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炽凌见路筱尘如此高兴,也情难自禁的抿起了微笑。
路筱尘将那草药守在胸口,视线又很快的被一侧其他的植被所吸引。
其中,一束嫩黄色的小花尤为突出。
“这个……”路筱尘几乎下意识的便朝着那小花摘去。
可是当路筱尘伸出手指的瞬间,那绿油油的植被却突兀的颤动了一下。
君炽凌的神色一变,极快的便拉住了路筱尘的手,“小心些!”
路筱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一条长蛇从郁郁葱葱的草木之中窜了出来。
“啊!”路筱尘下意识的便大叫了一声,可是一瞬之间便是天旋地转,是君炽凌用力的将她拉在了身后。
将路筱尘护在了安全的地方,君炽凌方才冷冽着眼眸望向了那长蛇的方向,从口袋之中拿出匕首,在长蛇发起进攻的前一刻,将匕首稳稳的扎于了长蛇的脖颈之处。
刹那之间的血光飞溅,那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动物便怏怏的落地,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气。
君炽凌松了口气,将匕首收回,侧过眉心来望着路筱尘,道,“尘儿,没事了。”
路筱尘恍然的回过神来,急忙的抓住了君炽凌的手,他的手背上溅了些许蛇血,映衬着肌肤显得甚是刺眼。
“我没事的。”君炽凌见路筱尘一脸担忧,连忙开口道。
路筱尘帮君炽凌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了之后,也不敢疏忽大意,缓缓的蹲坐下来检查着那长蛇的身体。
大致的有了判断之后,路筱尘心底的那块石头方才安放了下来。
“是草蛇,没有毒。”路筱尘喃喃的开口解释道。
君炽凌听闻之后,轻声的叹了口气,道,“这山路虽是风光秀丽,可也有其弊端……这一路上,想来少不了这样的事。只是现在若是要回去重新制定计划的话,便是有些太晚了。”
“若只是这类的动物,倒是也没什么大事的,我方才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才会被吓到的。”路筱尘喃喃的开口解释着。
她的眼眸在眼眶里回转了一寸,似是想到了什么般,骤然的开口道,“你可有吃过蛇肉?”
“什么?”君炽凌的眼眸睁大了一寸,显然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
路筱尘嘻嘻的一笑,将那长蛇用布匹包了起来道,“要不要尝一尝我的手艺?”
君炽凌的剑眉微微的蹙起,虽是不曾言说,可是却满脸都写着拒绝。
路筱尘见君炽凌如此神色,心底情绪却是更为活跃,她一手拉着身侧的男人,一手掂着装着长蛇的布袋道,“走嘛走嘛,我们二人走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正好前边便是人家了,咱们先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让我们借住一下。”
她如此言说,君炽凌自然不得反驳,只得手牵着两匹骏马,跟随着路筱尘一起朝前行去。
成阳族亦是在山林深处,所以路筱尘途径着这山脉与草木,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她抬手叩了叩这山中居民的木门,那屋内之人便是也迅速地便将其敞开。
“二位是?”农妇见到了二人的装扮先是一愣,而后方才发问道。
“婶婶,我们走山路路过此处,有些疲惫了,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日啊?”路筱尘并不见外,而是分外认真的开口道。
农妇见路筱尘没有恶意,便也放下了心,测过了身子道,“二位请吧。”
路筱尘冲着身侧的人勾起了一抹笑,将马匹拴在树木上之后,就拽着君炽凌一起入了这农家院子之中。
“我这里屋子不多,只能麻烦你们将就一下了。”农妇将君炽凌和路筱尘领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很是和善道。
只是话语刚刚言说出口,她便也意识到了有些许的不妥,便喃喃道,“姑娘若是不愿,便与我同住一夜。”
“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路筱尘轻笑着道。
“这样啊。”农妇打量着眼前的二人,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我帮你们收拾一下,你们先休息一会儿。”
“我来。”路筱尘极快的便上手,帮着农妇一起将这床铺铺好。
似是许久没有与人说话,农妇见路筱尘如此好相处,心底亦是格外的欢喜,便道,“姑娘,娶了你的人,真是好生福分呢。”
路筱尘手上的动作一顿,脸颊竟是有些泛红,她轻咳了咳嗓子,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婶婶,您一个人住吗?”
“我有丈夫和儿子,都出去打猎了,到晚点的时候就会回来的。”农妇说到了这里,神色也带了些许的温柔,“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准备晚饭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一会儿我叫你们吃饭。”
说着,那农妇便轻轻的起了身。路筱尘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忙搀扶上了农妇的胳膊,道,“婶婶,我帮您!”
农妇诧异的回眸,见路筱尘一副亲热的模样,便也极快应声道,“好嘞。”
离开这小屋子之前,路筱尘冲着君炽凌眨了眨眼眸,留下来了一个意犹未尽的眼神。
君炽凌望着路筱尘那晶莹的眼眸,却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便是知晓路筱尘要做什么,他仍是没有反驳。而理由仍旧如旧,那便是心甘情愿的宠着她。
这农家院不大,可是却正巧可以住的下三口人,并且还多余下一个空房间,招待着这些偶然路过的人。
“这里的山路是不经常有人来过的,你们是要去向何处?”农妇一边切着菜,一边开口询问道。
路筱尘闻言,脸颊上便绽开了笑颜,喃喃道,“我们一起,去江南。”
“江南?”农妇骤然便是一愣。
路筱尘似是也明白她惊愕的缘由,于是如实的解释道,“他说想多带我看看这天下的风景,所以没有走水路。”
“这样啊。”农妇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竟带着些许欣慰道,“他待你,也是一片的真心啊。”
“嗯。”路筱尘并未再反驳什么,而是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