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Girl
雨城城主2018-07-28 14:158,194

  西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旋绕着。一盏盏小小的顶灯发着微光,却足以照亮餐厅里的一切。窗外河岸对面高楼的灯光犹如碎钻般璀璨迷幻。诗人会感慨自然之美,感慨星空之美,他们却时常忘了灯光之美。成片的灯光在夜色中闪耀,犹如一条巨大的光链,为都市彰显从容与尊贵。

  然而最美的,并非是窗外的夜色。

  Candy的目光,微微代着些仿徨,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的样子。展玉坐在对面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静静等待着Candy从那令人心醉的夜晚收回目光。

  酒杯晃了晃十二圈,Candy才晃过神。她拿起左右分放的刀叉,却发现自己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意识到不对以后,立刻交换了过来。

  展玉继续优雅的玩转酒杯,里面的红酒随之荡漾:“虽然消除了记忆,但一些常识性的功能没有被破坏。”

  Candy不说话,沉默的点点头。

  展玉将红酒推过去,放在Candy面前。

  “记得它们吗?”

  Candy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菜肴上,她用叉子在菜肴上一个个点过,语速略慢:“意大利饺子、德式香肠、罗宋汤、海鲜饭,还有……松露?”

  Candy先是插起一个泡菜送入口中,随后又取了点宽面:“嗯,这腌黄瓜还不错,不过还是少了一点东欧的味道……这道宽面上加的松露有着其它品种松露没有的泥土芳香,我想应该是法国的佩里戈尔松露。”

  展玉:“你失忆前应该是个厨师!”

  Candy的神色低落下来。

  客厅一角有个鱼缸,鱼儿在里边畅快的游着,时不时吐着泡泡。

  “你知道吗?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一切又都变成新的。所以它从来不去计较过去的烦恼,生命对它永远都是新奇的。”似乎意识到Candy情绪的变化,展玉开始宽慰她。

  Candy盯着鱼缸,若有所思:“那,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和以前的你接触不多,但从你对西餐的熟知程度来看,应该不是个家境一般的人,你不会是在国外长大的吧?Can you speak English?”展玉开始用英语对话。

  Candy拧眉努力回忆着,一点一点拼凑着自己的语言功能:“Yes, I know a little English。 But it seems that…… Not so well。 Well, that‘s the case。”

  从Candy那蹩脚的中式发音中,展玉勉强听懂了她的意思:是的,我懂一点英文。不过似乎……不是很好。嗯,是这样。

  正在两人风趣的说话间,展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见到来人之后,展玉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他说了声“失陪”,然后拿起电话走向餐厅阳台。Candy注意到手机来电上显示了一个英文名“Meven”。

  是一个叫麦文的女人嘛?他的家人?朋友?客户?Candy心里闪过疑惑,然后一个人独坐在座位上。她先是吃了点东西,然后看着展玉挺立的身影。展玉也回头关注了一下Candy,微笑地冲她一挥手。Candy冲他灿烂一笑,随后别过脸去。忽然,她的目光象是被什么吸引,看着前方,她的目光霎时凝固……

  在Candy的视线中,食客们的动作似乎都慢了下来。

  几个陌生食客的欢笑声钻入耳膜,有老有少,看上去好像是一家人,也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话题,尤其欢乐的样子。

  Candy表情凝滞,端着热汤从她眼前经过的侍者,西餐厅里年轻情侣的调笑,以及屋顶悬挂的灯光无一不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周围这些人里……会有人认识我么?

  过去的我……到底经历过什么?”

  手上拿着的刀叉开始激烈抖动,Candy闭上眼睛沉默思索,眼前的世界仿佛扭曲摇晃起来。

  视线逐渐变为黑白画面,惬意用餐的人们也一个接一个的慢慢消失。偌大的西餐厅中,Candy转瞬变成独坐。

  这不是什么新生,我只是个失去记忆的可怜人。空白一片的世界里,空白一片的人……

  Candy的身躯微微发抖,情绪越来越波动。她抬头,看到了一副极其可怕的景象。

  有个无头的男人,站立在远处。

  Candy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惧,她丢下餐具,飞速的从座位逃离,向店门口狂奔而去。

