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馆离开的谷张,一路快步,进入了一家酒馆。片刻之后,从酒馆侧门出来一架牛车,拉着一些酒水肉菜往司丞府去了。
在酒馆一处僻静的角落,谷张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司丞的指示。这时一个与他熟识的商队掌柜向他走过来。
商队掌柜面带红光,而谷张却难掩自己的焦急慌张。
“酒侍!给我藤一间雅座,我有生意要跟灯明掌柜谈!”商队掌柜大声喊道,似乎有意让在座的全部人听到。
“好嘞,灯明掌柜,包掌柜,你们这边请!”酒侍用他亮嗓的声音邀请两位,谷张·灯明也不得不挪动他的屁股,跟随着进入了雅间。
“晓笼·包,你想干什么?”当侍酒出门关上房门后,谷张马上发难。
“不用叫我全名,显得生疏。晓笼即可。”
“我在执行任务,你这样会让我们的关系暴露的。这事要让司丞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同为司丞的商人,但他们身份却不一样。
与谷张的秘密协助不同,晓笼是赤甲直属商团的大掌柜。他们之间有明确的纪律,严禁他们过于疏远或亲密,以免露出马脚。今天晓笼的行为无疑是严重违反纪律。
“你没发现,酒侍没有制止吗?”晓笼反问。
“为何?”
“因为我受到司丞的秘令,所以在这里等你,还要光明正大的接触你。”晓笼解释,然后继续说:“因为有一件任务是需要我们合作完成,我找你也是因为这个任务需要我们有生意上的合作。”
“司丞知道我今天会来?那为何没有给我任何指示,反而和往常一样派人去司丞府。”谷张疑问。
“这倒不是,司丞只是叫我伺机而动。我先前在外面看到幻魔去了你的商馆,所以我猜你一定会过来,如果你不过来我就只得找其他机会在其它地方光明正大的见你。”
“哦,原来如此。”
“匪寇的事情,解决了吧?”
“匪寇剿灭了,不过又有新的麻烦。”
“什么麻烦?”
“借刀馆赖上我了!”
“怎么讲?”晓笼十分好奇。
“他们勒索我。”
“他要多少钱?”会勒索的幻魔勾起了晓笼的好奇。如果只是钱能解决的话,有赤甲苍穹家做为后盾,一般的数额还是不用愁心。
“他们要委托。”谷张喝了一口酒回忆当时的情况,将事情经过兜讲了一遍。
“他像你我一样算计得失,然后提找到我们的破绽,利用破绽威胁。因为不违规,所以也不知道算勒索还是算交易。但我还是担心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给他封口费他都不要。与他接触的越久,我身份暴露的风险就越大。”谷张继续补充。
“你一开始同意给别人委托的话,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晓笼一言道破,然后接着问:“你打算怎么做?”
“这不是通知司丞了吗,听司丞安排吧。我是不想和那帮人接触了。”抿了一口酒。
“我怎么觉得腻口中的君策其实还挺守规矩。我要是手下有幻魔的话,一定拿幻魔压你。根本用不上拐弯抹角。”
“谁说没有!「因为畏惧,一句恶魔,不堪受辱,灭了匪寇。」这个说辞你怎么理解?”谷张反问。
“我觉得合理啊,这样的话的确能掩盖你要杀匪寇的事实。”
“问题就在这里。君策也觉得这个说辞合理。那就说明,那只幻魔本事就是一只杀人如麻的恶魔。君策在暗示我,暗示我不要得罪他们。”谷张小声说。
“先礼后兵?”
“谁说不是,我都怀疑君策的头套下面隐藏着一只恶魔!”
“喂喂喂,不要开玩笑。一只幻魔就够了,两只谁都受不起。”
“对了,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任务啊?”谷张将话题引到晓笼身上。
“我接下了赤甲军讨伐魔兽山丘的所有军需供给的任务。兵器药材由我直接提供,部分粮食由你提供。最主要的是你要去玄盾城购买大量防锈油回来,然后卖给我。”
“要多少?”
“明里五百份,暗里两千份!”
“那么多!之前每月悄悄带回两次,每次才五十份。就算上次货物被劫,但也不致于补两千份这么多?”
“明里的五百份是这次讨伐所用,这次准备出兵五百人。剩下的两千,司丞没有告诉我。”晓笼解释。
“这样的规模,不被怀疑很难啊。”谷张面带苦涩,两千份的量需要大量有暗格的牛车,这样的行商规模难免不被关注。自己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将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是专走赤甲与玄盾之间的商人,你接这桩生意没有人会怀疑。而且至于如何运输,这个得你想办法。”
“这····”
“我知道很难,但可以明确知晓的事情是所有司丞的商人都参与到这件事之中。或许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使命。”晓笼提醒谷张的使命,然后安慰:“还好现在炼金阁的人关注的是幻魔的来历,谍使很多都外出了,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我有多少时间?”
“十五天,同时还要将灭魂森狱消失的消息散播出去。”
这时酒侍推开房门,端着一壶刚热好的酒进来。放下酒后关门出去了。
谷张拿起酒壶,将下面压着的一张纸打开。上面写着司丞的指示。
「满足并支开借刀馆。完成供货任务。」
“什么意思?”谷张一脸疑惑。
“我知道怎么办,我记得你是「小商品跨城商贸联盟」的主席。”
“这个联盟名存实亡啊!”
“无碍!”
过了一会儿后,两人红光满面的走出雅间,穿过酒馆大厅时大声谈笑。在场的人时不时听到他们说出「合作愉快」「有钱一起赚」等商人常用词汇。