤鸣即便是在昏迷中身体也在痉挛。
给谈鹤鸣上完药,洗完手回来,徐砚凇看着谈鹤鸣紧紧皱起的眉头,不由伸出手想将它们抚平。
他低下头在谈鹤鸣的额头落下一吻,“抱歉,你下次乖点吧。”
也只有在谈鹤鸣没有清醒的情况下,徐砚凇才会露出柔软的模样,他知道即便自己在谈鹤鸣清醒的状况下放软态度,对谈鹤鸣说自己是真的爱他,谈鹤鸣也不会再相信了。
谈鹤鸣就是这样,爱的时候尽全力爱,而恨得时候,即便又再多的爱也会被他压下去。
谈鹤鸣当晚一直高烧不退,徐砚凇知道谈鹤鸣现在的身体但凡生病就会弄得很严重,他让实验室那边送来了之前谈鹤鸣用过的药剂。
但是这次打了两只下去,谈鹤鸣的烧还没有退下去。
“怎么回事?把研究所那边的人给我叫过来!”
徐砚凇脸上面若冰霜,心头却意外的慌乱,当年的研究所炸掉他没有慌乱,他的父母离世独留他一个人面对豺狼虎豹他也没有退缩,但是偏偏在遇上谈鹤鸣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爱谈鹤鸣,只是他从没有想过,这种爱意早已深入骨髓。
谈鹤鸣的面色灰白,奄奄一息的模样刺激着徐砚凇手脚冰凉,恍若被人按在冰川之下的冰水里。
经过一晚上的抢救,一直到天光微亮,谈鹤鸣的病情才得到控制。
徐砚凇看着泡在蓝色液体里的谈鹤鸣,仿佛他一下又回到了曾经徐砚凇第一次看见谈鹤鸣的时候。
那时候谈鹤鸣还没有名字,被称为“S1123”,他泡在蓝色的液体里,身体插着许多管子,闭着长如鸦羽的眼睫。
徐砚凇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生物,他的皮肤苍白但又仿佛泛着光泽,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鲛人。
徐砚凇的父亲指着玻璃那一头的生物对他说这是他们最完美的实验品,以后会交到他的手里。
徐砚凇走近玻璃,将手放在玻璃上,试图以最近的距离接触这个美丽的生物。
当他靠近的时候,被泡在液体里的生物睁开了眼睛,徐砚凇感到自己幼小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那是一种叫做喜悦的情绪。
这双眼睛很漂亮,冰冷淡漠,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纯白如纸,黑色的瞳孔像是要将他吸进去。
只一眼,徐砚凇便被惊艳到了。
但是现在徐砚凇一点都不希望看见谈鹤鸣泡在这种东西里,谈鹤鸣是他的私有物,他怎么可以被当做实验品一样供人研究。
这是第一次,徐砚凇清楚的意识到,在他的眼里,谈鹤鸣早就不是什么实验品,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是他徐砚凇深爱的人。
徐砚凇忽然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他真是愚蠢,他早就没有把谈鹤鸣当做实验品了,行为上却在不停的告诉谈鹤鸣你不是人,你只不过是个实验品而已。
他应该告诉谈鹤鸣是你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我的徐砚凇的爱人。
你有资格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除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形式和别人不同,别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就是一个普通人。
“先生,S1123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大好,最好还是留在研究所比较方便。”
徐砚凇睨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们研究所的人打的什么主意,徐砚凇很清楚,但是徐砚凇现在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必,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
男人抬眼看了一下徐砚凇,遂又低下头,“先生是舍不得了吗?”
“我不喜欢话太多的人。”
徐砚凇的声音像是刀锋一半呢冷冽而危险,对方虽然被震慑到了,但是很快就反映过来对徐砚凇苦口婆心的劝道:“先生,我们为了这个计划付出了太多了,我父亲,您的父母,还有这里那么多人的付出,您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在这个时候收手了啊!”
“我心里有数,还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徐砚凇的眼神变得十分凌冽,男人的肩头一抖,不敢再多说。
最终徐砚凇还是把谈鹤鸣接了回去,虽然男人三番五次想要上来劝阻他,但是徐砚凇让靳泽挡着男人,别说是阻止徐砚凇,根本连徐砚凇的身都近不了。
“哎!”
男人气闷的叹息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似乎是在对徐砚凇恨铁不成钢。
徐砚凇将谈鹤鸣接了回去,但是谈鹤鸣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徐砚凇每天下班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谈鹤鸣醒来没有,但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一直到谈鹤鸣生日到来,谈鹤鸣还是没有醒过来。
即便谈鹤鸣退圈了,他的粉丝还是给他刷起了生日话题,祝福他生日快乐。
徐砚凇这天没有去公司,而是特意起了大早,亲自下厨给谈鹤鸣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他给谈鹤鸣擦了身体,做了按/摩,然后换了一身量身定制的衣服,做好这一切,徐砚凇坐在床边亲吻了一下谈鹤鸣的嘴角。
“你别睡了。”
徐砚凇将那枚被谈鹤鸣收起来的戒指给他带到手上,低头亲吻了一下戒指,而他的手上也戴着属于他的那枚戒指,两枚戒指交相辉映着,好似一切都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