  等到展玉挂了电话,重新走回餐厅的时候,座位上已是空空荡荡。

  Candy在跑,不断的跑,不断不断的跑。沿河的街道,灯光迷离的码头,浓郁的夜,还有不知何处的方向,混乱交错。

  是逃避,还是寻找?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Candy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温度。

  夜风吹过树杈,凉意更浓,她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靠着自身的体重一步步往前晃着。

  走至步行天桥上,Candy盯着自己脚下的马路出神,车流被堵在路口,车灯、路灯,还有大楼的灯光,一片闪亮。

  一套衣服,一双鞋,这就是她现在身上所有的东西。

  Candy缓缓坐下,把头向后仰去,抱着腿闭上了眼睛……

  红路灯变换,天桥下的车流渐渐稀少,城市的钟楼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两点。

  Candy蜷缩在天桥上,已经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Candy沉睡的脸被雨丝轻轻拍打,她困乏的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睁眼望着天空。

  黑灰的天空下起了雨,她扶着膝盖在天桥上站起来,然后伸出手,让那些雨点打在她的手上。她扶着栏杆,顺着天桥的楼梯口走下去。当她走到出口,看见了雨中撑伞站立的展玉。

  默默对视片刻。

  展玉慢慢向Candy伸出一只手,沉默的看着她,。

  Candy再也控制不住,飞快的冲过去抱住他,抱的很用力,随后嘤嘤的抽泣起来,哭哑的声线,溶于飞雨,凄迷了夜色。

  那柄伞瞬间掉在地上,被风吹走。展玉缓缓闭上双眼,紧紧抱住了Candy,仿佛比Candy抱他,更紧……

  花洒上的水“哗”的一下淋下来,Candy闭着眼迎接那些喷在脸上的水滴,热水刺激着Candy疲倦的脸,热气一下在浴室里升腾。

  窗外雨水不断打湿落地窗的玻璃,自上而下流淌。

  Candy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后脑到脖颈、再到前胸、小腹,后背。身材高挑修长,肌肉紧实饱满,小麦色的皮肤。并不是那种玉瓶或者纸片型的身线,她的像是一件插入男性心脏的武器,精准,致命。

  藤桌藤椅上摆放着茶具,展玉正在烧水,旁边摆放着崭新的茶具。

  Candy换好了衣服,正擦着头走过来。在她吹头发的时候,展玉已经清洗好了茶具。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展玉打开一包茶叶,将茶叶抖入茶碗,往里面倒入沸水:“我很快就跟上了你了,不过并没有拦住你。让你一个人发泄发泄情绪,或许会好一点。”

  Candy停止擦头:“你很纵容我。”

  茶碗打开,茶香四溢,展玉熟练的泡茶:“当时你受了什么刺激了?反应那么大。”

  Candy把腿缩进藤椅,低声地:“可能是镇定剂药效过了吧。”

  “看到什么幻觉了吗?”

  茶汤荡漾,颜色很美。

  “好像,好像看见一个……”

  展玉开始给Candy倒茶:“看见了什么?”

  Candy:“我好像看见了,一个没有头的人……”

  展玉倒茶的手猛然抽搐,他一时拿不稳茶碗,整个掉下来,刚泡好的茶散在桌上,水流了一地。

  展玉努力镇定下来,双拳握紧,眼睛看向一边。

  Candy把茶碗收拾起来,茶叶倒回碗内:“烫着啦,还是我来吧。”

  Candy开始泡茶,她泡茶的样子极其熟练,而且颇有神韵。

  展玉注视着泡茶的Candy,自顾自的说:“只是一些后遗症的状况,你不要被幻觉搅扰,那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别管它就没事了。”

  喝掉一口茶后,展玉盯着Candy,Candy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两人都若有所思。

  客厅一角的鱼缸,金鱼在里边优雅地游动着,外边的雨声忽然大了起来……

  日本,东京,夜间十二点。

  某幢高层建筑的窗口正亮着灯。

  台灯的微光只照亮了办公桌前的小角落。有个漆黑的身影坐在电脑桌前,他面前的电脑屏幕正在播放一段视频录像。

  “你新生了,要好好珍惜自己新的生命,那些过去,不值得你去拥有……是你自己要放弃这一切的……我不会骗你,因为……我就是你。Candy,你要爱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一双冰冷睿智的眼睛仔细看着视频,视乎要看透这背后的一切。他盯着电脑屏幕沉默良久,握着鼠标的右手渐渐抓紧,将视频倒放回去。电脑中不断播放着那句“我就是你……”倒放了几遍之后,他终于将背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沉思。差不多三十秒后,他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然而电话里,只有不断重复的等候铃声。

