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下人吃痛的大喊了一声,而后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身子,有些不解的望着身后的萧赫,“萧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你说,是你自己跌倒的,还是我将你推倒的。”萧赫面不改色的询问。
那下人也是一瞬之间的慌了神,喃喃出口道,“是、是我——”
君炽凌的眉眼骤然冷冽,那下人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是……是萧大人将我推倒的。”
“感觉,是不会出错的。即便是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我也不相信皇后娘娘会因为自己的错觉,而去冤枉任何一个人。”萧赫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继续查。”君炽凌默然的发号施令,“在这船渡上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忽略,都要查出他当天的动向,尤其要将那些没有人能够证明动向的人寻到,一一审问。”
“是。”萧赫默然的应下了声来。
在萧赫和那几个下人离开了之后,路筱尘方才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方才君炽凌所说的话语她都听闻在了耳中,如今心情亦是十分的复杂。
“炽凌。”路筱尘微微的抿着唇角,开口道,“此事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每个人都十分紧张,若是再挨个审问的话,怕是要让人更加想入非非了。其实,我从当日开始就开始怀疑了,是有人推了我没错,可是却未必是有意而为之的,兴许,是我们太过于紧张的。”
“事关于你,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也绝对不可能疏忽一寸。”君炽凌默然的就打断了路筱尘的话,望着她的眉眼一字一句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路筱尘拿君炽凌没有办法,正寻思着要如何开口的时候,一只大手便是自然而然的贴在了她的额心上,感受了一些路筱尘额头上的温度,君炽凌微微的牵起了唇角,道,“终于不烫了。”
君炽凌的神色分外温柔,握住了路筱尘的手道,“走吧,凡逸已经在我这里咋呼了两日了,吵着要见你。我告诉了他你染了高热会传染,那小家伙却总觉得是我骗他。”
“他可是以为,你想将我关起来不许任何人见么?”路筱尘有些无奈的一笑,道,“这可是将你当做了什么人。”
“猜想的倒是没错。”君炽凌的薄唇上勾起了一笑,道,“我确然很想将你藏起来。”
君凡逸几日没有见到路筱尘,确然是想的紧。于是在望见了她的一瞬之间,眼睛便是一亮,立即就扑入了路筱尘的怀中。
“母后!父皇总算是舍得让你见我了。”君凡逸喃喃的开口诉说道。
路筱尘哭笑不得,抬起手来刮了刮凡逸的鼻子,道,“你说的什么傻话,哪里是父皇不让我见你,是我自己染了高热,害怕将病传染给你。”
君凡逸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那父皇不怕母后传染么?为什么父皇便能日日和母后待在一起!”
君炽凌闻言眉心微微一簇,道,“伶牙俐齿,朕便是不怕,又能如何。”
君凡逸冲着君炽凌吐了吐舌头,趴在路筱尘的身上说道,“父皇不怕,我也不怕,母后你以后可不能偏心了。”
“傻瓜,母后最亲的就是你,什么时候偏心过。”路筱尘揉了揉凡逸的脑袋,喃喃的开口道。
君凡逸好似得到了什么心仪的礼物一般,脸颊上骤然的就绽放开了笑颜。
三个人就这般玩闹了一会儿,凡逸便轻轻的拽了拽路筱尘的衣袖,开口道,“父皇母后,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再有四日便可以了。”君炽凌也忍不住的摸了摸君凡逸的小脑袋,轻声的开口解释道。
路筱尘缓然询问,“凡逸可是觉得在这船渡上腻了,烦了?”
之间凡逸轻轻的摇了摇脑袋,抿着唇角道,“在哪儿做功课都是做,我倒是觉得在船上听着这海浪的声音做,比在堂殿之中要有趣一些。只是……我听说啊,瀛国有许多好玩好看的地方,最有名的好似叫昆城,那里四季如春,常年花草茂盛,百花争艳,有长生阁的美名。我已经期待了许久了呢!”
看着君凡逸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路筱尘也忍俊不禁的一笑。
君炽凌倒是显得从容不迫,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口道,“也是,在哪里做功课都是做,在瀛国也是一样的。”
君凡逸听闻之后瞬间便是不大乐意,“父皇,你该不会想趁着我做功课的时候,带着母后单独去吧?”
君炽凌闻言几分的哭笑不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自己亲生儿子的眼中便是个这样的人。
有什么好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瞒着他。
不过转念一想,他似乎也并未冤枉自己。毕竟——有些地方,他当真的只想和路筱尘一人共享。
君凡逸见君炽凌不作言说,便是以为又被自己说中了,顿时便有些气恼,刚准备拽着路筱尘的衣袖,让她为自己评评理的时候,身后却是突兀的传来了一阵唐突的奔跑声。
“皇上,不好了,有人坠海了!”那下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三人的面前,如实的禀报道。
君炽凌的眉眼骤然的一变,刹时便联想到了路筱尘坠海一事。
莫不是此事,是同一个人所为?
想到了这里,君炽凌便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开口道,“尘儿,你先跟凡逸回去,我过去看看。”
说罢之后依然不放心,便道,“你们跟着皇后。”
“炽凌!”路筱尘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君炽凌的胳膊,道,“我跟你一起前去。”
君炽凌回过眼眸,眉心微微蹙着。路筱尘便启唇补充道,“我当日坠海的时候看到过那个人的身影,虽然只是一撇未曾望见容貌,可是却可借此来击垮那有嫌疑的人的心神。”
君炽凌缓然的叹了口气,只好道,“好吧,那你跟紧我。”
说着,君炽凌便紧紧的握住了路筱尘抓着自己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