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暖流自心间划过,路筱尘便抿着唇瓣,道,“他是待我最好的人。”
“希望我的孩子日后也能像你一样,寻得良人。”农妇轻轻感慨道。
有了路筱尘的帮助,膳食很快的便准备好了,路筱尘按照自己记忆之中的方式,亦是将那长蛇做成了一道菜,准备让鲜少出京的君炽凌也尝尝这份鲜味。
彼时天已经暗了一些,一轮皎洁月迫不及待的升腾而出,同太阳一道占据了半个苍穹。
路筱尘将君炽凌从房间之中叫了出来,便望见那农妇站在院子之中朝着远方望着,口中还喃喃的诉说道,“今日……怎么要这么久?”
君炽凌极快的便反应了过来,主动询问道,“你可是在说您的丈夫和孩子。”
“是啊。”农妇哽了一下嗓子,可是还是难掩心下的焦急,“平时天暗下来之前,他们就会回来的。”
路筱尘自然也可以理解这农妇心下的忧心,便轻声道,“你知不知晓他们去哪儿了,要不然……我和我郎君一起去寻一下。”
“不行,这天快要黑了,山里太危险了。”那农妇骤然的便摇了摇头。
路筱尘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上了农妇几分冰凉的手背,道,“婶婶,不用担心,我郎君他……会武功的,也会好好的保护着我。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便是。”
说着此言,路筱尘与君炽凌对视了一下,也得到了他的赞同。
农妇原本心底便是担忧难耐,听了路筱尘的话,也只得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路筱尘的身上,“那便麻烦你们了,我同你们说,他们经常去北边打猎,那儿山形隐蔽,野味也多。不过你们去,也得多加小心。”
“我们知晓了。”路筱尘忙点下了头,同君炽凌一起出了这农家院子。
时间不等人,这傍晚的太阳也落得极快,不出一会儿便仅剩下了一轮月光高高挂起。
路筱尘从来没有一刻这么不想让太阳落下来过,她知晓农妇在等待的过程中也必然的心如乱麻,于是更加紧张了起来。
“有人么?”君炽凌一刻不离路筱尘的身侧,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呼唤道。
可是回应二人的却只是风吹动树木的簌簌声,听的人心惊胆战。
不知晓走了多久,君炽凌突兀的注意到了不寻常的一处,高声道,“那边,那边有动静!”
路筱尘循声望去,亦是连忙道,“快!”
二人大跨着步子行去,果真在不远处望见了两个人的身影。
而那两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也在他们二人赶到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朝着一侧倾倒而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大哥,您没事吧?”路筱尘望着眼前筋疲力尽的人,立即启唇询问道。
男人朝着路筱尘和君炽凌的方向望了望,突兀的便睁大了眼眸,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跪在了二人的眼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啊!”路筱尘心下一慌,连声道。
“请你们救救我的儿子,快救救他啊!”分明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子,可是在言说着此话的时候,声音却是十分的颤抖。
可以见得,他是真的慌了神。
路筱尘这才发觉,男子身侧的另一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她连忙蹲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查看起了身侧人的情况。
男人的年岁比她大很多,仿佛隔了一辈人一般,可是这旁侧的不过却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君炽凌趁着路筱尘检查的空档,将那男子搀扶了起来,道,“你们可是这条山路上面那个妇人的丈夫和儿子?”
男人愣了愣神,如实道,“是。”
“我们就是帮那位大婶来寻找你们的,你放心吧,我们会帮你们的。”君炽凌坦然而言道,“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便是。”
“我和他一块儿打猎,他不慎被蛇所咬,吓得跌落了山坡,我将他从这下面救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过去人事不知了。”男人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背着他走了一路,也没什么力气了,还得麻烦你们帮帮我,救救他……”
路筱尘听闻男人所言,不禁蹙紧了眉心,道,“他被咬的伤口在哪里。”
“在小腿上。”男人赶忙开口道。
路筱尘根据男人所指着的位置伸手探去,将少年的裤子微微提起,那两道压印便骤然的出现在了眼前。
“两枚毒牙的印记,这是毒蛇所咬。”路筱尘抑制住了情绪,连声道。
“什么?”男人听罢吓了一条,更加紧张道,“那……那这该如何是好呢?”
“还好他在掉下去之后就晕厥过去了,血液的流转速度慢了许多,毒素没有蔓延到全身。”路筱尘反复的探了探那少年的脉象,而后松了一口气,抬眸对君炽凌道,“现在还不能走,等回去之后兴许便来不及了,我得尽快帮他把毒逼出来。”
“需要怎么做。”君炽凌立即蹲在了路筱尘的身侧,认真的洗耳恭听。
“将他的大脉先封住。”路筱尘道。
君炽凌心领神会,便立即抬手,点于了少年的心脉之处。
路筱尘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今日采得的幽草拿了出来,轻轻的敷在了少年被蛇咬了的腿是上。
紧接着,她又拿出了那随身携带的银针,一计便没入了那少年脖颈处的大穴上。
原本还在晕厥的少年骤然的发出了一声闷哼,眉心紧蹙着,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男人为人父亦是看的十分心疼,可是他知晓路筱尘是在救他,所以不得阻止,只得跪坐在了少年的身侧去握着他的手,一遍一遍的道,“郎儿,你一定得坚持住啊。”
路筱尘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的人,在心底默默的数了几个数字。
“三、二、一……”
倒计时没入尾声之后,那昏迷者突兀的大喊了一声,下一个瞬间,口中便蔓延而出了一大口鲜血。
路筱尘反应迅速的将少年脖颈上的银针罢了出来,那少年便痛苦的将头偏向了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