  黑影关上手机,思索片刻,转动摇椅,转身面对墙上的写字板。写字板上贴着一张类似证件照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是Candy,她冷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充满了戒备感。

  男子迅速的把眼睛闭上,寒冰般的面孔,又增添了几分深邃冷酷。

  书房中,展玉缓缓睁开了眼。昨夜辛苦的工作令他都忘了什么时候在靠背椅上睡着了。电脑桌上摆放着好几本心理学相关的书,其中有些被翻开,折页。书架上还有许多和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几乎都是全新的。

  混沌朦胧间,展玉似乎隐约听到了音乐声。他振作了精神,起身开门出去。声音越来越大,他警觉地浑身一颤,循着音乐朝外走去。

  越接近客厅,音乐声就越大。当展玉进入客厅的时候,看见了令他惊讶的景象。

  畅快的森巴音乐弥漫整个空间。Candy摆头又旋转重踏步几下,随着入主曲。

  萨克斯风响起,Candy在强烈节奏中猛烈扭转身体,不时对展玉报以挑衅的眼神。森巴音乐的乐曲更激情,舞蹈过程中Candy用力脱去身上衣,放肆的甩去。原本柔弱的失忆少女,此刻却爆发出无比强大的气场。摆动上身和跳跃的动作中。腰部、胸部、腿部、腕部,每个关节的扭动都无比纯熟,这是只有专业舞者才有的能力。美到极致的舞蹈和激情的舞曲,在她摆出定格动作的那一霎那倏然而止。

  一曲终了,Candy娇喘着拿毛巾擦汗,没好气的瞪向展玉:“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不好看吗?”

  展玉有些慌张:“不,挺好,只是有点意外……”

  Candy又吐了几口气:“听到这音乐就忍不住跳了,看来我失忆前是个舞蹈家,至少学过舞蹈。”

  展玉欣赏地看着Candy:“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

  Candy坐到地板上,两条长腿向前伸出:“哎呀,累死我了。帮我按按腿?”

  展玉看了看Candy的腿,言又欲止,脸色极其狼狈。

  看到他这副囧像,Candy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

  “好啊,我来了。”说完展玉贪婪的扑上去。

  Candy起了反抗,试图推开他:“呀!滚开啦!”

  两人嬉戏的扭打在一起,彼此纠缠着,当他们都折腾累了,才气喘吁吁地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下。

  Candy伸直放松着自己的腿,用手敲打着:“你有女朋友吗?”

  展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以前有。”

  Candy抱歉的笑笑:“这样一幅伤心的样子干嘛?算了,不说了。”

  展玉用悲伤而诚恳的目光看着Candy:“还是让我说吧,一个心理医生,是很难找到倾诉对象的。”展玉的情绪似乎开始有些波动,“你能听我说吗?”

  Candy调皮的点点头:“嗯哼。”

  “她是我高中认识的好朋友。当时我们对彼此都没那方面的意思,身边有朋友要追她,我还帮着出主意。大学的时候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

  “后来呢?”

  “那段时间,我们刚好都在上海,于是就合租了房子,同住的还有另一个女生。结果那个女生因为一些事情搬走了,房子里就只剩我们两人。有天我们在家一起看电影,没想到平时疯疯傻傻她的居然会为一部电影而哭……”展玉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爱上她的。”

  “然后呢?为什么又分手了?”

  展玉微微湿润了眼睛:“我们没有分手。”

  Candy马上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已经……。”

  “不是你想的那样,碍于朋友的身份,我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跟她告白。我们仍然住在一起,每次看到她的门我都会很冲动,终于有一天……我们发生了冲突……”

  孤男寡女,最容易发生情感纠葛,更何况两个年轻人本就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个时候反而最处不好关系。

  “第二天她就从我家里搬了出去。说有些东西她不怪我,只是我们并不适合,所以请我原谅。她走的那天晚上我就飞机到雨城,电话换了,任何联系方式都关闭,谁也找不到我,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还留着她的相片么?”

