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炽凌轻叹了口气,自己若是不告诉她些事情,想必她亦是打算瞒着自己到最后了。
“我知道,你是风玄门的人。”君炽凌默默道。
阿凌的眼眸睁大,君炽凌没有犹豫,缓缓继续道, “先前看你的衣物便便有了些许的猜测,而后,同一本古书之中的描述对照猜测而出的。”
阿凌的心底有些许的酸流,她朝着身后的方向缩了缩,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心中却是依然在隐隐的作痛。
即便知晓了眼前的男人和妄想风玄门秘书的那位大人不同,可是阿凌的心下还是不免的有一些失落。
她垂下眼帘,将自己心底的疑问询问出了口,“你让我为你诊治,也是因为察觉到了我的身份么?”
“不是,当时,我还并不知晓你的身份。”君炽凌淡淡道。
阿凌舔了舔唇角,喃喃而言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是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知你无错,是他们贪婪所致。”君炽凌一字一句的言说,看着阿凌那一副恍然的模样,他只觉得心中一下下的疼着,“官府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今日你为了护我所杀的那个人,便是这儿的父母官。”阿凌泄出了一口气,显得几分为难,“我只是不想拉你下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君炽凌闻言,神色微微柔和,“我没有杀了他们,只是重伤昏迷,我已经让人过去处理了。我不怕会被拉下水,不论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会给予你一个公道的。”
阿凌并不信君炽凌有着只手遮天的本事,可是他的声音又太过于从容且坚定,让阿凌心中的那一颗石头不禁的安放而下。
紧绷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一夜都毫无困意的阿凌尽是沾染上了些许的睡衣,将头微微的靠向了那马车的一侧闭目养神。
君炽凌望着那合眸的人,心绪也一点点的被填满。
屋子之中有些许的香气飘来,让人心旷神怡。阿凌于朦朦胧胧之间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早就已经不在马车之上了,连同身上的衣物已经有了变化。
“该死,我怎么就这么睡着了?”阿凌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脑海,似是想到了什么般,骤然的便搂紧了自己的胳膊。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和君炽凌一起在马车上的时候,那她身上的这一身衣物,又是谁帮自己换的?
阿凌的脸上生出了一抹红色,她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在这地上找个地洞爬进去。
正当阿凌惆怅不已的时候,朱门外发出了一阵响动之声,她的心绪太过于动荡,以至于连动作都没有来得及做,宛如一尊雕像的一般直愣愣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君炽凌注意到了她醒了过来,便轻声开口道,“我待会儿让人送膳食过来。”
阿凌看着君炽凌一身整洁的衣物,张了张嘴巴,有些尴尬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无事。”君炽凌十分坦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一字一句的开口道,“那几个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阿凌愣了愣,连忙追问,“是如何解决的?”
“我命人将讯息传给了最近的封王,人证物证俱在,他们亦是承认了罪行。”君炽凌淡淡的开口道。
阿凌总归是松了一口气,君炽凌果然是将一切处理的妥当,只是这样,她便是更加的有一些难以面对君炽凌了。
而君炽凌似乎是看出了阿凌对自己有隔阂,便道,“你放心吧,你身上的衣物是侍人更换的。”
“侍人……”阿凌心下还来不及欣喜,便陷入了窘迫,“那你,早便知晓我是女儿身?”
“嗯。”君炽凌悄然应允。
一时之间,阿凌也不好意思追问他是如何看的出来的。和君炽凌处于一处的这些时日,她时常便会生出些许错觉,觉得她们好似认识了许久,而君炽凌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一些。
沉吟了许久之后,她用极小的声音道,“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的。”君炽凌声音从容。
“是要言谢的。”阿凌很是认真道,“若是这次不是你的话,我可能都没有办法活下来。”
君炽凌听不得阿凌将这生死挂在嘴边,便立即开口道,“我说了,不必言谢的,再说了,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难不成你我要一直道谢。”
阿凌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薄唇,想要辞行的话语不论如何也诉说不出口了。
“饿了吧?”君炽凌几分温柔的开口,“我寻人送一些膳食来。”
“唉,你等一等。”阿凌心底还有一些话语,原本不知晓该不该言说,可是君炽凌一要走,她竟是迅速的抓住了君炽凌的衣摆。
君炽凌毫无准备,竟被她拉扯的这一下子因为惯例而俯身了下去。
阿凌心中的警铃大作,那近在咫尺的距离,眼看着便要气息相接,还好君炽凌反应快,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也免了一场尴尬的发生。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一件重要的事情。”阿凌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说吧。”君炽凌坐于一侧,显得几分坦荡。
阿凌清了清嗓子,尽量保持住了自己的声音,道,“我先前便告诉过你,你的病症主要是心病。这些时日我用药物调理,你的身体已经有了些许的恢复,可是如若要真的解开的话,还是需要心药来医。”
阿凌一边说着,另一边还细细的打量着君炽凌的神色,见其神态无氧之后,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上次说,你心爱之人于两年之前,离开了你。我不知晓是何种离开,也不想戳你的伤疤。我只想知晓……想知晓,她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她的话语又是一顿,道,“若是没有的话,你现在有没有想法,忘记她,再寻找一个人,去将自己的心托付。”
阿凌诉说完毕了之后,立即便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