  “没有。”展玉轻轻摇头,像是在摆脱什么。

  Candy又问:“你想忘记她么?”

  展玉痛苦而深情的看着Candy,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缓慢但是坚定的摇头:“不,我爱她。”

  Candy不敢迎接这样的目光,把头垂下。

  展玉抹去泪水,抱歉的笑,然后表情更加悲伤:“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和你又没有关系。可能是一直都没有倾诉的对象吧。我失态了,对不起……”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回忆的过去。无法遗忘,却也不愿提及。像是脑海中微小的虫子,偶尔钻个洞洞出来宣誓着存在。但也正是这些不计其数的错事,蠢事,才让我们变得成熟、学会宽容,学会谅解。面对才是唯一的方式。

  Candy独自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她的双手都插在衣服口袋里,显得有些紧张。今天她穿着小皮衣,牛仔裤,黑色小短靴,脖子上围着绘有许多小骷髅的真丝纱巾,叛逆而率性。

  她慢慢走到一扇门前,看着上面的招牌广告,定了定神,还是推开了门。

  这是一家名为“Namie”的酒吧,装修时尚绚丽,十分有氛围。酒保正在拖地,Candy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先把头探进去弱弱的问:“您好,请问这里招聘dancer吗?”

  酒保一抬头看到了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小美女:“不,现在只招歌手,您是?”

  “歌手也行啊,我是来面试的。”Candy径直闯了进去,然后自顾自的走上台,开始一连串摆麦克风的动作。

  “可以开始了吗?”Candy询问两个酒保,两个酒吧点了点头。

  “那,音乐呢?”Candy有些尴尬的问,两个酒保同时摇头。

  Candy磕碜的一笑:“那,我就这样唱了哈……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唱歌,唱得不好请大家多包涵。”

  两酒保面面相觑。

  Candy闭上眼,内心已经不停的敲打爵士鼓——你大爷的,我到底会不会唱歌啊,上帝保佑,可别是个破锣嗓子……

  Candy张嘴,喊出了第一句:“呃……还是放个带子吧……”她走到电脑前面,开始调出一首歌,然后重新回到舞台,尴尬的弄着头发。

  激烈的旋律响起,喧哗前奏中,舞台环境从白天旋绕成黑夜,Candy身上的也变成了演出服,台下看戏的酒保则是变成了酒吧里疯狂的来客。

  舞池中放肆舞蹈的男女,跟着疯狂扭动着身体,他们不听齐声高呼着——“Candy!Candy!Candy!”

  Hey'Boy情绪逐渐失控

  为何不 face the truth 围绕我的舞台

  U OK 随着节奏崩坏 灵魂肆意摇摆

  这光彩I can feel it'

  逃离寂寞忧愁 放肆毫无理由 卸下高冷姿态

  Just see‘ 都说情是毒药 你我喝的太少 才显得神魂颠倒

  烧掉心里所有悲伤苦痛 最烈的酒

  you can't escape from yourself now

  放浪形骸肆意逍遥法外 别再为蠢事情争吵不休

  闪耀绽放自己 风靡整个世纪 Bad Girl

  Short movie 跳跃过 Everyday 不停

  别让自己无人知晓 引爆全场魅力燃烧

  瞬间就要你心跳 控制不了

  face ot face我就是毒药 如此

  No one knows‘来到那 Secret Garden

  永远不会厌倦 品尝最美妙的沉醉

  Love is not everything…

  Hey'Girl。放开似是而非

  张扬你的品味 感觉一切都对

  U said 布下甜蜜陷阱 俘获对味气息

  别计较什么定律

  其实最美好的年华一直 未曾逝去

  you can't escape from yourself now

  激烈的荷尔蒙无需掩饰 释放出坏情绪顷刻狂躁

  加入危险游戏 强势叛逆到底 Bad Girl

  Crazy Beat 摇滚着 Everyday 继续

  加速分裂全身细胞 失重悬浮脱离轨道

  瞬间电击你的心 足以致命

  face ot face 被卷入黑洞 失踪

  No one knows‘ 这里是Sleepless heaven

  沦陷沉入其中 分享最绮丽的夜晚

  Love is not everything…

  一曲《Bad Girl》终结,Candy接连道谢,然后走下舞台,走到展玉所坐的吧台前。

  展玉抽着烟,烟气缭绕。

  Candy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怎么样?不错吧?”

  展玉弹了弹烟灰:“我以为你会忘词。”

  “我连自己都忘了,忘词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Candy拿起展玉放在桌上的香烟,用一种拽拽的口吻说到:“我会抽烟吗?”

  展玉点头,于是Candy点火,抽了起来。

  Candy表情怪异的吸了一口,然后整个脸扭曲起来,接连咳嗽和干呕:“噁……真臭。你骗人!”

  展玉递了一杯水给Candy,Candy喝了几口,慢慢平静下来。“虽然失忆了,但身体仍然保留着过去的习惯。你说,我的记忆还能找回来吗?”

  “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一般意外性创伤失忆有可能找回,而激光手术是不可能的。”展玉继续给自己倒酒:“答应我,不要去寻找你的记忆,那是一个雷区,一碰就炸。”

  酒吧一角,几名少男少女边喝东西聊着什么。其中一个女孩看了看手机,又把目光看向Candy。女孩的视线中,Candy和展玉正无比亲密的谈笑。女孩举起手机,对着他们按下了快门。

  “其实你不必每晚来接我,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协议里有规定,合同期间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所以你既是我的医生,又是我的保镖喽?”Candy画有烟熏妆的眼睛闪闪烁烁,妩媚冷艳中,却蕴含着可爱天真。展玉晃动着酒杯里的酒,微侧着头看Candy,那双眼,几乎够这么看一千年。

  “还是仅有的朋友,唯一的亲人。”展玉的话打动了Candy,她眼睛一热,感动地望着展玉。

  展玉贴近Candy,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对着她耳边说到:“离开这里吧,我能带你去任何地方,伦敦、纽约、巴黎,无论是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

  Candy瞬间沦陷,她的嘴角忍不住弯起,眼神迷离的与展玉暧昧地对视着,两人的脸越来越近……展玉的呼吸同样急促起来……他以为会Candy亲吻上来,谁知Candy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酒精、音乐、黑夜,两人的心跳急促的拉近,蔓延出些许异样的情绪。

  小区昏黄的灯光,淡淡照亮了路径。有个身着黑色风衣,头戴爵士帽怪异的旅客正漫游在小区中。他步伐飘忽,节奏极缓,近似幽灵,诡异的飘进了楼道,走入电梯。

  带着手套的手指按下了11楼,电梯门慢慢合拢。

  电梯一层层往上,电子数字不断往上,往上,最后停下。

  电梯门左右撕开,幽灵的脚步踏入走廊,经过灯光忽明忽暗的过道,走至一扇门前。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掏出开锁工具,旁若无人的撬开了门。

  一分多钟后,影子飘入门内,试图打开壁灯,然而房间却没有亮。男子掏出手机,调出电筒模式,然后关好门。

  手机放出的光四下照射着,男子缓步向阴森幽暗的屋子走去。房内似乎没有人,灯光扫过客厅茶几上的果盘,上面的水果已经严重腐败,空气极为恶劣。男子熟练的走到窗台处,却又闻到更加严重的臭味。这并非空气长期不流通所导致的味道,这是尸臭……

  窗帘拉开了,月光顷刻照入,男子阴冷的面庞也在月下出现。那是张邪气深邃的面庞,犹如中世纪的吸血鬼伯爵。脸颊刚毅,棱角分明,双唇紧闭,左拳挡在鼻前,防止更多腐朽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孔。尸臭的来源是屋内的三只死猫,男子更加皱紧眉头。

  月光将栏杆的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墙上,无声中透出些许诡异。离开阳台,走入卧室,手电的光在墙上游移着。他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物十分整洁,似乎没有主人出门的迹象。男子露出了困惑的神情,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把手机转向卧室入口处,却在哪里看见了无比恐怖的景象。

  黑暗中,有个无头男子向他疯狂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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